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节
作者:辩论      更新:2021-02-20 04:43      字数:5068
  她甚至赶着时间,买了一束花,去父亲周宏的墓前,三拜九叩,和父亲说了好一番话。她还专门去看了温彤彤,在温彤彤的家中,王邵正在厨房里做饭。
  温馨极了。
  温彤彤的身子已经有些重了,她们说了一会儿话。
  事情安排妥当之后。
  这天下午,近黄昏的时间,周怡宝踏上了第二次的出走。这一次出走,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不和连亦琛过下去的准备了。从她知道刘白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意识到,她虽然爱连亦琛,可是,心里还有一个刘白,她不能两全,她的选择就变得异常艰难了。
  她分不清楚,自己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连亦琛,还是刘白。这么多的恍惚,这么多的不肯定。
  甚至也分不清楚,在丽江的水下世界之中,遇到的鲛人究竟是真是假。但她听到了鲛人说的话之后,她实实在在的彷徨了,疑惑了,也无奈了。
  这个问题想不清楚,她就无法面对。
  如果分不清楚,就只能让时间来解答。而岁月漫长,她不能拖累连亦琛,才留下了离婚协议书。
  她这一走,只有两个结果。
  要么找到刘白,要么找不到。不管结果如何,也许已经是很久以后。
  她只知道,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做了。家恨未报,但她一定要不顾一切的去找刘白,不惜一切也要去找刘白。
  她从来都是叛逆和任性的,而她人生之中,有过太多后悔、有过太多的不能重来。她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在懊丧后悔之中度日如年。
  她坐了长途汽车,去找刘白。去了安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刘白,她甚至,还在街上贴起了寻人启事。
  不过,这种寻人启事,是不被允许的,有片警跟在她的身后,她贴一张,片警撕一张。
  她已经记不清楚,她走过了多少的地方,贴过了多少他的寻人启事。
  每一张寻人启事,都是她用手画的他。她曾经学过中国画,用毛笔画山水,她反而不在行,倒是画人物,画的入木三分。
  一张张,一笔笔,全部都是她的心血。
  因为,她没有他的照片,也没有办法报警,对警方来说,刘白已经死了。
  秋天过去了。
  冬天来了。
  安徽的冬天,是逼人的寒冷。
  周怡宝住在一个叫做宏村的地方,这里离黄山很近。
  她有一种感觉,她总觉得,刘白会到黄山来,她会在黄山,和刘白相逢。
  宏村这个地方,有很多学美术的高中生或者大学生过来写生,他们常常在路边画画,一画就是一整天,天黑了才会回旅馆。
  周怡宝有时候会站在路边看学生画画,他们有些很认真,有些却在打打闹闹。
  她的学生时代,对她而言,似乎过去的太久太久了。
  久的她有些记不清了。
  学生时代,并没有什么记忆深刻的人。唯一最最深刻的周逸飞,是她记忆里最最痛苦的一笔。
  她也没什么老同学老朋友,京城里的小孩,懂事的特别早,各个都会察言观色,各个都是看人家世为人处世,她和那些老同学,根本没什么情分可言。
  唯一的老邻居温彤彤,嫁做人妻,即将要做母亲了。
  她这一趟走的久,等明年春天,彤彤就要生宝宝了吧,也不晓得,她赶得上宝宝的满月酒吗?她始终还记得,彤彤说,要她做宝宝的干妈。
  这些秋去冬来的日子里,周怡宝一边打小工,一边找刘白。有时候,她还是会想起连亦琛。她不停的问自己,不停的反驳。
  她的心中,就像是有两个小人。
  不停的在争斗。
  这一天。
  天蒙蒙的亮,凌晨五点。
  周怡宝背着包,和一群写生的学生,坐汽车,来到了黄山脚下。她买了一张门票,跟在学生们的后面,上山。
  导游说,黄山分为三段,一共有多少多少公里。现在是六点,不停的走,看一看风景,估计下山要到下午六点。请大家注意安全,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
  才踏上黄山,是一个大坡。
  上了坡以后,就是一级一级的楼梯。
  周怡宝忽然就想到了那一次,几个人一起去云山。
  那一次,连亦琛、刘白、温颜,和她。还在云山之上,奇迹的遇到了母亲楚惠。
  走着走着,已经是中午了。
  黄山的台阶,多的可怕。周怡宝爬过长城,人人都说,不登长城非好汉,她几乎爬到了最高处,却不带喘气,而这黄山,台阶众多,反而让人腿脚酸疼难耐,或者说,她的身子,的确没有年少时候的好了。
  自云山那次,她受了伤,又大病了一场。
  身体难免单薄。
  她走了几步,想要停下来休息,可是,她知道,休息,只会让自己更怠惰。就像是跑步,如果你要跑上两千米,如果中途停下来休息,再跑,腿就会酸疼,甚至还会再也站不起来,而如果坚持跑下来,说不定,还能完完整整的坚持跑到终点。
  所以,周怡宝并没有停下来。
  却看到,身边有个人,戴着一顶红色的布帽子,是一家旅行社配发的帽子,因为一路上,有不少人戴着这样的红色的帽子。
  那人歪歪斜斜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坐,腿一下子撂到了周怡宝。
  那条腿十分有利,几乎是冲着周怡宝横扫过来的。
  周怡宝灵巧的躲避,甚至在山路之上,翻了一个后空翻。翻得利落惊厥,灵巧飘逸,看的山上的其他游客,目瞪口呆。
  这一段路,很窄,只能走一个人,而且,路的一边虽然靠着山,另一边,却是没有护栏的,大家走路都要很小心。更别说跳了,而且还是空翻。没有点功夫,谁敢这么做?
  周怡宝一个后空翻之后,站定。
  只见那人摘下头上的红帽子,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周怡宝,说道:“周怡宝,你跟着我做什么?”
  周怡宝的心中一惊,她倒是并没有跟踪这个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走在她前面的人,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怡宝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语气冰凉的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站了起来,将红色的帽子揣在手里,紧紧的握着,说:“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回来这里!”
  周怡宝原本就是一副冰冷的面孔,听到了他的质问,更加的冰冷:“我只说一次,我没有跟着你。”
  “是吗?”他冷笑了一声,说,“你好好的,悠悠闲闲,吃喝不愁,连家大少奶奶不做,独自跑来黄山,若不是为了跟踪我,谁信?”
  周怡宝没有说话,绕开他的身子,走到了前面。
  黄山的路,就是这样。
  只有上山和下山。
  要向下山,就从头走到尾,或者是走到中途,按照原路返回。
  “周怡宝,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让你走?”
  “哦?”周怡宝回过头,冷冰冰的看着他。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都睡不好觉。”周逸飞说,“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想起你,我想着,哪一天,你会来找我,找我报仇!”
  “周逸飞,你还会怕报仇吗?”周怡宝冷笑,能做得出来,他这种人,还会后怕吗?
  “你为什么不找我报仇!”
  “……。”周怡宝没有说话,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好笑最冷的笑话了,居然有人一门心思,想要被人报仇。周逸飞,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昂着头,懒得废话,抬脚,要走。
  他们已经堵在路上,太久了。
  虽然是在异乡,没有人认识他们,说再多的话,都不怕丢人,但挡住别人的路,总是不对的。
  “你别走。”周逸飞扯住了周怡宝的右手。
  周怡宝用左手,反手打掉了周逸飞的手。
  周逸飞惊讶的看着周怡宝,说:“你的手,真的断了?”
  周怡宝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周逸飞是白痴吗?她的右手断了,难道还会是假的断了不成?她突然很想骂脏话,但又觉得用***之类的脏话来骂周逸飞,简直侮辱了这些脏话。
  “周怡宝,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
  周怡宝真想一走了之,但在这之前,她一定要把今天脑门被挤了的周逸飞,给狠狠的打一顿。
  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今时今日,说出这样一番脑残的话的周逸飞,竟然在当初,华丽丽的夺走了她的一切。她太高估了他的智商,又太低估了他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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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小光棍节呀,嘻嘻,我可以祝有情人终成眷属,光棍们也很快乐么
  189、敢不敢别走
  更新时间:2013…1…12 13:12:36 本章字数:4166
  上一次见到周逸飞,狭路相逢,是在超市之中。萋'晓
  那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周逸飞的妻子,陆小曼。陆小曼的气色并不怎么好,如果是别的什么人,也许她会出手救治,然而,和周逸飞有关系的人,她没有办法那样豁达。
  紧接着,周逸飞才走了出来。那时候的周逸飞,已经有了一点二百五的气场。
  尤记得那日,帮陆小曼抓了抢包贼,周逸飞来了。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整整三年,她和周逸飞,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对方。
  狭路相逢。
  她身边有连亦琛。
  而他身边有陆小曼。
  曾经多么的喜欢,已经化成了浓厚的恨意。
  而如今,再次见到,她已经不是出于太过喜欢的恨意,而是,她恨于被欺骗、被掠夺。
  她要走,却被周逸飞拉住了衣袖,他说:“一起吃个饭吧,怎么说,我们从前是兄妹。”
  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说一句曾经是兄妹就像化干戈为玉帛。曾经是兄妹,为何将她逼入绝境。只能说,这一句话,只作秀做给人看的吧,这个人,也包括作秀给陆小曼看。
  “周老板,我若是你,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周怡宝说,“我并不是大度之人,过去的桩桩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要在众人面前,做你的长兄若父,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承你的情。”
  “你这话的意思,我请你吃饭,谢谢你,是一番虚情假意了。”
  “我向来说话直来直去,还会有其他意思不成?”周怡宝冷笑了一声
  “三年前,你一直误会了我。”周逸飞说。
  “误会?你若说误会,我当真不介意,跟你说说,当初你和周珍珍的误会。”
  “你什么意思?”周逸飞挑眉。
  “哦?看来周老板的记忆里不是很好,我不介意当着周太太的面,将这误会一字一字解释清楚。”
  “够了。”
  周怡宝便笑嘻嘻的说着:“周老板,如此,便后会有期。”要走。
  身后却传来冷面的周逸飞的一句话:“周怡宝,你说话刻薄,句句挑衅,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周怡宝回头,冷面相对,说:“这就动怒了?”
  “周怡宝,究竟是谁将你教成这样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周逸飞说话的音调很高。
  这时,是连亦琛说:这样,你就觉得她嚣张了?
  是连亦琛说: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对我妻子,提了一个问题。
  是连亦琛说:她是我的妻,千真万确。我的妻,容不得别人半点的辱没。我宠她,爱她,教她嚣张跋扈,这又如何?
  周怡宝此时此刻,看着周逸飞的眼睛,一下子想起了连亦琛。
  是连亦琛,一步步的教她嚣张,教她跋扈,而她心底,本身就是这么一个狂纵的人。
  眼前,闪过无数张连亦琛的脸,微笑的、沉默的、嬉笑的、轻松的、沉重的、无数张不一样的、连亦琛的脸,连亦琛的身影,终于汇成了一个立体的人影,立在了她的眼前。
  连、亦、琛。
  原来,时光荏苒。
  连亦琛在她的心中,从来不会褪色。
  不管她走得多远,不管她走到哪里,连亦琛都在她的心里,这是一种隐匿在她心灵深处的感情。
  从来不曾被岁月所阻挡的那个人,那张脸。
  他说过的话,一句一句,一个字一个字,言犹在耳。
  犹记得,连家宴会之前,连亦琛说:“不管发生什么,我和你一起面对。”
  “怡宝,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还有很多很多好听的话,听起来好像是连亦琛故意说得,可是,她听到的时候,的确很开心。而他不只会说好听的,他将对她的关心落到了实处。
  她穿的衣服、盖得被子、睡得床单,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他知道,她并不喜欢奢华,只求舒适柔软。
  她吃的东西,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都知道,而他,甚至可以忍着不吃他很喜欢吃,而她不喜欢吃的食物。
  她几次生病,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