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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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02:08 字数:4764
楼少东看着她要兴师问罪的样子,不由苦笑,说:“你去了,可遇和晨晨还有小嘉谁来照顾?保姆一个人帮不过来的。”
乔佳宁面色果然犹豫,但仍不甘心。
“好老婆,我一定帮你问清楚,好不好?”楼少东哄她。
照他看来,两个人感情的事,外人是帮不上忙的。就比如他和乔佳宁吧,尽管如今已经在一起了。但是程式昨天对他咆哮后的失言,关于小嘉的身世和从前失去的那个孩子,仍让他耿耿于怀……
“想什么呢?”乔佳宁发现他居然也在发怔。
楼少东这才回神,对她笑着摇摇头。然后收敛起心绪,决定还是等乔可遇的事情处理过后再说,乔佳宁这几天也够累了。
他弯腰将资料从茶几上拿起来,在乔佳宁额头上印下安抚的吻后,这才离开了程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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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玮在办公室被乔可遇砸伤之后,被秘书及时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拍了片子,又做了一糸列的检查,证实伤得并不严重,让人包扎完后便安排住进了病房。
打完点滴后,医生仍叮嘱他在医院观察,便在病房里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被允许出院,但这副样子当然不能再去上班,只好让司机让他送回老宅里。
法兰西蓝的捷豹开到别墅门口,助理替他打开后座车门,服侍他下车。
推门进去,目光扫过一楼的大厅,并没有看到皇甫御的身影,便直接上楼去。
脚步在二楼拐角,就看到皇甫御从书房里出来,脸色凝重,脚步也有些急促。
“爷爷。”韩少玮喊。
皇甫御抬头,看到韩少玮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收敛。脸上紧绷的线条还没完全舒展开,注意到他头上的纱布,不由意外。
“你的头这是怎么了?”语调在关心之中,透着惯有的威严,又蕴含着微微的讶异。
问完之后才注意到,韩少玮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爷爷。”韩少玮回答。虽然恨得乔可遇牙痒痒,但这么丢脸的事并不想在皇甫御面前多提及。
但是皇甫御打量他的目光却隐含犀利,在他面前,韩少玮总是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时管家从楼下上来,看到站在楼梯口说话的爷孙两,冲韩少玮喊了声:“玮少爷。”然后转向皇甫御说:“老爷,车已经备好了。”
“爷爷这是要出去?”韩少玮明知顾问。
“嗯。”皇甫御应。看他刚才着急的样子,如今却装得镇定,可见对韩少玮还是有所保留。他说:“你既然受了伤,就早些上去休息吧。好好保重自己,公司一大堆事还等着你去处理呢。”
“是。”韩少玮的态度依旧恭敬。
爷孙俩一直都是这样,也许皇甫御本身做下达命令的角色习惯了,即便是孙子面前,也没有普通人的那种亲昵。
管家上前,搀扶着皇甫御下楼,而韩少玮则上了三楼。
他回到自己房里,由于自己不喜欢佣人乱动自己的东西,所以还是自己昨天走进的模样,就连窗帘都拉着,光线有点暗。
韩少玮快速来到窗边,将蓝色的帘子掀开一条缝,亲眼看到皇甫御上车,他那辆专属的那辆黑色宾士开出铁闸,消失在外面的林荫大道。
然后他快速出了房门,放轻脚步回到二楼。
佣人正在走廊打扫,转头看到他走过来,便打了声招呼:“玮少爷。”
他将食指压在唇上,做了嘘的动作,然后示意她下去。
佣人自然不敢多言,便拿着清洁工具下去了。
韩少玮则走到皇甫曜的书房前,袖子里滑到手掌一小截铁丝。一只手拧着门把,另一只手将铁丝伸进锁眼里去。
走廊里很安静,楼梯上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他将耳朵贴在门锁上,铁丝在锁里拔弄。只听咔嚓一声,门果然被他弄开了。
韩少玮又谨慎往走廊上看了一眼,才快速进了皇甫御的书房,然后将门关上。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书室,然后走到保险柜前,试着输了几次密码都没有打开,不由有些急躁。他怕人发现,毕竟这里佣人颇多,除了皇甫御的人,也许还有聂兰的人,所以并不宜久留。
虽心有不甘,也不敢拖得太久,正想起身离开,却发现旁边的绿色盆栽后露出牛皮纸袋的一角。显然是匆忙间放过去了,他脸上一喜,便伸手掏了出来。
其实所有的文件袋都一样的,但是既然放在这个地方,他直觉应该是很重要,且是刚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东西。他快速拉开抽绳,发现里面只是一些关于聂兰的资料。
连续翻了几页,由于时间紧张,也只是大略地扫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将东西塞回那个袋子里,这时一张照片突然从资料里面掉了出来。
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聂兰,身着宴会的礼服,站在路灯下,身子偎在一个男人身上。这张照片应该是偷拍的,所以角度选得并不好。男人的侧面很像他的父亲皇甫涵,但是他瞧着那张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外面似乎传来细微的响动,他心里一惊,赶紧将东西收进袋子里。身子贴在门口,拉开一条细缝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便将文件袋收在自己的西装外套下,出了书房。然后小心地锁上门,无声无息地回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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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少东开车到瞰园的时候,皇甫曜正和张特助在楼上的书房里处理公事。如今虽然皇甫集团不在他手里了,要做的事情却还很多,何况他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
一时的韬光养晦也不过是为了降低敌人的戒心,以图得自己想要探知的秘密同时,保存实力,瞅准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这才是他,S市的皇甫大少——皇甫曜。
张特助一边记录着皇甫曜交待自己的事,一边小小地走神了一下。股东大会以来,他终于又看到了自己跟随多年的,那个有着俯瞰天下气势的皇甫曜的风采,心里由衷地高兴,而且鼓舞。
这时家里的内线响起来,打断了皇甫曜的话。他蹙眉,按下免提。
“大少,外面有位自称J市的楼少,楼先生想要见您。”门口保镖的通报传过来。
皇甫曜心中有些诧异,心想难道是为了乔可遇而来?但是感觉,这又不像是楼少东的作风。
“请他进来。”他说。然后抬头对张特助说:“你先去办吧,其它的搜个时间再过来。”
“是。”张特助应着。
两人一起下楼,保姆刚好开门,楼少东正手插着裤兜走进来,与张特助擦肩而过。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皇甫曜径自坐到沙发上去,双手环胸,修长的双腿交叠,身子后倾倚入绵软的椅背。
楼少东也没客气,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将文件袋仍在桌面上,自己掏烟点了一支。
保姆马上倒了两杯茶来,分别搁在两人面前的桌面上,然后退回厨房去了。而他们两人就那么面对面坐着,偶尔视线相撞,却一时没有交谈。
他们本来就有生意往来的,又加上乔妈妈死的那段日子,两人几乎天天碰面,共同办了葬礼。他们的关糸说不简单便不简单,如果非要说简单,怕是也不那么容易拎清的。
“今天是什么风把楼少吹来了?”皇甫曜终于开口,看着他的眼眸里淬满笑意。但是这样的称呼与姿态,却是带着刻意的疏离。
楼少东对上他的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此时的皇甫曜。但他眼中也同样带着令人分辨不出的笑痕,待白色的烟雾从唇齿间慢慢溢出,才回答:“我受人之托,给你送件东西。”视线下移,落点正是他刚刚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袋。
皇甫曜顺着他的视线自然也看到了,问:“是乔可遇让你送来的?”提到乔可遇时,神情间终于多了那么一丝真实。
“明知顾问。”楼少东抬着眼皮看他,唇角的弧度明明是嗤笑。
“那你带回去吧。”皇甫曜很干脆地拒绝。
“为什么?这可是出卖你股票那人的资料,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楼少东看着他,眸子里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分外犀利。
皇甫曜的眼眸似乎颤动了一下,但唇角间习惯勾起的邪魅弧度,马上将一切掩饰过去。
虽然只是仅仅一瞬,还是楼少东捕捉到了。他突然有些明白,其实皇甫曜似乎已经知道。也对,这是他自己的事,如果要查,要比自己、比任何人都来得容易。
“看来是乔可遇白担心了。”楼少东说。
皇甫曜环在胸前轻敲的食指微顿,而且与此同时眼中也有不知名的东西划过。
楼少东却仍然在定定地看着他,从他所有的反应都收进眼底。唇角的笑带着一股魔魅的味道,仿佛窥探到别人的秘密而愉悦。
他是个对手,皇甫曜一直都知道,所以也便不再挣扎,只是与他对望。
“皇甫曜,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为了给老婆一个交待,他还选择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因为从他每一次提到乔可遇时,皇甫曜那些微细的反应来判断。还有从前他所看到的,他认为皇甫曜仍然在乎乔可遇。
“你指什么?”皇甫曜抬眼看着他,装得完全不懂他的话。
“当然是乔可遇。”楼少东不想和他打哑谜。不然难不成是他母亲吗?当然,除了关乎乔佳宁的事,他对别的人也没有什么兴趣,包括现在皇甫家复杂的局势。
皇甫曜却没有回答,沉吟了良久,才将环在胸前的手放下来,低着眸子只说了句话:“替我照顾好她们母女。”
楼少东眼中惊异,当然不是因为他语气中拜托的味道。而是他说母女!
他这几天从乔佳宁的口里得知,皇甫曜似乎并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却原来一切都与乔可遇想的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
皇甫曜却没回答。
他从警局里出来的那一天,手下的人报了乔可遇所有的资料。他才发现那个他一遗憾、悔恨没有保住的孩子,原来竟一直好好的活在这个世间。
那一刻他真是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是高兴还是愤怒,自己居然被乔可遇欺骗了那么久……
“那么换个问题,你打算将她们托付给我多久?”楼少东又问。
皇甫曜的视线落在他指间香烟上,烟头因为长时间没有吸,已经有留在一大截烟灰。红色的星火被掩盖,只有袅袅的烟气升起来。
“很快。”这个回答带着他一贯的自信意味。
但事实是他知道,他重新要回的不止是皇甫集团,还有那些被隐藏、不为人知的秘密。因为一切充满未知,所以他并没有十足把握。
显然楼少东也知道,所以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半晌,楼少东才将烟灰弹掉,搁进嘴里吸了口,说:“好,我暂时帮你照顾好她们。”
楼少东站起身,然后离开了瞰园。
皇甫曜坐在安静的客厅里,也给自己点了支烟,只是还没有抽完,门铃就再度响起来。
保姆再次从厨房里出来,跑过去开门。
“夫人。”保姆的叫声从身后传。
“嗯。”聂兰应了一声。
皇甫曜只听到一阵尖细高跟鞋踩蹋地板的声响传来,聂兰已经走至自己身边。
“你怎么来了?”皇甫曜抬头看到母亲。
“曜儿,你昨天到底把静恬怎么了?”聂兰看着他问,表情难得的有些严肃。
“静恬?妈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皇甫曜抬头看着聂兰,眼睛里带着嘲弄。
要知道,聂兰打小宠着他、惯着他,从小到大连对他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这会儿居然为了外人来兴师问罪。
聂兰被他盯得脸上有些赧然,不由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坐下来,用缓和的语气说:“曜儿,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顾夫人给我打电话,说静恬昨天自打从你这里回去就一直躲在自己房里哭。”
“没怎么,不就是让她穿着保姆的衣服回去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皇甫曜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
“什么?”聂兰惊叫。然后着急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曜儿,难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你还不清楚吗?已经不是你能任性的时候了。”
虽然皇甫曜打小就喜欢恶作剧,尤其对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女人都会开些恶趣味的玩笑,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事至今日,她以为他该有所收敛,知轻重才是。
皇甫曜闻言却猛然抬起头来,那一瞬间看着聂兰的目光冰冷而锋利,让她心里无端地起寒。两人对视不过一秒,她目光有些闪躲起来。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搁在腿上皮包,有种被皇甫曜看穿的错觉。
他收敛起眼中的厉色,唇角换上惯常的弧度,问:“妈,我其实很好奇,皇甫集团不是你一直都要攥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