第 1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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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盖有奖 更新:2021-02-20 06:19 字数:4558
她一出门,果然看见有几片叶子落在了地上,还未泛黄,可是已经一叶知秋。
想不到,她的春天还没开始,却已经结束了。
她坐公交去上班,比以前车接车送要久了些时间,到了《佳人》办公区,已经将近九点。才进来,只发觉今天气氛异常的诡异,杨晴和林微妮都不在,主编办公室里传来阵阵呵斥声,似乎是于斓发了飙。
晚照走到办公桌前,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沈月小声告诉她:“Vivi这次倒霉了,不知道杨晴用了什么手段,搞得高绛芸现在不肯拍这期的封面。而罗紫玲那边也叫咱们杂志给得罪了,主编现在一肚子火没处发。”
直觉告诉她,高绛芸不像是因为几句挑拨就会生气罢工的人。半响,主编办公室的门开了,杨晴得意地瞥了一眼林微妮,趾高气昂地先她而出,而林微妮低着头,神色显然苍白几分。
这就是职场,为了生存不得不依附,为了上位不得不算计,如此机关算计,争来斗去。林微妮曾经是杨晴最得力的下手,几乎所有杂志社的好case,杨晴都会交给她,然而,这次高绛芸的事情,让杨晴看到了林微妮的野心,所以对她痛下杀手了?
其实何尝不是林微妮作茧自缚!
晚照不再去考虑她们,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开了电脑准备做东西。
只是没想到林微妮会趁着午休时间来找她,她错愕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林微妮的表情像是哀求,又有些委屈:“我知道你与高小姐关系不错,麻烦你代我说一句。我没有算计谁,杨晴说的逼退罗紫玲这些都是无中生有……”
晚照犹豫了,她与高绛芸关系其实并没有别人想的那样好,况且她……晚照打了个寒颤,实在不敢继续往那方面想,只说:“Vivi,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因为我跟高小姐并不是很熟。”
林微妮惨淡一笑:“你知道么,我比杨晴先来《佳人》,在这边做了六年多,一直都是主编器重的人,可是自从杨晴来了,先是跟前任副主编,然后是地产新贵,现在又是HRD,说真的,她只有这些手段!可我结过婚,我没资本,我只能屈就自己去做她的下手,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晚照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要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可是她能理解林微妮的心情。明明更优秀,明明有资格,可是却一直要在一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人手下做事,还要处处看她脸色,这不是林微妮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可以接受的事情。
她打开抽屉,高绛芸的名片还静静的躺在里面,似乎是沉睡,又好像是等待,良久,她叹息了一下,对林微妮说:“我试试吧,如果情况乐观,我会给你电话。”
林微妮这才掉了一滴泪,点了点头,哽咽着说谢谢。
晚照这通电话打过去,没响几下,就被高绛芸接听了。她把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包括与罗紫玲的误会,林微妮的自责……高绛芸听了,只是笑:“如果是别人,我拒绝了一定不会再答应,但是既然找你来说情,这个面子一定要给的。”
晚照干笑了两声,心想这算我欠你的吧,但是你答应就算了,别再约我陪你吃饭什么的了。
高绛芸没有约她吃饭,却提议说:“听意深说,你很会打麻将,刚好我是个新手,不如向你请教一二?”
她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这都是闹着玩儿的,谢意深才是高手,你可以问他。”
高绛芸有些失望:“这样啊……”
“告诉她,如果不来,你也不用给她那个面子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却分明是谢意深。声音不大,但是她听得清楚,原来他们是在一起的。她嗫嚅了几下,还是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陪你。”
高绛芸说好,挂了电话后,别了谢意深一眼。
“你这个人,能不别扭么?”
谢意深无奈道:“阿绛,你就别挖苦我了。”
高绛芸笑吟吟地将手覆在桌子上,嗒嗒敲着:“怎么,赖着不走了?电话也打过了,人也约了,还想我留你吃饭?”
谢意深站起身来,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对着高绛芸说:“阿绛,谢谢你。但是我不是要挽留她,她不爱我,我就不该让她知道的。事到如今,我只想教会她多一点的东西,不然,以后我不在她身边,怕她会受欺负。”
他看着她,表情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阿绛,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2012…04…28 035【爱情第一课】'
高绛芸打来电话说接她下班。
晚照说不怕是假的,特地从姚静那里借了“防狼喷雾”,心想这辈子怎么也不能没上别人,就先让别人上了,而且还是女的……
下了班,果然看见高绛芸开着老爷车来接她,车子还是上次是四座双门小跑,她知道坐到后面会显得不礼貌,可是一见到高绛芸她就怕怕的,她嘿嘿傻笑两声,说:“我坐后面好吗,东西有点多。”
其实哪里东西多了,半大的包,除了几份文件,就是一些零碎杂物,还有一瓶“防狼喷雾”。高绛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晚照钻进车子,便低下了头摆弄手机,高绛芸了然似的笑了笑:“要不要看报?”随手递给她一叠报纸。
晚照接过来,缓缓吐出一口气,暗自庆幸是这报纸里的是方块字,如果跟姓谢的一样变态看什么英文报,她一定抓周脑袋去撞车门。
这份报纸是国内比较有名的芒果日报,经济版,社会版,娱乐版……涵盖无数新闻。她随意翻着,大略看看图片,可是只一眼,便扫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手指逐渐用了力,将报纸都抓皱了。
枫丹白露大酒店丑闻不断,新任董事长上台便成众矢之的——巨大的标题下面,是一张迎面直拍,他脸色有些憔悴,甚至眼里还有血丝,身旁有人在阻挡记者拍照,而他只是向前走着,眼里有一些无奈,惆怅,更多的还是坚毅。
他,顾轼,做了家族酒店的董事长?
她手臂微微颤抖着,强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往下看。枫丹白露大酒店总经理顾桩与身为副总的丈夫离婚,前董事长一病不起,酒店为顾客招ji……一连串的丑闻被曝出,更有高层纷纷辞职逼退新任董事长的内部消息流传。晚照咬紧了牙:顾轼家里出了事,可是她没有想过是这么大的事情!
她将报纸放下,几乎脱口:“芸姐,我不能去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高绛芸只是哦了一声,笑意犹在:“我这里有一张到c市的机票,而我现在的方向刚好是机场。”
晚照几乎快要哭了,她没有精力再去追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想见到顾轼,一秒都难捱!
高绛芸从后视镜里看着晚照的表情,不由轻叹一声。谢意深的话似乎还在耳边,那样无力,孤独,根本不似她多年前认识的那个人,她问他这是何苦,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因为我爱她吧,所以见不得她不好受。”
他说这是他要教给她的第一课,让她学会面对,学会争取,而不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放弃。高绛芸只是觉得,这一课,他自己都没有学会,又该如何去教会别人呢?
车子开到机场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这个季节的傍晚气温已经降了下来,再加上风大,晚照下了车子,只是觉得冷。
高绛芸叫住她,又递给她一个袋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她:“意深叫我拿给你的,你穿得太单薄了。”
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扭头奔着航站楼去了。
这辈子,她从没这么迫切的想要见一个人,因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除了坚毅倔强,还有少许的无奈,惆怅……他,会不会希望她能在这个时候陪着他,跟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晚照一直将手攥得紧紧的,攥了一路,攥了将两个小时。
到了c市的时候,天早就黑了,这座城市比a市还要奢靡,高楼林立,华灯闪烁,各种奢侈的名店毗邻,喧嚣而寂寞,仿佛真的是个没有夜的城市。
她打了车,直接去枫丹白露大酒店。
她知道,顾轼一定会在那里,一定。
然而真正站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她又退缩了。
那样高大的建筑,富丽堂皇,光是门前的石柱就有几米来高,将整个酒店大厅呈现开来,似乎是豁然开朗,又似乎拒人千里——令她进退维谷。
她站在门口不动,倒叫礼宾有些为难了。或许是因为最近丑闻不断的缘故,枫丹白露的客源少了很多,好不容易有个客人,还在门口杵着不进来,礼宾无奈地挠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了下,还是拿出手机,先给顾轼打了个电话。
长长的等待音完了,一直没人接,她有些着急,便朝着那礼宾走了过去,问他:“打扰了,请问你们董事长,现在在不在酒店里?”
礼宾礼貌的摇了摇头,说:“不好意思,小姐,这个我不太清楚。”
她哦了一声,将手机攥的更紧了,只盼望着顾轼看到未接记录会打给她,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想,会不会是因为他没有听到电话响。她又试着拨了他的号码。
这次半响后,才有人接听,却是一个女声,开口便叫她李小姐,她怔了一下,猜想应该是顾桩。
“你还找顾轼做什么?我劝你不必白费力气了,他不会见你的。”
晚照似乎是怕她挂断电话,急忙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不好受,你让我见见他。”
顾桩还没有回答,晚照便听到了顾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有点远,有点模糊,但是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在问谁打来的。顾桩声音冷淡的念出她的名字,又问:“你要接吗?”
晚照呼吸渐渐沉重起来,仿佛是在等着那一句回答,良久,她才听到他近乎冷漠的声音:“不必了。”
然后,电话就这么挂断了。
剩下她,茫然的,无助的,孤独的站在枫丹白露的门口,像根电线杆一样,一动不动,半响才弯下了身子,无力蹲了下去。
她以为自己会哭,因为最多的时候,她都是因为顾轼而哭,可是这一刻,只觉得眼里干涩,有些疼痛,却无论如何,都挤不出一滴泪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双男士皮鞋。
她呆滞地看着,嘴巴动了一动,想说些什么。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敢进去?”
他低头看着她,笑得有些苍白:“晚晚,其实你一直都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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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新更小段子:
《忐忑》
晚照翻了一个身,抬腿跨上某人腰部,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她睁开眼,小手向下一摸。
唔……唔唔……
食指对着昂首敬礼的小小谢弹了一下:“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谢意深被她弄醒,不禁皱眉,扣住了她肆意妄为的手:“晚晚,你在玩火。”
她只是嘿嘿两声,又将手抽了回来:“大清早的,突然诗兴大发,睹物有感,赋诗一首罢了。”
她才说完,整个人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撑了起来,谢意深冷哼一声,将她混个儿一翻,欺身压了过来,然后一只手掌循着她的肌肤缓缓上游,最后覆在了她的胸前。他握住她胸前蓓蕾,轻轻揉捏,她忽而脸红了,对他叫喊:“谢意深,你手拿开啦!你要干嘛!”
谢意深邪邪一笑:“闻诗有感,不过我是行动派。”
果然玩火烧身,她推搡着他,语气蛮横:“住手,不要在摸了,不然我……我给你唱《忐忑》了啊!”
然而她的威胁并不奏效,谢意深低低吻在她耳廓,暧昧道:“是么,我来听听。”
随手用力一捏,身下人“啊”了一声,他再一下,又是一个“啊”,他笑着,俯下身子,渐渐向下,一路吻过去,而她“啊啊哦哦”,“哎”了一声,又是“呀”了一下的,着实令人惬意。
……
待他终于吃干抹净,身心舒爽地躺在她旁边时,唇角微扬:“晚晚,这首忐忑唱得不错,我很喜欢。”
晚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