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1-02-17 02:13      字数:4782
  花面狼又气又急,但见他那副骇得发抖的样子,心中又不觉好笑。
  顿时双脚一纵,紧跟在小猴子后面追来。
  奇怪,小猴子好像后脑上长着眼睛似的,刚待他追近,回身咧嘴,嘻的一笑,转身便拔脚就逃。
  气得花面狼恨不得把小猴子抓来,活剥生吞,心才甘休。
  但饶是如此,小猴子好像跟他捉迷藏似的,尽在林深处兜圈子,把个花面狼兜得筋疲力竭,小猴子这时也好像忍受不住,遥遥的靠在树旁喘气歇息。
  花面狼以为有机可乘,咬牙扑过来,将要扑近之时,不料小猴子右手一扬,只听“拍”
  的声响,不知这缺德鬼什么时候,手里藏了把烂泥。
  花面狼不防之下,脸上顿被蒙上一团污泥,气得花面狼呀呀乱叫,并同时急以两手往脸上乱抹,顿时变成大花脸了。
  小猴子掷了他一脸烂泥后,迅往后退,在哪里拍掌大笑道:“哈哈!这下才是名符其实的花面狼了,这下你该高兴才是呢!”
  花面狼用衣袖揩净面上污泥后,更是冒火,大怒喝道:“小狗贼,老子今天不剥你皮,誓不为人。”
  小猴子逗了他一会,也逗够了,遂笑道:“别狠,看你大概累了,还是乖乖的躺下来休息会再走吧!”
  话没说完,猛的蹲马矮身,右臂往下一沉,左掌穿出,五指戟立,迅如灵蛇,快似奔狸,猛向花面狼胸前“巨阙穴”点去。
  花面狼是天南帮第三流的干员,武功造诣和见识,亦实不弱,倏睹对方矮身沉臂,猛吃一惊,知道自己刚才失眼。
  忙一斜身,左臂向外一展,决意以硬碰硬,一试对方武功火候,急用“铁门闸”的功夫,把小猴子的来势斜截横架,猛推出去。
  谁知左臂一碰,如撼石柱,顿时痛得连退几步,才站稳身来。
  这小贼虽尝了苦头,但平日惯于欺人,同时仗有后援,不禁狞笑道:“狗小子,原来真有一手,让太爷再来试试你的功力如何?”
  声未住口,却冷不防的,溜步抢进,一着“金鼓齐鸣”双掌向小猴子的左右两“太阳穴”
  猛撞过来,拳挟风声,势极猛烈。
  小猴子素以刁钻著称,早就留神,一见他抢步挥拳,未容他打到,笑了笑,微一斜身侧步,—闪过攻势,身形已转到花面狼右侧。
  左腿一抬,“碰”的一脚,踢在花面狼的盘骨上面,顿把他踢出丈余,撞在一株树干上,摔倒,痛得他咧嘴龇牙,瞪眼呼号不已。
  小猴子又笑道:“跟你好说不行,还要逞强,有眼无珠,连我小猴子也不认识?还敢在少爷身后盯梢?就是你们南天老怪来了,少爷也不惧怕,凭你这狗东西,还敢耀武扬威哪?快与我挟着尾巴滚吧!”
  花面狼闻言,骇了一跳,知道今天碰到了钉子,但不知小猴子今天何以如此客气,竟白白放走自己?
  此际他那还敢回嘴,一个鲤鱼翻身,猛然施展“旱地拔葱”身法,平空窜起,连头也不敢回,迳向山下奔去。
  小猴子的原意,就是想探听贼人虚实,见贼人去远,遂向暗处的房大头打了个手势,捷若出栅骏马,迳向山下追去了。
  却说,刚才自称飞天鼠杨志,因见花面狼赵青进林后,久未出来,心中生疑,也顾不得监视柳春帆等人,走进林内探看,见房大头呆头呆脑,独自站在林荫下,料必是小猴子的同路,也是他活该倒霉,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大声喝道:“喂!丑鬼,太爷刚才有个同伴进林,你可曾看到?”
  他虽然不认识房大头,房大头可认识他是天南帮的头目。心中本来就是有气,闻言不禁反问道:“你那朋友是谁?有多大的年纪?”
  飞天鼠道:“我朋友乃姓赵,年约三十多岁。”
  房大头闻言,不禁故作轻视之态笑道:“哼!大概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三十多岁的人,还到处乱走哪?真没出息的东西,简直是替他父母丢人嘛!”
  飞天鼠没想到问话,反挨了顿臭骂,不禁心中大怒喝道:“混蛋!你怎可出口骂人,想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房大头闻言笑道:“活不耐烦?好大的口气,你准备怎么样?”
  “怎么样?老子要你的狗命。”
  话没说完,声到人到,突然纵身一掌,身随掌起,快若飘风,迎面点到。
  房大头自非弱者,虽见来势疾如急箭,手法又灵又快,但也不把他放在眼中,步下跄踉,暗踩回风步,闪避过去,一面冷笑道:“无知匹夫,瞎了狗眼,找霉气找到太岁头上来了,有什么技俩尽管施出来就是,看太爷怕你不?” 飞天鼠闻言,气得肺都几乎爆炸,反手一把,刀已出鞘,眼射凶光,盯定房大头,同时口作狞笑,形态丑恶已极。
  手中扑刀一扬,煞气满面似凶神一般狞笑道:“丑鬼,可怨不得我哪这是你自己找死,快亮出兵刃来,让我教训于你。”
  房大头一声长笑道:“对付小辈,尚要用什么兵器,那真要给大家说我以大欺小了,尽管放手过来就是,太爷决不含混了你。”
  这飞天鼠与刚才的花面狼,也算得天南帮头目中挑选出来的好手,手底下也确实有几手。
  况且平素颐指气使惯了,哪受过这大的气来,闻言后,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的把手中长刀—扬,跟着连声狞笑道:“利口小子,送你到鬼门关去吹牛吧!”
  话没说完,刀锋一转,直朝房大头的心胸刺来。
  房大头冷笑一声,右掌起处,劈出一股掌风,将刀势击偏,这时中门大开,房大头早期身而进,骈指如钩,一招“拨柳寻莺”,直向飞天鼠“华盖穴”点去,急若灵蛇吐舌。
  也是飞天鼠恶贯满盈,自己找死,房大头本不想取他性命。
  谁知飞天鼠偏是情急心慌,躲闪过快,惊慌失措中,瞥见房大头指锋已到。
  急忙低头缩颈,同时猛然纵身往侧闪避。
  房大头也深恐敌人有后援,故急于取胜个深知这贼身手不俗,故点指去势,特别猛急。
  似见敌人纵身想逃,怎肯放过,心里一急,手指上一招“顺水推舟”,骈指朝前急送。
  耳听一声狂吼,飞天鼠正被点中“结喉穴”,顿时摇摇欲倒。
  房大头不暇细看,就势抽手往贼人身侧一绕,转到贼人身后,反手一掌“孔雀剔翅”,紧急向飞天鼠后心拍去。
  顿时把飞天鼠心脏震碎,哇的一口鲜血,如雨喷出,立时倒地身死。一口单刀也飞到丈余以外。
  二招之间,就结束了贼人性命,正想站起身来回去,猛听耳边一声娇叱道:“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竟在此地杀了人,还想逃走哪?”
  房大头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倏转身形,反手一掌劈去,一面冷笑道:“杀不尽的狗贼子,待我一发打发你们回佬佬家去吧!看掌。”
  房大头虽未蓄势发掌,但他的功力不借,这一掌出去,立时飙风骤起,好不捷厉。
  谁知尚未看清来人,猛听清脆的“拍”!一声,同时听得骂道:“死大头鬼,杀人杀红了眼,连我也要打哪,哼!等会告帆哥,说你欺侮我。”
  房大头右脸颊顿时热辣辣的如同火烧,这才把他惊醒,举目一看,竟是素月这小妮子。
  原来,老化子等在溪边大榕树下,坐了一会,正想站起身来招呼众人离去。
  猛然不见了小猴子与房大头二人,众人未防二人会走脱,只道二人好玩,或者进林去找东西吃了,故只得耐心再等他一会。
  谁知等了好久,仍未见二人回转。
  柳春帆首先忍不住,往小溪边转了个来回,哪见二人影踪?不禁急着问道:“咦!房大头二人跑到哪里去了呢?这附近皆是天南帮的爪牙,要出了事,那就糟了。”
  老化子也急着道:“是呀!一定又是小猴子耍的玩意,把房大头也带走了。”
  还是沧浪叟比较细心,知道小猴子二人一定是找后面天南帮暗探的晦气去了,遂掀髯笑道:“别慌!这二个淘气鬼,一定是走回头了,不信谁去找找看。”
  素月也是好玩,闻言后,自告奋勇的说道:“爷爷!我去找好不?”
  沧浪叟点了点头道:“好吧!快些就是,咱们好赶路。”
  素月答应着,如飞去了。
  几个起落之际,业已赶到刚才贼人停身之处,一眼看不到刚才二贼,心中深感奇怪。
  遂窜入林中,刚好见房大头与飞天鼠在敌对,忙隐入林密之处看着。
  谁知刚进林中,一声惨叫,飞天鼠业已倒地身死。
  素月存心想跟房大头开玩笑,所以乘房大头不注意之时,轻若落叶,飘身在他身后,本想骇房大头一跳,谁知房大头情急之下,尚未看清来人,即回身劈出一掌。
  素月当然不防房大头会于此时动手,险遭他劈个正着。
  她情急之下,就倏如电光石火—般,抽冷子送给房大头一巴掌。
  房大头一见是素月说欺侮于她,并且要告诉他阿帆,不禁心就慌了举手摸了摸热辣辣的脸,带着笑,慌忙说道:“……不……不……千万别跟阿帆讲,你自己打了我,怎还说我欺侮了你呢?”
  素月见他又急又怕的样子,忍不住心中在暗笑,但仍扳着脸孔说道:“哼!还要嘴凶,谁教你先打我,你要不先动手,我怎会打你?还说不是欺侮我呢?等会非跟阿帆讲不可?看你下次还敢凶?”
  说着,更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房大头这才知道她在故意作弄自己,胆子就大了,遂笑道:“好啊!你不说我倒忘记了,我还正要去找阿帆算账呢?从前没认识你们以前,咱们同阿帆多好,你跟他认识没几天,就敢仗他的势来欺人子,好!咱们一同去讲。”
  这次轮到素月着慌了,她倒并不是真怕阿帆骂她,因为有沧浪叟等人在此,万一真给他们知道了,回去向自己父母说起,这可吃不消。
  想到这里,顿时脸现笑容道:“大头哥,何必呢?我同你开玩笑的蚜,怎开玩笑也开不起哪?对了,小猴子怎不见呢?”
  房大头见她如此说,当然没有话可说,遂答道:“小猴子去盯梢去了。”
  “盯梢?” “是啊!跟那个天南帮的小贼去了。”
  房大头还没说完,“嗖!”的一声,小猴子顿从树上窜下,把在场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素月正想发脾气,小猴子忙抢着笑道:“别吵,走!快去跟阿帆他们说,有天大的消息告诉他们。”
  说着,返身就走,素月与房大头只好紧跟后面追着上来。
  到了沧浪叟等人停身之处,众人见三人归来,齐皆大喜。
  小猴子则把刚才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小猴子跟花面狼走下坡后,在峰脚的一间茅屋里,发现天南帮的徒党,大约有十多个之多,显然这些人都是为监视柳春帆等人的行动所派出。
  并从他们密谈中透出,天南帮为防柳春帆等人南下,不但四出勾结多年前的黑道枭雄,参与此次“仙窟”之争。
  同时,在琼岛一带,四周海岸,特别是琼岛对岸海安一带,所派出跟踪之人,不下数十起。
  最厉害的,听说天南帮此次为达目的,将不惜任何牺牲,而且恃有天险的大海为屏障,故想在海中船上动手,期一举而歼六派及柳春帆等人。
  众人听了小猴子所报,齐皆皱眉不语,深感此事棘手,一时间也想不出妥当的办法来。
  特别是柳春帆与袁氏二姊妹,因手足情深,柳小春与震正逸二人,业被南天一怪擒去逾月,如再不设法救助,可能有生命之忧?
  众人想了半天,想不出适当的方法,来渡过天险的大海。猛然,霞青问道:
  “爷爷!到天南帮的琼岛,难道除了由海安上船,就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通哪?”
  李霞青的一语,惊醒了所有的人,老化子首先拍着脑袋笑道:
  “真糊涂,我早年在南疆留居时,听说到琼州的路线很多,从东兴附近的北仑河入海,这条路算最远,其次,由琼州龙港入海,这条路的暗礁最多,然较前路为近,还有一条最近是:渡廉江,经合浦,到北海,由此入海。此外,经涠洲、斜阳等岛,也可直接到达琼岛,不过这些路都比海安渡海,要远得很多。”
  柳春帆听说另有海路可通,不禁喜形于色,急急问道:
  “反正时间有多,路稍远一点投关系,但不知这几条路的安全性如何?”
  老化子笑道:“海上行舟,半由人力,半由天时,这安全的可靠性,谁也不敢保证,不过从这几条路去琼岛,可不怕有天南帮的贼子来侵袭倒是真的。”
  青娥这时也插嘴道:“既然没有天南帮贼子侵袭,反正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可耽搁,在海里多航行几天,也可以顺便多玩几天,岂不是好。”
  霞青闻言笑道:“青妹那么贪玩,我们这次是去救人的呀!救人还要想玩哪?”
  素月笑着接道:“这叫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