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2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2-20 04:52      字数:4786
  看见了,说道:〃肉干驿站里有很多,请你多放些。〃御史深感惭愧。也有给他们作饭的人把肉煮得稀烂,然后把煮肉汤给他们做成羹喝。御史也假装不知道就喝了。有的羹中遇上了肉,便责备几句厨师,有的遇上新厨,没空应答,只是道歉说罗漏了,说是在用罗过滤的时候漏下来的。神龙年间,韩琬、路元壳、郑元父当判官时,他们到莱州,都亲眼见过此事,也都是相顾而笑。仆射魏元忠当时还任御史中丞,他对韩琬说:〃我在任监察御史时,到了驿站,于内、鸡蛋都吃过,也未使宪司的重任受到损失,而这样的偷盗行为实在是失去了国士们的体面。〃魏元忠的话是恰当的,但是如果不吃也不窃,凯不更完美!
  韩琬
  唐韩琬与张昌宗、王本立,同游太学。博士姓张,即昌宗之从叔,精五经,懵于时事。畜一鸡,呼为勃公子,爱之不已。每讲经,(经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辄集于学徒中(中原作巾,据明抄本改)。或攫破书,比逐之,必被嗔责曰:〃此有五德,汝何轻之?〃昌宗尝为此鸡被杖。本立与琬,颇不平之,曰:〃腐儒不解事,为公杀此鸡。〃张生素取学徒回残食料。本立以业长,乃见问合否。本立曰:〃明文案即得。〃张生喜,每日受之,皆立文案。他曰,张生请假,本立举牒,数鸡罪,杀而食之。及张生归学,不见鸡,惊曰:〃吾勃公子何在?〃左右报本立杀之,大怒云:〃索案来,索案来。〃见数鸡之罪,曰:〃纵如此,亦不合死。〃本立曰:〃鸡不比人,不可加笞杖,正合杀。〃张以手再三拍案曰:〃勃公子,有案时,更知何道。〃当时长安,以有案,动曰为实。故知耽玩经史者,宜详时事。不然,何古人号为愚儒、朴儒、腐儒、竖儒耶?亦可贻诫子弟。(出《御史台记》)
  【译文】
  唐朝时,韩琬、张昌宗、王本立一起在太学(国子监下属学校)学习,有个授课的博士姓张,是张昌宗的从叔。此人精通五经,但是对世事很糊涂。他养了一只鸡,起名叫勃公子,对它十分宠爱。每次来讲课,总是把鸡放在学生之中。有时候抓破了学生的书,等到赶它,就会被张博士责怪道:〃此有五德。你为何轻视?〃昌宗还曾因这只鸡被杖责过。王本立和韩琬对这事都觉得很不公平,说:〃腐儒不明事理,我们一定为你杀了这只鸡!〃张博士平时都是拿学生们剩余的饭菜作饲料。王本立因是业长,先去问过这样是不是合适。王本立说:〃明天就可以立文案。〃张博士很高兴,每天接受了谁的食料,都写在文案上。有一天,张博士告假不在,王本立举起文案,历数鸡的罪状,然后杀而吃掉,等到张生回来,发现鸡没了,惊呼:〃我的勃公子在哪里?〃左右告诉他让王本立给杀了,他大怒,道:〃把文案拿来!把文案拿来!〃他看见文案上历数的鸡的罪状,道:〃纵然如此,也不应当杀死啊?〃王本立道:〃鸡不像人,不能杖罚,正应当杀。〃张博士的手不住地拍着文案道:〃勃公子呀,有了这文案时,更加知道杀你是什么道理!〃当时在长安,很讲有案作根据,只要有案可查,就说是事实。由此可知,沉溺于经史的人,也应该悉知世事。不然,为什么古人把他们的号称作愚儒、朴儒、腐儒、竖儒呢?这也可以遗留下来告诫后人。
  赵仁奖
  唐赵仁奖,河南人也,得贩于殖业坊王戎墓北,善歌《黄獐》,与宦官有旧。因所托附,景龙中,乃负薪诣阙,遂得召见。云:〃负薪助国家调鼎。〃即日台拜焉。睿宗朝,左授上蔡丞。使于京,访寻台中旧列,妄事欢洽。御史倪若水谓杨茂直曰:〃此庸汉,亡为傝茸。〃乃奏之,中书令姚崇曰:〃此是《黄獐》汉耶。〃授当州悉当尉,驰驿发遣。仁奖在台,既无余能,唯以《黄獐》自炫。宋务先题之曰:〃赵奖出王戎幕下,入朱博台中。舍彼负薪,登兹列柏。行人不避騝马,坐客唯听《黄獐》。〃时崔宣一使于都,仁奖附书于家,题云:〃西京赵御史书。附到洛州殖业坊王戎墓北第一铺。付妻一娘。〃宣一以书示朝士。初其左授上蔡,潘好礼自上蔡令拜御史,仁奖赠诗曰:〃令乖騝马去,丞脱绣衣来。〃当时讶之,或以为假手。仁奖初拜监察,谢朝贵,但云:〃有幸把公马足。〃时朝士相随。遇一胡负两束柴,曰:〃此胡合拜殿中。〃或问其由,答曰:〃赵仁奖负一束而拜监察,此负两束,固合授殿中。〃(出《御史台记》)
  【译文】
  唐朝时有个人叫赵仁奖,河南人,在殖业坊王戎墓北做小买卖,很善于唱一首名叫《黄獐》的歌曲。他与一宦官有老交情,因他有所托附,在那人的帮助下,于景龙年间(中宗朝),他便背负柴草到了皇帝的殿堂,于是得到召见,皇上道:〃负薪是愿为帮助治理国家效力,有宰臣之心。〃当天便任职于御史台。到睿宗朝,被降职任命为上蔡县丞。出使到京城时,去拜访台中的老同事,胡乱行事,到处欢聚。御史倪若水对杨茂直说:〃这纯属是个庸谷之人,胡作非为而又卑劣无能。〃于是上书弹劾。中书令姚崇说:〃这个人就是会唱《黄獐》的那个人。〃再改任当州悉当县尉,把他立即派送出去。赵仁奖在御史台任职其间,没有别的能力,唯独以会唱《黄獐》而自我炫耀。宋务先曾写他道:〃赵仁奖出自王戎的'幕府'下,进入朱门台院之中。是舍得自背柴草这样的劳役之举,才登上此御史台。行路时人们不避他的马,坐下时人们都来听他的《黄獐》歌。〃当时崔宣一正巧到京城去,赵仁奖便让他给家捎了一封信,那信封上写道:〃西京(长安)赵御史书。附(捎)到洛州殖业坊王戎墓北第一铺,付(送)妻一娘。〃崔宣一曾把信给朝官们看过。当初赵仁奖降职授上蔡丞时,潘好礼正好由上蔡县令调任为御史,仁奖赠诗道:〃令乘湜騝马去,丞脱绣衣来。〃当时看到此诗很觉惊讶,有人认为是借他人之手而写。仁奖初任监察御史时,去道谢朝中权贵,只是说:〃有幸握住了你的马足。〃当时有朝士们相随同往,恰遇一个胡(指古代北方少数民族)人背着两捆柴草走过来,一朝士说:〃这个胡人应当授以殿中御中。〃有人问他什么理由,他答道:〃赵仁奖背了一捆柴草便授以监察御史,此人背了两捆,当然应授殿中(殿中御史比监察御史高一品级)。〃
  姜师度
  唐姜师度好奇诡。为沧州刺史,兼按察,造枪车运粮,开河筑堰,州县鼎沸。于鲁城界内,种稻置屯,穗蟹食尽,又差夫打蟹。苦之,歌曰:〃鲁地一种稻,一概被水沫。年年索蟹夫,百姓不可活。〃又为陕州刺史,以永丰仓米运将,别征三钱,计以为费。一夕忽云得计,立注楼,从仓建槽,直至于河,长数千丈。而令放米,其不快处,具大把推之,米皆损耗,多为粉末。兼风激扬,凡一函失米百石,而动即千万数。遣典庾者偿之,家产皆竭。复遣输户自量,至有偿数十斛者。甚害人,方停之。(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人姜师度,喜好办些离奇古怪的事。在他任沧州刺史兼按察史时,下令制造上面篱笆围子的车运输粮食,开凿河道,修筑堤坝。一时间州属各县混乱不堪。他又在鲁城县内开垦水田种稻,结果稻穗都被旁蟹吃尽,只好又差遣大批民工去打蟹,折腾苦了老百姓。当时流传一首歌谣:〃鲁地一种稻,一概被水没,年年索蟹夫,百姓不可活。〃又:他在任陕州刺史时,要运走永丰县粮仓的米,每户在另征钱三贯,合起来作为运费。有一天忽然说得到妙计,于是建起注楼,并从粮仓开始建糟,一直建到河边,有数千丈长,让从粮库往下放米,有流动不快的地方,便安排人力往前推。米损耗很多,很多变成粉末。加上大风吹扬,大概传送一糟子损失米上百石,动不动就上千万。他命令掌管的人赔偿,他们的家产很快就抵偿光了。后来他又令操作传送的人家自己计算该赔偿多少,至使有的人家赔偿数十斛的(十斗为一斛)。因此事太坑害人,才停了下来。
  成敬奇
  唐成敬奇有俊才,天策中,诣阙自陈,请日试文章三十道。则天乃命王勃(明抄本勃作勮)试之,授校书郎,累拜监察大理正,与紫微令姚崇连亲。崇尝有疾,敬奇造宅省焉,对崇涕泪。怀中置生雀数从,乃一一持出,请崇手执之而后释。祝云:〃愿令公速愈也。〃崇勉从之。既出,崇鄙其谀媚,谓子弟曰:〃此泪从何而来?〃自兹不复礼也。(出《御史台记》)
  【译文】
  唐朝人成敬奇有一定的才能,天策年间,他便自己到朝堂向皇帝陈述本人有才学,请求一天之内考他文章三十题。武则天命王勃考他,被任命为校书郎,后来连续升到监察大理正,与中书令(宰相)姚崇结了亲。有一次姚崇有了病,成敬奇到家中去探望,对着姚崇涕泪横流。他怀中放着几只活鸟,于是他一一掏出,请姚崇用手握住然后再放飞。并祝颂道:〃愿令公速愈也!〃姚崇勉强听从了。不久成敬奇走了,姚崇很鄙视他的阿谀谄媚,对子弟们说:〃他的泪从何而来?〃从此不再以礼仪相待他。
  石惠泰
  唐岐王府参军石惠泰,与监察御史李全交诗曰:〃御史非长任,参军不久居。待君迁转后,此职还到余。〃因竞放牒往来,全交为之判十余纸以报之,乃假手于拾遗张九龄。(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时,岐王府参军石惠泰在给监察御史李全交的诗中写道:〃御史非长任,参军不久居。待君迁转(升迁别职)后,此职还到余(我)。〃由于可借助经常有文书案卷往来之便,李全交给他写了十几篇批评文章回报他,并假借说出自于拾遗张九龄之手。
  冯光震
  唐率府兵曹参军冯光震入集贤院,校文选。尝注蹲鸱云:〃蹲鸱者,今之芋子,即是著毛萝卜也。〃萧令闻之,拊掌大笑。(出《谭宾录》)
  【译文】
  唐朝时,东宫率府兵曹参军冯光震进入集贤院,让他校注《文选》。有一次,他在注解〃蹲鸱〃一词时写道:〃蹲鸱者,今称之为芋子,就是长毛的萝卜。〃萧令听说这件事,拍掌大笑。
  李谨度
  唐御史中丞李谨度,宋璟引致之。遭母丧,不肯举发哀。讣到,皆匿之。官僚苦其无用,令本贯瀛州,申谨度母死,尚书省牒御史台,然后哭。其庸猥皆此类也。(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时有个御史叫李谨度,是由宋璟引荐的。他的母亲去世,他却不肯哀悼奔丧。讣告寄到,他给藏了起来。同僚们苦于没有办法,就让他的本籍瀛州官府申告李谨度母死。直到尚书省的文书发到御史台,他才哀哭。他们都是这样一些卑俗猥劣的人!
  三秽
  唐王怡为中丞,宪台之秽;姜晦为常选侍郎,吏部之秽;崔泰之为黄门侍郎,门下之秽;号为京师三秽。(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时,王怡任御史中丞,是御史台最丑恶的人。姜晦任主管铨选的侍郎,是吏部最丑恶的人。崔泰之任黄门侍郎,是门下省最丑恶的人。当时这三人被称之为〃京师三秽〃。
  阳滔
  唐阳滔为中书舍人。时促命制敕,令史持库钥他适,无旧本捡寻,乃斫窗取得之。时人号为斫窗舍人。(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时,阳滔曾担任过中书舍人(为皇帝起草制敕的官员)。有一次,急令他抄制诏书,可是拿着库房钥匙的令史去了别处,取不出旧的稿本参考,于是就斫(砍)断窗框进去取出来。当时人们称之为〃斫窗舍人〃。
  常定宗
  唐国子祭酒辛弘智诗云:〃君为河边草,逢春心剩生。妾如台上镜,照得始分明。〃同房学士常定宗,为改始字为转字,遂争此诗。皆云我作。乃下牒,见博士罗道宗,判云:〃昔五字定表,以理切称奇。今一言竞诗,取词多为主。诗归弘智,转还定宗。以状牒知,任为公(公下原有之字,据明抄本删)验。〃(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时,有个国子祭酒(官职名)辛弘智写诗道:〃君为河边草,逢春心剩生。妾如台上镜,照得始分明。〃同房的学士常定宗,只因为将其中的〃始〃字改为〃转〃字,就要争夺这首诗。两人都说是自己写的。于是写下了讼状,博士罗道宗裁断道:〃过去五个字是衡定的标准,以说理深刻为奇。今天一个字就要夺诗,取字数多的为诗的主人,诗归属弘智,'转'字还给定宗。将此状文发放周知,任凭公众验证。〃
  张玄靖
  唐张玄靖,陕人也,自左卫仓曹拜监察,性非敦厚。因附会慕容宝节而迁。时有两张监察,号玄靖为小张。初入台,呼同列长年为兄,及选殿中,则不复兄矣。宝节既诛,颇不自安,复呼旧列为兄,监察杜文范,因使还,会郑仁恭方出使,问台中事意,恭答曰:〃宝节败后,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