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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九章　租下一层楼
  走出昆泰国际酒店的大堂，在洛西斯和豪斯教授的相送之下，田路坐上了出租车。直到车子缓缓的驶出了酒店大门，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后，田路这才松了一口气，松了松紧绷绷的领带，随即便苦笑了起来。
  按照豪斯教授的计算，预计的花销要比田路的计划多出了至少一百多万美元！
  如果再算上田路打算在德国和日本采购的那些精密设备，以及在国内可以买到的仪器，他计划中采购的总额高达三千万美元出头了！
  这些设备，有些如委托洛西斯采购的，是比较精密的设备，在国内无法生产，而有些，比如在国内采购，则是常规的设备，平时使用量极大，价格不高的，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对田路的实验室来说都极为重要，必须具备。他早就无法忍耐大多数设备都需要借用的现状，就算采购完毕之后依旧摆脱不了借用的情况，至少大部分是可以自给自足了。
  五千万美元的头期款，扣掉税收，再刨除田路为后面研究预留的五百万美元经费，几乎还没有到田路手上，被他提前就给花了个干干净净！
  而至于留下的五百万美元看似不少，算算看的话，田路要租下足够的场地，招聘大量的研究人员和实验技术人员，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开销，恐怕最多也就是够一两年的经费。而后续的那五千万美元，就算是诺菲公司的速度再快。恐怕也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支付吧？
  瞬时间，田路就下定了决心，诺菲公司总部他必须要去，而且一定要做好十足的准备，讲的尽可能详细完整，促成对方临床前实验的尽早完成！
  中午的时候路况不错，出租车一路疾驰。把田路送到了神经生物学研究所。
  今天下午正好有充裕的时间，田路约了八年制的那十四个选他做导师的学生，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测试。这次的人数实在是有些多了。如果一个个的聊的话恐怕需要的时间就太久了，田路只好用最常规的方法来进行一次筛选了。
  不过，特意拒绝了洛西斯共进午餐的邀请。提前赶到研究所，田路还打算和童向阳好好的聊上一聊……你的意思是谁，想要个人租下这里的一层楼？”
  童向阳的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说话时的时候也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异常！
  田路点了点头，正色道；“是的，童老师，我想请您帮忙去问问学校方面，如果我要租下一层楼的话，租金是多少？租约需要签几年？哦。对了，还有我能不能对那些房间进行局部的改造？”
  “你，你先等等。”
  童向阳使劲的摆了摆手，似乎是在竭力的消化着田路刚才说的那些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问道：“小田，你确定你是要租下整整一层楼？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只有一个人吧？就算是今天再收两个学生，用得着那么大地方么？”
  “呃……田路被童向阳
  这个问题问的稍稍一窒，犹豫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虽然说我现在只是一个人，最近我打算开始扩充实验室的实力。需要招聘一些研究人员和实验人员，所以提前做下准备也是应该的。”
  “可是那一层楼可是将近二十个房间，面积大的，可以用作实验室的也至少有十间啊！这……就算是我们生物学研究所也就如此了，你的实验室能扩充到那么大的规模吗？再说了，有地方了你要有基本的设备吧？要有充足的工作人员吧？租金，设备，养那些招聘的人员，可都是需要一大笔钱的，你现在手头上有吗？”
  童向阳依旧是有些难以理解，表情略带茫然的问道。
  童向阳也知道田路现在的号召力是足够了，如果只是看研究前景的话，想必是很多人都会蜂拥而至。但还，这年头不是原来那个时代了，没有谁会甘于清贫，尤其是那些出色的科研人员，有着太多太多的选择，社会上的那些制药公司，甚至包括那些cro公司和医药咨询公司之类的企业，都会给出相当高额的报酬，如果仅仅是依靠未来的研究前景来吸引他们，恐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来的。
  “能！”
  这一次，田路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控制一下速度，肯定不会那么快的，两年的时间，恐怕就足够把一层楼给塞满了。至于说设备和资金上面，童老师不用担心，只要过了元旦，就有大批的设备运到，而且也会有充裕的经费保证了。”
  感觉到了田路身上那股子强烈的自信，童向阳心头一阵狂跳，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忽的坐直了身子，惊声问道：“小田，你……是不是把那个小分子化合物的专利权卖掉了？”
  在童向阳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默然片刻之后，田路静静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对方的确认之后，童向阳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无力感，颓然的倒回了椅背上。霎时间，心中涌出了浓浓的失落，还有那悄然出现的悔意。
  当初田路提出和神经生物学研究所进行合作的时候，童向阳是极为高兴的，毕竟对方是一个有着出色成绩的研究者，合作绝对是有利无害。只不过虽说是合作关系，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血脑屏障方面的成果全部以研究所为第一单位发表，这让童向阳觉得自己占了对方的大便宜，好一阵子见了田路和冷冽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只不过当田路发表了那篇文章，向世人展示了自己发现的那种小分子化合物之后，童向阳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错了，而且是大大的错了！
  作为神经生物学方面的专业人士，虽说研究领域不在此处，这并不妨碍童向阳清楚那种小分子化合物的价值！尤其是上暂时没有同类型产品出现的情况下，这种小分子化合物一旦成功作为药物上市，那价值简直就是难以想象了！
  只不过，这小分子化合物的价值再大，和神经生物学研究所也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当初的协议签署的时候，里面说的清清楚楚，这方面的研究文章以研究所为第一单位发表，甚至连后续的成果也同样如此，神经生物学研究所将放弃所有的其他权利，也就是说，除了可以署名之外，其他所有的利益都归田路个人所有！
  当然，对于研究所而言，这项合作并不吃亏。童向阳为田路提供的，除了郑业那个技术人员之外，就是一间屋子，一些基本设施和每年十万元的研究经费，换来的却是两篇重量级的文章，还有随之而来的声誉和年底学校方面的物质奖励。在这方面，京师大学向来是毫不吝啬的，尤其是在顶级杂志上发表的文章，不管是研究所还是个人，肯定都是要发下重奖的！
  只不过，相对于田路的收获而言，这些东西简直就不值得一提了！
  这些之后，童向阳的心中此刻复杂之极。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回到刚刚和田路见面的时候，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从研究所抽出经费，向学校申请新资金，给田路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从而在对方的研究成果中占据一定实质性的股份，那么到了现在的话，研究所说不定会迎来一个发展的契机。
  只是……唉。”
  轻轻的叹了口气，童向阳竭力的抛开了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沉声道：“小田，你确定是要租下整整一层楼吗？现在实验大楼利用率不高，再加上你怎么也算是学校的老师，估计租下来的阻力不会很大。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学校租房子，虽说费用上会比市价低上不少，毕竟是一层楼，肯定还是一个大数目。再者说，租约一般都是比较长的合约，每年都要保证把钱交上去，你确定自己能够承受？”
  童向阳并不知道田路把专利卖了多少钱，支付的形式是如何的，因此该问的还是要问一下的。
  “我确定！”
  田路微微一笑，马上点头道：“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能不能尽快帮我把申请递交上去？我能够尽快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最好是在一月一号那天正式入住进来，您看可以吗？”
  “好吧，我尽量。”
  心情复杂的又看了田路一眼，童向阳点了点头，把事情应承了下来。既然如此，他也就没什么必要再纠结什么了，还不如痛快的答应下来。不管如何，田路以后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依旧还是神经生物学研究所的不是？
  看到童向阳点头，田路心中终于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说他也可以直接去找基础医学院的院长郑明尘，只不过现在毕竟和研究所这边是合作关系，田路还是是由童向阳出面，也是对合作伙伴最起码的尊重了。
  确认了一件事情，田路总算是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不过他马上就了自己来找童向阳的另外一个目的，略一沉吟之后，接着笑道：“童老师，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恐怕也要请您帮下忙了……
  第二百一十章　招生考试
  “还有事儿？”
  童向阳微微一怔，随即便笑道：“尽管说吧，有什么要求一次性提出来，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到底！”
  不管怎么说，在童向阳的眼中，田路现在大势已成，以后恐怕双方合作的机会就更多了。就像上次那个关于癫痫的国际合作研究，童向阳就非常有兴趣，如果不是神经生物学研究所从来没有涉及到那个领域，有田路在的话，至少也可以在里面占据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的。
  “就像您刚才所说的，有了地方，有了设备，就要找人了。”
  田路笑了笑道：“您在京师大学工作了几十年，德高望重，想必也是认识不少人的，尤其是在神经医学领域，恐怕就更熟悉了。那么，能不能请帮我打听打听，您的那些老朋友那里，有没有比较出色的年轻人，现在正在找工作，或者准备找工作的？”
  一听田路的这番话，童向阳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童向阳点了点头道：“这个倒是容易，不过别的地方，单就是京都这里，每年这方面毕业的博士生就有大把，光咱们研究所就有十几个呢！只不过，小田，你要求的条件恐怕不会低吧？”
  田路默然点了点头，对童向阳的话表示了认同。
  确实，对于田路来说，如果是十年后，不，哪怕是五年后，恐怕都会更看重对方的发展潜力。或者说，他可能会更愿意自己培养学生。正如他在神经外科现在的招聘理念发生了改变一样，在实验室这边，他现在也要一些成熟的，至少是能够初步独立开展研究的人才，哪怕这种“独立”是在田路的指导和控制下来进行的！
  片刻之后，田路叹道：“这样吧童老师。不管是哪个城市的，只要愿意来，我都给报销交通费和食宿费。当然，您也先帮我把把关，进行一下初筛如何？”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快年底了，正是应届学生找工作的时候，这对那些老朋友和他们的学生来说，都是求之不得事情，童向阳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
  又聊了一会儿，童向阳一看墙上的挂钟，登时笑道：“不知不觉聊了这么长时间了，小田，时间也差不多了，想必那些八年制的学生们都到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过去吧。”
  田路抬腕一看时间，果不其然，快两点了，他赶忙站起身，笑着说道：“那好。童老师，刚才说的两件事儿就麻烦您了，我先过去，有事儿您就给我打电话好了。”
  说完，冲着童向阳又点了点头之后，田路离开实验楼。走向了和学生们约定的会议室。
  今天跟童向阳说的这两件事儿，田路在心中酝酿了很长时间了，只不过一天不和制药公司达成协议，田路就一天不能确定自己扩建实验室的规模。毕竟无论是设备还是人员，乃至于租下一层楼，需要的资金量都异常庞大，他必须精打细算，按照首期款的数量来做出安排。
  如果诺菲公司选择了头期只支付一千万美元的方案，田路就最多只能和童向阳商量，用一定的代价再租下两间小屋子，然后购买一些必须的，也是最常用的设备，招聘的人数也会大大的减少。如果诺菲公司选择一次性支付一亿美元的话，田路甚至会一口气租下两层，甚至上面空着的全部三层楼，而且招聘人员的数量也会翻上一番！
  不过现在的情况，田路相当的满意了。
  租下一层楼，至少可以建起五个实验室，五个设备室。再加上招聘十个研究人员和四五十个实验技术人员，对于田路后续的计划来说，暂时是够用了。而且以他预留下来的资金来说，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负担，再合适不过了。
  一边暗自盘算着，田路来到了和学生们约定好的会议室。
  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教学楼里的一间小教室，只能容纳二三十个人左右，八年制的一名学生自告奋勇的出面，用在黑板上写字的形式把教室给占了下来。等到田路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的声音瞬间便消失了，数十道目光刷的投了过来。
  果然，十四名学生全部到齐了！
  “田教授！”
  看到了田路，学生们齐刷刷的站起身，恭敬的向田路施礼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