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1-02-20 04:37      字数:4789
  出板报的颜料左右是用的班费买的,我很大方得将十平方的黑板涂了个满。出于简单和美观,主题还不能涉及黄赌毒,我只能凭印象,画了整幅几米风格的浪漫儿童漫画:秋天落叶,秋千扬起,双辫垂落的小女孩仰望天空。
  据说,海归派看了我的杰作是这样对话的:
  江绿意:“啊呀,我以为铭心会画个菊花桃花的~~”
  刘薇薇:“你想的还好些,我以为她会写几个字,什么hold住青春、hold住年华的。”
  周大福:“靠,唐铭心又深藏不露。她怎么老留一手?”
  秦东:“你第一天认识她啊?”
  方之:“,,,,,,”
  ~~
  前天下午,刚结束了期中考试。
  我从没将初一的考试放在心上,很多节课都是在下面看文学名著。
  开学的第一个月,我将川端康成的《雪国》和《千纸鹤》给读了,想从中看出老川日后自杀的苗头,结果未遂。开学第二个月,我转移研究方向,读了读福尔摩斯的全集,想推敲出柯南道尔有没有写恐怖小说的才华,结果,同样未遂。
  但提到期中考试最惊心动魄的那一场,我现在想想还有点得意和好笑。
  11月末,季节转化的厉害,原本秋日灿烂且不炙热的阳光,转瞬被取代成了寒风下的微光。那一场考试是数学,考试时间是星期五下午。
  两点钟的开考时间,我因为贪婪一场温暖的午觉,顺利得在两点十五分的来到了教室。
  所以,当我两眼惺忪得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两名监考老师成功得默了。
  因为前几次月考我都排名第一,所以这次的考试位置也是第一排第一个,换句话说,就是靠着大门那个。我的初稿是这样的:猫个身直接进门坐下。
  而我的最终定稿是这样的:我愣在了门口,别说猫身了,狗身都不敢。
  事实上,情况是这样的:
  上个月教学楼上的燕子挪窝,那个窝呢正好掉在在了五楼空调的外机上面。值勤处的大叔想要拿个爱岗敬业、不畏严寒的荣誉称号,愣是大风天拿着根杆子在四楼的阳台上戳一下捣一下的。结果,燕窝没弄下来,四楼的玻璃碎了,五楼的空调外机也被迫死机了。
  大叔那个伤心啊,跟工作了几十年发现自己没养老保险一样,伤心的啊~~
  后来还是嫂子爸爸体恤员工,请了工人重刷高年级教学楼,,而后高年级的学生天天在实验楼上课。
  那个,,,
  问题就在这。。。
  初三的教室不够用,所以一帮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只能和低年级的孩子们一个考场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串考。如果将这种串考比喻成bbq串烤的话,我们初一a的是青椒,人家初三a的才是青椒中间的里脊肉啊。
  因为都是a班的关系,所以我在自己的班上看到宝哥和萧然他们,我有点理解,却反应不过来。
  这个也太惊魂了吧~~
  我将这个历史事件称之为:一个燕窝引发的考场悲剧。
  周老太是监考老师之一,她抚着额头,语重心长道:“唐铭心啊,你平时上学睡过了也就罢了,怎么今天考试也不放心上啊。”
  留在班上考试的20几名同学集体笑了,包括认识我、了解我风流韵事的大哥大姐们。
  宝哥历来是初三年级第一,他坐的位置理所当然在我门口那个位置的隔壁。
  迎接着宝哥略带寒意和无奈愤恨的眼神,我抖了一下,表示真没这个胆子在他身边坐下,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得继续考下去~~
  班上同学看到一向气势凌人的唐铭心吃瘪的模样,捶桌子的捶桌子,笑喷得口水都所剩无几。
  周老太掏出试卷,放在我位子上,解围道:“还不加快速度。”
  我掩着面,狼狈得猫了身子坐在我的黄金考位上。
  冷汗从后背直冒,凉意在体内汹涌澎湃。可是,坐下来的一刹那,我又郁闷了。
  因为我忘了带笔袋了,忘了带三角板了,带圆规了。。。
  我转头望了望宝哥山棱般的脸部线条,难以想象他现在是怎样的冰山表情。我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期期艾艾道:“哥,哥,你借我只笔。”
  我确定我的声音小得可以直接拿来传递军事情报。可是,班上的同学不知怎地耳朵都特别尖,尖得和九华山灵猴一样。尼玛,教室里又传来一阵轰然大笑。
  宝哥的表情,用一句话形容:为毛我要有这么一个妹妹。
  好在萧然笑的时候不忘拿出一支笔,在众人的瞩目下递给了我。我低头一看,晨光牌的呢。
  考场上是不让交流的,我感激得看了一眼萧然,就转身沉浸到了答题中。
  一边答题的我一边还在忿恨:为什么宝哥在外面从来不给我面子!哼!不给我面子,我今天也不给你面子!看我第一个交卷之后怎么嘲笑你!
  我三下五除二得在试卷上写下名字和学号,尼玛,隔壁的宝哥已经翻卷子了。才开考不到半小时钟,宝哥都开始写大题目了?
  我马不停蹄地开始答题,还好,都是一些浅层的知识题和算术题,勾了几个勾,十分钟之后,我也翻了卷子。
  宝哥听到声音,显然不敢相信他亲妹的速度,不自觉得就转头瞄了我一眼。
  我吐了吐舌头,冲他做个鬼脸,不忘用手遮着试卷。意思很明显,想偷看,没门!
  宝哥的眼角抽了抽,那个眼睛眯啊眯的,要是放家里,搞不好张口就要教育我了。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嘿嘿,宝哥,这辈子你是拿我没办法的~~
  当第二节课上课铃打响的时候,我快写到最后一大题了。
  写归写,我还是抽空偷瞄了两眼宝哥,乖乖,宝哥是什么速度,考试时间才过了一半,初三的考卷也写到倒数第二题了?
  我当即慌了,字迹也开始龙飞凤舞起来。
  管他呢,只要比宝哥提前交卷,咱能捞回场子就行。
  可是,可是,最后第一个交卷的不是我,不是宝哥,,,,,,而是坐在我俩身后的方之。
  周老太收了方之的试卷,点点头,就收进了牛皮纸袋里。
  我不禁暗叹,也就是学霸才有这种待遇,如果换个成绩差的提前交卷,老太不骂得人找不着北就算积德了。
  我冒下两滴汗,爷爷的,防得了张三防不了李四啊。
  我和宝哥较劲的同时,居然疏忽了这个主。哼,方之,原本晾你三个月差不多了,现在看来,过完年再说吧。
  我和宝哥几乎是同时交的卷,我不高兴,宝哥同样也不高兴。
  揉了揉鼻子,我颇不甘心,大言不惭道:“早知道试卷这么简单,我就多睡半个小时了。”
  宝哥的眼角再度抽了抽,还是忍耐着选择沉默来忽视我的挑衅。
  我看到他这个表情,再坏的心情也变好了。嘿嘿,重来一生,我唐铭心扬眉吐气啊。
  ☆、第91章 小三来找茬
  期中考试结束的第三天,封雨操场上就贴出了百名榜。初一年级和初三年级的榜首分别是我和宝哥,宝哥坐头把交椅已经成为了规律,但我一开学也坐上了一年级的头把交椅,就直接导致了全f中的同学都在羡慕我老唐家的基因。
  重生之前,大家只会说我们家的灵气全都在唐铭言身上。呵呵,重生一回,真得是给自己长脸啊~~
  可是不爽的事情,仍然会发生。
  期中考试结束没几天,才下早操,在回教室的路上我忽然就被叫了去教师办公室。
  我一开始以为是周老太有什么事情嘱咐我干,其实进了办公室才知道,压根就是一次恶心人的家长告状事件。
  当时一个办公室坐满了老师,时不时得还走进来两个学生。我嘴里含着一颗话梅糖进去的时候,全办公室的老师都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眼光。
  周老太瞧见我,就大声叫道:“唐铭心,你过来!”
  我这一听声音,就知道周老太这是要发飙的前奏,立马吐了口中的话梅壳,从门口直奔到她办公桌前。
  我胆战心惊地站在她老人家面前,瞥见了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接触到我的眼光,也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遭,眼神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轻蔑。
  我也疑惑得打量了一下她,直觉她化妆技术带着夜店风,手上拎着的gucci经典款手提包都被她low了好几个档次。
  在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中年妇女就将自己手上的一本作业本甩在老太的办公桌上,用着尖细的声音颐指气使道:“周老师,你看着办吧。”
  我看了一眼那桌上的作业本,心里咯噔了一下,为毛是我的作业本。
  周老太皱着眉看向我,语气第一次不太善得问我:“唐铭心,你为什么给作业给沈思琪抄啊?作为班长,给作业给同学抄是对的事情吗?”
  我:“。。。。。。”
  中年妇女冷笑道:“就这样的还能当班长。周老师,别让我们这些当家长的笑掉牙。为了不让别人比自己成绩好,就让别人抄自己的作业。哼,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家教这么好。”
  我:“。。。。。。”
  周老太原来就不大白的一张脸,一下子就变得土黄。她老人家看了一脸莫名其妙的我,忍了又忍,还是替我解围道:“您这样讲也不是太公平。抄作业这种事情,也是一个愿给一个愿抄。而且唐铭心这孩子一向没什么心眼,不像您说的这么严重。”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就是沈思琪那个小三妈妈来找我麻烦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拿到我的作业本,过来兴师问罪。或许,这样就解释了沈思琪连百名榜都没考进去的原因了。
  重生之后,我努力做到焕然一新。改变自己,改变人生。我能忍很多事很多人,却唯独忍不了沈思琪。
  我时常想起那遥远的过去,那过去的二十几年。
  初三的最后一天,我的中考准考证丢了。考试前的那个晚上,我哭着翻遍了所有抽屉、书本。补办都来不及的情况下,我面对的只剩留级重考。
  还好,清理垃圾的阿姨找上门还给了我。她安慰我说:这张证夹在一个叫沈思琪女生的语文书里。你问问她书还要不要了,她不要我就拾了拿去卖了。
  高一的寒假,我吹着寒风、冒着大雨去老师家补课。她沈思琪开着摩托车从我身旁呼啸而过,激起一滩地沟水。我愣在马路边上,庆幸着脏水没泼到我雪白的羽绒服上。她沈思琪突然调转车头,又呼啸着从我身边擦过。只不过这次,她的速度更快,水花溅得更高。
  还有,还有,,,,
  我承认我不是宰相,我肚子里撑不了船。
  让我忘却这些伤痛,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被人平白无故得欺负那么多年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抬起了头,抬得特别高,眼睛也不屑得眯了起来,大声地自言自语道:“我擦,居然还有脸来告状。”
  沈思琪妈听到我的嘀咕声,尖锐得叫道:“你说什么?”
  我不服输得望着她,义正言辞道:“沈思琪抄作业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这个学期上了三个月,我跟她讲过的话加起来不到五十个字。我给她作业抄?大妈您告诉我谁看见我给她作业抄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成绩不好是因为被迫抄作业的!大妈您读书少没关系,跑过来给我们f中老师洗什么脑?您今天都刷新我对人渣的认识度了您还知道啊?”
  一段控诉结束,整个办公室都寂静了。老师和同学都纷纷惊叹地望向我。
  周老太也怔住了,缓了会儿咳嗽了一下打破寂静,对我道:“唐铭心,你少说点。”
  沈思琪妈瞪大了眼睛,用有着一截长指甲的食指指着我,狠狠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无畏得望着她,继续道:“您大老远得过来污蔑我,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您女儿嫉妒我,偷偷藏了我的作业本好让我明天交不了作业这种事,您可以不承认,但我明天也会让我妈过来找周老师谈话。成绩不好可以说是脑子不好,偷藏人作业本这种低素质的事才是家教不好吧,大妈。”
  沈思琪妈似乎接受不了我这般炮攻,指着我的手指已经捏成了拳状。
  我继续猛攻:“大妈您也知道您是什么上位。心虚的人脾气大点我能理解,但找人麻烦之前也编点像样的理由才是。我吵架的技术不是很好,要不换成我妈,您看可以不?”
  沈思琪妈已经怒道脸红脖子粗,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否定我的话,颤抖的手却是很想直接给我一把掌。
  我倒是期望她给我一巴掌,因为这样的话,我妈一定找得到借口给自己的闺蜜报仇。
  讲完这句话,我都快笑了。
  上课铃声都打响了,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看热闹看得舍不得走了。
  周老太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