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1-02-17 02:08      字数:4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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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唯有赌气地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回到病房里去,当着他的面将病房门哐地一声关上。
  皇甫曜则看着她发脾气,唇边溢出一抹苦笑。他知道她是不甘的,但是自己若有办法锁住她的心,又何必用这种手段?
  所以闹便闹吧,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只要宝宝会平安……又想到今天工地上发生的事,他疲惫地捏捏眉心,当前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乔可遇躺回床上,皇甫曜并没有进来哄她。倒是兰嫂很快敲门进来,端了些饭菜给她。
  “乔小姐,折腾一天也该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兰嫂劝着。并没有因为她瞒着自己逃跑,而对她有丝毫芥蒂。
  乔可遇坐起来看到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一时也没说话。
  兰嫂将饭菜摆在她的面前,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且是用保温盒带过来的。
  乔可遇猜测应该都是兰嫂亲自做的,这菜味自己都闻了两个多月,自然熟悉。心里对她更觉得愧疚,张口叫道:“兰嫂……”不知道皇甫曜有没有为难她。
  兰嫂似乎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将筷子递到乔可遇的手里说:“先吃饭吧。”
  其实乔可遇的处境她是可以理解的,她虽然不太明白的两人之间具体的事。但是单看两人的相处模式,她便也跟着担忧。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被‘囚禁’似的看管住,尤其乔可遇还怀了孕。可是依着皇甫曜的性子,这事必须有一个人妥协,而且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他自己,所以他们之间要耗下去的日子还很长。
  “谢谢。”乔可遇应了声,低头吃饭。
  其实乔妈妈过世后,她一直没什么食欲,只是因为惦记还有肚子里的宝宝,所以每天都在勉强自己进食。但是这样的状态下,是不会发胖的,反而只会让人渐渐消瘦下去,所以微隆的肚子但愈加明显。
  乔可遇没有再说话,只默默进食,兰嫂在旁边看着她,一阵阵的心酸。皇甫曜这时从外面进来,乔可遇看到他,下意识地停了动作。
  “饭菜不错,兰嫂,我也饿了,给我添双筷子吧。”皇甫曜将手里的笔记本搁下,抬步走过来凑到床边坐下说。
  笑得那个惬意,仿佛两人从来没有发生不快。
  “好。”兰嫂连忙应了一声,从保温的盒子里拿出一双备用筷子递过来。
  皇甫曜见乔可遇只是低着头,并没有出声反对,心里一松。接过筷子,夹了只虾放进她碗里,说:“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接二连三的刺激,她其实是越来越瘦了,只剩下一把骨头。
  乔可遇抬头睬了他一眼,他尽管装作若无其笑地笑着,一边的脸颊上还带着自己皮包留下的伤痕。那眼神到底是不一样了,总带着那么点小心翼翼,让人见了不忍心酸。
  就是这副模样,让她原本想发的火含在咽喉里,不上不下,挤压得难受。顿时只感觉到心烦意乱,只好撂了筷子。冷声说:“我吃饱了。”
  然后倒头躺下去,翻过身背对着他,然后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皇甫曜脸上的笑也在那一瞬间凝结住,站在边上的兰嫂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充满担忧。
  这若搁以前,皇甫曜肯定会把饭菜掀了,谁敢给他皇甫曜撂脸色看?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只是放下筷子,示意让兰嫂收了。
  兰嫂看两人这情景,心里也是不好受。但他们的事自己终究插不上嘴,只好依着皇甫曜的意思,只将饭菜收了。
  皇甫曜则站起身走到茶几边,开了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将带来的资料全铺开,便开始办公。
  乔可遇背对着他躺,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睁着无神的眼睛,可以听到他那边敲击键盘或翻阅纸张的声音。
  时间有这种凝滞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乔可遇在医院待了三天,情况稳定会便回了瞰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那天正好是圣诞节。
  她进门便看到客厅里被特意布置了一番,圣诞树坚立在客厅一解,上面摆满了各式的灯和装饰的小物件。
  但乔可遇和皇甫曜的关糸仍然僵持着,而且他最近似乎变得很忙,虽然每天都会碰面,但是感觉他总是来去匆匆。就连今天出院也只有兰嫂陪着,由司机送回来的。
  为了安全起见,她出院前又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所以这一拖,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兰嫂让她进屋休息,自己则转去厨房准备晚饭。
  乔可遇路经客房,注意到那道原本白色的房门变成了粉色,上面刻着纹路清晰的hellokitty图案,颜色稍深一些,但同样是粉色的,头上戴着蝴蝶结,骑在一只蓝色的海豚上,周边有几颗星星点缀。
  她脚步不自觉地移过去,伸手推开了房门,里面是一片粉色的世界。粉色的墙壁上绘着卡通图案,白色柔软的地毯一直铺到小小的儿童床尾,而床尾的地毯上面有个充气的红色手掌状椅子,上面摆着两个相偎的毛绒小熊。
  床单是黄色的,带着细小的碎花,床头的墙镂空进去一些,被做成壁橱架,上面摆着几个玩具,床的左侧是小型书柜,右侧是贴着美羊羊的电动卡通车。
  衣柜边有一张组装好的婴儿摇床,好像是还没决定放哪里,只是随意地放在那里。手指拔弄上面的玩具,便会发出丁零零的声响和一些不知名的音乐。
  她眼中有些酸涩,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有感应地动了一下。接着一只手掌毫无预警地抚上来,自己的后背也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
  乔可遇身体僵住。
  “医院说是个女儿,我早就准备了,还喜欢吗?”皇甫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呢喃。
  乔可遇僵住的身子有了反应,她转身,然后推开他,撩了一下挡在额间的发丝,别开眼并不看他,只说:“我去看看兰嫂做好饭没有。”
  皇甫曜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臂让她看向自己:“小乔儿,你到底还要逃避多久?”
  孩子越来越大,他们却一直都在僵持。他感觉他们都像活在坟墓似的,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乔可遇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舍不得孩子,却也无法安心与皇甫曜在一起。有时候她甚至怕他的深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这些日子为自己做得那些,她不是没有感觉,可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怎么办?越是对想对他心软,就越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妈妈。
  皇甫曜看着她眼里蓄起的泪水,唇慢慢吻着她盛满伤痛的眼睛:“小乔儿,不要哭,你最近越来越爱哭了,知不知道?”
  那些眼泪都流进了自己心里,让他的心也跟着泛痛。
  他的唇炙热地贴在她的眼皮上,她闭着眼睛,慢慢偎进他怀里去。有时候,真想就这样沉迷下去。
  皇甫曜抱着她,手掌隔着衣料摩擦着她的背部。明明该温馨的时刻,儿童房里却充斥着浓重的哀伤。
  兰嫂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敲下去,而是选择慢慢走开。
  两人偎了一会儿,乔可遇的情绪稳定一些,然后慢慢收敛自己的失控,推开他,说:“先吃饭吧。”
  皇甫曜却抓住她的手,心有不甘。明明刚刚已经有所松动,现在又冷若冰霜地面对他。
  “皇甫曜,你别逼我。”她声音里带着乞求。
  她的精神压力已经太大,每次面对他总会想到母亲的死,他不是不知道。
  皇甫曜也受不了这种煎熬,这种想要靠近又不能依偎的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掉。他不了解乔可遇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只有满心的不安。
  他捧起她的脸,唇慢慢攫住她的唇,想要安定自己。
  乔可遇却挣扎,他抓着她的肩将她死按在墙上,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的头抵在墙上摇晃着躲避,却始终躲不开他。
  这个吻霸道又强势,口腔里溢满他的味道,且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皇甫曜却沉迷在这个吻里,真想就这样一直吻下去,吸走她的所有心神,让彼此都不能思考。那样便没有理智去想其它,便也没有恩怨纠葛,只有这沉沦下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乔可遇起初挣扎,但是这个吻透出的气息太过绝望,勾得她的心也跟着发痛发酸,所以拒绝慢慢变得弱下去。
  皇甫曜抱着她,这具软玉温香的身体,散发的幽香正是他想念味道。加上中午应酬时喝了些酒,因为问题棘手,一直谈到了下午四点多才散,这会儿酒劲还未完全消散。
  所谓酒后乱性,这会儿便渐渐有了感觉。他抱着她,将已经有些意识混淆的乔可遇放到床上。那张儿童床对于他们来说有些窄小,她披散的头发铺开在粉黄色的床单上。
  这一刻,两人似乎都已经情动。他的霸道纠缠,让乔可遇暂时忘了最初的坚持。
  而皇甫曜却急于迫切的占有,以证明自己真的的拥有她。用力地撕扯开她的衣服,手掌的探进她的衣领内,掌心的凉意触上肌肤的温热,让乔可遇一个激灵。
  她猛然睁开眼睛,撞入皇甫曜染着情。欲的眸子,他的呼吸如此炙热地吹拂过来。乔可遇的理智在一瞬间回笼,然后猛推开了他。
  坐起身子别过头,想到刚刚的失控,低着头,脸上带着满满的狼狈。
  当然,也有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居然在这种状况下对他意乱情迷?
  “小乔儿,别逃避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他抓着她的肩让她面对自己。
  如果不爱,她便不会失控,便不会一直这般煎熬。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刚刚情动的眸子里带着情感松动,想要忘却所有的松动。
  但是乔可遇仍然过不了自己那关,她觉得自己这般不孝。所以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如扎进心里的刺,让她反应激烈。
  “不,我没有爱你,我是不会爱上你的。”她下意识反驳,嗓音是刻意的高昂,甚至带着理直气壮,带着不该有的怒气。
  可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能窥见自己的心虚?所以这话回荡在室内,听来如此苍白无力。
  “乔可遇,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妈已经死了,难道你要因为这困住我们一辈子吗?”拿他们一辈子的幸福来惩罚自己?那样她妈就能死而复活吗?
  乔可遇却听不下去,她用力拔开他的手。
  他却死死地压着,他受够了,受够了她的忽冷忽热,也不再等她有耐心慢慢打开心结。
  手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他急于踏出这一步,帮她跨过这道坎。只要让她亲眼看到她能接受自己,那么她便不会再逃避下去,他要让她亲眼面对。
  可是乔可遇却抗拒得厉害,情急这下,手碰到床头的装饰用的玻璃瓶子。然后啪的一声,瓶子砸在镂空的壁处边沿,碎裂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
  她手里还攥着断掉的玻璃茬子,鲜血从指缝里溢出来,滴到了床面上。
  “皇甫曜,你别再逼我,别再逼我了行不行?”她吼。
  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所以更加恐惧。害怕自己对不起母亲,害怕自己真的对他动了心。
  皇甫曜看着她溢出血的手指,鲜红的液体顺着白色的玻璃流下来,在他的眼底凝结成一点赤红。
  她宁愿自残,宁愿让这种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也不想面对自己的心。
  皇甫曜起身,脸上的线条已经变得冷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乔可遇,你这样逼着自己,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去找别的女人吗?”
  他曾经是个多么傲娇的男人,对她已经算是富有耐心,放低了身段。但是她不领情,他也有不甘,有失去耐心的时候,何况他并不是惯于哄着别人的人,所以这话里多少有些赌气。
  乔可遇攥着碎掉玻璃瓶子不说话,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可是J市赫赫有名的皇甫大少,玩女人出了名的皇甫曜,他这样低姿态的哄着自己,已属不易。尽管这话里赌气和威胁的成份居多,她的心还是会痛。
  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拖得越久,越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皇甫曜站在床边,看着她眸子染痛。心又在一瞬间软下来,边上前边伸出手说:“把它扔了,乖。”尖利的玻璃边缘已经嵌进了肉里,他看着都心疼。
  乔可遇下意识的攥紧,手晃了一下,玻璃的尖端划过他的手背,一阵刺痛传过来。血珠迅速从他的皮肤下溢出来,又留下一条血痕。
  皇甫曜吃痛,抬头望进她依旧防备的眸子里,她简直当自己是仇人般防备。
  “乔可遇,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纵容你。”皇甫曜抬起一只脚,踹在床头的柜子里。
  哐的一声,里面其实只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却很大,回荡在人的耳边。
  他却已经走出去,背影冷漠。
  乔可遇的身子还僵在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