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1-02-20 05:19      字数:4978
  “这称呼恶心?”叶瑾之转过头来,一脸肃杀,整个神色都阴沉了。
  “也不是恶心,我是用错词了。反正就是不自在。你以后不要叫了。”苏婉儿在他的逼视下,有些语无伦次。
  他还是看她,丝毫没有开车的意思。苏婉儿被看得不自在,说:“要让别人觉得我们相爱,想必演技炉火纯青的叶四哥不需要称呼这种低等的手段。”
  叶瑾之还是没说话,约莫隔了半分钟,他才说:“首先,你不清楚,许仲霖经常当一帮发小的面喊董小葵为‘石头’,‘我的石头’等。其次,你说得对,我不需要称呼那种手段来让人觉得我们相爱。言语是苍白的。”
  苏婉儿只觉得叶瑾之说话很绕,她一边在绑安全带,一边还在咀嚼他话语里的意思。他陡然俯身过来。苏婉儿来不及反应,就被叶瑾之抱在怀里,亲吻上她的额头,只是轻轻一吻,在她脸颊上。这明明如同杨柳枝拂过掌心的轻吻,在于苏婉儿,就觉得那里像是灼热地烙印,全身血液都在胡乱窜,头脑嗡嗡的,不知所措。除了银座八楼那个人之外,她再也没有跟一个男人这样亲近,即便就是银座八楼的那一位,也没有这样亲近。
  叶瑾之这个坏人。苏婉儿心绪难平。好在叶瑾之只轻轻吻一下,就不再亲吻,而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这个坏人,明明不爱,却做这些举动来欺负人。也许之于他,自已就是为生活增添乐趣的玩具。苏婉儿想到此,竭力挣扎,十分生气地说:“叶瑾之,放开我。”
  叶瑾之搂得很紧,偏偏像是在她耳边吹气,低声说:“你姐姐在看着我们,你不配合一下么?”
  苏婉儿闻言,四处瞧了瞧,并没发现陈丽。叶瑾之漫不经心地提醒:二楼花树掩映处。
  苏婉儿这才往那边看,却并没有发现有人的影子。“没看到人。”
  “你仔细看看。”叶瑾之提醒。
  苏婉儿睁大眼看那花树掩映处,确实没人。因为是秋季,花树都落叶了,变得稀疏,若是有人要靠那隐藏自已的行踪,不仔细看是可以的,但是仔细看,是绝对会被发现的。
  “没看见。”苏婉儿再次说出观察结果。
  “嗯,可能我看花眼了。抱歉。”叶瑾之十分诚恳,这才施施然放开她,发动车子。
  苏婉儿又往那楼台看看,暗想:这陈丽是阴森森的,可是她瞧自已做啥。
  她想了一阵子,又想到刚才那亲吻,脸上还有些微微发烫,不由得偷偷侧脸瞧他,只见叶瑾之专注地开车,唇角有一抹轻笑。苏婉儿恍然大悟,刚才说陈丽完全就是个幌子。这人真是演戏高手,还占人便宜。
  不过,这个时候,让她来质问他为何亲吻自已么?苏婉儿断然是办不到的。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尴尬中解脱出来,她不会傻得再跳进这尴尬里。可是,就这样放过这厮,真是不甘心。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的。迟早要让这厮知道得罪女人没好处。
  苏婉儿暗自在心中记了一笔,静静坐在座位上,脑海里已经对叶瑾之用了十八般刑具惩处。
  “对了,华宝,我告诉你一件事。”叶瑾之在拐上高架桥时,径直说。
  “不准叫华宝,再次重申。”苏婉儿咬牙切齿。
  叶瑾之无视她的怒意,说:“今天一大早,我已经将我与你的婚讯发给我所有的朋友、同学,战友、领导以及亲人了。”
  “啥?你这么激动做啥?”苏婉儿大惊,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怎么就这样大手笔去处理了?这真是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
  第076章   他的心思
  “自然的,你以为我一辈子结几次婚?”叶瑾之说得天经地义,信誓旦旦,那神情语气一点都不像是说笑的。
  苏婉儿心一紧,暗自狐疑这人还真不娶严清雅了?不过,转念一想:叶家那种家庭,还真不好进。即便自已是陈家的人,叶老狐狸似乎都很不想将自已配给叶瑾之,何况是严清雅。
  之前,苏婉儿听夏可可说起过严清雅。听说她属于破落商贾之女。父亲原本是沪上富户,主要从事地产,并且还有海运事业。有一家大饭店,据说是五星级的。只是后来生意失败,负债累累,父亲跳楼自杀。严清雅的后妈立马跟严家划清界限,对严清雅姐妹袖手旁观。后来,据说她姐姐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了日本。严清雅则是遇见了叶瑾之,至于那些负债,自然不在话下。
  这样一个女子,即便小时候有良好的教育,在叶家来看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男人似乎上一次在许仲霖的宁园曾向严清雅求婚。倘若严清雅一口答应,那么叶瑾之的压力其实很大。因为,他面对的是与整个叶家的对抗。或者如他所言,有些事情与手段以为是戏上有的,世上都有。权贵之家虽然不像电视剧、电影里那般,但有些做法根本都是相同的。
  苏婉儿记得那一天,他在自已的房间里,不知道谈什么话题,忽然就说到这些。苏婉儿讶然,犹豫一阵开口,问:“当天你还求婚了。如今,怎么却又改变主意了。”
  “当天,受到许仲霖和董小葵的感染。加上清雅总是感觉不安,所以就求婚了。这后来,不过是想起了很多,再加上遇见你,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子,不会带给我太多别的纠缠。这一切条件都适合,我自然需要这一场合作了。”叶瑾之缓缓地说。
  看似有理,但苏婉儿只是略一顿,就笑了,说:“差点被你唬住了。你叶瑾之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么?你会一时冲动?真是笑话。”
  叶瑾之也不辩解,只是半卧在那沙发上,笑而不语,不否定也不肯定。苏婉儿懒得去证实他是怎么想的。因为在她心里想得很明白:叶瑾之爱的是严清雅,自已跟他是合作关系。不能对他产生兴趣,因为太有兴趣之后就会变成关注,变成关注后,就会有所牵绊。而自已与叶瑾之自始至终都应该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不能有半点别的拖泥带水。
  “你不想证实?”叶瑾之却先按捺不住,挪过来低声询问,一脸的期待。
  “没兴趣。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的部分。”苏婉儿斜睨他。窗外日光正好,映在窗帘上,让人无端想起银座八楼的房间。
  “你真不是标准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具备娱乐八卦精神。”叶瑾之觉得无趣,耸耸肩,继续坐在沙发上,等她煮茶。
  苏婉儿用小勺子浇茶,漫不经心地说:“当娱乐八卦不能产生物质时,我通常没有兴趣。”
  “产生物质,你怎么不去狗仔队?”叶瑾之反唇相讥。
  “我怕我去了,回头拍你跟某女星约会,气坏叶爷爷。因为我那么优秀的。”苏婉儿头也不抬,只觉得这人跟自已八字犯冲,每句话都得针锋相对。
  叶瑾之不可遏止地笑,还捶了沙发,一点都不像大家口中的冷面四少。苏婉儿气定神闲不理会。叶瑾之大约觉得无趣,不由得凑过来再问一遍:“你当真不想知道?”
  孙子才不想知道。大凡是人都有娱乐八卦的心理、以及对未知事件的好奇心。不过,因为对象是叶瑾之,对于苏婉儿来说,是如同地雷一样的存在,所以,她告诫自已不能过分地深入他的世界。于是,苏婉儿摇摇头,说:“没兴趣。那是你的决定。”
  “无趣的家伙。”叶瑾之愤然,顿时起身走了,连之前想要喝的煮茶也不喝了。
  苏婉儿一个人在那里煮茶,却是横竖也捉摸不透叶瑾之的举动。照理说都能向严清雅求婚了,感情肯定笃厚,那么就应该一起肩并肩走下去,无论多么艰难困苦。
  记得,当时,看见叶瑾之向严清雅求婚,自已其实很激动,对叶瑾之也颇有好感。觉得他是能承担的人。
  但是,他怎么可以一转身,就换了个人,不再坚持娶严清雅,却接受这种老式做派:家里红旗坐镇,外面彩旗飘飘。即便是他暗示的那样,如果严清雅跟他一起非得要结婚,叶家不排除使用非常手段。而他走这一步是让严清雅毫无危险、毫无压力地跟他在一起。至于名分,全然是虚的。
  到底哪一个才是叶瑾之呢?是不是所有的权贵男子没有办法如同许仲霖一样飞跃世俗的沧海,就会跌落下去,成为家里娶个不爱的正房,外面三妻四妾养一堆的那种人?
  苏婉儿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寒阵阵,不由得撇撇嘴。正在等红灯的叶瑾之,不由得问:“瞧你那嫌恶的样子。对我说的话表示怀疑?”
  苏婉儿这才略转脸,扫他一眼,也不说话。叶瑾之却是俯身过来,周遭全是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植物香。这种熏衣香大约是某种限量版的存在吧。苏婉儿来不及辨别,本能要推开他,却是推不动。
  他一笑,说:“你还是不信我的话?”
  “哟,你赖上我了?还这辈子只结一次婚。”苏婉儿撇撇嘴,一脸不屑。
  “嗯,赖上了。所以,你要乖乖配合我。”叶瑾之顺着她的话,立马说。
  “得了。你我楚河汉界,一分一毫算清楚。免得谁亏了得好。至于别的,你放心,你所谓的看上你、纠缠你、骚扰你,妄图真正嫁给你,妄图跟你滚上床,妄图上演酒后乱那啥再来个生孩子的戏码,你统统不会遇见,你安拉,别苦大仇深似的,防备我跟提防贼人似的。你不是我的菜,我有心上人的。”苏婉儿一口气说完。觉得心里轻松很多。
  “嗯,你知道最好。”叶瑾之认真开车,语气十分认真。
  “我岁年纪不算太大,但也是懂得分寸的人。请你和你的美人放心好了。”苏婉儿回答,说到严清雅与他,心里不由得泛酸,有点小小的嫉妒。
  “别光说不练。行动上也要让我看清楚。”叶瑾之说,一字一顿的,似乎用了很大力气。
  “自然。”苏婉儿回答。心里感觉有些悲凉,原来叶瑾之真是这样想的。
  “对了,你说有心上人?”叶瑾之反射弧似乎长了些,这下子才问心上人。苏婉儿自然是没有,但是脑海里却浮现出银座八楼的那位“四少”,她像是溺水的人陡然抓住一块浮木,立刻回答:“是。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
  “就你是非不分的样,我很难相信。”叶瑾之打趣,车经拐入一条胡同停下来。
  第077章   戏
  苏婉儿斜睨他一眼,不理会他的鄙视,径直下了车。
  其实按照世俗的判断,她也不知道那位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当时初见,那位就在执行私刑。并且,依照苏婉儿看来,那个滚下楼梯的人凶多吉少,多半是不能活了。
  倘若如此,拿世俗的标准来说,他就是个坏人。可是,不管世俗标准如何,在苏婉儿这里,从不认为那位是坏人。他是她心里的秘密档案,甚至在苏婉儿看来,他比很多自诩的道德君子要高贵得多。
  当初,她撞破的是那样石破天惊的事,如果他大恶,大可以取她性命,让她的生命戛然而止,但他没有;后来,两人相处,他没有掠夺她的清白,做以强凌弱的事,只是那样现世安稳地相处,只字不提初见的事,让她得以缓过气来;并且在相处中,他虽然很少说话,但他教她很多。
  至今,她依然记得那个午后,日光骤然隐匿在乌云后,整个拉严窗帘的屋子更暗沉。他半卧在沙发上休息,她在一旁静默。
  他忽然就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你不要以为你自已很强大。”
  苏婉儿正在默背即将要考的古诗,忽然听到他说话,不由得抬头看他,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那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男人跟女人的力量悬殊是自然界的规律。你乱跑遇见坏人怎么办?”他忽然说,语气里有些许的生气。
  苏婉儿似乎是知道他指的是这次贸然闯入酒店后楼梯的事。于是,回答:“我以为酒店不会——”
  “以后,陌生的地方少去。酒店,夜总会、酒吧诸如此类的地方,就是ktv也少去。”他说。
  苏婉儿低了头,她想起前不久自已还去ktv找过大哥。
  “可听清了?”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哦。”苏婉儿回答,有些敷衍,因为那些地方她原本就不去的,可是有万不得已的事需要去,还是需要去的。而她是个重承诺的人,不可能答应了他,又不做到。于是,就这样敷衍地回答。
  “别不当一回事,现在坏人很多。”他又说。
  “嗯。我知道了。”苏婉儿回答,觉得这一天的他跟前几天的他很不一样,至少明显是话比较多了。
  “好了。来练习一两招。平时自保一下也可以。”他忽然站起身,径直走过来向她伸手。
  苏婉儿犹豫一下,将手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