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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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诉 更新:2021-02-20 04:49 字数: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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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唐代,晋公韩滉镇守润州,因为京都米价昂贵,便进奉一百万石,亦请皇上命令陆路观察节度使押运。当时宰相认为盐铁使进奉物品,不宜另外烦累沿路各个州县,皇帝又难以违背韩滉的请求,便将此事交给两省议决。左补阙穆质说:“盐铁使自己有官使办理进奉的事,不应再烦累沿途各个州县。身为节度使随意打杀二十万人都办得到,为何舍不得派一名进奉官?”坐中有人将穆的话秘密告诉了韩滉,滉便令军吏李栖华到谏院责问穆公。滉说过去不曾有负于穆质,凭什么这样做?自己要马上进京与穆公进行廷辩。于是离镇守的地方,经过汴州,挟持着刘玄佐一块儿去,势倾朝廷内外。穆质害怕得不得了,偷偷穿上白衫到兴赵求王生占卜,他给王生一捆丝布,王生称谢道:“劳您送我这么重的报酬,我要当夜就给您占卦。”穆质使留下韩滉和自己的生辰年岁。第二天,让妹夫裴前去请卦,王生对裴说:“这里面的一个人,命相特别旺盛,一生中的威势胜过为王的,这个人是谁?另外一个人的命相,与前面那个人相克得太厉害,大有互相危害的意思。但前面那个人必定到不了明年三月。卦上的日子是今年十一月,纵然相害,事情也办不成。”韩滉于十一月入京,穆质说:“韩的势力如此之大,碰着他就立即粉身碎骨,怎么能拖过好几个月?”他又去问王生,王生一直告诉他不要畏惧。韩滉到京城后,威势更盛,天天用橘木棒打死人,判案的官员一见到他就都逃跑,公卿大臣们本想去拜见他,也犹豫迟疑不敢登门。穆质更加恐惧,便多次拜见韩滉的儿子韩皋、韩群等请求和解,但他们谁也不敢为此事出面讲情。当时韩滉命令三省官员集合到中书省办公,人们都说韩滉要与穆质进行廷辩,有人劝说穆质称病不要出面,穆质心存疑虑拿不定主意。等官员们都到了,韩滉便说:“前天我解除了张严的常州刺史职务,昨天又解除了一个常州刺史的职务。因为张严曾经犯过贫赃的罪,所以撤换他。恐怕你们不知道,今天特意告诉你们。”大家都因这次亦不是廷辩而向穆质表示祝贺。没过多久,穆质有事必须去见韩滉,没等到通报便听阁中有人大声说:“穆质胆敢如此!”一位赞官不觉走了出来,把刚才的事告诉了穆质,穆听了十分害怕。第二天,度支员外齐抗深夜骑马来对穆说:“您已降职为邵州的邵阳尉,只管好好地去吧。”两人没说什么便握手告别,策马而去。穆质又叫夫裴去问王生,王生说:“韩滉的寿命和官运已经完了,不超过后天。明天且有国家的大变故。现在您可万全无失了。”到了晚上,宫内宣布出来:帝王逝世,停止朝拜。第二天,穆质降职的文书没有下达。第三天,韩滉入朝倒在班内,用床抬了出来,于是就死了。当时朝廷中有厌恶韩滉而喜欢穆质的人,便不将穆质贬官的命令发下来,亦把邵阳书给了穆质。
贾笼
穆质初应举,试毕,与杨凭数人会。穆策云:“防贤甚于防奸。”杨曰:“公不得矣,今天子方礼贤,岂有防贤甚于防奸。”穆曰:“果如此是矣。”遂出谒鲜于弁,弁待穆甚厚。食未竟,仆报云:“尊师来。”弁奔走具靴笏,遂命彻食。及至,一眇道士尔。质怒弁相待之薄,且来者是眇道士,不为礼,安坐如故。良久,道士谓质曰:“岂非供奉官耶?”曰:“非也。”又问莫曾上封事进书策求名否,质曰:“见应制,已过试。”道士曰:“面色大喜。兼合官在清近。是月十五日午后,当知之矣,策是第三等,官是左补阙。故先奉白。”质辞去。至十五日,方过午,闻扣门声即甚厉,遣人应问。曰:“五郎拜左补阙。”当时不先唱第三等便兼官,一时拜耳,故有此报。后鲜于弁诣质,质怒前不为毕馔,不与见。弁复来,质见之,乃曰:“前者贾笼也,言事如神,不得不往谒之。”质遂与弁俱往。笼谓质曰:“后三月至九月,勿食羊肉,当得兵部员外郎,知制诰。”德宗尝赏质曰:“每爱卿对扬,言事多有行者。”质已贮不次之望,意甚薄知制诰,仍私谓人曰:“人生自有,岂有不吃羊肉便得知制诰,此诚道士妖言也。”遂依前食羊。至四月,给事赵憬忽召质云:“同寻一异人。”及到,即前眇道士也。赵致敬如弟子礼,致谢而坐。道士谓质曰:“前者勿令食羊肉,至九月得制诰,何不相取信,今否矣,莫更有灾否,曰,有厄。”质曰:“莫至不全乎?”曰:“初意过于不全,缘识圣上,得免死矣。”质曰:“何计可免?”曰:“今无计矣。”质又问:“若迁贬,几时得归?”曰:“少是十五年。补阙却回,贫道不见。”执手而别,遂不复言。无何,宰相李泌奏,穆质、卢景亮于大会中。皆自言频有章奏谏。曰(明抄本无曰字)国有善,即言自己出;有恶事,即言苦谏,上不纳;此足以惑众,合以大不敬论,请付京兆府决杀。德宗曰:“景亮不知,穆质曾识,不用如此。”又进决六十,流崖州,上御笔书令与一官,遂远贬。后至十五年,宪宗方征入。贾笼即贾直言之父也。(出《异闻集》)
【译文】
穆质初应举,考试结束,与杨凭等数人相会。穆在策论中说:“防贤甚于防奸。”杨凭说:“你说得不对,当今天子正在礼待贤士,怎么说防贤甚于防奸呢。”穆说:“果然这样那就对了。”他们便出去谒见鲜于弁,鲜于弁待穆甚厚。饭还没吃完,仆人报告说:“尊师来了。”弁急忙跑去穿上朝靴带好笏板,然后命人撤掉饭菜。来人进屋后,原来是一个瞎老道而已。穆很恼火鲜于弁待他礼薄,而且来的又是个瞎道士,所以不向来人行礼,依然安坐不动。过了一会儿,道士对穆说:“您难道不是吃奉禄的官人吗?”答道:“不是。”又问他曾经上封事进书策而求官禄没有,穆说:“现正在应制,已经通过考试。”道士说:“你的脸色上有大喜。及第的同时,还要在天子身边为官。本月十五日午后,你就知道了,策论是第三等,官位是左补缺,所以我先告诉你。”穆质告辞走了。到了十五日,刚过午,听见敲门声很响很急,打发人前去应对,报说:“五郎官拜左补缺。”当时,不先唱报“第三等”就是同时任了官职,要一块儿拜接喜报,所以才有刚才那样的报法。后来鲜于弁来见穆质,穆生气那天没让他吃完饭,不与他见面。弁又来,质见了他,弁说:“前几天那个道士就是贾笼,他料事如神,我们应该去拜见他。”质便与弁一块儿去拜见。贾笼对穆质说:“后三月至九月,不要吃羊肉,你能得坐兵部员外郎职位,又有知制诰的官衔。”德宗皇帝曾经赏识穆质,说:“每爱卿对策,所说的事情多有可行的。”穆质已存在更大的希望,内心很看轻知制诰,私下里对人说:“一个人该做什么官天生就有这个运气,哪有不吃羊肉便得知制诰的道理。这纯粹是道士的妖言呀!”于是他又像过去一样吃起羊肉来。到了四月,给事赵憬忽然召见穆质说:“咱俩共同去找一个异人。”到那里一看,就是以前见过的那个瞎子道士。赵憬像弟子一样致敬行礼,致谢之后方才落座。道士对穆质说:“以前不让你吃羊肉,到九月能得制诰。为什么不讲信用?如今不同了,莫不是还有灾祸吗?对了,你有厄运!”穆质说:“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道士说:“本来很危险,因为你认识皇上,才能免除一死呵!”穆质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答:“如今无计可施了。”质又问:“若遭贬迁,多长时间能够回来?”道士说:“最少是十五年。补缺要回去,贫道不能看见。”于是与他握手告别,不再说什么。没过多久,宰相李泌奏称:穆质和卢景亮在大会中,都说自己不断有章奏进谏,国家有善政,他们就说是自己出的主意;有坏事就说是他们苦谏皇上不采纳;这种做法定以迷惑众人,应当以大不敬论处,请交给京兆府裁决斩杀。德宗说:“卢景亮我不了解,穆质我曾经相识,不要这样对待他。”又进言打杖六十,流放崖州。皇上御笔亲书命令给他一个官衔。于是把穆质往边远地方贬迁了。后来,到了十五年,宪宗皇帝才把他征召入宫。贾笼就是贾直言的父亲。
轩辕集
唐宣宗晚岁,酷好长年术。广州监军吴德啵刖┤眨∽闫纳酢<鞍眨讶匾樱惨哑健P谮抵已月薷∩饺诵街K戽溱熬戎粒萆酵ぴ骸:蠓殴椋莩⒋蠓蚬阒菟韭恚岵皇堋A俦穑谖世硖煜碌钡眉改辏弧N迨辍P诖笤茫爸陵碳荩呵镂迨#ǔ觥陡卸肌罚?br />
【译文】
唐宣宗晚年,酷爱长寿之术。广州监军吴德啵刖└叭蔚氖焙颍呕疾。〉煤苤亍5鹊饺温吨笆保丫炅耍诺牟∫惨丫沟缀昧恕P谂涛仕凳锹薷∩饺诵街蔚摹;噬媳阃ü涫勾钚熬骄┖螅≡谏酵ぴ骸:罄椿噬戏潘厝ィ谥俺⒋蠓蚬阒菟韭恚峋霾唤邮堋A俦鹗保谖仕蠢硖煜履苡屑改辏担骸拔迨辍!毙诖笤谩5剿劳鍪保檬俏迨龃呵铩?br />
杜可筠
唐僖宗末,广陵贫人杜可筠年四十余,好饮不食,多云绝粒。每酒肆巡座求饮,亦不见醉。人有怜与之酒,又终不多饮,三两杯即止。有乐生旗亭在街西,常许或阴雨往他所不及,即约诣此,率以为常。一旦大雪,诣乐求饮,值典事者白乐云:“既已啮损,即须据物赔前人。”乐不喜其说,杜问曰:“何故?”乐曰:“有人将衣服换酒,收藏不谨,致为鼠啮。”杜曰:“此间屋院几何?”曰,若干。杜曰:“弱年曾记得一符,甚能却鼠,即不如今有验否,请以试之,或有征,当可尽此室宇,永无鼠矣。”乐得符,依法焚之,自此遂绝鼠迹。杜属秦彦、毕师铎重围际,容貌不改,皆为绝粮故也。后孙儒渡江,乃寓毗陵。犯夜禁,为刃死,传其剑解矣。(出《桂苑丛谈》)
【译文】
唐朝僖宗末年,广陵有个穷汉子叫杜可筠,四十多岁了,爱喝酒不吃饭,许多人都说他是粒米不沾。他常常在酒店里挨个座位要酒喝,也不见他醉。有人同情他,送给他酒,又舍不得多喝,每次三两杯而已。乐生在街西开了个酒亭,常让他阴雨天没处去时就到他那里去,这已经是常事了。有一天下大雪,杜可筠又到乐生那里要酒喝,赶上一个做典当工作的人对乐生说:“既然已经咬坏了,就应根据物的价钱赔偿那个人。”乐生不高兴他这么说,杜可筠问道:“什么原因?”乐生说:“有人拿衣服换酒,因为收藏不谨慎,被老鼠咬破了。”杜说:“这里有几间房子多大的院落?”乐生说有许多。杜说:“小时候曾记得一个符,很能除去老鼠,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灵验,请你替我试试看,或许能成,那就可以使这座宅院干干净净,永无老鼠。”乐生拿到符后,照法焚烧了,从此绝了鼠迹。杜可筠属秦彦、毕师铎在重围中死,容貌不改变,都是因为鼠不食的缘故。原来孙儒过了江,他便住在毗陵,因为违犯了宵禁的规定,被用刀杀死了,传说杀他的那把剑也分解了。
许建宗
唐济阴郡东北六里左山龙兴古寺前,路西第一院井,其水至深,人不可食,腥秽甚,色如血。郑还古(明抄本郑还古三字下有太和初与许建宗同寓佐山仅月余闻此井建宗谓还古二十二字)曰:“可以同诣之。”及窥其井,曰:“某与回此水味何如?”还古及院僧曰:“幸甚。”遂命朱瓯纸笔,书符置井中,更无他法。遂宿此院,二更后,院风雨黯黑。还古于牖中窥之,电光间,有一力夫,自以约索于井中,如有所钓,凡电三发光,洎四电光则失之矣。及旦,建宗封其井。三日后,甘美异于诸水,至今不变。还古意建宗得道者,遂求之,云:“某非道者,偶得符术。”求终不获。后去太山,不知所在。(出《传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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