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摄氏0度      更新:2021-02-20 06:16      字数:4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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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绍望伸出手来,同蓝宁相握。
  “我会好好考虑的。”
  而后重重拍了一拍关止的肩膀。
  梅绍望走后,蓝宁嘘了口气,浑身有虚脱的软弱感。
  关止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
  关止笑:“这么紧张?”
  蓝宁也笑:“从没这么紧张。”她活泼起来,扮一个鬼脸, “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关止捏了捏她的脖子:“那是熟人生意难做。”他建议,“ 去逛逛?”
  他们的车停在毗邻此地的一家宾馆内地下车库,这一整条路 都是林荫道。在这里逛街,是要来回走两遍的。
  这需要闲情和逸致,蓝宁恰好两者皆有,于是爽快答应。
  她便与关止手拖手,走到树荫下。
  蓝宁才恍觉,这一条路也是本城闻名的恋人约会必选的林荫 道,他们往前走两步,便已见有年轻的小情人热情拥抱。
  火热太阳正要西下,阳光从树枝缝隙间溜出来,是调皮的, 也是光明的,还带着偷偷摸摸的愉悦。如同小恋人们的恋情 ,能够感染许多人。
  关止伸手一揽,扣牢了蓝宁的腰,同她亲亲密密,也是一对 情侣。
  他还叹:“我都多少年没做这么浪漫又浪费时间的事了。”
  本来良辰美景,人文气息,都是让蓝宁陶醉的原因,甚至刚 才看到那对拥抱的小情侣让她生了些些的情动。但却被关止 顽话一泼,多少恨他煞风景。
  念及此,她诧异。
  她竟然会对关止的破坏风情暗中气恼。
  这情绪太陌生了,于是蓝宁决定要撇开,把念头转移。
  她问关止:“为什么你不向老梅提这样的建议?”
  关止答:“我可没想到你的好点子。”
  蓝宁给他一个不相信的眼神。
  “你和他合作这么多年。”
  “你也说了,是合作。义务和责任,一纸合同上不过是银货 两讫。”他突然对蓝宁说,“谈归谈,做归做,尽力而为, 懂吗?”
  蓝宁的心,猛跳了两下,顿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关 止想要表达什么?但她还来不及细想,关止又说:“我们不 能陪客户一路走下去,能同行一段已经是缘分。”
  蓝宁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和老梅合作的?”
  这是蓝宁头一回问关止的私事,她对他的私人工作,从不介 入,更不询问,因此根本就不了解。
  故而,当这一句话问出口,蓝宁发现,她根本就是对关止的 过去一无所知。所以,她也便格外期待关止的解答。
  关止果然是答了,还挺详细。
  “当年哪,老梅关了快餐店,他的老领导建议重新开个中餐 馆,我跟着后头混呗!”
  “怎么想到开这样的高档商务餐厅?那时候我若是没记错的 话,那会儿金融风暴刚过去吧?环境不大好。”
  “风暴都过去了,春暖花开还远的了吗?”
  “老梅倒也实在,一手抓经营一手做标准,这些年都没懈怠 。”
  “那是,他就这点让人服。”
  “那人家想要拉个风投你也不支持支持?”
  “他要是事事都需要我来支持,他还做个什么劲啊?我们都 是陪衬,他才是主角。”
  蓝宁翘起嘴唇,笑吟吟对关止说:“这么说来,你当年帮老 梅做了市场调研,一定对老梅讲,金融风暴虽然很危险,但 是国内商务消费环境依然会变好。老梅的牧场和工厂一定和 你脱不了关系,不然他怎么会巴巴地抓着你去张家口?还有 呢——”
  关止转过身,抱搂住她,笑道:“小妞,你要当金田一哪? ”
  蓝宁干脆就把手环住他的腰:“你对我的建议有什么意见? 我是认真问你的,你了解‘景阳春’。”
  她顶顶真地看着关止,看得关止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老梅对风投有兴趣,我能理解。风投进来之后,‘景阳春 ’是发展的更好还是更坏,我不能预估,因为我不是诸葛亮 。不过你的建议有一定操作性,他们有基础,外部也有市场 需求,更有做大的空间。这一行里,还真没几个像老梅这样 稳扎稳打做工厂的,所以一时半会儿别人也做不来,只要做 不来,他们就会需要‘景阳春’。”
  蓝宁听得直点头,抬头就对着关止的下巴亲了一口:“你这 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亲完之后,已经退不开了。
  关止的手从她的腰滑到她的臀,这么一使劲,两个人就像情 侣钥匙扣,牢牢黏合。
  夕阳很烈,蓝宁脸很热。
  可,身体更热。
  生命的涌动,是脉脉的,温情之下,暗藏汹涌。
  她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贴紧了他的身体,就晓得了。
  蓝宁很有一点难为情,左顾右看,被他们甩在后头的情侣依 旧黏合在一起,躲在树荫底下卿卿我我。
  如此光明正大表现恋情。
  有老外骑着脚踏车飞驰而过,为两对连体婴一样的恋人打口 哨。
  而关止摁着她的腰臀,不让她动。
  滋味很难受,心底热,脸上烫,她斥道:“暴露狂,露阴癖 ,放手,坍台不坍台?”
  关止勾勾嘴角,就是不肯放手。
  这滋味,既好受又难受,但就是不肯放开不受。
  他同她拌嘴:“是你先亲了我的,亲爱的,公平一点。”
  蓝宁扭了一扭身子。
  这条林荫小道,平日人流不多,不代表不会有人来人往。她 已经过了身后小情侣忘我表达亲密的年纪,更加不想免费路 演一场爱的抚摸式。虽然关止的手没有乱动,但她的心已乱 ,方寸间渐要失手。
  枝头绿叶,随风摇曳,一派风流。
  关止的手,没有动,但是心里的激流早已在四肢百骸流转了 一遍。他不是没有存风流的想法,全因蓝宁并不推拒。
  他也想转移视线,却发现身后的那一对小情侣互相扶持地退 进了宾馆。
  这个发现并不讨好,他会联想万万千。
  于是就在下一刻,关止捉牢蓝宁的手。
  “干嘛?”
  “回家。”
  他想,他们是夫妻,有合法证件,无需难以为情。
  她则什么都想不了,乱掉步伐,跟着他跌跌撞撞进了宾馆的 地下车库拿车。
  一路竟然通畅无比。
  只是车内很热,蓝宁觉着热,想要开窗。开了窗,风也是热 的风,不如不开窗。
  她就是没办法扭头看一眼关止。
  但是关止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
  湿漉漉的,却是加了柴和火。
  会一路烧,到了家里也不灭。
  关止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把蓝宁推坐到鞋柜上就劈头吻了下 来。
  他仍捉住她的手,按到许多年以前她摸过的那个地方。
  蓝宁挣扎着要抽开手,这里同许多年以前不一样了,更有力 量,而且热。
  关止的手,却到达更多的地方。他有点手忙脚乱,解不开她 的衬衫扣子,眯着眼睛喘着气,说:“ONLY的?那还好。”
  这不过是障碍,关止索性撕开。
  蓝宁只是胡乱地嚷:“不要在这里。”
  关止已经等不及,或者说,他等待太久。
  他在进入的那一刻,蓝宁忽然屏息。
  衬衫破碎地丢在他们身后的地板上,他们连成一体,也在地 板之上。
  窗前明月光亮,她能看清楚他的吸吮和抚摸,在她的身体上 ,每一寸,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蓝宁分明听见自己在呻吟和哀求。
  今天并不是周末。这是在混乱之中唯一理智的念头。
  关止在请求:“蓝宁,再打开一些。”
  蓝宁照做了,可是不够,他认为不够,便自己动手,尝试角 度,以求更加深入,去那只有她同他才能到达的那一点。
  深入之后,有力地搏动,证明正鼓舞着的生命。
  深入之后,还有些微的疼痛,无可避免。
  蓝宁轻轻抽气。这样的疼痛是可忍耐的,因为会有极大的欢 愉取代。
  这一夜,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尝试这种更紧密的角度,磨 合,配合,用一致的节奏行进。
  忘记时间,也忘记地点。
  清晨醒来的时候,两人姿态并不甚好地躺在榻榻米上。
  关止翻一个身,一头磕到地板上,再爬上来的时候,蓝宁睡 眼惺忪地咕哝:“你可别说是我踹你的。”
  十五(中)
  然后她被关止摇得清醒过来,听他在抱怨:“你瞧瞧你的狗 爪子干的好事儿。”
  蓝宁揉揉眼睛,正想骂关止两句,却见他颇为委屈地指指自 己的脸。
  可好,两道红印子,印痕明确,就在他的眼睛下头。
  “再往上点儿,我眼睛都要被你抓瞎了。”
  蓝宁顶害臊,这抓痕怎么弄出来的,她心知肚明。但口头上 是不输的:“我衣服都被你撕破了,你还好意思说?”
  关止一转身,把背对牢她:“我怎么不好意思说?是你惨还 是我惨?”
  这下蓝宁真没好意思说了,关止的背上少说也有五六道抓痕 ,最严重的那一条都破了皮。
  这一看,让蓝宁整个人热腾腾烧起来,转身抓牢榻榻米上的 毯子蒙住面孔。面孔必定是红的要滴出血来。
  关止热乎乎的身体靠过来,用手拍拍她的后脑勺,好似拍小 狗:“愧疚了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乖,把指甲剪了。 ”
  但他眼里的她的姿态,实在撩人。哪里是峰哪里是谷,他又 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禁心头就热了,伸出手沿着她的曲线游 走,到她的腰肋,触到痒筋。
  蓝宁扭动腰肢:“你放手。”
  她怕痒。
  关止就得了势,双手齐下,蓝宁挣动起来,把毯子都丢落。
  两人在榻榻米上又笑又闹,她想要坐起身,没有想到关止顺 手一托她的臀,她待要扶他的背,却被他抓住双手,整个人 转一个向坐到了他的怀里。
  两人都低呼,像叠放的汤勺一样叠坐着。
  敏感的地方在颤动,让蓝宁不敢动。
  关止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抚住她的胸,还同她咬耳朵:“ 不就一件ONLY的,我赔你十件,让你穿一件扔一件。”
  蓝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他握在掌心,不禁气急:“坏 蛋,松手。”
  关止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不错,我比较安全。”
  后来在喘息之中,关止问了一句:“今晚爷爷勒令回家吃饭 ,你也一起回去吧?”
  蓝宁来不及答,他的节奏太快,她又被他扣住了腰腹,最后 只是想,这种姿势,绝对让她弱势。
  这天上班,她破天荒迟到了。
  因为关止一直嚷着背疼,她翻箱倒柜找了一管金霉素眼药膏 给他抹了,他还废话老多:“哪里用眼药膏涂背的?”
  被蓝宁狠命拍打了一下:“外公说的,金霉素眼药膏包管百 伤,万试万灵。”
  关止不太相信,后来她又翻出了邦迪,在他的背上横七竖八 贴了好几条,终于让他闭嘴不再废话。
  到了公司,例行的部门经理会议已经开始,前台小张示意她 快快去会议室参加会议。
  蓝宁迟疑了一下,还是进了会议室。
  正在主持会议的罗大年并没有因她的迟到而有些微的停顿, 他径自在讲他的话。
  蓝宁坐到最末排。
  在做工作汇报的时候,她将“景阳春”的项目进展简述了一 个清楚。
  罗大年听了直点头,问:“需要调研和企划部门配合就提需 求。”
  蓝宁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方珉珉,后者正埋头专心做笔记。
  她讲:“那么就要麻烦方经理配合了。”
  方珉珉抬头,没有意外脸上带了诧异。
  她也真是个精乖至极的人物,诧异只刹那,便表态:“没有 问题。”
  午饭时候,蓝宁心头悒郁,同严宥然约了翘个班去吃麻辣烫 。
  严宥然一贯会有采访任务四处跑,便迁就蓝宁到她公司下头 小弄堂里的“串串香”。
  一般自家公司的同事中午不太会来此地光顾,蓝宁坐在一堆 学生当中,对严宥然讲。
  严宥然听了蓝宁的牢骚,说:“方某人是正宗打工仔,看老 板眉眼做事而已。”
  这蓝宁知道,只是不习惯经年熟识的人,忽然就陌生起来。
  但人事是真的无常。
  蓝宁将陈思对她说过的话也同严宥然分享,随后叹:“多年 老同学,我到底是低了陈思一截,竟然不知道她有如此胸襟 。”
  严宥然表扬她:“你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错能改。”
  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