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2-17 02:13 字数:4816
霞青闻言笑道:“青妹那么贪玩,我们这次是去救人的呀!救人还要想玩哪?”
素月笑着接道:“这叫苦中作乐嘛!” 众人决定由最近的一条路,由廉江经合浦,再从北海入海。
但为减少敌人注意,并在渡海处可以藏身,乃请千面隐怪与老化子二人先赶往廉江岸右的南乡小村,在村中预先购定船只。
待众人到达后,由南乡上船,航经廉江,直放大洋,以避免贼人注意。
众人如此商定后,沈雪神与老化子二人,先行折而东下了。
时日影已斜,霁霞渐收,暮烟欲浮,红霞满天。
沧浪叟一行九人,待老化子沈雪冲走后很久,同时也看到半里外的贼影幢幢,大概是发现了飞天鼠的尸体,所以群贼顿时乱了起来。
众人也不去理会他,同时乘此混乱之时,下山去了。
这时,满天红霞,已没有先前鲜明了。
斜挂天际的残阳,只剩半轮,殷红如血。映得满山一片暗赤颜色。与那满山绿叶,遍地青草,互相交辉,生出无比美景。
幸而此地距南乡甚近,待得暮色苍茫,月上东山,万家灯火之际,众人已到达小镇。
柳春帆等为了隐蔽自己行踪,在沧浪叟等人率领之下,宿店住下。
素月不明其故,首先悄悄问道:“帆哥,咱们不要赶路吗?怎可住店呢!”
柳春帆恐怕被贼人探知,故笑笑道:“你别管啦!爷爷他们自有安排,何须你操心哪!”
素月小嘴一嘟,像受了无限委屈似的说道:“想干什么事不干脆说清楚,闷死人。”
在店里开了五个房间,并在房间内用过晚饭后,起更时分,各人在沧浪叟等督率下,皆各自归房安歜去了。
时交三更,沧浪叟及孤云清风客三人最先起床,叫醒了柳春帆等人。
并嘱各人悄悄收拾行装,以及所需之物,命小猴子房大头二人,先潜行上房,在暗处向四周了望,有无敌人稳伏。
在屋内的众人,及待收拾已毕柳春帆立从衣袋内取出白银二十两,留置桌上,俾作饭宿之资。
复听小猴子与房大二人在窗前发出暗号,知无敌人在侧。
遂放心的推开窗户,鱼贯而出。出窗后,复将窗户拉上。
众人迳向江口奔去。此时明月在天,树影在地,静悄悄的四顾无人。
—阵起落的人影,自旅店中窜出,一个个急若飞燕,影赛轻烟,在星月交辉中掠过。
起落之间,一条滚滚大江,已横在面前。
月华如水,皎如白昼,夜雾迷漫,江流如涛。
四顾是一片白色银鳞,天光水色山影,混成一片,如笼轻纱。
烟波深处,浩瀚无涯,如同云封远岫。 近岸三灯光倒映,似浮光泛影。
众人见岸旁正停留一叶孤帆,老化子与沈雪冲二人,正站立船头凝望,见众人已到忙叫道:“船在这里,快上吧!”
众人闻言,忙各展轻功,如风飘落叶般,一个个停落在船头之上。
齐把船打量一番,见此船虽半新,但形式系适于航海之用,故与内陆船只不同,二头尖长,布帆多面,状甚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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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洞房软语轻 红帐香浪翻
却说昆仓三子暨柳春帆一行九人,欲赴琼岛救出二小,惟地处华南,皆天南帮之天下,爪牙遍布,行动皆受匪帮监视。
而且,小猴子在匪徒花面狼等人口中,得知南天二怪封锁海安一带海面,甚至不惜毁船以打击六派及柳春帆等人之阴谋。
为安全计,遂另觅航路,以期避免与贼人作正面冲突。
由老化子暨千面怪二人潜入廉江支流的南乡小村,雇妥般只,及购备日常必需之物,俾绕道合浦、北海,入海。以避过贼人耳目。
当晚昆仓三子率领众人,在南乡宿店,以金蝉脱壳之计离店登船。
众人上船后,幸未遭贼人发觉,而且船只虽小,容纳众人,尚称满意,船中除雇用一名有航海多年经验的舵工以外,别未用人。
而且船上食用之需,莫不全备,沧浪叟不禁掀须大笑道:“管、沈二位老兄,精明强干,办事能各方兼顾,愚兄先此谢过了。”
老化子顿时大笑道:“多承赞赏,使老要饭的非常感到荣幸,下次如蒙照顾,一定不要佣金就是。”
沈雪冲顿时接着骂道:“呸!刚给你戴上一顶高帽子,就马上原形毕露了,难怪这条旧船要那么高价,原来你是揩了油哪!这个我可没经手,别把我也扯上啊!”
老化子笑道:“什么话,揩油?你们不相信我的人格,也得要相信我的年龄呀,你们瞧我这么老实,而且这大的年纪,还会使信用扫地不成?”
罗玉麟也笑着问道:“那么你说下次,下次少揩一点是吧?”
老化子不禁急道:“老二,怎么你也可以这么说呢?这叫佣金,可不是揩油,听清楚没有。”
霞青听得几位老人在说笑着,好不有趣,猛抬头,见岸上人影摇幌,忙急促的说道:
“爷爷!你们看那边,是不是不敌人发觉我们的行踪了?”
这时,众人刚上船即忙着打量船内的一切,并未解缆起锚。
闻言后,齐向岸上注目,小猴子眼尖,首先看了看低声叫道:“真的是天南帮的爪牙找来了,他们的行动真快,怎知道找到这里来呢?”
柳春帆忙低声问道,“小猴子,你怎知道这是天南帮的人呢?”
小猴子低声答道:“这几个贼人,有几个是我在山间小茅屋里看到的贼人,那一个脸上有刀痕的家伙,就是自称‘花面狼’的贼。”
众人听说,虽不惧贼,但为免泄行踪,俾可安全赴琼岛,遂未待众走近,沧浪叟即低声嘱告那位年老的舵工几句话后,遂命众人潜伏舱底,万一被贼人发觉时,再行动手不迟。
沧浪叟刚交代完毕,因此时船上并未点灯,故不虑贼人发觉。
可是,此时忽闻岸上有人大声叱道:“呔!这船上可有人么?听老子问你们的话。”
老舵工一听,他久居本地,深知天南帮这批杀人不眨眼的贼子,惨酷无比,他因贪着多金,一时答应了老化子的雇用。
此时闻岸上横暴的喝声,不禁顿骇得浑身发抖,牙齿作对厮打,几乎做声不得。
幸而沧浪叟跟他连打手势,替他壮胆,这才比较安心一点。
然尚未及回答,猛听岸上又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船家死掉了吗?怎不回答我们的话,要惹得老子性起,可别怪我手辣心黑哪,你们没长眼睛,也该打听咱天南帮的厉害哪!”
舵工生恐这些煞星上船,自己这条老命就不能保险了,忙抖抖索索的从舱口爬出答道:
“……有……有……有人,就是小老儿,不知大爷要问什么?” 岸上的贼人虽然是天南帮派出,他们惯于欺善怕恶,色厉内荏,虽奉命监视柳春帆等一行行踪,但人谁不怕死。而且群贼皆知柳春帆的厉害。
故蹑踪昆仓三子与柳春帆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虚应故事而已。
这批小贼本来一直就跟踪在柳春帆等身后,及待柳春帆一行,乘间脱走,才找来此镇幸见柳春帆等业已落店安歇,这才放心。
谁知三更以后,一个值夜的小贼,偶而发觉柳春帆等房间的窗门已开,即知有异,遂大着胆,探头向窗门看去。
见室内一片静寂,连鼾声俱无,即知不好,才叫醒众人,进房查看,果然已迟一步。柳春帆等人一行人,业已不翼而遁。
众贼这才各操兵刃,即时四出寻找。
一部分贼子来到江边,虽见一条怪船停泊,明知有异,但贼子外强中干,却不敢真的上船寻找。
虚张声势一番,果见船上有人出来答话,贼子中遂有人闻老人之言喝道:“这条船打那道而来,往哪里去?要是不说实话,老子教你船破人亡,尸骨无存。”
老舵工本来看到他们这批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已骇得双脚索索发抖,但因预先有沧浪叟的交代,故壮了壮胆,答道:“老爷!小老儿是替这里的张老爷送货来,明天就回江洪去。”
又听岸上问道:“呔!你可看到有十多个人打这儿经过?”
“没有!”
“你这船上还有什么人在?”
“小老儿船上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太婆,和二个苦力的工人,老爷不信,请上来看看就是。”
老舵工答完以后,岸上的诸贼见问不出所以然来,相互低声商量一阵后,方始离去。
老化子见众贼离去,知道他们不能死心,必然重返,遂急促的跟柳春帆等说道:“柳小侠快上岸起锚,咱们现在就开船,以免贼人再来罗嗦。”
柳春帆闻言,走出舱面,双肩轻幌,如离弦弩箭,跃向岸上。
此时舵工也已就位待发,因此江上流水急,待锚一起,不用推动,船身即自行开动了。
待见舱面甲板上白影一闪,船上桨篷并用,船轻水急,复因风顺,急驶如箭。
此时,猛见岸上人影纵横,瞬间远处来了十多个贼党,齐集在刚才船舶停靠处,一个个面现惊惶之色,转瞬,皆消失于撩烟瘴雾里。
一个时辰后,进入廉江主流,水势益急,而且两岸都是插天奇峰,此刻月掩星移,不见天日。
而且河床中暗礁密布,稍一不慎,船只只要轻吻山石,立即船碎人亡。
任是深识水性,也受不住急流冲激,任有绝世轻功,也难在此夹岸削壁施展。 幸喜老舵工久航此道,而且熟谙操舟之术,故能镇定把舵,安渡千滩万险。
众人因不惯坐船,虽皆练有功夫,能抗拒劳苦,但成日昏昏欲睡,及待次日午夜梦回。
顿感水缓船慢,二岸崇山骏岭中,陡开一轮银光高照,山脚转角处,银虹万道,光鳞亿片。
众人整日闭目养神,此刻精神充沛。但因恐舵工竟日紧张疲惫,身体吃不消,故柳春帆首先道:“此地是什么地方,大家饿不?就在这里停船歇会,弄些吃的东西好不?”
小猴子也跟着众人,憋了一日一夜,一听到有吃的,顿时精神百倍,跳将起来笑道:
“对对!先休息休息,塞饱了肚子也好,恐怕你们都饿了吧!”
素月笑道:“小猴子愈来愈聪明了,自己嘴馋,反推说别人肚子饿,真有你一手。”
小猴子闻言,不甘心反唇相讥道:“你一个人肚子既然不饿,那等会你就别吃就是了。”
老化子听小猴子跟人家吵嘴,非但不讲他,反咧嘴笑道:“小猴子真行,小妮子这下可不威风了吧!”
素月闻言不禁气道:“小化子跟人家吵架,老化子帮忙,你们准备吵群架哪!”
这时,那位老舵工对小猴子注视了一会忽插嘴笑道:“大家要休息,就请快准备吧,过了前面,就进海了。”
沧浪叟这才点头道:“好吧,先在旁边靠一靠,弄饭吃了再走,你老人家也可以趁这时候睡会觉。”
老舵工闻言,忙将船停向岸来,好在船上食物皆备,众人七手八脚的去弄饭菜,老舵工且趁此机会拉条毯子去躺了。
及待东西弄好,叫醒舵工用饭已毕。
未几,在白茫茫的海水与天空相接处,露出一线红光。四周的云霞顿时变成鱼白之色。
一个巨大如盆,血红似轮的圆球,跳出地平线上,在不停的旋转。
这时四下微风不动,波平水缓。
一抹彩霞,鲜艳醒目的五光十色,照得漫无边际的大海,上下均是金光烁烂。
众人多在内陆生长,哪见过这海上的日出奇景,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面对着瞬息千变的万千奇景,实有接应不暇之感。
众人因贪看奇景,忘了时间,幸而老舵工此时提醒众人道:“各位爷们,什么时间开船?”
沧浪叟这才猛省,向他笑道:“现在就走?对了!咱们还要赶路,不知由此地出发,到达琼岛,要航行几天?”
老舵工忙笑着答道:“海上行舟,多半没有一定行期,那要看风向如何始可决定,如果顺风,差不多二天可到海口,如果逆风,那恐怕王天也到不了呢。”
沧浪叟闻言,遂对老舵工说道:“好!咱们现在就走吧!霞儿!你们帮忙收拾东西,特别是几几坛酒,淡水,可要小心,这些东西可是我们的命根哪?”
霞青一面去收拾着,一面笑着道:“爷爷也太小气了,一点点水有什么稀罕哪,咱们在大海中还愁没水喝哪!那才笑死人呢?”
老化子听了,也顿时笑道:“小娃儿真是少见多怪,这四面的水都是咸的怎能吃哪?幸亏我们这次行期仅二三天,要不,哼!到断水的时候,一滴水比一滴血还珍贵呢?”
正说着之间,船上的东西大多收拾完毕,船已开动了。
时风浪未起,在老舵工指挥下,扯起了布帆。
三位姑娘因初次过海上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