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
团团 更新:2021-02-20 06:08 字数:4944
林筱菡应声张开眼,“嗯……”上飞机?
“去哪?”
☆、第三十章 团长去哪儿?
婚礼当晚;聂梓丞抱着林筱菡草草完事;就直接翻身把她圈在怀中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耳边只有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两个人甚至一觉到了早晨都没换过姿势。
“铃铃铃……”客厅的电话响了;柔腻的肌肤蹭在他胸前;怀中的小身子不安地动了动。
聂梓丞睁眼爬起来,不想吵醒仍在熟睡的新婚妻子,随便套了条裤子就走出去接电话。
雪停了,几束阳光透过云层溢出;照在雪地上刺眼得很,看着光天大亮的天色;其实也才早上8点半。
约好了中午才回大院给他父母请安;这会儿是谁打来的电话?聂梓丞快手提起那扰人好眠的电话。
“喂?”新婚第一天被吵醒,起床气有点大。
那边的刘政委愣了愣,才开腔:“聂团长,先恭祝您新婚愉快,第一天大清早就打扰您,真是对不住。”
“得得,知道对不住就有话说有屁放,别拐弯抹角的。”聂梓丞最烦恼的就是刘政委那文绉绉腔调,本来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情非得掰成好几句。
其实刘政委也满肚子苦水,昨个儿半夜上头下达了命令,团里几个领导正商量着谁来通知聂团长。婚假就要因为任务而冲掉了,谁愿意去惹团长骂呀。周明朗精得很,转头钻进科研室去了,大伙一致推到刘政委身上。
“是这样的。”刘政委犹豫再三,该说的还是得说,“贺俊那个案子交给上头,查清了是某国的一支秘密情报队,不仅在我国设立有据点,也在俄罗斯、朝。鲜、东欧等国有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人员驻扎。”
“说重点,刚才那些话不说我也知道。”聂梓丞不耐烦地换了一边手拿听筒。
刘政委这才组织了一番,总结道:“重点是,他们潜入我国长达十多年之久,侦察技术手段包括卫星、飞机、雷达等,手段相当高明。这次他们能够潜入军事基地,上级部门怀疑有部队内部人员合谋,已经调查撤职了一批涉案的干部,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伙组织知道我们正在寻找新型导弹零部件改良的专业技师,已经先行下手去堵截。”
“然后呢,组织头目没抓到?”聂梓丞依然不慌不忙,侧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掌握那门技术的专业技师他已经先行联系到,并在几天前来到这里分配住进了大院。
刘政委听着聂团长还这番悠闲,忐忑着继续说:“就是没抓到,残余势力又流窜到这里,昨晚市里某酒吧发生命案,我们请来的技师被害身亡。”
咽下一口水,聂梓丞呼吸稍稍混乱了一瞬,不过他立马平复过来,问:“然后呢?调查得怎么样?”
“跟前段时间暗杀某国核研究专家的手法一模一样,确定是那伙组织。”刘政委沉沉地说。
正在进行的新型导弹研发项目,只要能在某个零部件上稍作改良,就能极大地提高跟踪定位的精准率。然而全国上下掌握这门技术的专业技术人员只有两人,徒弟昨晚已经身亡,师傅是他父亲的老战友,退休后在老家隐居,常年不见客。
上级交代的任务就是让聂团长趁着婚假掩人耳目,去风光秀丽的g市,打着度蜜月的幌子寻找那位老师傅,并请他出山。
放下电话后,聂梓丞反复忖度,最终转身不舍地抱起熟睡中的妻子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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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福乡,位于祖国南部的g省g市西南方大约30公里处。地如其名,长寿而幸福,是有名的长寿之乡。
肆意地享受着十一月底的暖阳,让从白雪皑皑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倍感温暖。上飞机前穿的羽绒服此刻都派不上用处,压缩着塞在聂梓丞手上拉着的旅行箱里。
踏在乡村小道上,脚下发出干脆的响声,林筱菡伸手接住一片漂落下来的金黄色银杏叶,转着叶子的细梗问他,“怎么突然想到来这里?”
“不是说度蜜月吗?难得的婚假,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浪费。”聂梓丞如是说着。
其实从今天早上在浴室里他突然说要上飞机的时候,林筱菡就预感到了六七分,决定得如此匆忙,不像是计划好的。聂团长不知又接到了什么任务,婚礼第二天就匆匆启程。说是去山水秀丽的g市旅游,却来了周边的山旮旯,还神神秘秘的对她保密。
不过既然真正成为军属,就该默默支持他的工作,林筱菡稍稍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身体,忍住了心中的微词。
一阵微风吹过,漫山遍野的银杏树叶随之摇摆、飞舞,发出簌簌的响声。北方早已落光的银杏树叶,在这里却正值旺季,俨然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没见过这番景象游人们纷纷驻足,发出声声惊叹。
乡口的银杏王落了几片叶子缠在林筱菡的薄毛衣上,聂梓丞帮她摘下来,一本正经地说:“你有福了,据说被银杏王的叶子粘到身上的人会交到好运。”
林筱菡才不信,望了眼枝干粗壮得七八个成年人都合抱不来的银杏王,又指着旁边被大白鹅追赶的小孩说:“这也算交到好运?”
那孩子没跑两步便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满身都是银杏王的树叶,哇哇大哭起来。大白鹅还在他身旁扑腾着翅膀示威,“嘎嘎”地唱着胜利的进行曲。
在这样的乡下,要是被误会成推小孩摔在地上受伤的外来人,可是会有全村人拿着扫帚撵着打的风险。可林筱菡同情心泛滥起来,聂梓丞拦也拦不住她。
“小朋友,你没事吧?”林筱菡扶起那小男孩,友好地笑着询问。
男孩止住了哭,抬眼瞥她一眼,屁股在地上挪着后退几步,疑虑地转动着大眼睛,“我不认识你,爸爸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说话。”
两个大人尴尬在一边,五六岁的小孩,倒是机警得很。
“姐姐不是坏人,你手受伤了,得快点擦药……”
“那也不用你管!”
男孩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刚站稳,被崴到的腿一软又跌下去。林筱菡手快扶稳了他,一把抱在怀里,站起身,跟聂梓丞提议说:“我们送他回家吧?”
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还靠着她软软的胸。部,男孩的脸微微红了,可别过头去看见满脸阴沉着冷冷望着他的聂梓丞,男孩挪开了放在林筱菡胸前的小爪子。
嘴上夹杂着当地方言的普通话,男孩的语气老沉得跟稚气的脸十分不匹配。“乡里的人都认识我和我爸爸,你们要是敢做坏事,我爸爸和全乡的人都不会饶了你们的!”接着才又一路充当导航仪,左左右右地指着路。
所幸正值银杏叶的观赏季节,乡里为了开发旅游资源,近年游客渐多。人来人往的,也就把这一处“小纠纷”淹没在了喧闹的人群中,没被当地人发现,也没人拿了扫帚出来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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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穿过热闹的乡村集市,绕过老旧的乡祠堂,再往深处走一些,男孩就让停下了。
这是一间古朴的农家小筑,贴在门头及两旁柱子上的红色对联都已被风雨褪了颜色,唯有漆黑的木门仍乌得发亮。大门紧闭着,门的右上角挂着有些生锈的门牌号。
聂梓丞倏地睁大了眼,眉尖一挑,问那小孩,“你是不是姓谭?”
男孩扁着嘴,把头埋在林筱菡怀里,嚷着,“我们乡里姓谭的多了去了。”
得!聂梓丞忍着,嘴角微微抽。动,他不跟这贼精的小屁孩较劲。
大概是屋里人听见男孩的声音,马上有脚步声走近,长长的一声“吱呀——”,厚重的木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爸爸!”男孩马上在林筱菡怀里蹬腿要下来,林筱菡被闹得不行,把他伸出去四平八稳地交给那男人。
聂梓丞迈上几级青石板的台阶,问那男人,“你是谭泽成的儿子?”
那男人原本朝着儿子的笑收敛回去,疑惑道:“你们是……”
“我父亲和谭老先生是旧识,一起参加过越战,他拜托我来找谭老先生,有些事要当面对他说。不知……他老人家方便会客吗?”聂梓丞颇有礼貌地讲明来由。
林筱菡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果不其然,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又不是地下党员秘密接头,解放军怎么也弄得跟密探间谍似的。
男人皱眉迟疑了一瞬,夹着乡音回问:“你贵姓?”
“姓聂。”
“那你们三天后再来吧,我父亲这几天不在家。到时他见不见客,还得由他决定。”男人抱着男孩就要转身进去,聂梓丞赶紧提醒:“最近如果还有人来打探你的父亲,不要搭理他们。”
男人顿了顿,单手抱着儿子关门。旁边跑来一个女人用方言问:“最近哪来这么多的老战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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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后边的横木喀拉地落锁,两人被拒之门外,聂梓丞叹一口气,林筱菡则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内容我不听。是你就点头,不是就摇摇头。”
他再没个说法,她快被憋得胃胀气了。
聂梓丞眉头皱得深深的,听话地点点头,又是一声叹息,“一言难尽。”那隐居了的老师傅看来是不肯轻易再出山。
林筱菡突然发力重重捶一下他的肩膀,“不是说三天后嘛,既来之则安之,咱就旅游三天再来呗。”说着又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秘密完成任务兼新婚旅行,聂团长,一举两得!”
说实话,聂团长还真怕老婆不理解而生气。不过见她努力笑着让他放心的样子,聂梓丞这才又扬起嘴角,“好,就听老婆的!”
作者有话要说:进入婚后,接下来会有婚后甜蜜生活,然后间接有些家庭小风波。也会涉及到军事,当然涉及军事的内容纯属虚构哈。
还有内什么长福乡是咱乱编的地名~
☆、第三十一章 夜宿乡村小宅
长福乡盛产银杏和葡萄;又是著名的长寿之乡;每到深秋,到此一日游的游客络绎不绝。其中大多是在g市游玩;顺道来的。而林筱菡他们刚好相反,专程来这里;顺道准备去g市景点。
长福乡没有旅馆,只有农家乐的民宿。天色渐渐到了傍晚,林筱菡他们先找了一家民宿放下行李;听了老板娘一番热情的介绍,在开饭前随意到乡里逛逛。
“我看你们是新婚夫妇吧?我们乡不止有银杏,还有好多古树。乡祠堂旁边那棵大榕树,古老流传下来,先进祠堂烧柱香,再到树下夫妻牵手摸三下树干,你们的姻缘就是三生三世的事。”
老板娘介绍得头头是道,估计是想给祠堂拉点香客。还说什么虽然比不得为刘三姐和阿牛哥做媒定终身的那棵,但这棵五百多年的榕树也灵通得很。
林筱菡挽着聂梓丞再古巷里转悠了一圈,尽是破破旧旧的古建筑。那里被保护起来,如今已没有人住。天色晚了阴森森的,她就拉着他加快脚步离开了。
看了传说很神奇的古井。说是几百年以来,发大水的时候整个乡都没有清水喝,唯有这口井冒出的水是清澈的,因而被奉为“神泉”。
可“神泉”如今却干涸了,再怎么看也是枯井一口,除了井边那一道道提水桶上来时,被绳子勒出的深深痕迹,见证了它的历史悠久,也没啥好看的。
绕到乡里最热闹的主干道,林筱菡来劲儿了,满街都是她的“同僚”——摆地摊的。
这里的生意可真是红火,游客果断是最大方的了。
她松开挽着聂梓丞的手臂,津津有味地逛了起来,而聂梓丞则跟在她身后,少顷,手上便多了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有白果、葡萄、还有当地民族特色的小荷包等等。
聂梓丞也由着她买,只是别的丈夫是跟着拎名牌,他怎么跟着逛地摊?想着,在她身后失笑出声。林筱菡回头,嚼着一块臭豆腐,“不准笑!不准嫌我臭。其实吃着很香的,你吃一块?”
他想解释并不是笑她臭,口中被塞入一块口味极其浓重的物体,他被熏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筱菡看着他皱成一团的眉眼,哈哈地笑得开怀,拍着他的手臂,“怎么样,美味吧?”
“我发现你口味很重。”聂梓丞嚼着,好像有一股厕所的味道,不过在口内滑开后,又慢慢品出一丝丝别样的香。只能说,味道很特别。
穿过了摆满地摊的主干道,林筱菡还有些恋恋不舍,回眸望着那里。聂梓丞发现,停下步子问她:“再去逛一圈,看还有什么忘了买?”
林筱菡抿笑着摇摇头,“不是,买够了。”她低头看看聂梓丞两手拎满的袋子,“只是觉得,这儿没有城管抓,大伙也能和和睦睦地在路两边摆摊,挺好的。”眼底好像还有那么一丝向往。
“大概是乡下,乡风淳朴吧。”聂梓丞揣测着原因。
“嗯,怪不得是长寿之乡。要以后老了,也能隐居在这里该有多好。”林筱菡随口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