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2-17 02:11      字数:4770
  “这——这是怎么回事?”武藤太郎显然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声音无比惊恐,一个穿着大明官服的人死在日本使团所在的房间,他自然懂得其中的严重后果。
  “武藤公子,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如你所见,有一个大明的官员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你们日本使团驻扎的房间里,而照所有目前为之得到的消息看,这个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妹妹。”我表情轻松地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阿杏!”武藤太郎咆哮起来,猛然给了武藤杏一个狠狠的巴掌。
  “你打我!”武藤杏明亮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一个转身冲出了房间,空中飘起几滴晶莹的水珠,她哭了。
  “你怎么可以打她!”我感觉一阵心火蹿了上来。
  “徐公子,对不起,鄙人有些失态了。”武藤太郎有些言不由衷地对我道歉,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亲妹妹的出走感到担心,反而一个劲盯着潘大人的尸体痴痴发呆。
  “武藤公子,我们先走了。”我给唐栖打了一个眼色,向门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件案子现在由我全权负责,武藤公子千万不要破坏现场,一会儿会有锦衣卫方面的人来验看尸体的。”
  卷五 连环杀机 下卷预告
  徐杉积极投入‘朝天阁’凶杀案的调查,但是四处察访,却一无所获。正当一切陷入泥淖之时,一首意外的曲子却成了本案的关键。
  金宇翔造访徐杉,却被误认为小偷。徐杉谈笑风生之间,再次帮这位大舅哥渡过危机。但是金宇翔却提出了一个让徐杉左右为难的请求,结果徐杉苦心巴结的大舅哥再次负气离开。
  徐杉夜探‘朝天阁’,仍然一无所获,在回府途中遭遇了神秘人精心布置的陷阱,但是因为神秘人露出的一个小小破绽,徐杉再次凭借出色的推理能力,捡回了一条小命。
  命运之神开始眷顾徐杉,竟然得到了和金秀郁一游金陵的机会。两人的关系有所升温,而且得到金秀郁一句无心之语的启发,徐杉终于破解了‘朝天阁’一案。
  一位冷艳的女子忽然出现在徐杉的面前,一次暧昧的绑架,让徐杉陷入真正的危机。。。。。。
  谢谢支持,一切悬念将在第六卷‘广陵止息’中揭开!
  卷六 广陵止息 第一章 安南王子
  出了“朝天阁”,我的心情一塌糊涂,本来以为破了连环凶案就能顺利接任江湖总管的位置,谁知道半路杀出了这么一件无头公案,而且天杀的朱棣还要我七天破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武藤太郎也在非常时刻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狠狠打了自己的亲生妹妹,难道他们倭人眼中只有利益,却没有亲情吗?
  “我们要去哪里呢?”唐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停住了从朝天阁出来后有些过大的脚步,的确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接下来的行动了,“大姐,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锦衣卫所呢?”
  “去干什么?”唐栖的回答十分干脆。
  我抓了一下头,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唐栖这么配合的态度,“你去找一趟纪纲,叫他派几个锦衣卫把现场封锁起来,顺便叫个午作把那个潘大人的尸体验一验,看看死因到底是什么?”
  “就这样?那你呢?”唐栖的口气有些不满,显然觉得有些被大材小用了。
  我不得不作些解释,“大姐,说不定检尸报告就是这次案子的关键。你等会儿一定要看紧了,这可是一项任重道远的任务。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古人是不会骗我们这些小辈的。”
  “那还差不多。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呢?”
  “我想到那个什么潘大人的官衙还有家里看一看,毕竟杀人最讲究的是动机。不知道从死者的熟人中可不可以套到什么有帮助的线索。好吧,分头行动,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七天了。”我重重拍了一下脸颊,就要出发。
  “七天?”唐栖有些疑惑。
  我叹了一口气,“没错。正如你慧眼如炬看穿的一般,那个压住马德忠的中年人就是朱棣,而他身边的少年是个叫什么三宝的小太监。朱棣所说的老规矩,就是指七日内破案,否则逾期一日,斩手指一根,十日未有结果,就等着一命呜呼吧。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唐栖闻言淡淡笑了一下,裙袂飞扬,转身离开,不过她的笑容里似乎突然多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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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这是潘乃全的府上吗?”我小心翼翼地拍响了一座有些陈旧的宅邸大门。
  ‘吱呀’一声,一个粗布灰衣的中年男子为我打开了大门,“公子,你要找哪位?咦?你不是。。。。。。”
  “你是和邓大哥一起的那个神秘人?”认出对方样貌的我有些口不择言。
  “神秘人?”中年男子腮下长髯无风而动,“公子果然言辞风趣,快进来坐。。。。。。不过今日东家有事,不如在下请公子到外面小酌。”
  “东家?”我记起了自己的来意,“不知道大哥可否告诉我东家出了什么事呢?”
  中年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莫非——,你看我真是未老先衰,公子造访此处,自然不是来寻在下。不知公子是何来意?”
  “这件事一下子也很难说清楚,不如进去见了潘大人的家人再说吧?”我犹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总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说这家的男主人因为吃小姑娘的豆腐,被送去见阎王爷了吧。
  “也好,公子请进。”中年男子打开了大门,院内树凋叶落,砖瓦破旧,萧条的景色竟让我感到一丝秋天的悲凉。
  “这位大哥——”我刚想问问潘乃全家里一共有几口人。中年男子截住了我的话头,“不要称在下‘这位大哥’了。邓大侠已经把与你结交的事和在下提过了,公子的才智让陈某钦佩不已。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陈,名天平。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唤我一声陈大哥就好了。”
  “陈大哥好。”我深深施了一礼,对于邓大哥拼死保护的人,绝对值得我尊敬。
  “那在下就厚颜称公子一声徐小弟了。对了,徐小弟刚才想问什么呢?”陈天平一边在一旁引路,一边问到。
  “小弟只是想了解一下潘大人家里一共有几口人,还有陈大哥刚才似乎提过潘家出了什么事,不知道能否将详情告知小弟呢?”
  “这个——”陈天平欲言又止。
  “不瞒陈大哥,潘大人在外面出了一点事情。小弟是受了调命,来经办此事的。陈大哥不必有所顾及,小弟没有任何歹意。”我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因为陈天平暧昧的态度分明告诉我他知道一些什么。
  “什么?徐小弟原来已经知道此事了?”陈天平募得停住了脚步。
  我大吃一惊,“难道陈大哥说得潘府出事,指的就是——”
  “既然徐小弟就是为这件事而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前,就有人来通报了潘大人在‘朝天阁’出的事情。唉!真是不测风云啊!”陈天平言语中透着一股惋惜的味道。
  “陈大哥和潘大人捻熟?”我试探到。
  “到了京城,我也没什么好瞒着小弟的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大明的西南有一个名叫安南的小国?”
  “安南?”我把自己有限的的所知回忆了一遍,“邓大哥好像和我提过,听说他们的国主也是死于蛊毒,而且还发生了什么内乱。”
  陈天平闻言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凄凉,“呵呵,徐小弟说得没错。而且这个被毒死的国主就是我的父王,而我则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陈氏皇族?”
  “陈大哥,不对!应该是王子殿下,小子刚才真是斗胆包天,还请王子殿下恕罪。”我说着就要下拜,但被陈天平一把扶住,“什么王子,不过是个亡国之人罢了。汉皇提剑灭咸秦,亡国诸侯尽是臣。我现在只是一个落魄异国的可怜人罢了,徐小弟除非是想嘲笑在下,否则还是叫我一声大哥吧!”
  “那小弟就不敬了。大哥这次来京城难道是为了借兵复国?”
  陈天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没错。其实安南的王座,你大哥并不放在眼里。只是把安南的子民交到一个心狠手辣的小人手里,叫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历代先王啊!国中内乱之后,邓大侠因为念着和我父王的一点情义,不远千里冒死将我护送到了京城,途中要不是邓大侠屡次不顾自身性命,维护陈某的安全,陈某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和徐小弟闲谈呢?在京城近郊的那次毒杀事件,徐小弟也看到了。到了京城之后,又因为人轻言微,四处求援,无人理睬。直到在鸿胪寺遇到了潘大人,他为人古道热肠,和我一见如故,就把我暂时安顿在他的家中,想不到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唉——”
  “照陈大哥的说法,潘大人是个高风亮节的君子喽?”我不由对陈天平的话产生了一点疑惑,他口中的潘大人是那个色胆包天的猥琐男?
  陈天平眉毛一竖,“徐小弟,何来有此一问?”
  我单刀直入,“陈大哥可知道潘大人遇害的经过?”
  “不是被一个倭贼残忍杀害的吗?”陈天平的回答表明他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的确报信者一定是潘家的熟人,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那种丑事。
  我一字一句道:“按照现有的情报分析,潘大人很有可能是因为意图对日本使团中的武藤姑娘不轨,才会被武藤姑娘杀害的。”
  “胡说!”陈天平的神情十分激动,“潘大人不可能是这种人,而且他对倭人。。。。。。”陈天平忽然煞住了话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才摇头道,“难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唉,其实你大哥和潘大人也不过相识数日,这些事情,徐小弟你还是去问潘夫人,潘府现在就是她主事。”
  我虽然对陈天平的古怪态度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问下去,“这样也好,烦请陈大哥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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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见过徐大人。”一个粗布纱衣的妇人款款对我作了一揖,略显寒碜的衣着并没有掩住她的端庄样貌,而她的口音竟然带着我的家乡音。
  “夫人不必多礼,在下今日到此,是有几个关于潘大人的问题想请教夫人。希望不会给夫人带来太大的不便。”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感到十分尴尬,像我这样的访客完全可以用雪中送屎来形容。
  “大人不必客气。”潘夫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
  “那在下就开始了。如有失礼之处,潘夫人一定要包涵。”见潘夫人点头之后,我开始了有些残酷的问题,“潘大人可有和什么人结仇呢?”
  潘夫人摇了摇头。
  “那或者是有什么和潘家有什么过节的人呢?”见潘夫人又要摇头,我连忙道,“夫人要想清楚一点,这样在下才可以为潘大人昭雪啊。”
  “家夫为人低调,家里除了妾身和七岁的小儿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亲戚。妾身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和潘家有过节的人。”
  我点了点头,“是这样,那恕我冒昧的问一下,这个潘大人平时可有什么喜好?比如那个——啊——”我真的有些难以启齿,难道要我问潘夫人,你丈夫是不是特别好色不成。
  潘夫人闻言颜色稍变,垂首犹豫了一下,才道:“徐大人不必感到不好意思。也许别人不知道,家夫暗地里的确流连于声色犬马中,难以自拔。这也是他唯一的缺点了。”
  “潘夫人说的声色犬马是指——”我厚着脸皮一问到底。
  “难道妾身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大人一定注意到这个宅子的寒酸之处,其实要不是他将大部分的银子投到了销金窟中,我们又怎么会过着这么清苦的日子呢?”潘夫人的态度开始激动起来。
  “不好意思。”我连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那最近潘大人可有什么异常之处,或是潘夫人有没有注意到任何奇怪的事情呢?”
  潘夫人只是垂首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回话,厅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我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听潘夫人的口音,似乎是宁波人氏?”
  潘夫人抬起了头,“正是,妾身和家夫都是宁波人氏,这可有何不妥?”
  “没有,呵呵。只是在下也是宁波人氏,感到有些亲切而已。”我边说边站起了身,“多谢夫人的配合。在下这就告辞了,潘夫人还请保重身体,千万节哀。”
  “妾身不送。”潘夫人再次款款作揖,直到我离开大厅,她的头也没有再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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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如何?”陈天平见我出来,马上迎了上来。
  “没什么收获。”我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