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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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 更新:2021-02-20 05:59 字数:5071
大滴大滴的泪砸到地板上。我不能控制的战栗着。
浅野律脸色阴沉,被裕子这么一打岔也没了心思。默不作声一件一件穿好衣服,最后拿起他的大衣包住我。
我避开他的手,我现在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浅野律淡淡的说:“女人就是真婆妈,你怪我杀了她?”我气极反笑:“你才杀了一个要和你结婚的女人,竟然没半点内疚和难过?”
我连敬语也忘了用,翻来覆去只想到几个词:冷血,残酷,不是人。
浅野律皱眉:“她今天可以为了我出卖你,明天就可以为了别人再出卖我,留着是祸害。”
祸害?祸害是你吧?要不是你引诱她,给她许下结婚那样的美丽前景,她会出卖我么?一连串的话堵住我胸口,却说不出来。
我知道和他讲这些根本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你看不出来她爱你?你到底是不是人?”
浅野律冷冷回答:“女人所谓的爱,全是假的,只要有足够的筹码,她就会背叛。”
我豁出去了,也冷冷说:“既然如此,你还留着我做什么?”他轻轻说:“你不同,你是菊次的化身。”
我:“那么我告诉你菊次是什么人,她是敌对帮派派在你身边的卧底,为什么浅野老先生要那么对她?因为他老早就知道了。”
浅野律死死瞪着我,眸中的红丝根根分明,神色渐渐变得暴虐。
我把大衣裹紧一点,进一步点醒:“浅野老先生其实是很爱护你的,你有一个好老爸,他一直瞒着你这件事,就是怕你受伤。”
他还是瞪着我,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老头子告诉你的?”
我老老实实的点头,他忽然狰狞的笑了一下:“在你走的那天晚上,老头子就过世了,我压住了这个消息,老二老三应该都还不知道。”
我回想起浅野仓明宛如遗照的笑容,打了个寒战,我看着浅野律,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杀了你老爸?”
他却说:“我只是向他逼问你的下落,他自己一口气上不来。”
我简直无法置信:“他是你亲生父亲,浅野律,你竟然没有一点悲伤?”他淡漠的说:“从他折磨死我母亲那一刻,我心里已不当他是我老爸。”
浅野仓明有过四个老婆,据说有三个老婆是死在他手中,黑帮老大就是彪悍,看来浅野家水太深,不是我一个外人能了解的。
我决定还是少参合黑道家族的家务事,就乖巧的闭嘴了。
浅野律知道贝先生他们肯定在各处机场码头车站都布置了人手,现在贸然出境反而容易暴露,准备在这藏身处躲上几天。
毕竟这里不是日本本土,多少有些顾虑。
浅野律知晓了菊次的真正身份后,一直就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阴沉沉的,我小心翼翼绝对不去招惹他。
他已经凶性大发杀了裕子,我一点不怀疑下一个死的可能会是我。
我无时不刻不在寻找逃走的机会,浅野组来了七个组员,加上浅野律本人一共八人。要从这八个江湖人士中逃跑,确实难上加难。
熬到第三天深夜,连日来的惊恐,疲惫折磨下,我睡着了,然而很快被枪声惊醒。
没有错,枪声!从二楼的窗望出去,外面停了无数警车,汽车,车灯齐刷刷的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浅野律飞奔上楼。脸色苍白双眼亮得可怕,手里的枪口对着我:“外面冲不出去了。”他说:“杀了你,我再自杀。你对这结局是否满意?”
这一刻生死攸关,我反而平静下来,镇定的开口:“为什么我们非死不可?”
他黑黝黝的眼睛反射着恶魔般的光:“我本应和你死在一起,菊次。”枪声密集,混合着楼下英文喊话。我却神马都听不见。
我慢慢的说:“我不是菊次,浅野先生。”
他瞪着我,我得再拖拖时间,警察应该很快就会冲进来,再拖拖……
我指指窗外:“虽然外面都是警察,但是您可以挟持我。有人质他们不敢开枪的,您可以逃回日本去,一切仍有希望。”
楼下大门被撞开。田中他们和警察互射,枪战很激烈,宛如大片中的镜头。
他看着我,枪口伸过来,抵住我太阳穴:“我愿意和你一起死。”可是姑奶奶不愿意啊!脚步声杂乱的冲上二楼。
浅野律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日本人骨子里不畏死,竟然是真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怕死……他的手指在缓缓扣动扳机,房间的门被猛地踢开,浅野律微微一愣神,本能的转头去看。
我逮到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说时迟那时快,从二楼窗口直接跳了下去。
这一摔七荤八素,我听到惊叫,但是不知道摔到哪里,完全动不了,扭头往上一看,浅野律微笑着从窗口举枪瞄准我。
枪声响了,格外震撼凄厉,有人扑到我身上,昏沉沉中似乎他在喊我:“小丹!”我额头流着血,他覆压在我身上的躯体渐渐渗出温热的液体。
我听见又一声枪响,头越来越沉,意志越来越模糊,只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柔柔的回响:“小丹,小丹,小丹……”
黑暗中,一些片段画面却慢慢的亮了。
就像那夜中的街灯,依次点亮。年幼的我,饥肠辘辘在垃圾箱里翻找,忽然找到半个苹果,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花市批发市场的大婶骑着她的板车,我坐在满满的鲜花中,喜笑颜开,一辆车飞驰而来,撞飞了满世界的花……
我看到了那个美丽得炫目的男孩,他救了我,送大婶去了医院,但是大婶死了,男孩为我擦拭脸上的肮脏……
画面转换,一个干净如天使的男孩弹着《秋日的私语》,他对我视若不见……
铺天盖地的薰衣草,风中满是花香,那个纠缠我很多年的男人沉默着转过了身,带着琥珀色微光的眸子深情凝睇……
一幕一幕的往事宛如浮光掠影,飞快的在眼前闪过,周菩提,蒋家琦,唐丹伦,唐夫人,还有老爸,那个马德里的冬夜……
唐丹伦在富皇酒店那绝望的眼神,我走出酒店的玻璃大门,回头看去,十八楼跳下的身影,他跳楼了,为什么……
迎面疾驰而来的车,它是故意要撞我的,完全没有半点要踩刹车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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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贝先生的故事
身体被撞飞的痛感似乎还停留不去,我飞出去后,才听到尖利的那一声“嘎”刹车声。
那个恐怖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回响,我惊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个中年美人忧虑的守在我旁边,我抱着快要爆炸的脑袋沉默了很久,才说:“老妈……”她是我的老妈,我还记得。
老妈欣喜的一把抱住我,有亲妈疼就是好,我顾不得多说,只问:“我跳下来后,浅野律开枪了是不是?”
我低头摸摸自己全身,虽然额头,身体,小腿都在疼,但我确定自己没有枪伤。
老妈喃喃说:“可怜的孩子,女儿……”搂着我不停流泪,我小心翼翼的再问:“我记得有人扑到我身上,是他替我挡了枪?”
老妈默默点头,我闭了闭眼,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是他?是鄢先生?”不,他不是什么鄢先生,他是我的小夜。
老妈又点头,眼神悲伤飘忽,我死死抓住老妈的手臂:“他死了?”老妈见势不对,赶紧摇头。
我急了:“他在哪里?为什么你都一直不说话?”
老妈这才开口:“因为我声音哭哑了,不方便讲话。”果然老妈的声线黯哑,估计嗓子已经暂时废了。
我快要哭出来了:“那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病房的门开了,中狐狸和贝先生进来,都一脸疲惫,贝先生眼里还有红丝。
他叫我不要担心,鄢夜来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浅野律开枪自杀,由于浅野仓明也已过世,浅野家的二公子浅野陌现接任浅野组组长,不会再对我有所威胁。
小受赶回日本参加他老爸的葬礼去了。临走时等了我很久,可我迟迟不醒。
我从二楼跳下来时碰到了头,摔断了小腿,虽然受了伤,但记忆力奇迹般的恢复了,我沉浸在回忆中,一睡就是三天,是的,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真相其实很残酷。我记得唐丹伦……
算起来他是我的表弟,他中了一个局。最后跳楼身亡,我在酒店外被汽车撞,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最担心的。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他又一次救了我,为我挡枪。他们告诉我,他中了两枪。
一枪从他背心击中肺叶,还有一枪穿过他的脑部。伤势太过严重,已经专机送往美国治疗。
我要立即就赶去美国,老妈劝我休养几天再去,先不要说我断了小腿,目前的状况并不好,自己都垮了。怎么照顾别人?
我不肯答应,我要见他,不见到他我就要疯了。
最后我又晕过去了。
我想起来全部的往事。原来记忆并不是那么美好,往事有太多苦涩,辛酸,无奈甚至遗憾,我一直恨的那个女人。她不是我亲生的母亲。
我心心念念要看清楚的梦里人,原来就是一直在我身边的鄢夜来。我曾经以为是我老爸的混混老爸,其实是路人甲。
生命是一场悲喜交加的剧,看得到开头,猜不出结尾。
我一心要报的仇,其实不复存在,唐夫人不是我的亲妈,混混老爸不是我的亲爹,现在想来,是那么可笑。
可是那起车祸,李美人曾经对我说起过,那时我们都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当年的车祸,应该是人为。
扑朔迷离的事还很多,既然老天又还回了我的记忆,我就要把它一一解开。
鄢帅哥这一去一直没传音信过来,我因为小腿骨折,只能眼巴巴的躺着,老妈安慰我,鄢帅哥的大哥李英才二姐李潇媛都在美国陪着,叫我不要太过担心。
他醒了么?如果醒了,他一定会给我消息,怎么可能凭空断去联系?
很可能是没脱离危险。我忧心如焚,贝先生带着粉团和小屁头来看我,粉团看到我这般情形,先假模假样挤了几滴泪。
然后问:“妈妈,你以后会和贝伯伯一样坐轮椅吗?”老妈忙说:“真没礼貌。”
贝先生倒是不介怀,微笑说:“小公主放心,你妈妈不会像贝伯伯一样倒霉。”小屁头憋了一肚子话,但是他老爹在,他为了自闭症不穿帮,忍得很辛苦。
粉团听说我不会坐轮椅,这下就放了心,抱着我吧唧就是一口,又问:“我阿爹哪里去了?”
我忽然想起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出车祸时我已经怀孕,算算生产日期,粉团的亲爹特定就是鄢帅哥。
怪不得鄢帅哥那时看到粉团就喜欢,父女天性,半点也假不了。
罗校草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记得出事时随手按了他的号码,他应该是第一个赶到的,所以才能从容布置,安排下这一切。
我只是不明白,罗校草为什么这样做?以前同学几年,他从来就不喜欢我。
如果那天我按的是鄢帅哥的电话号码,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世事阴差阳错,早一步和迟一步,竟然是迥异的人生。
我对粉团说:“阿爹是你的亲爹,知道不?阿爹去美国了,过段时间,等妈妈腿好了,我们去找阿爹。”
粉团笑逐颜开,我请老妈老爸带她和小屁头出去喝点牛奶吃点蛋糕,老妈见我独独留下贝先生,知道我有话要说,就答应了。
等老妈老爸一手抱一个出去,我支撑着坐起来,贝先生急忙拿个枕头给我在背后垫着。
我问他:“贝先生,告诉我,小夜……鄢先生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贝先生犹豫了一下。
我恳求:“告诉我吧,什么样的消息我都能接受,您提前说了我也好有个准备。”
贝先生微微叹息,终于说:“那么你做好准备吧。”我的心迅疾的直沉下去,像是堕天一般,充满恐惧不安害怕。
贝先生说:“鄢先生确实情况很不好,特别是头部那一枪,手术前后他都没有醒,医生说,大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