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7 节
作者:低诉      更新:2021-02-20 04:50      字数: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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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
  崔元综,唐则天朝时任宰相。令史奚三儿说:“您从现在六十天以内,要被流放到南海;六年之中有三次该死,后最终不能死。从这以后,你将更换官职,最后还会官复原职,寿数是一百岁,最终要饿死。”经过六十天,果然得了罪名,被流放到南海以南,几年后得了一赤痢病长达百日,到了最重的时候非常危险,然而并没有死。遇大赦才得到回京的机会。乘船过海时遇到大风浪船被淹没,一同乘船的人都死了,只有崔元综一个人抱住一块木板,随波漂荡,忽上忽下,漂泊到一个小岛上,被风浪推到芦苇丛里。但他抱的那木板上有一个大钉子,正好刺到脊背上,扎进身体有几寸深,那带钉的板子在上面压着他,他哪里还有力气,只好在泥水中昼夜忍痛呻吟罢了。这时忽然遇到一船人来到这个岛上,听到呻吟声,就可怜他,把他救起来扶着上了船,并给他止血拔钉,很长时间才苏醒过来。盘问他的姓名,他说是原来的宰相,众人更可怜他并给他粮食,他只好一路讨饭吃。有一天他正在船上躺着,看见一个穿青绿色衣服的官员,后来认出是他当宰相时的令史。他便招呼他和他说话,那官员又周济给他一些粮食,这样他才回到了京城。六年以后。收录司回来。选曹司把原宰相情况上奏,则天下令破格给他官职。等到进宫拜谢那天,他被带到殿堂上问话,因崔元综穿着青绿色的衣服,则天见到后认出来曾见过,问元综得到什么官职,他就把实情说了。则天下诏给吏部,让他们任命元综为赤尉。又等到进宫拜谢那天,则天又特敕给他御史职务。以后,他从御史做到郎官,多次升迁直到当了中书侍郎。这年已经九十九岁了,他的子侄都死了,只有他独身一人,有病卧在床上,唤奴婢拿饭粥,奴婢们欺他年老病重,都笑而不动。崔元综已没有能力责罚他们了,他们也都受不到处分。元综感叹气愤之下不吃东西,几天后死了。
  苏味道
  苏味道三度合得三品,并辞之。则天问其故,对曰:“臣自知不合得三品。”则天遣行步,视之曰:“卿实道今得(“道今得”明抄本作“得不合”。)三品。”十三年中书侍郎平章事,不登三品。其后出为眉州刺史,改为益州长史,敕赐紫绶。至州日,衣紫毕。其夜暴卒。(出《定命录》)
  【译文】
  苏味道有三次应该得到三品官职,他都拒绝了。则天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回答:“我自己知道不应当得到三品官职。”则天让他走几步看看,然后说:“你实在从今天应得三品。”苏味道作了十三年中书侍郎平章事,不登三品官。后来出任为眉州刺史,又改任为益州长史,皇上赏赐给他紫袍授带,到了益州,穿上紫袍那天晚上就暴病身亡。
  卢崇道
  唐太常卿卢崇道,坐女婿中书令崔湜反,羽林郎将张仙坐与薛介然口陈欲反之状,俱流岭南。经年,无日不悲号,两目皆肿,不胜凄恋,遂并逃归。崇道至都宅藏隐,为男娶崔氏女,未成。有内给使来,取克贵人。崇道乃赂给使,别取一崔家女去。入内事败,给使具承,掩崇道,并男三人,亦被仭健k氛雀骶鲆话伲阒辽ッ#ǔ觥冻百菰亍罚?br />
  【译文】
  唐朝太常卿崇道,因女婿中书令崔湜谋反的事被牵连,羽林郎将张仙与薛介然谈论想要谋反的情状,都被流放到岭南。经过一年,没有一天不悲伤大哭,两眼都哭肿了,不能忍受这凄惨悲凉和眷恋之情,就一起逃回来。崇道回到京城的家里隐藏起来,为儿子准备娶崔家的女儿,但这件事没成。有个内给使来说要崔氏女为贵人,崇道就贿赂给使,让他找另一家姓崔的女儿进宫。进宫后事情败露,给使承担了全部责任,掩护了卢崇道,连同给使的三个男孩也被收捉。各判杖刑一百,全都被打得丧命。
  刘仁轨
  唐青州刺史刘仁轨,知海运,失船极多。除名为民,遂辽东效力。遇病,卧平襄城下。褰幕看兵士攻城,有一卒直来前头背坐。叱之不去。仍恶骂曰:“你欲看,我亦欲看。何预汝事?’不肯去。须臾。’城头放箭,正中心而死。微此兵,仁轨几为流矢所中。(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的青州刺史刘仁轨,管理海运,损失船舶很多,被免除官职作老百姓。然后到辽东效力,正赶上有病,在平襄城下卧床不起。有一次卷起窗帘看士兵攻城,有一个兵也跑到这里在刘仁轨的前头背对着他坐下了。仁轨大声呵斥他他也不走,反而骂仁轨说:“你想看,我也想看,碍着你什么事?”还是不肯走。不一会儿,城墙上放箭,有一箭正中那兵的心窝而死。如果不是有这个兵,仁轨几乎被流箭射中。
  任之选
  唐任之选,与张说同时应举。后说为中书令,之选竟不及第。来谒张公,公遣绢一束,以充粮用。之选将归至舍,不经一两日,疾大作。将绢市药,绢尽,疾自损。非但此度,余处亦然。何薄命之甚也。(出《朝野佥载》)
  【译文】
  唐朝的任之选和张说同时应考举人。后来张说当了中书令,任之选竟没有考中。任之选来拜见张说,张说赠给他一束绢,用来填补生活用。任之选拿绢回到家里,没过一两天,得了一场大病,于是卖绢买药,绢也卖光了,病自然也好了。不但这件事是这样,其它的事也是这样,多么命薄啊!
  卷第一百四十七 定数二
  田预 王晙 高智周 王儦 裴伷先 张文瓘 袁嘉祚 齐瀚 张守珪 裴有敞  王超 张齐丘 冯七言事 桓臣范 张嘉贞 僧金师
  田预
  唐奉御田预,自云:“少时见奚三儿患气疾,寝食不安。田乃请与诊候,出一饮子方剂愈。”三儿大悦云:“公既与某尽心治病,某亦当与公尽心,以定贵贱。”可住宿,既至晓,命纸录一生官禄,至第四政,云:“作桥陵丞。”时未有此官,田诘之。对云:“但至时,自有此官出。”又云:“当二十四年任奉御。”及大帝崩,田果任桥陵丞,后为奉御。二十四年而改。(出《定命录》)
  【译文】
  唐朝的奉御田预自己说;年轻时看到奚三儿得了气管的疾病,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田预就请求给他诊断。结果出了一个饮剂的方子病就好了。三儿很高兴,说:“你既然给我尽心治病,我也应该尽心为你定一生的命运。”留田预住宿,到天亮时,让他拿纸记录一生的官禄,写到第四个征兆,三儿说:“作桥陵丞。”当时根本没有桥陵丞这个官职,田预就追问他,他回答说:“只要到那个时候,自然就会有这个官职。”又说:“你该当作二十四年奉御。”等到皇帝驾崩以后,田预果然任桥陵丞。后任奉御。二十四年后改任别的官职。
  王晙
  王晙任渭南已数载。自云:“久厌此县,但得蒲州司马可矣。”时奚三儿从北来,见一鬼云:“送牒向渭南,报明府改官。”问何官,云改蒲州司马,便与相随来渭南,见晙云:“公即改官为蒲州司马。”当时鬼在厅阶下曲躬立。三儿言讫,走出。果三数日改蒲州司马。改后二十余日,敕不到。问三儿,三儿后见前鬼,问故。鬼云:“缘王在任剩请官钱,所以折除,今折欲尽,至某时,当得上。后验如其言。(出《定命录》)
  【译文】
  王晙任渭南县令已有几年了。他自己说:“早就厌烦在这个县当县令了。只要能作蒲州司马就行。”当时奚三儿从冥府来,见一个鬼说:“送公文去渭南,报告明天县府改官。”奚三儿问:“改为什么官?”鬼说:“改为蒲州司马。”说完奚三儿便同他一块儿来到渭南,见到王晙,说:“您马上就要改任为蒲州司马了。”当时鬼在厅阶下面曲身躬立。三儿说完就走了。果然三天后王晙就改任为蒲州司马了。但改官后二十多天,皇帝的敕令还不到。王晙问三儿,三儿又去见前次那个鬼,问他是什么原因。鬼说:“因为王晙在任上剩有官钱,所以得折草掉,现在已折算完了,等到以后某时才能当上蒲州司马,后来果然象他说的那样。
  高智周
  高智周,义兴人也。少与安陆郝处俊、广陵来济、富阳孙处约同寓于石仲览。仲览宣城人,而家于广陵,破产以待此四人,其相遇甚厚。尝夜卧,因各言其志。处俊先曰:“愿秉衡轴一日足矣。”智周、来济愿亦当然。处约于被中遽起曰:“丈夫枢轴或不可冀,愿且为通事舍人,殿庭周旋吐纳足矣。”仲览素重四人,尝引相工视之,皆言贵及人臣,顾视仲览曰:“公因四人而达。”后各从官州郡。来济已领吏部,处约以瀛州书佐。因选引时,随铨而注。济见约,遽命笔曰:“如志如志。”乃注通事舍人,注毕下阶,叙平生之言,亦一时之美也。智周尝出家为沙门,乡里惜其才字,勉以进士充赋,擢第,授越王府参军,累迁费县令,与佐官均分俸钱,迁秘书郎,累迁中书侍郎,知政事,拜银青光禄大夫。智周聪慧,举朝无比,日诵数万言,能背碑覆局。淡泊于冠冕,每辞职辄迁,赠越州都督,谥曰定。(出《御史台记》)
  【译文】
  高智周是义兴人,青少年时同安陆的郝处俊、广陵的来济。富阳的孙处约同住在石仲览家里。石仲览是宣城人。而在广陵安了家。为招待他们四个人几乎使家庭破产,所以他们几个人交情很深。曾有时晚上躺在床上,趁还没有睡着,各自谈论起自己的志向。处俊先说:“我哪怕只掌权一天就满足了。”智周、来济们的愿望也是如此。处约在被中突然起来说:“大丈夫作一个重要大臣或许是难,我只想作一个通事舍人,在皇宫内跑腿学舌,发号施令就满足了。”仲览平常就很看重这四个人,曾经到相面先生那里去,相面先生都说这四个人都是贵人可当大官,又看了看仲览说:“你会因为他们而发达。后来都各自到州郡里当官了。来济做了吏部长官,处约任瀛州书佐。有一次选拔推荐官员时,随着选官批注,来济见了处约的名字,立刻拿起笔来说:“可以满足他的志向。”就批注为通事舍人。批注后走下台阶,与处约同叙当年的志向,也是一时的美谈。智周曾经出家作了道士,同乡的人都爱惜他的才学,勉励他考进士,考中了,被授予越王府参军,多次升迁作费县县令,与佐官平均分俸禄,又升为秘书郎,又升为中书侍郎。掌管政事,拜为银青光禄大夫。智周聪慧过人,满朝大臣无人可比,可以一天背诵几万字,能背诵碑文翻转棋局。但他对官职的事看得很谈泊,经常要求辞职回乡。死后赠给他越州都督的官爵,谥号为定。
  王儦
  唐太子通事舍人王儦曰:“人遭遇皆系之命,缘业先定,吉凶乃来,岂必诫慎。昔天后诛戮皇宗,宗子系大理当死。宗子叹曰:‘既不免刑,焉用污刀锯?夜中,以衣领自缢死。晓而苏,遂言笑饮食,不异在家。数日被戮,神色不变。初苏言曰:“始死,冥官怒之曰:“尔合戮死,何为自来?速还受刑!”宗子问故,官示以冥簿,及前世杀人,今偿对乃毕报。宗子既知,故受害无难色。(出《纪闻》)
  【译文】
  唐朝的太子通事舍人王儦说:“人生的遭遇都和你的命运有联系,命运事业早就定好了,所以不是吉就是凶,该什么时候来也是注定的,难道一定守诫谨慎吗?过去太后诛杀皇帝的宗族,宗子被送到大理寺审判应当死刑,宗子长叹说:‘我既然免不了一死,何必污染了刀锯!’半夜时,用自己的衣服领子上吊而死,到天亮时又苏醒过来,立刻又说又笑,又吃又喝,同在家里一样。几天以后被杀,脸色神气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当他刚苏醒的时候说:‘我刚死,冥府的官就生气对我说:‘你该被杀死,为什么自己就来了?快回去受刑!’宗子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