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冥王      更新:2021-02-20 05:34      字数:4820
  等到林文终於缓过劲时,已经下半夜了。撑起身子匆匆地冲个凉,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林文也没跟大家打个招呼,就一人坐上车回去了,乡里只批了他两天的假。
  〃是你?〃林文睁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怎麽也来坐车,他不是本地人吗?
  〃我要去A市谈业务。〃闻清淡淡道,跟著坐在了林文的旁边。林文家乡是隶属A市。
  那怎麽不坐飞机?又不是坐不起。林文暗想,但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在闻清看过来时,赶紧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下了车,闻清招了辆的士,〃再见。〃说著,他就钻进车子。
  坐进车里,闻情咬著牙,才没把那句话说出来。闻清想对林文说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假。可他忍下来了,他有什麽资格说这话!
  林文也只是挥挥手,很快就转身往售票台走去。买好票,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摸摸肚子,有点饿了。转头看车站旁的饭馆,眉头皱了下,没有进去。心想著,要不给女儿买个玩具回去,可这车站周围的东西那价格竟是坑人的,而且也没什麽可买 。想了想,他便没出去,一直站在候车厅里等待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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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时,女儿冲他伸手要抱。他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抱过女儿,〃宝宝,有没有想爸爸啊?〃这个时候,林文的表情才完全地放松,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毫无掩饰的他。
  〃宝宝,快下来,爸爸累了。〃妻子走过来接过女儿,其实女儿还没满周岁,哪里听得懂妻子的话,所以不肯从林文身上爬下。
  〃一看到爸爸,就不要妈妈了。〃妻子假装生气地板起脸,女儿这才怯生生地趴到妻子身上。
  〃爸爸身上很臭,洗完澡再来抱宝宝。〃林文赶紧走进浴室。虽说现在是早春初头二月份,但从母校往自个家转了两趟车,全身都是湿粘粘的,他早就受不了。
  洗好身子,吃过饭。林文负责後续收拾,之後擦地板。这样弄下来,林文又跑去冲了下身子。到卧室时,妻子正抱著女儿教她学字。他走过去,拿起那些字片,抱过女儿。
  〃明天还得早点下去上班,赶快去睡觉。〃妻子已经铺好床铺了。
  林文现在住的房子是结婚时父母跟哥哥姐姐买给他的。林文自己是不愿买房子的,以他工资根本就供不起一套房子。可现在,不说结婚,单说相亲时,女方一听你没房子,哪个愿意跟你谈。林文的妻子也是相亲谈来的,相亲时房子还没买,母亲就叫他跟女方说房子已经买了,後来结婚时房子是买了,但一个月2000多块的贷款,让妻子大为恼火,直说,你们林家骗了她。
  所以,到现在妻子跟林文这边的家人亲戚一个都没联系。林文结婚後,一次过年都没回家过,都是在妻子的娘家过。而林文只是在大年廿八或廿九回去一次,妻子肯定是不会跟他一起回去。
  每年年末见到他时,母亲一句话也没说,反而是邻居问,你妻子今年怎麽又值班啊。妻子跟他一样是在政府里工作,但跟他不在同一个地方。
  妻子与家人的隔阂,是林文一直恼心的事。唯一庆幸的是,母亲跟妻子从不在他面前提到对方,这让他免去了做夹心饼的痛苦。
  林文已经躺下了,耳边还传来妻子在教女儿念,〃宝宝看妈妈,这是眼睛,眼睛。这个是鼻子,鼻子、、、、、、〃
  翻个身,脑子里浮现闻清递给自己的那杯酒,还有那握著酒杯的手。他的手还跟以前一样修长,而自己呢?林文睁开眼睛看自己的手,也跟以前一样白皙、修长,但总觉得没有那个人好看。
  〃林文用力点、、、啊、、、文、、、用力、、、〃闻清喘著气,呻吟不断。
  林文听话地为闻清上下套弄著,在闻清快要射出来时却放开了。
  〃林文、、、〃从顶端跌到谷底的落差,让闻清的脸色有些扭曲。
  〃我不干了。我这麽漂亮的手给你做这种猥亵的事,多浪费。〃林文笑嘻嘻地爬上来,大腿还故意地往闻清那个不得发泄部位狠狠磨蹭几下。
  〃你是故意的。〃闻清报复地扭了林文的屁股一记。
  〃疼。〃林文小小地叫了起来,〃你的报复心这麽强,以後谁敢跟你在一起。〃闻清还想反驳,林文手指点住他的唇,〃你放心了,就算别人都不要你,我也会要你的。谁叫我是这个世界上硕果仅存的大好人呢。〃说完,还得意地把眉尾扬得高高的。
  闻清现下哪有心思听林文调侃,他不得发泄的欲望还在叫嚣著。抓起林文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我的手比你漂亮多了,什麽事没会你做过?〃闻清说著话时故意把眼睛往林文下身瞟去。
  下意识地捂住屁股,之後才觉得自己这动作太丢脸了,林文改而捂住闻清的眼睛,〃不准看!〃
  〃好,好,不看。〃闻清拉下林文的手,身体也难耐地扭动了几下,林文再不帮他弄,估计他真的要爆炸了。〃乖了,去帮我弄。〃
  〃不要,我说了我的手那麽漂亮,不做这种猥亵的事。〃林文笑得没心没肺,对於闻清的痛苦视而不见。
  〃文,乖了。〃闻清拍拍林文的脑袋,眼睛也直视著他。
  〃知道了,别对我放电了。〃每次闻清一对上林文的眼睛,林文就觉得自己没辙了,身体也发软,只能听从这家夥摆布了。
  (17)
  拉过棉被盖住头,怎麽会想起这麽荒唐的事,林文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了,下身也有些变化了,抬眼看了下妻子,眼帘垂下。忍忍就过去了,他对自己说道。
  第二天,林文6点就起来了,坐6点20分的车,可以赶在8点前到政府。
  〃这周末就不能回家了。〃林文苦著一张脸穿鞋子。e
  〃大男人一个,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快下去上班。〃妻子在旁边不是很用力地拍了他一下肩膀。
  妻子知道,林文很讨厌他现在的工作。但他们又没什麽认识的人,就算想花钱走後门这钱还不知道往哪花去。
  林文一到政府,就见到同事穿著睡衣过来签到。同事见到他,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没说,又回宿舍去了。
  宿舍楼跟办公楼都在同一座院子里。
  林文看著同事离去的背影,又一次苦笑。还好自己结婚了,不然周末也只能呆在这里。想到家,林文的脸色才稍稍好点,过去签个到,也往宿舍去了。今天起得这麽早,这眼睛还酸涩著。反正也没什麽工作,林文是负责民事,管理结婚登记的。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只是到了周末时,林文因为上次请了两天的假,所以这周末要留下来值班。你说这平常就没什麽事干,这周末更无聊。有老婆的,有女朋友的都回家了,就剩下几个单身汉跟值班的几个人。这周留下来的人还多点,有5个,平常最多3个。
  林文照例签到完就回去睡回笼觉,现在是早春,天气还很冷,而政府是背靠大山而建。这要是夏天还不错,空调都不用了,自然凉,但冬天就受不了,整个一寒窟。林文起初买了电热毯,睡得也塌实不少,但後来这电热毯睡多了,身体开始上火,就不敢再睡了。
  他体温偏低,又不能用电热毯,按理应该多盖几床被子,偏偏他又嫌被子重,从街上往宿舍带太费劲了。他现在睡的这床被子还是结婚那年买的,到现在都三年了。
  哆哆嗦嗦地把自己整个人塞进被窝,还是觉得冷,林文一动都不敢动,就怕风跑进来。好不容易被窝有点热了,手机却响了。林文在被窝里思量著要不要起来接,思量的结果是让它继续响,等他起来後再回过去,就跟人家说手机调静音没听到。
  手机响了一会就停下来了,林文也睡得更安心了。可没一会,敲门声就响起了。
  〃林文,快出来,书记叫你去市里开会。〃同事在外面把门敲得砰砰响。
  〃知道了。〃林文脑袋还埋在被窝里。
  门外很快就没声音了。
  林文在床上磨蹭了5分钟左右才爬起来,一边跳著脚一边呵著气,10分钟後林文出来了。
  到了书记的家,书记的老婆把开会的相关资料给了他,就让他走了。他连书记的面都没见到。
  刚刚在床上林文是真的很不想出去,你想这被窝就算不怎麽暖和,但躺下去了,以林文的性格又怎麽想爬起来,所以他出来时心里是有些埋怨的,当然他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甚至在书记老婆把资料给他时,他还直说谢谢。
  不过等上了车,透过窗外看著渐渐远出的已成熟悉的稻田风景,他的心情开始好起来了,这个单调的似是幽灵居住的乡村,能离开一会总是好的。等林文下车往党校走去时,心情更好了。但在党校里听那些领导在上面讲话时,他的心情又开始烦躁了,心里直等著这会赶紧开完。
  其实开会也是有好处的。早些年,来开会的人都会有衬衫之类赠送的,这几年都是直接送一百元。不过,林文也知道书记会把这开会的机会让给他,不是照顾他,而是欺负他!这鬼天气,有谁想跑上来吹风。只有这个时候这书记才想到他吧。看他好欺负就叫他,而书记是从来不叫其他人的。那些人也不是说在书记面前摆什麽架子,他们也会去拍书记的马屁,但书记为什麽就不去欺负他们呢?
  林文低头假装在记笔记,他看起来就是一张受欺负的脸吗?
  会议到中午时暂停,大家出去吃过午饭後,又接著开,直到下午4点多才结束,而台上讲话的领导已经换了四批了。也难怪书记要把这活推出去,这麽一个会议下来,有哪个没成了蔫的柿子。
  林文出了党校时,双腿已经虚软了。本想坐公交车去车站,但今天坐了一整天,便决定走路过去。
  那个男人,背微微驼著,脚步也有些浮虚。走天桥的上坡路很辛苦吗?闻清把手里的烟熄灭,转头看前方的红绿灯,红灯一亮,他马上就踩下油门。
  林文其实很不喜欢走天桥的,上面总是有一些乞丐坐在那,向路人要钱。当然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但也有一两个,偶尔会伸手向路人要。而林文就碰到好几回了,没回他都是回一句我没钱,便匆匆离去。不是说乞丐的眼睛最尖了吗?他这一身穷酸相还有乞丐跑上来,想想就觉得好笑。
  还好今天没碰到这样的人,林文的步伐也放慢了。下了天桥,就是过地下道。林文不明白,为什麽弹吉他还是什麽乐器的都跑到地下道里,这些人大家都不叫他们乞丐,送他们一个挺好听的称号,卖艺的。但在林文看来,这些人跟乞丐没啥差别,难道学历高点,会弹个吉他什麽的,就不是乞丐了吗?
  在林文的家乡,有个省份过来的乞丐不像其它地方来的乞丐,他们都是在人家门前唱歌,然後大家再给他们钱。大家都说这地方的人志气大,不像其它省份的乞丐一张嘴就是要钱。对此,林文向来是嗤之以鼻,既然有其它本事,干嘛还要上门乞讨。形式再怎麽不一样,这本质还是一样的。
  林文想今天是不是遇见的乞丐少了,让他胡思乱想起来。伸手狠狠捏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反正旁边没人,也不担心被人看见笑话他。
  (18)
  开完会,林文趁机回家一趟,但不是回县城的家,而回母亲的家。不过说回家,其实到家也没事做,只是拿些钱给母亲贴补家用的。
  〃你怎麽有钱,不是还要还贷款吗?〃
  林文笑得很夸张,笑得那脸皮都皱起来了,〃我每个月省50元下来的,而且贷款现在一个月只用1000多块了。〃林文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一千多块。
  〃你自己留著,宝宝还要钱呢。〃母亲哪敢要他的钱,一直推脱著。
  〃我现在跟人家投资,也赚了点钱,您不用担心。〃林文这话倒没说谎,妻子的哥哥跟人合夥开了家网吧,他就跟著占了一股,每个月也能分到1000来块。不过这是这几个月才有,林文是从2004年初就开始投资了,但直到今年年初,一分钱都没拿到。妻子的哥哥都说竞争大,赚来的钱都拿去换机子了。林文自己人没去,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任著舅子说的去了。不过他倒是没怀疑舅子,终归是妻子的哥哥,不会骗他的,他始终这样认为,而且现在也开始分红了,虽然很少。
  母亲脸上这会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样就好了,日子要好好过。〃看著眼前这个小儿子,从小没吃过什麽苦,怎麽到现在过得都比其他孩子都来得辛苦。
  〃嗯,也叫二哥不要再寄钱给我了。〃今年前,林文的二哥每个月都给他寄1000块,协助他还贷款。
  〃这样做是对的。〃母亲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你二哥现在正在忙著调动的事,也要花钱。〃林文的二哥是在外省的部队工作,现在想调回本地工作。
  〃我知道。〃林文应道,二哥帮了他很多忙,他却一点忙都不帮不上,想到这,心里就觉得内疚,但内疚也没用,他没本事是摆在那的。他现在只盼二哥能调回本地,在A市上班,这样他也有机会调到县城了。
  〃闻先生,好久不见了。〃闻清已经准备在A市买地皮了,他做的是电子方面的生意,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