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
小秋 更新:2021-02-17 02:12 字数:4772
柳春帆与三位姑娘跑过去看恶道虚灵子,亦被掌力震死,三个茅山恶道,除老二青云子撕掉左臂,并加上右手二指而遁逃外。二恶道均已当场身死。
柳春帆随由怀中取出黄色药粉,“化骨散”,将恶道化为血水。
这时,天色已近五更,四人见事已了,不再耽搁,展开轻功,但见“嗖嗖”的四黑影窜出疏林,消失在夜色迷漫中。
回店时,境尚未遇到何人,回房—看,小春与正逸,正安然熟睡在椅子上。众人才宽下心来,柳春帆将二入轻轻抱到床上睡下。众人也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店中人声鼎沸,仍以昨夜击倒后院墙为话题中心,议论纷纷,疑神疑鬼,好事之徒,更不藉翻油加酱说得活龙活现。
嘈杂的人声,把柳春帆等人吵醒了。
柳春帆恐怕小春与正逸嘴杂,以致惹出麻烦,故再三叮咛,嘱其不能多言。
未几,店伙送上漱洗之具,店伙神色紧张的说道:“公子爷真好福气,昨夜敝店出了天大的事,你都没有醒哪?”
柳春帆一面盥洗着,一面看了看三位姑娘,发出会心的微笑,故装惊讶之色说道:“没听到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店伙兴趣盎然,絮絮地说道:“哎哟!公子爷你幸亏睡了,晚上,小店后围来了些江湖客,好大的本领哪!听说,只是轻轻吹了口气,就把小店后院围墙吹倒了一大半呢?”
柳春帆听了店家无知的吹嘘着,心头感到暗笑,也装着瞠目结舌的样子问道:“真的吗?
我可不信世上有这等本领的人。”
说着,又摇了摇头,表示不信。这店伙见他不信,心中发急,忙说道:“公子爷,真的呢?昨晚李相公亲跟看到,而且大家都这样讲的,公子爷如果不信,小人可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小人不是骗人的了。”
柳春帆见他一本正经而发急的样子,也不忍扫他的兴,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等会让我去看看,也好见识见识。”
店伙这才兴奋的离去了。
店伙刚走,袁正逸与素月二人,首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众人来个哄堂大笑。素月更笑得花枝颤摇般,指着柳春帆说道:“亏你装得那么像嘛!帆哥!可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几时学来的?”
柳春帆双肩一耸,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样子,笑着说:“对付这种人,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那还有什么法子呢?”
李霞青点了点头接着道:“这年头呀!反正逢人总要三分假,否则,除非想自找麻烦差不多。”
青娥半天没有开口,只一味的笑着,这时,也附和着说:“对了,大姊江湖经验丰富,换句话说,也就是不愧老奸巨滑……”
话没说完,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霞青可不依了,上去捉住青娥呵着她的痒,一面含笑娇叱道:“小蹄子,胆子愈来愈大,竟敢骂起大来了,不给你一点厉害尝,你这张嘴该利到如何程度?”
青娥像受了惊的小鹿般躲躲闪闪,一面笑得透不过气来,一面告饶着说:“好大姊……
求求你饶了我吧……俗语说:‘量大福大,将来保险你生几个又白又胖的大娃娃。’”
李霞青羞得粉面通红,手下加紧的呵着,嘴里可也不闭着,啐道:“坏丫头,今天不撕烂你张嘴才怪,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愈说愈不像话了。”
大家说笑了阵,时光也过得特别快,整个上午,就这样溜过去了。
烟花十里的扬州,差不多的胜迹地区,皆走遍了,因而准备渡江赴镇江,早些吩咐店家开出午饭。算过账后,就往江边走来,不到顿饭工夫,早见波涛汹涌,巨浪滔天已然来到江岸。
柳春帆上前雇了只渡船,待众人上船后,船家解缆扬帆,破浪逐波,直驶江心。眨眼间渡船离岸,已有十数丈了。
渡船虽小,但容纳六个人,尚绰绰有余,柳小春与袁正逸以前虽出过远门,但均有老一辈的人带着,故行动均极受拘束,此次随着柳春帆与三位姑娘,劲可就大了,跑来跑去,手指脚划,指东问西的忙个不停,也正因为这样,使旅途上频添了无限乐趣。
时虽初春,红日高悬,江上白羽点点,小舟逐轻波。别有一番风致。
少时,船近中流,柳春帆面对滚滚大江,想着未来会战之得失,不觉喟然一声长叹。
三位姑娘关怀心切,李霞青轻声问道,“帆哥!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来?”
柳春帆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偶有杞人之忧罢了!想着‘天南帮’贼党,与我向无纠葛,为了些须小事,不惜使用一切手段来对付我,感到世道险恶如斯,故有此叹。”
袁青娥见他是为了这事而叹息,逐轻笑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常八九,任何人硷逆境,皆为时代所予之考验,如果生长在贵阀之家的华族后裔,犬马声色平淡无奇的生活,有何足羡?男子汉大丈夫,如果经不起些微考验,焉能成大功,立大业?帆哥!你怎么这点也想不开呢?”
柳春帆听她—说,顿如当头棒喝,迅即改容,向她深施一礼谢道:“青妹良言,字字金玉,当永铭心版,以后更当奋发振作。”
李霞青与素月看了,相视一笑,素月突然抢着说道:“得了,别酸气冲天啦,船快近岸了,还有酸气蠢人。”
袁青娥不觉脸一红,因为素月是其胞妹,从小就爱刁钻调皮,而且,目前仍然稚气未脱,娇憨动人,又不能与之生气,故啐了一口道:“素妹,我看你才有些酸呢?人家多说了二句话,你就酸得受不了啦!”
素月也红了脸,向姐姐撒娇不依道:“姊姊不来啦!你……”
这时船身倏然一声巨震,渡船中的人,骤然不防之下,都一致跌跌撞撞,险些摔倒。素月为了想撒娇,故特走近青娥身旁,因为船身一侧,二人支持不住,一声尖叫,齐扑向柳春帆怀里。
柳春帆虽然未防,但业用千斤坠法,隐定了身形,二个娇躯,软玉温香的自动送怀,柳春帆也就不老实的将二人一抱,迅速的在二人粉脸上,各自亲了一吻,羞得二人霞红飞面,齐声跳过一边,一声娇啐。
柳春帆不觉朗然长笑道:“哈!这叫不打不相识,老天的安排,这一次秋色平分,你们该没有争吵的必要了吧!”
李霞青虽未被波及,但心里真有些酸溜溜的不好受,冷冷然一笑道:“哼!趁火打劫,居心不良,如果我是法官,一定罚你罪加一等。”
柳春帆见霞青开口,遂忙装着丑脸分辨道:“冤枉哪!这是天假其缘,俗云:君子有成人之美。幸亏你不是真法曹,要不,雌黄莫辩,不知要杀多少无辜呢?”
李霞青更不放松的说道:“亏你饱读典丘,当着本人面前,尚敢巧言诡辩,理当法外加刑。”
柳春帆舌头半伸,笑了一笑道:“我真是动辄得咎,夫复何言,我只有无语问苍天,公理是否尚在人间?”
“别说啦!还不上岸,好!你们路上吵架,我回去一定告诉爸妈?”
柳小春也半真半假的叫着,上了岸。
柳春帆付过船钱,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大江与渡船。李霞青又问道:“船上还有你值得留恋的东西吗?那末舍不得似的?”
柳春帆心知她又想到刚才的事了,遂长笑一声道:“这回小诸葛可料错了!我是想起古人的二句话,所以才回头看看的。”
袁青娥这时讪讪的插嘴道:“别赖了,你想什么,说出来看?”
柳春帆迅即答道:“‘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祖逖昔日是自南北归,击楫中流。
我们适与背道而驰,自北南来,既无古人之雄图,复未誓楫灭贼,想及于此,故回首一顾,三位大人明鉴不知想的该是不该?”
三位姑娘听了,均同时“噗嗤”一笑道:“言之有理,恕你无罪。可是,下次要想到什么之时,应首先报准始可。”
一行人边说边走,已走进镇江城。
猛然,小春用手一拉春帆,小嘴向右后方一噘。柳春帆不在意的顺势看过去。城墙一角,正站着三个人,那一个黑色劲装打扮的壮汉,显然有些眼熟,柳春帆想了半天,才猛省原来是“屯溪分舵”的爪牙。
另一个是身穿素色道袍,年三十余岁,淡黄色的脸,腰插一支长剑的道士。
另一位最为出色,打扮得不伦不类,裸露着二条虬筋栗肉的双膊,花衣花裤,狮鼻海口,吊眉突睛,状若苗人的装束。尤其特别而可笑的是,偌大的成年人,手脚四肢,都带上了金光耀眼的圈子。
这时,三人指指点点的望着柳春帆一行人的背影,像在低低的谈论着什么似的?
柳春帆看在眼中,不禁鼻子里微哼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鬼魅行动,消息可真灵?
谅你们能把小爷怎样?”
三位姑娘与后面三贼,都听到了。三贼露着一脸惊异神色,看到柳春帆凛然气概,除了那位苗装大汉,流露出暴戾之色外,但在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可不敢表现什么?讪讪地转身走了。
三位姑娘贪看路景,闻柳春帆自言自语,不知何故。李霞青回眸问道:“小爷小爷的,你又怎么啦?”
柳春帆用手向三贼背影一指,哼了一声说:“真难缠,刚上岸,‘天南帮’的贼子!又跟上啦,看样子他们又在动什么鬼主意了。”
三位姑娘齐皆看去,见三人业已离开。李霞青看到了那苗装之人,不禁秀眉微蹙,想了半晌:仍未开口,青娥看了她这副模样,问道:“姊姊,你认识那不伦不类的人吗?”
李霞青苦笑了下,摇着头说:“我想不起来,也没有听祖父说过,莫非……莫非是滇西哀牢山‘长山尸魔’约来的助手不成?”
柳春帆一听提到“长山尸魔”,心头一懔,此怪虽未见过面,但其徒“鬼影子”及其邀来的天外三魔,均毁于已手,并闻沧浪叟言及,此魔功力,实较南天一怪为强,如此魔来此,倒要小心才好。”
六个人进了城,逛了会街,沿途留神,果然一路均遇到些横目竖目,满脸凶相的人。
当时,一抹斜阳西垂,时已近黄昏,城中大街,灯火辉煌,灿如白昼。
柳春帆心知事已如此,急也无益,惧更环事,况且,就凭自已目前功力如不中敌人鬼计,谅不致敌。
这时,众人均感腹中饿了,遂进了家“鸿兴店栈’开了房间,命店家送来饭菜用了。
柳春帆等人因知身陷敌境,魔贼对自已的图谋,越来越不择手段了,可不能不小心提防,此是尚早,谅敌人尚不敢动手;故特嘱众人不必离开,自已出去看看,刚推开房门,就见二个贼人在对面忘记,半开着门缝,正偷向自已暗中窥探,万不防柳春帆此时竟会出来,故猝不及防的将门关上,状甚狼狈。
柳春帆也去理会,只是一笑置之。
猛然,一点白光,破空而来,发出嗖嗖之声,柳春帆右手一扬,一股掌风发出,将来物击落于地,奇怪的竟是落地无声。
柳春帆一时好奇,俯身捡起一看,似是纸团,心知有异,举目回顾,幸喜无人,遂不动声色的捡了起来藏在手心,在店房四周,转了一圈,因店位坐落闹区,故旅客几乎全满。
柳春帆回房后,又四顾了一番,才小心的将纸团打开,但见上写八个蝇头小字:“遇林莫入,遇敌莫追。”
柳春帆正想把它搓成粉末,李霞青早抢过来说:“什么东西,让我也看看。”
说完摊开一看,让青娥、素月二人也看了后,始把它当时烧了。
随即问道:“帆哥!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这通知我们的人又是谁?”
柳春帆想不出所以然来,摇了摇头说道:“真奇怪,难道我们暗还来了帮手不成?这是谁?
这字的意思我也想不出是敌是友哩?”
当时,众人虽然想不出所以然来,可是,一定是暗中有人来帮助自已,这是可以礁定的事,因此心里也放心不少。
夜深了!四周是万籁俱寂。
柳春帆为防意外变故,特与三位姑娘商量好,嘱小春与正逸二人,如一旦遇警,可别跑出去,静静的躲在房里,以免发生意外。
同时三位姑娘和衣而睡,仅在床上坐着养神,二更以后,四人分别轮值不睡,以免临时措手不及。
二更了,四个人的心情非常紧张,虽然他们与贼人交手过多次,但这欢心知贼子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敢公然露面挑逗,一定有所依恃,必须特加以小心,以防万一。故心情亦较紧张。
三更也已敲过,除了窗外夜风习习,吹得窗前枝叶乱舞外,别无动静。
四更、五更,都在紧张的气氛中渡过,一敲过五更,四人始放下心石,空空紧张的整晚,才带着些微倦意,各自放心睡了。
次日,众人直睡至日上三竿,起床后,游兴顿起,特别是二个小鬼,憋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