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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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 更新:2021-02-20 05:20 字数:4777
日子就这样安宁,只是夜深人静,会格外想念叶瑾之,甚至有时会脸红地想念被他进入的感觉。只是周瑾再没有出现。让她的心又一点一点地悬起来。闲暇,便跟董小葵联系得最多,但又不能说担心叶瑾之什么的,因为董小葵毕竟是孕妇,她的丈夫和瑾之是同事。于是扯得最多的是孩子,董小葵怀了双胞胎,夏可可吐得哭爹喊娘的,天天对叶三发脾气,叶三都快成顶级厨师了,每天变着法地想给老婆吃好。
苏婉儿和董小葵每每说起叶三,都会哈哈大笑。如此这般,有一次,董小葵忽然说:“每天看看新闻,便可心安一点。”
苏婉儿没说话,董小葵却是叹息一声,说:“我真的好想仲霖,他不在,我总是睡得不踏实。”
那语气淡淡的,却充满担心与黯淡。苏婉儿也只能安慰可能快忙完了之类的。董小葵却忽然压低声音说:“怕是这一次很棘手。”
苏婉儿的心一紧,却呵呵笑,说:“孕妇总爱胡思乱想。只不过最近领导人有大的会晤,会格外严密罢了。你以前也跟我说,那新闻里一秒的和平,得是仲霖他们布置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成果。那最近的会晤挺大的,他们肯定要没日没夜坚守岗位了。”
“我知道。只是这是我跟他在一起以来,分别最长的一次,他甚至没空打电话回来。所以难免担心。”董小葵说,那种初见的淡然与风华全然不见,褪去了光华灿烂,落入凡尘,成为一个思念自己心爱男人的女人。
那天后,苏婉儿很少跟董小葵打电话,毕竟是孕妇,这一来二去的,彼此担心的男人都在卫戍,难免就会想起。
不过,跟董小葵谈话也算得到一个信息,国际会晤即将在京城举行,那么周瑾会很忙。
天气越来越冷,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刘伯准了很多年货,以预防苏婉儿在老宅过年。其实,如果叶瑾之没有回来,她也断然不回清风镇过年。因为不想让爸爸和哥哥涉险,尽管现在日子过得十分平静,连论文都过得异常顺利,但她安全警报并没有解除,因为瑾之没有回来跟她在一起。
刘虹私下嘀咕,说如果苏婉儿在这里过年,保不准七少也会回来过年。苏婉儿不说话,看着院落发呆,觉得想念一个人,真的会感觉时间这样慢,人生这样孤单。
就这样,临近年底,苏婉儿打电话给爸爸和哥哥聊天。听说青瓷的订单很多,过年估计都要加班,至于出口那方面,也是打开了门路,大嫂的网店销售也是十分红火。
苏婉儿说过年可能不会回来,嫁人了,总是要在夫家过的。爸爸和大哥都表示理解,大哥还安慰说今年有他和大嫂陪着呢,连年货都办好了。
苏婉儿连连应声说放心。是啊,有大哥在了,她也可以喘口气。若是之前,爸爸一个人孤苦的话。她是说什么都要跟爸爸一起过年
过年前的几天,她还给苗秀芝打电话。她和陈泽林以及陈老狐狸都回西北老宅去了。闲聊里,还得知陈汐华回去过一趟,在小楼里与陈老狐狸谈了很久,但不知道谈了什么,后来祖孙俩吵起来了,陈汐华摔门而走。
娘俩又说了许多知心话,彼此是血浓于水。苗秀芝一直替她担心,又一直自责是自己没用。她无奈,只好尽力安慰:“妈,我会很幸福的。我答应过的事,从来都是做到的。”
苗秀芝又是担心,又是劝说她不要跟叶瑾之闹,男人的心,得柔情一点才能收回来。苏婉儿没有出口的那句话是“对于男人,不能一味柔情,丧了原则”,但这无疑是戳自己老妈的伤口,她不是那样缺德的人,便连连应答,说一定尽力。
就这样,这个年算是来了。南方老宅附近会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预示新春的到来。日光却是日日晴好,苏婉儿足不出户,做菜、看书、写东西,看哥哥传来的订单,分析市场,偶尔会就着日光,坐在窗户底下发呆。至于新年添置的新装,刘虹早就依照之前的尺寸,让京城熟识的老裁缝铺子给做了,当然,李峻宁还亲自设计了三套送给她,也是在年前一并寄过来,刘虹羡慕不已,亲自问李峻宁有没有赠送。李峻宁很客气问了刘虹的基本身材,又看了照片,过几日,果然又快递三套过来。刘虹乐呵呵地说:“这哪里舍得穿,必须挂起来,以后绝对高价。”
刘伯诅咒她会遭蛀虫,一老一小拌嘴。苏婉儿在院子里散步,哈哈笑。然后不曾想,一回头,就看到暮色黄昏里转过一个人。即便逆了光,不像是平时的打扮,还站在那高大的柚子树下,繁密的枝叶挡住微光,看不清他的脸。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分分秒秒思念的人。心陡然一颤,仿若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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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这样想念
分分秒秒想念的人,冷不丁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种难诉的惊喜,苏婉儿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挪动步子,连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适合。对视片刻,她动了动嘴唇,以前以为满心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甚至发不出声音。明明是肌肤相亲的两人,如今见面,却还是初次心动那样手足无措,欢喜得无法形容。
刘虹和刘伯还还斗嘴,全然没注意到叶瑾之回来。只有她一个人认出来人是谁。
“咦,那谁?”刘虹终于发现,刘伯也没取笑孙女为乐,一并转过来。
叶瑾之这才从柚子树下的阴影里缓缓走过来。苏婉儿就那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一颗心不争气地怦怦跳。
他走近,在她面前站定,略低头看她,低声喊:“华宝。
“呀,四少。”刘虹低声说,仿若怕是打扰他们,瞬间也都不说话了。
苏婉儿只觉得呼吸都不畅,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组织出顺畅的语言,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只充斥着一个念头:瑾之回来了,他回来了。
“怎么了,华宝。”他低声问,伸手将风吹的凌乱的鬓边发轻轻拨到耳际。那一拨,轻柔拂过,像是素手拨琴弦,周围全是华美的绝
“我,没什么。你,你怎么回来了?”她终于开口,语气急促不均匀,像是百米冲刺之后的喘息。她一问出口,就觉得这问题太过弱智,他怎么回来了?自然是事情处理完毕,回来跟自己一起过春节。那一次分别之际,他拥自己入怀,懒懒地靠在窗边,缓缓地说:“我会努力,争取跟你一起迎接春节。”
“想你,就回来了。”他说·沉静的音色,带了懒懒的笑,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诱惑,让苏婉儿觉得心脏被拨得骤然颤抖·忽然就想起那个早上,不由得低头。
刘虹和刘伯早就远远地避开,这院落里再没有别人。天光一点一点暗淡,从周遭退却。苏婉儿看到他西装扣子上淡淡的花纹,心潮起伏,那幸福与开心从心里荡漾出来,在脸上忍不住绽开笑。
此时·她低了头,却便是偷着乐。叶瑾之偏偏不放过她,却也是弯腰低头,要瞧她神色,其实即便隔得这么近,又怎么看得到,因为周围的天光已经很暗。她却本能一味低头,叶瑾之看不到·便是轻笑一声,说:“我害羞的小媳妇。”下一刻,将她搂个满怀·搂得那样紧。苏婉儿只觉得自己骤然无力,伸出双臂也搂住他,像是每个想念他的夜晚,搂住床上那只泰迪熊一样紧紧搂在怀里。。
她的回应,让他将她整个横抱起来,一直抱到院落里,落了门闩,就在古旧的木门前放她下来。苏婉儿还晕乎乎的,叶瑾之灼热的吻就落下来,温热的双唇柔软·带着某种醉人的气息,苏婉儿倏然闭上眼,那一晃而过的是云淡的天空,深蓝的天幕,有几颗星斗闪烁,那样明亮。
辗转缠绵·唇齿的纠缠与交换竟然可以这样蚀骨**。她只觉得自己没有一丝力气,用双手攀附他的脖颈。就这样沉溺,再不分离,过去的一幕幕呼啦啦过去,全然想不起,唯有这一刻的拥抱与亲吻这样真实。
这一场久别的唇齿缠绵太久,等彼此放开,大口喘息,呼吸冬天凉薄的空气,这才渐渐清醒。清醒过来的苏婉儿,只觉得羞涩难当,转身往房里跑,一口气就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略微平顺了呼吸,看镜中的自己,太过激烈的亲吻,乱了头发与衣衫。她理了理衣衫,深深呼吸,这才开门出去。叶瑾之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她看了一半的五代史,柔和灯光下,笑意温暖,也不再打趣她,想来是怕他尴尬,于是转了话题,问:“最近喜欢读史了?”
“闲来无事,你的书柜里很多,我就挑一些来看。我有个朋友说‘读历史,看历史事,知道历史如人生,人生如历史。这世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事情的处理方式也是大同小异的。只是我们身处其中,看不清,看历史就可以看得清一些。,”苏婉儿在他对面坐下来,慢慢回答。
说这段话的人自然是周瑾,这位影响了她人生的家伙。这么两年多的时间,他不知不觉地引导她打开眼界,整个人都与周遭的人不同。
“你这朋友还是个高人。”叶瑾之一边说,一边将那书放在茶几
“是个不错的人,影响我很多。我想反正闲来无事,多看些总是好的。这样——,就可以更能与你并肩站在一起。”她说到后来,声音低了。这么多年,他是她心里的秘密档案,是她心里的神。在她懵懂而兵荒马乱的时刻,一段阴差阳错的相遇,他给了她人生的方向与念想。虽然曾看到杂志上说“女人最不幸的事,就是情窦初开遇见一个优秀得令人发指的人,却又无法跟这个在一起,因为以后的岁月都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但她真不后悔遇见他。因为那一场短暂得如同无痕春梦的相遇让她从此之后,想变得更优秀。
是的,在再遇见他之前,要变得优秀。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内心想法。
他轻叹一声,挪过来坐在她身旁,拥她入怀轻抚她的脸庞,说:“傻瓜,你的四郎是平凡人,没有什并肩与否的说法。而你,不知道你自己多好么?这个浮华的年代,很爆炸的信息强行植入,社会的畸形全然入侵,让很多人来不及形成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就被社会吞没,自私、浮躁、金钱至上、道德沦丧。你这样年轻,却保持了本真,没有称谓社会的冷漠异化者。丫头,我能在这浮华的时代里,于茫茫人海遇见你,这是我叶瑾之最大的幸运。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不好,不要有心里压力。说实话,我还忐忑我的华宝会不要我。因为我从来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她才会幸福。我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候还会询问一些朋友,可是,每个人回答的都不一样。”
他的声音懒懒的·闲话家常,很好听。苏婉儿听他讲,不由得笑了,这是不一样的叶瑾之。别人只道他是叶家四少,老爷子喜欢的继承人,平素疏离冷漠,不喜欢他的人·还说他拿架子,卫戍的人认为他是最冷静的阴谋家。
却不知,他就是个平凡的男子,所有的事都是比别人百倍的努力,遇见爱情像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子。
“跟你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她说,这样的情话却是说得这样顺畅。
他笑,将她搂紧·彼此不再说话。
墙上古旧的钟摆发出滴答声,两人抱着,缠绵依偎。苏婉儿傻乎乎地想:就这样地老天荒多好啊。
可是·叶瑾之却说话,语气缓缓的,说:“看到你没事,我一颗心都放下了。”
这话让沉醉在重逢里的苏婉儿骤然清醒,若是事情处理了,他怎么能一件行李都不带就回来?走得再急,秦冰也得跟着的,可是秦冰也没有回来。更重要的是新闻里最近报道的两国领导人的会晤就在除夕之前,那么,他当真是没有什么理由回来的·即便严清雅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瑾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苏婉儿试探性地问,原本作为他的女人,这些话是断不可问出口的,但她就是担心。
“嗯。严清雅离开了京城,往南方来·目的地是深宁。现在,我已这边的人全面注意她的动向。不过,刚刚传来的消息,他们跟丢了。”叶瑾之很认真地说。
“她,不是唐少在负责看着么?”苏婉儿惊讶。
“唐竞明不是她对手。何况,恐怕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晕倒,情况危急。”叶瑾之平静地说。
苏婉儿疑惑,却又豁然开朗,因为想起李峻宁说怀疑现在的严清雅根本就不是当初他认识的严清雅。难道这竟然是真的?
苏婉儿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猜测,叶瑾之竟然很爽快地点点头。并缓缓说起与严清雅认识的始末。之前的一大段都是苏婉儿知晓的,严家姐姐为叶瑾之而死,死前托付寻找妹妹,叶瑾之用尽手段,终于在日本的某个乐团找到沉默的严清雅。于是将他带回国,悉心照顾。严清雅淡然、不喜欢权势、财富、名利,像一朵开在凡尘的仙界之花,人如其名,十分清雅。
“那时,只有她面对我给予她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