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
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17 02:02 字数:4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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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和他的同伴们根本没有想到绿衣人会突然发难,见九儿瞬间便灰飞烟灭,顿时吓呆了。不过他们也只是呆了片刻,就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绿衣人。
绿衣人冷哼一声:“找死!”长剑猛然出鞘,朝飞扑而至的梦精灵们一扫。长剑剑身色如火焰,剑光非常炽热,根本不必直接击中,三尺的范围内的所有梦精灵便化做一股青烟,身躯完全焚化,仅剩下一对对斑斓的翅膀,纷纷扬扬地从天空洒下。
梦精灵们一看情况不妙,知道踫上了扎手人物,他们心有灵犀,同时远离了绿衣人,快速飞向山顶。他们的个子很小,在红树茂密的枝条间穿行起来一点也不难,眨眼之间便飞上了山顶。
绿衣人怎肯就此放过梦精灵们,遂尾随而上。也不知道他有魔法还是护体真气太强的缘故,那些红树枝条在他目前豁然分开,恭恭敬敬让出一条路来。他的速度极快,在梦精灵们抵达山顶时,他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梦精灵们哪想到绿衣人动作如此迅捷,逃跑已来不及。绿衣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一丝梦精灵们绝不愿意看到的表情,那就是冷酷。他长剑倏地一旋,梦精灵们只觉一道灼热的剑气扑面而来,遇之者莫不身躯融化,立刻殒命。
小六很幸运,没有直接被剑气劈中,仅被轻轻扫了一下。但饶是如此,他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他如断线风筝,飘飘摇摇坠下。他看见同伴们的翅膀与红树上的红花冲天而起,将天空染得血红。他一迭声地惨呼着“救命”,但他也明白,绿衣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死定了。他也只想到这里,就彻底晕倒。
小六醒转时,绿衣人已经不在。他看见满地的红花、五彩斑斓的梦精灵翅膀。他想起刚才那番屠戮,犹自不寒而栗。他还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花树丛中走来走去,他挣扎着呼救起来。恰好一阵风吹过来,他从树枝上滚落下去,跌在那个少年男子肩头上。
那个少年转过头来,想将小六从肩头拂下去。小六积攒起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叫道:“救……命……”在呼救的同时,他看清了那少年的脸,他这时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就是那少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以至于使他都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小六还是那少年……
空雨花猛然醒来,心砰砰直跳。他仓皇四顾,已经是深夜,屋子里漆黑一片,但他却能够在醒过来的一小段时间内看见周围的东西。他以前也曾有过相似的经历,但这一次有所不同,屋子里的东西都闪着柔和的绿光,似乎是透明的,似乎是不真实的。之后,他的目光重新溶入黑暗。
他靠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他问自己,莫非真像薛泠泠说的那样因为杀骨虺而中了邪?对于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小六,他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刚才的情形和白天在烨萝树林的经历有关。
在烨萝树林里看见遍地的蝴蝶翅膀,空雨花和薛泠泠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适才的那一幕异常清晰地揭示了所发生的一切。很明显,是绿衣人杀死了那些蝴蝶。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摆在了空雨花面前,他和薛泠泠白天就已经在烨萝树林看见了死蝴蝶并带回了受伤的小六,而晚上他却“化身”为小六“经历”了那场杀戮,这在时间的先后顺序上完全颠倒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想到绿衣人叫小六及其同伴们“梦精灵”,觉得很不解。他知道世上有精灵,却不懂“梦”字是什么意思。在遇到小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其不是普通的蝴蝶。现在他懂了,小六就是一个梦精灵。他的思绪又回到小六无缘无故失去躯干这个问题上,越想越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莫非这一切与梦精灵有关?
难道是小六在作怪?
他翻身下床,点上蜡烛。移开枕头,眼前的景象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空空如也,小六的一对翅膀也凭空消失了。
空雨花一屁股坐在床上,茫然地东看一阵,西瞧一阵,然后目光散漫地看着那点烛光发呆。
他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
次日空雨花萎靡不振,母亲问他为何点着蜡烛睡觉,他撒了个谎,说自己因为要去隼翔宫而兴奋得睡不着觉。母亲就笑着说他到底是个孩子,太沈不住气。
空雨花本想问问母亲是否知道梦精灵,旋即又放弃了这种想打算。母亲是个乡下女人,见识少,倘若说起昨晚的怪事,一定会吓坏她。他决定去问殷拿云,如果殷拿云也不知道,那这个村子里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解答空雨花的问题了。
“‘梦’这个东西我所知不多,仅仅是听说过。”殷拿云就这样一句话打发了空雨花,末了他还反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突然对‘梦’感兴趣了?”
空雨花大失所望,不想将真实的想法告诉殷拿云,答道:“我也就随口一问。”
殷拿云看着空雨花,说:“你专程到我这里来,一本正经地问起这个问题,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随口问问。”
“真的,不骗你。”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追问了。不过你真是对‘梦’感兴趣,到了隼翔宫,你或许能知道答案。”
“那就太好了。”
“你看看,我说对了吧,你绝对不是随口问问。”
空雨花有点脸红:“待我完全弄明白了,自会告诉你。”
“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办。”殷拿云很理解空雨花。
空雨花换了一个话题:“什么时候动身回隼翔宫?”
“瞧你昨天的神态,好象不太乐意去隼翔宫,今天怎么催起我来了?”殷拿云笑嘻嘻看着空雨花。
“你说错了,我乐意得很。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喜欢当众表露自己的感情。”
“含蓄是一种美德。”
“不是含蓄,是内向。”
“一回事,总之很稳重很招人喜爱就是。”
“拿云哥别拿我开玩笑。”
殷拿云放低了声音,说:“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昨天村长和我说,明年春节过后,就让你和薛泠泠订婚。”
“村长的意思我早就明白,只是我不喜欢强加给我的东西。”空雨花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但殷拿云并没有听懂空雨花这句话所包含的深层含义,他理解偏了,问道:“难道你不喜欢薛泠泠?”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空雨花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说这事了。”
“你和薛泠泠本来就是很般配的一对,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想的。一旦你和薛泠泠订婚,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就更进一层了。”
“我们之间的情谊难道还不够好吗?”
“你既然不想谈,我何必惹你心烦?”殷拿云很识机,又提去隼翔宫的事,“村长已经为你准备好其它行装,到隼翔宫后再去添置兵器。”
空雨花一愣:“还要兵器?”
“吃饭需要碗筷,习武当然也需要兵器。”
“我真是笨得可以,竟然不晓得这个道理。”
“你好象有柄小刀,平时玩得挺顺溜的。”
“捕骨虺时已经断成两截。”
“那你喜欢什么兵器?”
“说不上来,不过现在我手里倒是有一柄不错的长剑。”
殷拿云帮着空雨花拿主意:“你干脆就和我一样用剑,如此一来,咱们以后就可以互相切磋了。”
“那就可以经常得到你的指点了。”空雨花毕竟少年心性,他一直视薛星文的好意为嗟来之食,对薛星文擅自做主安排他去隼翔宫十分反感,但眼下他想到能与自己崇拜的拿云哥在一起,他就将这种反感完全抛在了脑后。
在殷拿云家里,空雨花踫见正在帮殷拿云的母亲做家务的薛渺渺。在殷拿云离家的日子,尽管殷拿云的父母都身体康健,两个妹妹也都可以帮家里做些事了,殷家根本不缺人手,薛渺渺还是经常过来帮忙。照村里人的说法,她已经将自己当做了殷家的媳妇。薛渺渺过来给殷、空二人的茶杯里续水,正好听到空雨花关于兵器的言语,她就对空雨花说:“你能够杀死骨虺,勇气和身手已经相当不错。”
殷拿云笑道:“你是说雨花不必去隼翔宫?这和你父亲的意思可就背道而驰了。”
“别扛起半截话就跑嘛。雨花的悟性非凡,进入隼翔宫,只消学上那么一段时日,武艺就可超过你,哪里还需要你来指点?”
殷拿云哈哈一笑:“你就如此小瞧我啊?”
空雨花急忙说:“我怎么可能与拿云哥相比?渺渺姐如此说,不是存心臊我的脸吗?”
薛渺渺也笑了:“雨花你也要经得起夸。”
“我没什么值得夸的,你还是别夸我为好。”
殷拿云说:“夸我吧,我经得起夸。”
薛渺渺下巴一扬:“不夸,坚决不夸。”
殷拿云和薛渺渺都很开朗,两人在空雨花眼前也不掩饰彼此的相悦之情。空雨花看着他俩,很是羡慕。其实他也喜欢薛泠泠,只是接受不了薛星文强加给他的好意,连带地也逐渐疏远了薛泠泠。薛泠泠当然觉得委屈,她也看出了一丝端倪,所以克制着傲气来迁就空雨花。空雨花也明白薛泠泠的被动处境,却还是没办法让自己端出一副笑脸去迎合薛星文。想到这些,空雨花的情绪又低落起来。
数日后的一个凌晨,殷拿云和空雨花离开村子,策马向隼翔宫而去。
对空雨花来说,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上次他去捕杀骨虺,离家同样有三百里之遥。那次他是怀着一种很凄凉、很悲壮的心情出门的。没有骨虺的胆就不能救治母亲,他只有孤注一掷。幸好他杀死了骨虺,取了骨虺胆回来,冒险好歹成功了。这次到隼翔宫,既没有后顾之忧,母亲有薛家照料,前面也没危险,空雨花的心情轻松多了。
行到中午,他们到了板凳溪。两人下了马,让马啃啃青草。他们坐在溪边的鹅卵石上,就着清冽的溪水吃干粮。过了板凳溪,沿铁龙山麓向西一直走,大约在傍晚就可到达隼翔宫。板凳溪两岸的景色很美,空雨花难得如此清闲,东张西望,尽情享受着这美丽的景致。
板凳溪在距两人百十来丈的下游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瀑布,瀑布东岸斜斜地生长一棵粗大的柳树,树冠伸到了板凳溪的西岸,树干正好架在瀑布上方,垂下的枝条像挂晒着的面条,那些太长的枝条落在瀑布里,随水流一紧一松地扯动着。
殷拿云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说:“瀑布下面是个深潭,站在柳树上向下跳非常过瘾。”
“如果在夏天,倒是可以试试。”
“现在的水也不冷,跳跳水没什么坏处。”
“你这是怂恿我啊。”空雨花笑起来。
“敢不敢去?”殷拿云这回不是怂恿,而是激将了。
“这有什么不敢的。”空雨花站起身来。
殷拿云却一把将他拉住:“不急不急。”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去跳水。”
“谁说的?你看那个人正要到溪边喝水,咱们得等他走了再过去。”
空雨花扭头一看,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当儿,有个人正走到溪边,弯腰捧水喝。那人一袭水绿色长衫,腰间还挂着长剑。喝毕,他又洗了一把脸,用衣袖擦干净。之后,他挺直腰身,左右张望。看见殷拿云和空雨花,那人楞了楞,随即溯流而上,朝二人走来。
绿衣人走到近处,大咧咧问道:“你们难道没长眼楮?我在下游喝水,你们却把吃剩的食物扔在上游的水里。”他说话时,脸上的肌肉死板板的,没有一丁点表情。
殷、空二人闻言,都觉得好笑。殷拿云不卑不亢答道:“你倒是长了一双圆鼓鼓的大眼楮,可惜没派上用场。我们比你早来此地,而且已经在溪里撒了几泡尿了。”
“你们在看见我的时候应该早早地闪到一边去。”绿衣人这句话太强词夺理了。
殷拿云笑道:“说说你是谁,如果能够吓唬住我们,我们现在还来得及就闪到一边去。”
绿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一会,冷冰冰说说:“你们腰挎长剑,好象都是会家子。”
“放心,长剑也是用来装样子的。”殷拿云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你们现在弃剑,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饶我们一命?果然吓唬我们啊!你又看走眼了,我们不是什么会家子,同样的道理,我们的长剑也不是完全吃素的。”
“是吗?”话音未落,绿衣人的长剑已然出鞘,一道红光直奔殷拿云咽喉。
殷拿云早有防备,在绿衣人的长剑刺来时,他的剑也拔将出来,剑尖朝上,自左向右斜斜一拨,想将对方的剑荡到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