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
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20 06:17 字数:4719
“啪”的小型礼炮般的声音,然后灯光一下子明亮起来,和昨天离开的教室完全不一样的张灯结彩的场景出现在瞠目结舌的宁致的面前。“生日快乐!”虎纹大胖猫打扮的任雪穗端来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蜡烛。没想到这么早全班同学就都到齐了,每一个人脑袋上都戴着红色的生日礼帽,笑嘻嘻地看着在教室门口完全呆若木鸡的宁致。
直到夜里和执袂共进晚餐的时候,宁致都还没有从一大早所受到的惊吓似的感动之中清醒过来。“现在的孩子真可爱啊!”执袂抿着嘴笑,“那你面对生日蜡烛,许了什么愿啊?”宁致当然不会告诉执袂自己到底许了什么愿。两个人接下来就聊到这个双休日去加拿大亚加华峡谷赏枫叶的事情。
执袂说她曾经在高中时代和林青沼去过加拿大玩,但当时的季节是冬天,所以没有欣赏到加拿大享誉全球的美丽枫景,听去过的朋友说,枫树是加拿大最寻常的树种,可以说整个国家一到秋天就到处是枫叶,一进入九月中旬,街道上公园里,红的、黄的、暗紫的枫叶就满地飞舞。
“我不想去了。”宁致放下了卷着意大利通心粉的叉子。
“怎么啦?”被执袂这样一问,宁致就撒娇地说:“因为那是你和别的男人去过的地方。我讨厌。”说完就感觉自己未免有些愚蠢,为什么就连执袂过去的恋人的醋,自己也要吃得这么彻底呢?不过因此就很自然地把话题扯到“执袂你为什么不干脆搬到我的公寓里来和我住算了?”没想到执袂的否定十分的干脆:“因为我怕我会纵欲过度而猝死。”
“骗人!明明是还想和林青沼死灰复燃!”听了宁致任性的话一下子从餐桌前站了起来的执袂非常火大地提高了声调:“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怀疑我?”被宁致抢白“可是你不肯搬到我公寓来是事实,你怎么狡辩也没有用。”之后执袂气得咬住了下嘴唇,愤怒地瞪过来:“我想要住哪里是我的自由吧?你凭什么要限制我?”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宁致把下巴上的白色餐巾扯下了猛地甩到餐桌上,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同时和我、爸爸还有潘琦和林青沼四个男人交往,这也是你的自由!”话音未落宁致就感到眼前一闪,下一秒左脸就火辣辣地疼痛了起来。今晚可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为什么非要怒气冲冲地吵架呢?越想越委屈的宁致一屁股坐回到餐桌旁,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如果你认为我是那种可以坦然地同时和四个男人交往的女人的话,我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我们分手吧。”
“分手就分手!我已经受够了你这种总是被男人包围的女人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执袂当然马上就脸色铁青地朝门口走去,然而哭个不停的宁致在听到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时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歇斯底里地冲到门边,在电梯前面抱住了已经快气疯了的执袂。
“你要是真的觉得我很烦的话我可以走,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执袂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挣脱宁致的怀抱走进打开了门的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宁致当然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扯着执袂的衣袖跟着她走进电梯。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想要你把任何你想说或想做的事直说出来,我想要知道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看待的。”这样说完的执袂又被宁致猛地抱进了怀里,“放手啦,混蛋!你根本不明白我有多爱你!”抱着怀里挣扎的执袂,扭动着身体这样说道。
言语带来的魔力让宁致把执袂的身体倏忽压在电梯的一侧。从身体的密合度和姿势上都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执袂瞪了宁致半晌后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接着宁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作势要吻过去。执袂慌忙把脸转向右边却又立刻被宁致追上之后,终于覆盖住她柔软滚烫并且被气得发颤的嘴唇。
被拼命摇头反抗然而仍旧不死心地穷追不舍的宁致,这样攻守了好几个会合终于被执袂推开,已经满脸泪光的执袂颤抖着身体擦拭着嘴角,带着哭腔说:“爱你有多辛苦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如果你都不肯支撑这份爱的话,我真的没有勇气进行下去了。真的请你不要用亲吻和爱抚来敷衍我,我现在心里很痛苦,真的不想再和你继续纠结下去了。”
“虽然很辛苦,但是请你继续爱我。因为我想要的幸福,就只有爱你。” 被宁致再度抱住的时候执袂好像已经无力挣扎了。她还把脸埋在拍着自己背脊安慰的男人肩头上。“谢谢你一直这样虽然辛苦仍旧坚持爱我,我不会再说那样无视你心情的话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也知道你真的爱我入骨。”
听到这里,原本还乖顺的执袂突然又挣扎起来。把宁致推开执袂转过身去靠近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在她伸手去按保持静止状态的电梯的开门键之前,宁致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说的是实话,你为什么要害臊?”
“少罗嗦!”狠狠甩开宁致的手的执袂仍然不肯转过身来。“你真可爱。”说完宁致就扳过执袂的肩膀再次亲吻她的脖颈和脸颊。这一次没有表现出不愿意的执袂开始回应着潮湿的热吻。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开始嚷道“不要啦”然后扭动着身体反抗,因为宁致不安分的手已经在她纤细的臀部上徘徊揉弄。被拍开之后虽然不情愿地离去,但接着又移到前面,在她的下体来回蠢动。下一秒钟,执袂就整个人呈现前倾的姿势。
“你!”咬紧牙关的执袂瞪着宁致。“我才不要在电梯里做!马上就会有人进来的!”被宁致反驳说“这种时候一般都没有什么人用电梯”之后执袂哀求说:“回家用不了三分钟,你就忍耐三分钟好吗?”
“爱是可以忍耐的吗?我不要!”
两个人一个要、一个不要地争来吵去。最后在撕扯中宁致退一步建议道:“那我不做到最后,只要舔就好。”在执袂犹豫不决的时候又恳请了一次,“真的只要让我舔就好,拜托你啦!”与此同时宁致已经拉下了执袂牛仔裤的拉链。
听到自己口中泄露出“啊、啊、啊”的甜蜜的呻吟,赶紧弯着腰捂住嘴的执袂没想到的是,随着宁致舔自己下体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手指缝中泄露出来的喘息声也更压抑不住。
“不要、啊、啊……”执袂的呻吟又高一个音阶。就算不抬头看宁致也知道执袂现在已经在以极不自然的姿势弯着腰。
“你、你不要把你那里靠近来啦!你不是说只是舔一下吗?”虽然执袂这样拒绝,但是宁致已经无法压抑自己了,“嗯,一下下就好……”
潮湿的唾液声和稠浓的黏膜音混杂在一起。
“啊……不要、不要……啊、啊……”
“你的声音真的丝毫不输给成人电影的女演员啊!”宁致的玩笑让执袂赌气地白他一眼,然后满脸憋得通红地强行忍耐住呻吟声。不过很快这种痛苦的忍耐就告以结束,已经达到高潮的执袂换之以激烈的喘息。
“执袂,我还是想进去啊!”这样露骨而猥琐的欲求让执袂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你不是答应我只要舔就好吗?我们说好了的啊!”
“可是我忍不下去啊,我想要到快疯了。你那里好湿润,已经做好迎接我的准备了。”
“你、你又没有戴安全套!”执袂近乎惨叫的声音。
“我绝对不会射在里面。拜托啦!拜托让我进去啦!我好想要你!”宁致紧紧地抱住赤裸着下半身的执袂,“求你答应我啦,我不想霸王硬上弓!”
意识到宁致是非做不可的了的执袂狠狠地敲了一下宁致的脑袋。“笨蛋,你就不会找别的理由吗?这样的理由未免太勉强了吧?你难道不会说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所以拜托我把这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吗?”
寂月(08)
最先发现那个男孩子的是偶然出到庭院里来的明远。当时明远和执袂已经用完晚膳,在厨房系着红色围裙洗碗的执袂把一袋餐后垃圾提到客厅正在看体育新闻的明远手中,下了命令他去倒垃圾的懿旨。
深秋时节白昼本来就很短,加上这一天从下午开始就一直雨水缠绵,所以到了这会儿虽然不晚但是夜幕已经降临了。从后门出来把垃圾扔进社区的分类垃圾桶之后明远正想从后门再回到家中,却发现自己公寓的庭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那段时间为了节省电力街灯都是关闭的,正门口也没有亮灯。明远在黑暗中极力辨认,但也只能从发型判断出那是一个男人。这位踏着泥泞的道路冒雨来访的男客虽然身上穿着雨衣,却没有打伞,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撑着伞的明远想,这样冷的天他一定会感冒的。
“您是有什么事儿吗?”明远一边用湿纸巾擦手一边问。
那个男人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来,明远感觉他的脸色就如同昏暗的暮色中浮现出一张白纸一样的苍白。
“您是哪位?”明远又问了一次。可是那个男人仍然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一声不吭。感觉有些怪异的明远甚至产生了一丝害怕的恐怖心理,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走近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我是这个家里的人,请问您是哪位?”待走到跟前,明远才发现那张惨白的脸的主人是一个面孔似曾相识的五官漂亮得不像话的高中生。之所以知道他是高中生是因为他穿着和宁致同样的高中生制服。
“你到我们家来有事儿吗?”明远一边在大脑中搜索着关于这张面孔的记忆一边继续礼貌地问。得到的答复是“请问执袂小姐在吗?”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淋雨后着凉的关系,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
“执袂吗?”明远微微有些踟蹰,“她在家,请问你是谁呢?”
“我想见执袂小姐。”听明远说执袂在家之后,男孩稍稍松了一口气似的点点头,然后继续抬起眼睛肆无忌惮地审视着明远。那双相当大而且十足明亮的眼眸里潜藏着毫不掩饰的敌意,那目光看得明远背脊都有些发毛,突然意识到他刚刚一直不回答自己的话,是因为想要一直这样仇恨似的地盯着自己吧?这样想着不由得连心里都发毛了的明远慌忙转移了视线,想着执袂怎么又纠结上这样美丽的高中生少年,人家还找上门来了,够大胆的。
“在这里会淋湿的,还是先进去再说吧。”说着,明远从外边打开后门,轻轻推着男孩的后背,把他让进屋去。能感觉到在自己触及到他的身体的时候,男孩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身体。从这个动作之中明远猜想执袂可能已经和他有了很深的肉体关系。
大概是一直从雨中走过来的关系吧,男孩的头发全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明远从后门的浴室拿出毛巾递给他,让他把脸和头发先擦擦。随后明远走向厨房,没想到在厨房口刚刚一转身,就撞上了执袂凑过来亲吻的唇,相互碰撞的柔软的唇摩擦出的火花让明远一瞬间忘记还有不速之客这档子事。这本来是很寻常的为了奖励自己倒了垃圾的热吻,然而被那陌生的男孩看见了就不是很寻常的事情了。明远感觉执袂的嘴唇一下子失却了激情,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她已经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男孩。
“潘琦?”从声音可以判断出执袂也非常的吃惊,非同小可的惊诧让她都忘记把嘴唇从明远的唇上移开,等明远自己移开身体,她才回过神来地向着那个叫潘琦的高中生走过去几步,却也没有很靠近,仍旧戒备或者说生疏似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打了你电话。”潘琦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沙哑,还带着颤声。
“对不起,”执袂微微低了低头,“我把手机关机了。”共进晚餐的时候就听执袂说今晚要全心全意地陪伴自己,所以把手机都关掉了,听她这样说明远还很受宠若惊,后来想想她不过是每三天才过来陪自己一天而已,就算在这一天里关掉手机,也用不着受宠若惊吧?
一时间潘琦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眼帘死死地凝视着执袂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徐徐地开口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什么时候?”明远感觉执袂的眉毛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潘琦说完就咬住了下嘴唇,“今天和班上的同学告别了,也和宁致告别了。”突如其来地提到宁致,连明远都吃了一惊,执袂更是被那个名字刺激得惊慌失措地悄悄瞥了明远这边一眼,然后转移话题似的说:“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然而潘琦似乎并不准备回答这个明显是为了转移话题而提出来的无聊问题,只是计谋得逞的恶作剧似的笑了笑,那恶魔的笑容之中却隐藏着些许悲凉的心意。从他的故意刁难之中明远反而看出了他对执袂的无望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