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02:08      字数:4749
  “而他,居然反手甩了我一巴掌,让我滚。我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然后跑回家去向皇甫御告状。我以为他会哄我的,可是没想到他第二天回来就说要和我离婚。我当然不同意,和他大吵了一架就回了娘家。”
  “当时的聂家可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我又是家里的小公主,你外公外婆肯定是不依的。皇甫御迫于聂家的势力,逼着皇甫涵给我道歉,又将我接了回去。”
  “自那以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按时回家,但是却从来不碰我,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我放下身段去请他,他也推说很忙。就这样冷却了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天,不知怎么他对我的态度软化了一些。虽然仍然碰我,但是我们睡在一起时,我抱着他的时候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甩开我。我那时心里窃喜,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于是我满怀期待,中午偶尔会去给他送饭。他也没有再拒绝。不久后的一天,他派人给我送来件礼服,说晚上让我陪他去参加一个晚宴。”
  “我那天特别高兴,特意换了他送来的礼服,化了好长时间的妆等他来接我,我觉得我们快要找回以前的日子感觉了,没人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
  “他陪我一起跳舞,他满脸笑容的与别人介绍我是他太太。我吃蛋糕时唇角沾了东西,他也会小心的用拇指帮我抹掉。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因为太开心了,我想要醉,我有预感,我们之间在那晚之后会有新的转变。”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下来,眼中幸福的色彩黯下去,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复杂。
  皇甫曜从来没有听过聂兰讲过她和皇甫涵的故事,他看着母亲的反应,便知道她口中这个晚上肯定发生了难以预料的事情。
  聂兰重复:“那天我是真的醉了,醉得有些神志不清。我忘了皇甫涵是怎么走掉的,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我睁开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我当时的心好慌,我怕错过这样一个机会,于是我很着急的到处找他,到处找,抓到人便问。”
  “然后有人指着宴会厅的门口说,皇甫总裁不就在那里吗?我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真的看到皇甫涵站在那里。于是我很着急很着急的跑过去,我深恐下一秒他就放开我走掉。我真的喝多了,脚下的高跟鞋崴了一下,幸好是他接住了我,他没有走掉。”她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却更痛苦起来。
  “我记得我当时紧紧抓着袖子,嘴里一直念着你别走,别离开我。他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好。后来的事我便忘了,我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而且是在酒店的客房……”那天的酒店房间里,赤身**的她身边还躺着另一个男人。
  “你知道吗?我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以为是皇甫涵,但是清醒之后我才发现并不是。”她的语气里充满悔恨,身子都在发抖。
  “我忘了自己怎么走出酒店的,好像还打了那个男人一巴掌。我怕这件事被皇甫涵发现,便找了个地方换了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家,我以为这一切可以瞒过去的。但是三天后,皇甫涵便迫不及待的找我摊牌,拿出我和那个男人出入酒店的证据。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是他设计好的,只是为了和我离婚。”
  “我当时虽然心灰意冷,但是我不甘心,心里充满了恨,可是我对他仍舍不得放手。我提到我们以前的情份,让他给我一段时间的考虑。于是他心软了,我便这样暂时搬回了娘家。自那以后我天天郁郁寡欢,整天躲在屋子里。你外公和舅舅只当皇甫涵又欺负我,便在暗中向他使压,于是他的公司开始变得不顺利。”
  “一个月以后,在我还为自己的未来茫然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看着皇甫曜,无疑那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
  “后来呢?”皇甫曜将后背倚入座椅,指间的星火映在他的脸上,只是在昏暗的车厢里依旧模糊不清。
  “后来,家里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是皇甫涵的,连皇甫御也这么认为。皇甫涵的公司又被你外公打压得厉害,一度快经营不下去了。皇甫涵便在被皇甫御的使压下,同意将我接回去。”
  “可是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皇甫涵的,皇甫涵也知道,所以他迟早会说出来。于是我让你外公找到了那个姓韩的女人,然后向皇甫御提出要皇甫集团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皇甫御不知道实情,自然是同意的,我没想到皇甫涵居然也同意了。他说他会永远保守你身世的秘密,也可以把皇甫集团让给我,却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我默认姓韩的那女人的存在。”
  为了那个姓韩的女人,他居然连公司都不要了,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可见皇甫涵有多恨。
  “后来你出生了,姓韩的也生了那对野种。我们一直过着貌合神离,不,彻底决裂的日子。”皇甫涵在外带姓韩的女人出去,从来都不避讳,而她却占着皇甫夫人的空名,自己守在皇甫老宅里。
  她守着皇甫夫人的头衔,她守着皇甫老宅,并不是单单只是为了爱,而是恨。她要占着这些,让姓韩的女背负小三的名声在外。她要让他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继承皇甫集团,而皇甫涵的亲生儿子,却只能被人当成私生子。
  “皇甫涵是守信诺的人,这些年果然没有对外提起过皇甫玦的事。后来,皇甫涵与那姓韩的女人死在了山上,我以为这件事会永远成为秘密。”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还是被挖了出来。
  “皇甫涵的死……”皇甫曜看着聂兰,想问是不是母亲造成的。
  聂兰摇头,他是曾经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她始终不曾下去手。
  “那么那个皇甫玦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问。
  皇甫玦,这个名字在这刻对他来说将会不一样,因为带着血缘。或者因为从小不曾享受过父爱,带了那么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
  然而聂兰却摇头,仿佛是累了,并不愿意提这个在她生命中只出现过一次,却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她说:“那一晚之后,我与他再没有交际,只后来在报纸上看到,说死了。”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两人都不说话。聂兰似乎是累了,头抵在车窗上没有再动。
  短短几句话,讲述的却是她大半辈子。
  皇甫曜将烟蒂熄灭,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聂兰身上,然后将车继续开下山去。回到市区景海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钟。他将聂兰抱下车,兰嫂从里面迎进来,后面却跟着顾静恬。
  皇甫曜直接将聂兰抱上二楼主卧,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兰嫂湿了毛巾递给他,皇甫曜替聂兰擦了擦脸,卸去残妆后,那张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兰嫂出去,皇甫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聂兰仍没有动静,便要离开。
  “曜儿。”聂兰睁开眼睛,虽然红肿却没有一丝睡意。她问:“你会厌恶我这样的母亲吗?”
  皇甫曜从小有多羡慕别的孩子,有多渴望父亲的怀抱,她不是不知道。都怪自己……
  皇甫曜唇角勾起惯常的笑,说:“怎么会?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如果她当初引为大耻,在他还未成型时便打掉。不与皇甫涵纠缠,而是选择另一条路,也许就没有今天皇甫曜的存在。
  聂兰闭上眼睛,说:“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妈妈再也不阻止。”她已经没有力气过问。
  皇甫曜看着这样的母亲,其实胸口还在因为听到的那个故事郁堵,抬步向门外走去。
  他出了房间,吩咐兰嫂:“一会儿做点吃的端上去。”
  “是。”兰嫂赶紧应着。
  皇甫曜便大步往外走,顾静恬着急地追了两步,喊:“大少。”
  皇甫曜却没理她,头都没回,便将车开出去。
  银灰色的柯尼赛格在穿越夜色,驶向最繁华的市区。
  彼时的乔可遇哄了晨晨睡下,却由于今天的新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在这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上面显示一个曜,让她心里一阵狂跳。
  “曜?”她左手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叫。
  “你好,请问你是这位先生的女朋友吗?”那头传来陌生的男声。
  “我是,你是哪里?”乔可遇心惊,着急地问。
  皇甫曜是什么人?他的手机怎么可能随便让别人拿到?乔可遇不由担心起来。
  “我们这里是雾都,这位先生醉了,请您过来接他一下好吗?”那头始终保持着礼貌。
  “好,麻烦你说一下地址,我马上就过去。”乔可遇挂了电话,掀开被子下床,找了件风衣披上,便急急忙忙地出门。
  因为着急,步子有些慌乱,反而惊动了隔壁的乔佳宁,她打开门问:“可遇,这么晚了去哪?”
  “哦,我有点急事,姐你帮我照顾晨晨一下,我很快回来的。”说着,人已经出了家门。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乔佳宁嘀咕。
  “不用担心她,后面有人跟着的。”楼少东伸出手臂勾住她的腰。
  乔佳宁回头,鼻头正撞在他光裸的肩上,目光下移,差点尖叫出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脱了个精光。
  楼少东及时捂住她的嘴,笑着说:“又不没见过,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说着唇由后吻住她的耳垂。
  “走开,我还要去看晨晨呢?”乔佳宁却趁他不备,大力地推开她,开门去了隔壁房间。
  “乔佳宁!”后面楼少东的声音气急败坏,想要追出去,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而止住步子。
  乔可遇那边出了公寓,看看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钟,外面的出租车都见少了,她焦急地在路口等了很久才过来一辆。
  拉开车门,说:“去雾都。”
  那司机听了,不由侧目特意地瞄了她一眼。
  乔可遇不明所以,但是心里惦记着皇甫曜,也没有多想。
  “到了。”司机将车停在路边。
  她抬眸望去,在一片霓虹绚烂中找到雾都两个字,这家店面装饰很低调,用大幅的落地玻璃,只是灯光幽暗,只隐隐看到里面一些晃动影子。远看感觉像闹鬼似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过想到皇甫曜在里面,便也不再迟疑,她推门下车,走进去。
  其实里面与在外面看截然不同,与普通的酒吧也没有别的差别,舞池依就群魔乱舞,倒是有许多座位被隔开,有的地方比较隐秘和较安静一些。
  她进去之后报了皇甫曜的名字,就被侍者直接带上了楼。楼梯在拐角,特别窄小,隔音却很好,几乎听到下面的动静。
  “就是这间了。”那侍者将她带到门前,便又下去了。
  乔可遇敲了敲门,然后扭开门把。发现皇甫曜安然无恙地坐在房间的大床上,不由松了口气。
  皇甫曜看着她进来,唇角勾起一抹笑,说:“她来了。”然后将从皮夹里抽出几张大钞递给侍者。
  那人道了谢,便急急地退出去了。
  “曜,你没喝醉?”乔可遇走过来,明明很清醒的样子,为什么让侍者给她打电话?让她这一路紧张。
  皇甫曜却没回答她,眼睛从她身上由上而下扫过,头发披散,外面只罩了件风衣,下身还露着睡裤,可以看出出来的特别匆忙。他眼中带着笑意,仿佛对自己见到的特别满意。
  乔可遇随着他的目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此时的穿着,不由有点发窘。
  皇甫曜却伸手将她拽过去,乔可遇没有防备,惊呼一声,人已经跌进柔软的床垫里,皇甫曜的身子随即压过来。
  “皇甫曜,你——”她要问,但是他不给自己机会,吻就这样铺天盖地的压过来,攫住她的唇。
  乔可遇开始推拒着他,想要问清楚。可是他却死死纠缠住她的唇齿,她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到今天的新闻,她猜测皇甫曜今天的反常应该与这个有关。便放弃了挣扎,最后由拒绝慢慢改成迎合,两人慢慢纠缠在一起。
  等到乔可遇神志清醒一点的时候,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皇甫曜褪下去,他的身子贴着自己,滚烫的体温炙热地燃烧着她,让她轻颤了一下。然后心脏紧缩,竟有些紧张。
  皇甫曜明显感觉到她的反应,想到他们最后的一次结合,知道她心理有了阴影。便慢慢的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脖劲,如蝴蝶亲吻花瓣一样的呵护,一路向下。
  对不起虽然没有说出口,却似乎都隐含在他呵护的吻,他温柔地看着她,让她在自己身下软化,在自己身下彻底绽放。
  “小乔儿,小乔儿……”这晚,他仿佛不知餍足地,一遍又一遍地要着她,疯狂了一般的,狂野而又温柔,又似乎带着许多无法说出的东西。
  而乔可遇沉浸在他给的温柔里,随着他载浮载沉,一起沉沦。
  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