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风格1      更新:2021-02-20 06:16      字数:5090
  至于后文,她也没想好。
  崔如木给她买的东西,除了食物,都还在。她把碎花小包找出来,温凉的牛角梳和草莓发圈都还簇新的。
  她又去翻那个手机,也还好好的,这两年她一直给它充电,却没真正用过,最近和他在一起太开心,浑然忘了这家伙,电耗光了,她重新充上。
  还有整套“六才子书”,每本书都被她翻得旧了,尤其是他看得津津有味的《离骚》,她在打算彻底与他决裂后,才渐渐读懂诗篇的情怀,读懂后就丢不开,连《西厢记》也不读了。
  还有项链。
  绿水晶的小苹果搁在她嫩汪汪的指尖,互为映衬,互相辉映。
  “明天把昨天那条裙子穿上,戴给我看。”
  他越是要求,她便越不爱做。这一个月,她都再没碰过这裙子和项链。
  她翻出它们,在身前比划了下,不由赞叹他真有眼光。
  他给别人挑过?
  她摇摇头,哪还有余力去关心那些。她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做了。
  于是,她把东西们又藏起来,随手扔了两件换洗衣物在旅行包里,穿上裙子,戴上项链,出门。
  “可可,你要去哪儿?”
  莫老师很有先见之明,坐在客厅等她。
  “我去跟崔如木告别。”
  “时间太晚,明天去。”
  “我明天后天要和他出城玩,大后天他就要归队,我后天晚上回来。我很喜欢他,我就要和他永别了。妈妈,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莫为冷静地说着,声音平静无波。
  莫明慧不禁抬头看她,眼里诧异难掩:“可可,你自己知道在干什么么?”她并不生气,莫为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却是莫为的态度。
  “我知道,妈妈,我十七岁了。”她当然知道,她要和喜爱了三年的人永别,她第一次这么喜爱一个人。
  莫明慧现在有点怒意:“你也知道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十一岁!”
  “对,我知道。也许未来我还有七十一年好活,但我很喜欢他,我要把自己给他。回来之后,立刻去霁城读书,再不回江城,不去君山。往后安分过日子,嫁人生孩子。此生不攀高门,不嫁军人。”
  莫为哀哀地看了莫明慧一会儿,在莫明慧起身前,提着包跑出门去。
  莫为站在镜子前,把最后那番话又默默念了一遍,手指扣在浴巾边缘,一勾,浴巾倏地落下地去。
  她皮肤白皙,身材纤长,体轻腿长。
  因为怀着对一个成熟男人的爱意,她千方百计地呵护身体的成长。
  她用度不大,安恺和莫明慧各给她一份生活费,大部分都被她花在内衣上了。
  选最贴身的布料,最合体的样式。因为处在发育期,她每天会花上十分钟细心按摩,生怕它们不能茁壮。她照料细心,它们便长得喜人,以至于高一下学期,几乎是每个月换一次内衣。
  房间里开着空调,寒意让胸部的皮肤轻微战栗,想到即将做的事情,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她把视线从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挪开,在旅行包里找出崔如木的常服,打开短袖衬衣,穿上。
  扣子扣到第三颗,让挺翘的胸脯露出一点起伏的引线。
  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能将臀部遮到。
  她有点紧张,深吸口气,拨弄了两下半干的长发。有一两缕不听话的黑发,贴着她的脖颈,蜿蜒着伸进衬衣内。
  据说,这个样子,是男人都抵挡不住。
  莫为调整好心情,想好一会儿该怎么跟死板的木头哥哥胡搅蛮缠,可还是紧张。
  说到底,她从未真正看完过一段有关男女运动的描写。
  走到门边,又折回去,抓起浴袍,迅速裹在身上,对着镜子,确定衬衣的形迹没有露出来,心跳终于正常。
  她干瘪瘪地扯个笑脸,自言自语:“莫为,等把他亲得神魂颠倒了再解浴袍,包管他刹不住车!”
  可走到门边,她又折回去。
  她抓起枕头,抱在怀里。
  身卧着一条布衾,头枕着三尺瑶琴;他来时怎生和你一处寝?冻得来战兢兢,说甚知音?
  俺那鸳鸯枕,翡翠衾,便遂杀了人心,如何肯凭?至如你不脱解和衣儿更怕甚?
  绣鞋儿刚半拆,柳腰儿够一搦,羞答答不肯把头抬,只将鸳枕捱。云鬟仿佛坠金钗,偏宜di髻儿歪。【木头尘:di字读二声,拼音输入,找不到字,掩面……】
  我将这钮扣儿松,把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禁害,怎不肯回过脸儿来?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木头尘: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写,不要指着我笑,不准!】
  莫为将《西厢记》翻来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世人道好的,他说不可取的,她通通记得清清楚楚。
  她又折回去,捡起薄被,与枕头一并抱在怀里。
  崔如木房门紧闭。
  她深吸口气,低头检查一番。
  没问题,都准备妥当了。
  她这么好看,他这么喜欢她,她没理由不成功。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莫为伸手;想敲门,临到门板上;又缩回来。
  她把耳朵贴着门板;仔细听;什么都没听到。
  “可可,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房间内忽然传出他戏谑的声音。他似乎很愉悦。
  莫为胆子又大了一分。
  握着门把;用力旋开,推门。
  崔如木坐在床上擦头发,抬眼看到她的阵仗;傻了眼。
  莫为的动作顿在门打开的那刻;她努力微笑;想象现在她有点羞涩。但嘴唇发干,便伸出舌尖抿了抿唇,一下子就妖娆万分。
  她把枕被抱得更紧些,却把头昂起来,像个骄傲的女王:“我要跟你睡。”
  崔如木面色定格在傻眼的瞬间,许久才醒过神,目光一低,却又将她一双光溜溜的长腿和小脚尽收眼底,瞬时头晕目眩。
  “可可,你是大姑娘了,回去自己睡。”
  莫为有些懊恼,随口乱来:“睡酒店我害怕。”
  她应该走上前,把枕头被子一股脑儿蒙在他脑袋上,趁机将他按倒在床上,把他压死,然后慢慢掀开被子,给他露个脸儿。不,不是放过他,而是吻他,吻到他自动翻身,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后面?……后面自然水到渠成。他是男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莫为心虚地想着,其实她在打肿脸充胖子。可她的脸快肿到极限了,她还没扑过去,压倒他!
  莫为被钉在了门口。
  “可可,我就在这里,不用怕。”崔如木试图安抚她。
  这哪是她想要的?
  莫为抬脚,脚底贴着门板,唰地推回去,合上。
  门板的温度沁凉,自脚心传到脑子里,让她的气血恢复不少。
  她抿了抿唇,向他走:“崔如木,我要跟你睡。”
  这话湣鹬溆铮奕缒驹窝5美骱Γ醋潘拷煌俗约罕人孔呈叮缓埃骸翱煽桑惚鹪俟戳耍 ?br />
  莫为愉快极了,伸长舌头,好好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走向他的脚步轻松而快乐。
  她把被子往床上一扔,按住他肩膀,抬腿跨坐在他腿上,微微低头,吻下去。
  动作流畅自然,气势强硬,女流氓气质浑然天成。
  岂料落空,莫为摔在地上,屁股疼得她龇牙咧嘴。
  缓过来了,她才委屈地看回去:“崔如木,你干嘛推我?!”
  崔如木竟然已趁机绕到床的另一边,对她伸着手,显然是想扶起她,奈何这太莫及了。
  “我叫你不要过来的。”
  啊,怎么这案犯的说辞听着这么可爱。
  莫为爬起来,跳上床,一双长腿借着床铺的高度,踩高跷似的,大步去他那边。
  崔如木愣在原地,眼看她要近身了,他猛然反应过来,抱起她扔下来的被子枕头,往门外走:“可可你喜欢这张床就在这里睡,我去隔壁。”
  莫为又是懊恼又是好笑:“崔如木!我要跟你睡!”
  崔如木再不理她,手已放在门把上。
  莫为迈开长腿,跳下床,三两步跑拢去,从后一把抱住他,还故意舀软软的饱满胸脯往他后背贴。
  她只穿了浴袍和衬衣,他只穿着睡衣。
  莫为一鼓作气,踮脚在他后颈亲了一下,嘴唇急切地往他耳边移动。
  这种桥段,她还是知道的。
  崔如木身体僵硬得随时会一扳即折似的,急得莫为要把他掀过来,可惜力气太小。
  “崔如木!我要跟你睡!”
  她气急败坏地娇叱,求索。
  崔如木深深呼吸了好一阵,终于出手。
  先解开她缠绕的双臂,她反抗?那好,拉过来,扣在门板上。莫为正待趁机贴上来,崔如木腿一抬,将她整个身子定在一臂之外。
  “喂!”这礀势太滑稽丢脸了,莫为几乎要哭。
  崔如木看着她泛红的脸蛋儿,委屈的眼眸儿,心里低咒了一句,倾身将她吻住。
  这一吻是刻意要收拾她,崔如木没留半点情。
  一手扣着她后腰,让她贴着自己,方便发力;另一手托着她后脑,不让她逃跑。
  莫为起初兴奋得两眼冒光,一双柔软灵活的手臂挂在他脖子上,怎么都不肯松劲儿。
  等吻上一分钟,她觉出不对来,崔如木狠狠地吸她的舌头她的嘴唇,磨蹭着她的鼻尖,力气大得过分,让她发疼。
  她完全换不过来气!
  “唔……唔……呜呜……”
  结果就是,崔如木终于把莫为从活蹦乱跳变成一滩春水,娇软无力,任他摆布。
  莫为羞愤地看他,看着他把自己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可可,我在隔壁,不要怕。”
  但是你也不要过来,我怕你。
  莫为不达目的,如何肯罢休。
  待力气回来了,嘴唇虽还火辣辣的,腰虽还疼着,心思又上来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崔如木面上发烫,黑眸发亮,抱着她的手臂都是抖的。
  他没动心才怪!
  莫为在床上躺着,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数着想念他的那些日子,等时间过去。
  日子太长了,他欠她太多了,非得要他肉偿不可!
  确定他应该睡着了,莫为掀起被子,下床。
  走到门边,她停下,把浴袍解了,扬手扔回床上。
  哼!对这种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就该来最生猛的。
  什么婉约,什么含蓄!屁勒!他那么不解风情!都不如豪放来得实在。
  莫为小心翼翼地扭开门把,钻进门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都没有。
  她想起第一次偷吻他的夜晚。
  真像。
  那么,这次偷整个他,也会如上次偷个吻一样成功。
  莫为蹑手蹑脚地走拢去。她没穿鞋,走路又轻,踩在地板上半点声息也没有。
  既然她开门那么大动静他都没反应,他该是睡得挺沉了。
  真是,怎么变得这么不警惕呢?
  莫为的思维越来越怪异。她隐隐觉得挫败。其实她最想要的方式是——强上他!
  奈何,太不势均力敌。
  她三年柔道那点道行,对付小贼还可以,搁他面前,照样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想到这里,莫为有点气,她循着他轻轻的呼噜声靠近,通过右手感应到的热量判断他的位置,岂料太过紧张,有那么一下子,指尖突然触到他微热的脸颊。
  莫为的心猛地吊起来,不待想好对策,却听本该睡熟着的木头,低哑地唤她:“可可,可可……”
  下一刻,手被他握住,她捂着嘴,不让声音发出来,但觉一股大力将她往床上拉,她站立不稳,结结实实地摔上去,头晕未止,沉重的压力已密密匝匝地覆满全身。
  崔如木这样的主动和热情让莫为愣住,半晌,只觉他热乎乎的吻绵绵密密地落满她的脸,渐渐往脖颈往胸脯蔓延。
  崔如木确实是熟睡着的,可梦境却如睡梦之前的诱惑那般生动鲜妍。
  如他最近越来越频繁的某种梦,俏丽调皮的小丫头总不听话,跑来与他相会。
  本来好好地说着话玩着笑,她忽然扑上来,对他动手动脚,又亲又摸,解衣解扣。
  而他向来还算过得去的自制力,到了这时候,忽喇喇似大厦倾,片瓦不存。
  他一边愧疚,一边享受,与她纠缠不休。
  此番她又来,触感那么真实。他为了之前的脱身早已狼狈不堪,功力全失,这时候半点抵抗力也没了,心里想着你可千万别反抗,一反抗,我怕连抱住你的力气都没了。
  这感觉比任何一次梦境都来得真实,崔如木已没有心力分辨,这是真的她还是梦里他臆想出来的她。
  他密密实实地压服她,不让她调皮反抗,顺从本能,吻她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子,柔嫩的脸颊,嘟嘟的嘴唇……
  还有细腻的脖子,硌手的锁骨,饱满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