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不是就是      更新:2021-02-20 05:19      字数:4968
  间假墙后。
  门终于开了,听得有好听的女声喊:“苏小姐,您在吗?我是莲花酒店今晚值班的大堂经理,有事冒昧打扰你一下。”
  谁知道是不是大堂经理。苏婉儿暗想,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但不得不应声:“什么事?夜晚未经允进入客人的房间,怕不是莲花酒店大堂经理该做的事?”
  “苏小姐,您误会了。是公安局说您之前有报案,最终确定您的位置在莲花酒店。所以前来核对案情。之前,前台打电话您没有接,怕您出事,所以直接上来了,请见谅。”女子的声音依旧温柔,彬彬有礼。
  苏婉儿一听是公安局,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后倒真是跟着穿着警服的人。
  虽然看到警察,苏婉儿的警惕并没有放松,这些年的人很猖獗,国家领导人都敢冒充,何况警察。不过,她还是悄无声息收起匕首,从假墙后走出来,指了指房间里的椅子,说:“请坐。”
  警察出示了证件,询问案情。因为涉及到自己,并且看到了照片,这件事就不是普通的跟踪案,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苏婉儿并不想任何人知道内情。素以,警察核实案情,她避重就轻,只字不提与小混混短兵相接,并且拿到照片这件事。(。dukankan。百度搜索读看看)只说,自己慌不择路从小面馆后门跑出来,翻墙到紫荆路口打车来的莲花酒店。
  “那么——”有个警察说话,也没说完。苏婉儿闻声瞧他一眼,这人十分年轻,眉宇颇有英武之气。这人若是去进军演艺界,倒不一定输给那些一线男星。
  “那么,你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年轻的警察询问。
  苏婉儿听出他的不信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还是警察本来就这样多疑。她立马佯装生气,说:“警官,您这话是怀疑我了?我相信那是你们的辖区。那一带算是深宁市郊区,大多数是老房子,灯光不明的。再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有时间去看线索啊。”苏婉儿很委屈地回答,不经意地扫了这年轻的警察一眼,看到这年轻的警察在看自己,目光里全是审视。
  大约是看到苏婉儿看他,他收回视线,咳嗽一声,对另外两个警察说:“好了,你们再核实一下电话地址,身份证号码,我们会在这一代增加警力的。”
  旁边一位做笔录的警察便例行公式地询问姓名、年龄、住址、公司名称。核实一番后,正要起身,让她休息。那年轻警察忽然问:“苏小姐祖籍是何地?”
  苏婉儿一愣,下意识想要撒谎。因为祖籍地对于她来说是一段讳莫如深的过往,那里有太多的伤心,还有太多的不堪。所以,她从来都不对人提起,甚至连名字都改掉了。
  可是眼前的人是警察,是可以查到她过往的人。所以,她顿了顿,缓缓回答:“长安。”
  “哦。”那年轻的警察若有所思,一个“哦”字,语气玩味。
  苏婉儿心中一紧,向来听说道上那些人不过是要看警察脸色的,假如有人出丰厚的钱寻找自己,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不只是道上的,还可能有是警察。
  想到这一层,苏婉儿背心全是冷汗,衣服粘稠贴在背上。她却还是故作镇定地扯出一个笑容,问:“还需要问什么么?”
  那警察摇摇头,说:“没啥了。这事你也不要担心,我们会处理好。不过,奉劝苏小姐一句。还是不要加班了。”
  “谢谢提醒。”苏婉儿点头感谢。
  其余的警察已经走出去,只剩这名年轻警察,弹了弹帽檐,往门外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苏婉儿说:“我也有个姐姐在外贸公司,据说大多数都是MSN、电话、邮件交流,这加班在家也是一样的。苏小姐还是在家加班的好。”
  “谢谢提醒,我过一段时间就买电脑。”苏婉儿回答。暗自觉得这年轻的警察这样啰嗦,实在有些不对劲儿。或许,他真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苏小乔,想拿那笔钱。
  “外贸公司没有配置手提电脑的?据说是有的啊。”那警察一脸惊讶。苏婉儿很想提醒:大哥,你在办案,是公事。现在是在跟当事人私聊,这是工作不在状态的表现。
  她耐着性子回答:“我今年大四,刚来实习两个月,在公司,还没那资格。再说,公司说了第二次的配备得开年了。”
  “哦。”警察似乎恍然大悟,走出门,又扫了这房间一眼,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这房子一晚上价格也不便宜。”
  “公司会员卡,三折。”苏婉儿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神色却还是平和地笑。
  那警察将帽子戴好,看了看腕表,很自然地说:“你早些休息,快四点了。”
  “多谢。”苏婉儿微笑,关上门,跳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离开深宁市。
  她一下子拉开窗帘看天,南方的黑夜天空还不太明亮,只有城市的灯火辉煌映照。显然现在还不适合离开。不过,那个跑掉的跟踪者,刚刚的警察,是不是寻找自己的那个人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人生到底又要有什么样的转折?七年前,在风沙弥漫的西北长安,大起大落的几件事已经足够让风雨飘摇的苏家悲恸了。
  想到当年的事,苏婉儿不禁抿紧唇,将窗帘拉上。这一刻,她很想念爸爸,更想知道在清风镇是否还安然。
  于是,她犹豫一瞬,也顾不得是晚上,只是犹豫一瞬,就拨通爸爸的电话。电话在寂静的夜里响了好久,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爸爸“喂”了一声,问:“谁啊?”
  爸爸的声音沙哑,有些虚弱,鼻子也不通,听起来很严重。看来是鼻炎又犯了。以前,爸爸的鼻炎一犯,头就会痛。他头一痛,苏婉儿就会为他按摩。也是因为她经常替爸爸按摩,缓解头疼,当年在银座八,才会让自己逃过一劫。
  “谁?”爸爸问。
  苏婉儿却不敢说话,怕爸爸担心。她只在心里回答:“爸,是我。”
  并没有喊出声,心情平平很平静,她也向来是坚强的女孩子,可这三个字却让她的鼻子微微泛酸。
  “谁啊?”爸爸又问,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苏婉儿心里一阵阵的痛。她赶快挂上电话,眼泪流出来下来。
  这些年苏家只剩下父女俩相依为命,自己却一直在外求学,与爸爸聚少离多。爸爸又是木讷的人,一个人在清风镇,也许整日就与那些陶瓷为伴,哪里懂得交流?
  上一次回去,他的头发似乎又白了许多。苏婉儿抿了唇,觉得对爸爸总是愧疚。他为自己做了很多,自己却一直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今天就离开危机四伏的深宁,回清风镇去。苏婉儿当即决定。这决定一是想回去多陪陪爸爸,而则是想回清风镇避一避,静待形势再明朗一些。
  所以,她准备天明去公司做一些交接,回住处收拾一下就走。接下来,在等待天明的时间里,她开始细细计算回清风镇的路线,做最妥帖的安排。
  不过,苏婉儿清楚,这只是拖延一时。如果对方真要找到苏小乔,只是迟早的问题。只不过,如今形势太不明朗,自己难以估算,如果贸然出招应对,是十分危险的举动,必定是劣势,所以,暂避才是上策。
  第004章 那个谁
  人如果不自知,不自持,不自律,不自省。那就是最可悲而可怜的。
  ——题记
  天明,匆匆洗漱,退房离开。这座南方的速度城市已经醒来,喧闹非凡。人多,天明,这让苏婉儿觉得安全。她在莲花酒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公司赶。
  满以为可以在打卡之前赶到,率先去见孙主管,交接几个客户资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路上遇见一辆出租车与一辆奔驰相撞,那出租车被撞得变了形。就那样大喇喇横在路上,人到底有没有事也不清楚。只不过是上班高峰期,不一会儿就堵车了,堵得进退都不得。
  司机也生气,用粤方言浓重的普通话跟苏婉儿讲话,聊的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南方男子的话语软软的缠绵,些许的浑浊。苏婉儿并不是很喜欢,只是礼貌性地应答。
  旁边有人走来走去,不断看现场是否可能有通车的迹象。有人在说:“这一大早的,那奔驰就在飙车,在那路口就撞车了。”
  另一个人撇撇嘴,用深宁话讲:“你也不看人家开的是什么车。那种奔驰中国都没几辆,据说新款上市呢。”
  “哟,难怪了。那么猖獗。”有人附和。
  “也不看看那车牌。”司机也探出头去答话。
  苏婉儿一听,也不禁微微起身看那横在路中间,完好的银色奔驰,那又不是特殊牌照,也不是特殊开头的。没什么特别的。
  她正在疑惑,那司机却是得意,像是十分熟悉掌故地说:“姑娘,不知道了。这车牌就是普通的车牌,可在这南部几大市都是认得的。”
  “哦?想来这人倒是很出名。”苏婉儿淡淡地说,看周围焦急的人群,以及不断的喇叭鸣笛,有一瞬间的眩晕。
  “也不是出名。只是知道他的就知道罢了,我有个亲戚在他家的家族公司里,所以啊,我是见过的这人的。这位太子爷生得倒是很好看,但不苟言笑,为人冷漠。不过,很喜欢飙车。在这南部,就数他的车最多了,过一阵子就换,总是最新款的。听人说,最近有一次鼓捣私人飞机,不小心就军事区去了,还闹了一阵了。”那司机十分得意,娓娓道来。
  世界上到处是饥荒,灾难,读不起书,贫困,死亡;却又有这么多不知道民间疾苦的人在挥霍。苏婉儿唇边淡淡的讽刺。
  “这位,据说也很有本事的。”大约是看到苏婉儿唇边的不屑,这司机倒有补充一句。
  苏婉儿倒没觉得这是多荣耀的事,这样挥霍,动不动就名车豪宅的,再也本事又如何?如果放在同一个平台上,她苏婉儿也未必比他差劲。他不过是站在老祖宗铺就的台阶上跟台阶下的芸芸众生比高低罢了。所以,对于司机的吹捧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心里盘算这样堵车下去,自己事先拟定的路线就要另外调整了。
  旁边倒是有个男人看了那车牌,大约认出来了,也是十分不屑地说:“现在的世家子弟,一点都不知收敛。(读看看小说网)招摇得很。”
  “这样招摇,迟早败了祖宗家业的。”另一个人附和。
  旁边又有一个老人附说“可不是”,于是就从世家子弟说到历朝历代,随后又放眼未来。苏婉儿皆是无心听,只看前面的情况,希望能早点通行。
  交警在那里处理,因为隔一段距离,其实只能看到,不能听到,所以只能看到120的医护人员在那边处理。这车上的司机十分关心那辆出租车上的同行,于是穿行过去,把苏婉儿一个人留在车上。
  他站了一阵,询问一下,然后走过来说那司机只是皮外伤,断了一根肋骨。至于那位太子爷只是扭伤了手。“哦,什么时候可以通车?”苏婉儿问。又看了看计价器。
  “伤者已经送走,估计把车拖走就行了。不过,堵这么长的队伍,一时半会儿是不太可能的。”司机真是话唠。
  苏婉儿也懒得答话,只继续看前面的情况。
  破碎的出租车被拖走,那奔驰车上的男子推开车门走下来。因为司机之前说这位生得好看,苏婉儿不禁想要看看。可惜这人下车正好侧脸对着这边,与那交警说什么,说着就转过去了。于是,就只留给苏婉儿一个背影,一袭白色衬衫,杏色的西裤,头发很短,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不像是南方男子该有的那种外形。这人站姿有一种跋扈与嚣张。
  “喏,那位就是叶家七少了。”司机提醒。
  “哦,叶家。”苏婉儿淡淡地说,觉得似乎是在哪里听人说过叶家,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姑娘也是知道的了?”司机问。
  “不知道。”苏婉儿回答,不耐烦地看看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抬头看到那所谓的叶家七少,不知向警察说什么,头也不回,只扬了扬手,十分嚣张地走了。
  苏婉儿对这人有说不出的讨厌,只是无心地愤世嫉俗,一心只想一会儿如何言简意赅地向孙主管做完工作交接,然后迅速离开深宁市。
  终于,交警拖走了奔驰车,又粗暴地进行了交通疏导,这前后一个多小时的堵车才算结束。苏婉儿到达公司时,已经将近十点。
  她跑到公司,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眼光十分同情。不过短短几秒,所有人立马做自己的事。与自己同组的小李悄声说:“呀,天下红雨啊?最勤奋的你居然迟到了?”
  “堵车。”苏婉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