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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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0 05:21 字数:4913
怀雪大惊,原来如月的身手竟然不差。自己当然够不着她那预先设好的丝绳,情知中计,大悔刚才自己的好心。偏偏一口真气用完,脚下又无力为继。还是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怀雪是地道北方人,水下功夫正好和在地上的功夫成反比。这下落水,刚在心中叫糟,旁边水波微分,几个穿着紧身水靠的人,就无声无息游过来。
要是在岸上,怀雪几个也收拾了,至不济也能真气十足的大叫几声,把于飞化招来。如今一张嘴,就是咕咕嘟嘟的喝水。手脚乱划,却怎么也浮不起来。怀雪眼前一黑,难不成真把小命送在这里了??
正要挣扎着游出水面,忽然腰上一麻,怀雪知道是中了暗器,意识渐渐昏沉了。
眼前闪过弟弟天真可爱的笑脸,以后再也照顾不了他了?转念一想,又是微微笑,没关系,还有霖在呢。
想起轩辕霖,怀雪心中一痛,霖,你会不会很伤心?
……还有啊霖……你知道吗??
怀雪怒吼!!你招惹的花花草草把我害死了!!!!!你要不帮我照顾宝宝,我作鬼也缠着你!!!!
你这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
幕后主谋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怀雪有些呆住了。
先看到的;是绣得极为精致的纱帐;触手是柔软的丝被;不时飘来淡淡的清香。
嗯;感觉这么真实;看来还没死……
只是全身都痛得厉害;怀雪试着运了运气;身体里空空荡荡的;看来;是被下了让人功力全失的毒。怀雪郁闷;以前最爱的就是毒术啊;可惜才学了没多久就偷偷拿老头试药;还被老头发现了……
当然;以后就学不成了……
算了;只要人活着;事情总是可以解决的。
怀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费劲的坐起身。
这是间朝南的厢房;有着南方建筑的一切特征;雕花木窗边;正坐着一位男子。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笼着一层淡金色的光;如水般的黑发随意束着。他好像在想着什么;淡淡的两道弯眉轻皱;看起来十分的温柔。
怀雪突然觉得;非常不爽……
这男人;漂亮成这样;简直是个女人都会自卑啊……
=0=算了,怀雪自我安慰,反正我不是靠相貌取胜……(某花:你是靠粗鲁取胜……)
大概是感受到怀雪的视线,男子转过头。
那张漂亮的脸,正面看更加美得惊心动魄。
看到怀雪眼睛瞪得圆圆的,男子微笑道,“慕容姑娘醒了?感觉可好?”
“你说呢?”怀雪翻翻白眼。“别废话,你是谁?抓我做什么?”
男子笑得极为优雅,“慕容姑娘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哼,”怀雪鼻子里喷了口气,“也不用你说。这屋里的香料,是朱雀国京城南街李家老铺的独门香料,唤作百日醉,此香独特宜人,久而不散,历来是朱雀国皇室的专用品。你身上穿的是南方织局专供朱雀皇室的冰丝绸布。你喝的茶水,这屋里铺的砖,样样来历都挺特别。”
男子眼中闪过诧异,随即又笑了,“慕容姑娘好生聪明!看来在飞炎国那幅粗鲁不文的样子,竟是装出来的了。”
“承蒙夸奖,”怀雪也无所谓的一笑。“我这么笨,怎么也没想到朱雀国竟然还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件事,和朱雀国没有一点关系。”
他敛起笑意,眼神直直的盯着怀雪,“我是为你而来。慕容怀雪,我找你很久了。”
怀雪一怔,冲我来的??
“我不认识你,也不会为你卖力。再说长相,”怀雪看了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让人冒着这么大危险来劫色的动力吧。
男子有些哭笑不得,视线来回在怀雪身上扫视,像是要确认什么,可怀雪的眼神极为坦然,他看不出那里有什么欺瞒的成分来。
只好淡淡的叹息,“不错,我早该知道的。那天我戴了面具,你不记得也是自然。”
蒙面人?怀雪在有限的记忆里大肆搜查……好像,没有这种记忆啊……
“那个,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
男子眉毛一挑,笑道,“这位活泼可爱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声音腔调,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啊??”
怀雪顿时跳起来,“韩齐?色狼?”
男子微笑点头,“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那第一次在哪里?”怀雪抓住话柄。
男子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十分的冷,冷的那美丽的眼睛都结了冰。
“十年前,你从我手里救走轩辕霖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慕容怀雪。”
……
怀雪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太够用。
十年前,是刚下山时的事情吧。
我为何得罪了面前这个人?
我怎么救的轩辕霖?
我作过什么,真的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下了山后的那段日子,一直头脑很昏,很彷徨。
从小的时候就得了病,慕容家每隔几代都会出现的遗传,先天怯弱,没有人治好过。父母担心忧虑,历尽万难找到剑圣师父,被剑圣师父带到谷里练功。事关性命,身体不好,练内功的时候格外辛苦。
父母的书信很多,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很亲切。
他们写信说,我有弟弟了,很健康。
他们说,孩子,早点回来。
那一路奔丧惶惶然的苦。
后来为了接近军队里的叛逆,易容作男人。年纪又小,心里又急,日日担心宫里的弟弟安危,担心身份被人发现,不知多劳心劳力。好多往事,都忘的差不多了。
恍恍忽忽的,脑海中似乎还有一些回忆。好像,是在路途中救过一个少年?
那少年,就是轩辕霖吗?
可做过什么,那少年长什么样子。却全都不记得了。
怀雪想起轩辕霖,不由得心里一暖。
怪不得他总是那种态度。
那家伙,现在是不是快要急死了?
“想起来了吗?”男子声音冰冷,“那天夜里,我不是说过吗?我一定会再找到你。”
想起来?才有鬼的?
怀雪摇头,“抱歉,完全没印象。”
男子突然笑了,“宇文景,以后,你一定能记得这个名字。”
宇文景?朱雀国的皇族?
怀雪还在想,宇文景已经站起身来。缓缓走过来。
他的身量比怀雪想象的要高,背着光,黑色的影子笼在怀雪身上。
那种莫明的压迫感使得怀雪吞了吞口水……
这个人……
“你怕了?”
宇文景笑了,眼睛幽黑的看不到底。
==我也是人,怎么不会怕?怀雪嘀咕……
“哇,你要做什么?”怀雪身上的棉被刷的一下,被扔在地上。
“看不出来吗?”此时的宇文景哪里还有先前的那种斯文,几乎是恶狠狠的说,“当然是做!”
……
怀雪完全当掉了……
下意识的反抗了两下,得,看来宇文景这个人完全表里不一,暴力因子全部冒出来。
噌噌几下,怀雪的衣服就碎了大半。
急色也不是这样吧??
--怀雪的衣服撕得差不多,宇文景连自己的衣服都是撕开的……
身材不错……
怀雪还有空想了一下,这才发现两个人都快光溜溜了。
啊啊啊啊!!!
惨绝人寰的尖叫从怀雪嘴里发出来。
宇文景扑过来,压在怀雪的身上。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这台词也太熟了!!!
怀雪恶狠狠的瞪他,“你这不要脸的混球!”
宇文景突然笑了,本来漂亮的脸,露出那种卑鄙无耻的笑脸,牙齿闪闪发光,“不错!我就是混球。慕容怀雪,这之后,你还能随便忘记我吗?”
啊!变态怎么这么多?我就是记性不好怎么着了!
怀雪咬咬牙。
“喂喂,你得罪我,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屎)吗!忘了你这茬我就跟你姓!”
咳咳。
宇文景因为这句龌龊的骂愣了愣。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感觉到对方的动作稍微缓了一线,怀雪心里松口气,这个人看来不是简单的色狼,也不是只为了美色。
毕竟被强暴的感觉不会好吧。
怀雪想了想,自顾自的说,“我以前曾经说过一个笑话,特别特别好笑,好笑死了,每个人听到都认为是世上最大的笑话,我讲给朋友听,朋友笑到吐血了还忍不住。我讲给你听,你也会笑的,我讲完了,你就会笑得作不下去了,你信不信?”
宇文景显然没有当回事。
也是,哪有男人这时候还认真听别人讲话的?
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一边俯下身去,吻在了怀雪的脖颈上。
怀雪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快要断了。
忍住,忍住,马上临门一脚。
忽略掉身体的感觉,怀雪放松了似的躺在床上,“我那句话,特别特别可笑。我说,我相信爱情。好笑吧?”
宇文景身体一僵,动作停了下来。
怀雪不看他,双手抓紧床单,“不管别人作了什么,他都会喜欢我。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这就是我的想法,很好笑吧?这是不是世上最好笑的事?最好笑的坚持?”
宇文景紧紧盯着怀雪的眼睛,突然挫败了似的坐起身来。
随着一阵猛烈的巨响,怀雪目瞪口呆的看着四散飞舞的木屑,和那堆散成一团,叫人完全看不出原来是张桌子的木头。好恐怖的力气……幸好泄愤的对象不是我。
隐藏很深的严重暴力倾向,被我激发出来。
怀雪在心里下了结论。
好容易屋里的家具碎完了,怀雪光溜溜的坐在床上,傻傻看着同样也是光溜溜,站在一堆废墟中的宇文景。
俩人的衣服都壮烈在他的咸猪急色手下了。
怀雪还好,还有床单裹裹,宇文景就毫不在意的站在那里秀身材。过了一会它才皱皱眉头,叫了一声,“如月,进来!”
果然是那个丫头,如月刚才可能就在外面,因此对屋里的碎片视而不见,神色恭敬的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宇文景咳嗽了一声,说道,“给我拿些衣服过来。”
如月没什么表情的应了一声,出去了。
很快给宇文景穿好了衣服,宇文景没再看怀雪,转身就走了。
留下怀雪松了口气,幸好这招有用。
不管怎么样,这次躲过了。
陈年旧事
宇文景永远也忘不了,见到那两个人的事。
他第一次见到轩辕霖,是在轩辕霖为质来京的船上。
那时的宇文景,已经十五岁,而轩辕霖,只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刚刚下来船的时候,眼神非常畏缩,非常贪生怕死的德行。
负责接待的宇文景,见了他就觉得讨厌,但为了确保安全,还是稍稍试探了他。
派人为他安排了最差的房子,败落的破屋,加上凶神恶煞的守卫。
轩辕霖的反应果然和他想象的类似,日日被欺负的嚎啕大哭,软弱非常。
这种人,怎么能掌握好一个国家?
拿着探子的回报,宇文景改变了策略。
故意做作的来看望轩辕霖,重责了虐待他的守卫。请他到自己的王府居住。
轩辕霖感激涕泠。宇文景随后派去妖艳的丫鬟,成功的勾搭上了他。
轩辕霖日日在床上厮磨,年纪小小就成了色中恶鬼。
宇文景放下心来,这个人,已经废了。
所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轩辕霖,原以为的窝囊废,成了狡猾的毒蛇。
在蛰伏三年后,悄悄逃走。
父皇震怒非常,责令务必要把他抓回来。
发动了手下所有的兵力,宇文景亲自带着手下十八铁骑穷追。
终于在轩辕霖逃走的半个月后,在朱雀国边境的山林里,发现了他。
于是,也见到了那个丫头。
漆黑的山林里,轩辕霖的脸被熊熊火光照亮。逃跑失败的他,神色平静,仿佛已经和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无关的平静,必死的平静。
宇文景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
轩辕霖的心术和深沉,远远超过了宇文景的想象。如果让他回到飞炎国,无疑等于纵虎归山。
能将危险扼杀在襁褓里,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如果,没有那个仿佛从天而降的丫头。
岁数并不大的女孩子,有张清丽脱俗的脸。
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朵只在夜间盛开的花。
她皱了皱眉,说道,“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小孩,不可耻吗?”
明明自己的岁数看起来不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