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左思右想 更新:2021-02-20 05:02 字数:5201
〃好。。。。。。!〃
曲子停了,舞蹈休了,台下的畜牲却兴奋得直叫,惊起片片飞鸟。。。。。。
今天的愁衣没有静静地走下舞台,却看著门外的天空,那里,悬挂著静静地月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摇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喃喃得自语,悠悠的愁思,〃不知今生,是否还会有人送我一握明月。。。。。。!〃
清风徐徐,吹起片片薄纱,愁衣忘我的站立,却引来无事骚客的垂涎,绝大多数的人都听不见这哀伤的感叹,也许,所有看见的,都是倔强却妖豔的愁衣。。。。。。
〃啪啪啪。。。。。。!〃原本因为愁衣的出神而变得寂静的大厅,赫然响起掌声,似乎不符合时间,却又似乎恰到好处。
愁衣回头,迅速地找到那声音的主人,那人一身宝蓝色的长衫,简单,却可以看出那长衫的料子是极好的,而那头上乌黑秀发的錾子,最说是木色的,却也是极好的木头。
唇间微微的一扬,原本冷酷硬朗的脸上,荡起一阵华丽的魅力,不由得让人感叹,人中龙凤!
愁衣先是一愣,虽然也惊叹这人的气质,可在这污秽之地,又何来洁净之人呢?
冷冷的一笑,转身下台,毫不可惜那一声声的挽留,因为,那在愁衣眼里,不过是一群群吵著要吃的的猪!
伴著依旧激烈的痛离开,没有多看一眼那角落的男人,还有他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
〃擦药吧,不然这伤怕是要化脓的。。。。。。!〃幽暗的小屋,这里不是西阁高窗暖枕的房间,而是後事堂内的一间阁间,四处漏风,阴暗潮湿。。。。。。
〃哼,我才不要擦什麽药呢!〃甩手将小小手中的药罐子泼了,愁衣憎恨的看著那滚落的罐子。
〃你这又是干嘛呀,伤了就要擦药,不是吗?〃
〃不要检,就算是废了残了我也不要怜易得可怜,我留下来不过是为了一口气!〃趴在稻草堆上,白皙的脱下青衫的肌肤上面,是崭新的鞭痕,下身之间,是红肿不堪的痕迹。
〃你也说了是为了一口气,那又何必呢,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拉住小小刚要起身的身子,力道著实让小小皱了一皱眉头。
〃你,唉,怪不得怜易会被你气得发病!〃小小无奈的摇头,怀中拿出另一罐药膏,不同於地上的精致,只是普通的伤口药膏,〃哝,这可是我去药店自己花银子买的,你要不要用?〃
〃嗯。。。。。。!〃
愁衣微微的皱眉,任由小小触摸他身下的不堪。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这麽重的伤还不肯用药。。。。。。!〃看著交错的伤痕,虽然怜易让人用的是软鞭,而且打手也是用了巧劲的,不伤经动骨,可以就皮开肉绽的,好不让人心疼。
〃小小,你怎麽越来越像东阁的鑫然了呀,好罗嗦。。。。。。!〃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呀,轻点。。。。。。!〃愁衣笑著躲开小小的手,眼中,是多日不见的光彩,在这个破败的屋子里,愁衣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被那声声凄厉的风声惊醒,寂寞,孤独的感觉无不充斥著世界。
〃哼,躺好,明个儿还要上台呢!〃
〃是,小小老爷!〃
〃就你嘴贫!〃
〃咯咯咯。。。。。。!〃
屋内嬉笑的对话,屋外靠在!!身上的怜易也微微的舒展了眉头,可苍白的脸依旧。。。。。。
〃现在可放心了?我可没伤了他!〃!!怜惜的扶了扶没力的怜易,拢了拢那滑落的披风。
〃回去吧,我有点凉了。。。。。。!〃微微的点头,随著!!得转身而缓缓的踱步的走在小路之间,虚无的步伐让人感觉出他的虚弱。
〃今个儿阁里来了个主。。。。。。!〃
〃知道是哪路呢吗?〃怜易微微的皱眉。
〃查不出,相信不是什麽善类!〃能逃过怜君阁消息网的,已经没有多少善类了。
〃那他们有没有什麽动作?〃
〃暂时没有。。。。。。!〃
〃嗯,小心一点!〃
。。。。。。
。。。。。。
风吹起,叶飘落,悠悠的对话消失在寂静的小路之间。。。。。。
〃愁衣阿,你就放句软话吧,不然你会受不了的。。。。。。!〃依旧是阴湿的後事堂,小小心疼地为愁衣擦拭著低落的冷汗。
怜易并没有如其他风流之处一般的给愁衣用那些不堪入目的刑法,可他用的方法也上愁衣痛不欲生。
愁衣仅仅的闭著双眼,身体因为刺痛而颤抖,想要翻身,无奈整个身子就像浸在盐水里一样,隐隐的痛,可却让人连骨头都软了。
薄衫滑落,雪背上的一片殷红,靠近臀部的,却有一行墨色小字〃血色寒梅〃!
怜易那天请了王朝最有名也是最不择手段的刺青师傅为愁衣刺了这幅青,原本需要几天时间修养还有习惯的事情,硬是让怜易缩短成一天完成,去毛,修肤,上药,打样。。。。。。直道上色,其中的痛苦,其中的疲惫,就连刺青师傅也在完成後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而愁衣却每天依旧上台表演,然後忍受鞭刑之苦。
〃哼,我说了,我没错!〃沙哑的声音,可倔强的人儿依旧不肯服输,可是,毕竟只是个14,5岁的孩子,痛了怎麽可能没有泪水,只是这泪,流给谁看,又有谁能懂呢。。。。。。
悄悄的蹭掉了眼角的湿意,依旧不屑的趴在粗糙的床上。
〃你这又何苦呢,药你不吃,也不擦,你当真要死吗?〃小小愤怒却又心痛得说著,手上,是凉水洗过的帕子。
〃嘶~谁说我要死了,哼,那些畜牲还没死呢,我死了去做什麽?〃愁衣推开小小的手,一把将身边薄的像纸似的被子盖在身上,即使这梅真的如所有看过的说得,拥有诡异的美丽,可愁衣不喜欢,甚至厌恶这梅。
〃哼,你这还叫不要死啊,我看也快了!〃小小愤然地将帕子往水里一扔,气愤得指著愁衣的鼻子就骂,〃看看你这要死不死的样子,有本事你去跟外面那些畜牲说去阿,干嘛白这个样子啊。。。。。。!〃
〃哼,去就去阿!〃愁衣是个不能激的人,一听小小的话就不顾自己身子的痛,〃让开。。。。。。!〃
〃你干嘛?〃一看愁衣起身,最硬心软的小小慌忙的问。
〃去告诉那些畜牲阿,告诉他们我没错,要不然放把火烧了这畜牲来往的宅子!〃用力地将小小推开,披著半截褂子就要冲出去。
〃你,你给我站住。。。。。。!〃想要去拉这个笨蛋,可是小小毕竟只有十二岁,而且也没学几年功夫,根本拉不住这个牛脾气的愁衣。
〃你准备干吗?〃冷冷的声音让愁衣由心里面一站,如果说愁衣不怕怜易,可这!!缺真真让愁衣畏惧,不为了别的,光是那周围的寒气,也有的好受的。
〃我,我去跟那些畜牲说。。。。。。!〃
〃哼,要不然少了宅子?〃冷笑著看著绝强的小子,怪不得怜易会急,果然著愁衣和寒贇一个脾气,或者说还要烈还要倔。
〃是啊,哼,怎麽,怜易让你来看著我吗?〃
〃哼,看著你?你还没那麽大的能耐呢。。。。。。!〃冷笑,伸手,毫不留情的在愁衣脸上拍了拍,〃如果不是怜易说不能伤你,你早就让我抽经剥皮了,还用得著看吗?〃
愁衣突然之间发现,这个眼前的男人异常的可怕,曾经认识的那个仅仅只是冷酷的!!似乎也只是伪装,还是说,怜易让这个男人收敛了很多。。。。。。
〃哼,你剥阿。。。。。。!〃即使害怕,即使恐惧,愁衣依旧顶撞。
〃我是想啊,啧啧,可惜我那心肝宝贝不让阿。。。。。。!〃暧昧但是冷酷的靠近,愁衣箱要反抗,可是却只能让这!!钳制著,动弹不得。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耐心会和怜易一样好!〃威胁的瞪著愁衣倔强的眼睛,而愁衣的眼里,看见的是一个恐怖的怪物。
冷冷的放开愁衣,冷气突然从嘴间涌入,让愁衣剧烈的咳嗽。。。。。。
〃没,没关系吧!〃小小担心的扶住愁衣,却被!!拉开。。。。。。
〃从现在开始,小小不会再来了,既然你不用药,那好,那就不要用了,直到你说出那句话为止。。。。。。!〃
〃不要阿,愁,愁衣他,他发烧了。。。。。。!〃
〃哼,死了也好!〃
!!拉著小小就离开,只留下依旧咳嗽的愁衣。。。。。。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已经死亡?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自己不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如果没有放手,是否会後悔自己的倔强?
疲惫的走回屋子,只是,当跨入大门的时候,迷茫的看著屋子里的一切的时候,寂寞,孤独,哀伤,充斥著愁衣的感官。。。。。。
〃你爹就是你还死的,如果不是你,你娘不会难产死掉,你爹也不会悲伤的死掉。。。。。。!〃
〃扫把星。。。。。。!〃
〃不过是个婊子,装什麽清高。。。。。。!〃
〃哼,婊子。。。。。。!〃
慌乱的看著狰狞的墙壁,那一个个漏风的缝隙就好像一张张吐著信子的蛇,一张张张口谩骂的嘴。。。。。。
〃我不是。。。。。。!〃
没有泪的争辩,对著空无一人的四周,不是,不是他害死爹娘的,不是扫把星,不是婊子。。。。。。
错了吗?
难道维持一点点地尊严也错了吗?
怜易,舒青,难道你们就不能容忍我一点点地倔强,一点点地骄傲吗?
难道做了婊子就不能有一点点地自我了,难道,真的要长著双腿求那群畜牲上自己吗?
什麽湿了头发?
是泪水,还是地上隐隐的潮湿?
什麽绝望著?
是愁衣,还是那颗跳动的心?
身著紫蓝色薄杉,腰间是一根流苏的的镶白玉的腰带,头上只是松散的披著,虽然毫无章法,却有著异样的妖娆。
依旧是老时间,依旧是老地方,依旧是如此等待著上台的时刻,可是,无奈,悲哀,气量充斥著愁衣,或许是发烧让人脆弱,可是,孤独的愁衣此时此刻发现,自己原本以为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假象,曾经舒青的温柔,怜易的关怀,原来不过是海市蜃楼的虚幻。。。。。。
熟悉的曲子缓缓上扬,愁衣的脸上,一抹冷冷的笑容洋溢。。。。。。
老天,如果这时你让我承担的命运,那麽,我就让你看看我愁衣是否承担得起。。。。。。!
用力甩头,想要摔去发烧带来的晕眩。。。。。。
潇洒的跨出,推开厚重的门帘,就如以往一样习惯的扫视著所有的一切,那群愁衣看不起的〃畜牲〃!
〃!~!〃手中的软剑滑落,台下的乐师也随著愁衣的呆愣而焦急,随之而来的是曲停风吹得寂静。
空空的一片,没有曾经的高朋满座,没有过去的欢呼雀跃,甚至连一些蹭戏的杂碎也没有,原来,没有人的大厅,如此的宽阔,如此的寂寥,如此的,如此的凄凉。。。。。。
捡起脚边原本今天需要跳剑舞得剑,柔软,看似锋利,却连皮肤也割不破。。。。。。
冷冷的笑,迎著大门敞开的地方,风吹来的源头,笑。。。。。。
抬手,转身,悠然的舞动著那一柄不开封的剑。。。。。。
〃昂头望苍穹,傲然俯瞰小。以为尘世如此,浮云过,愁衣舞。。。。。。!〃
从来不唱歌的舞台,从来不开口的舞台,今时今日,愁衣慢慢起舞,慢慢吟唱,而台下的乐师也随之符合,演绎一曲完全不一样的舞,还有不一样的曲。。。。。。
随著曲子的渐渐高亢,愁衣的舞步转而快捷,甚至是刚烈有力,完全看不出此时的愁衣正在发烧。
软剑划破昏暗的夜空,刺破空无一人的大堂,没有看,愁衣跳给自己看,没有人懂,愁衣一人懂,没有人为他停留,那它也不为任何人停留。。。。。。
〃回首挥软剑,刺破红尘路。鬼怪神佛欺压,来一个,刺一双。。。。。。!〃
赫然,愁衣高速的旋转的直冲那大厅的屋顶,犹如豔丽的紫青色火焰一般,薄纱飞散,刚烈却悠然,浓烈却凄然。。。。。。
曲终,人不散,因为没有人来过。。。。。。
粗粗的喘息声,那是愁衣疲惫的声音,没有多余力气的愁衣,只是静静地躺在高高的台上,两眼,是那比自己还要高的屋顶,精雕细刻,美妙绝伦,却又如此堕落浮夸。。。。。。
冷笑。。。。。。
〃啪、啪、啪!〃铿锵有力的掌声,从大厅的二楼传来,回荡在空旷的西阁之上。。。。。。
勉强地回头,搜寻著声音的出处,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