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大热      更新:2021-02-20 04:32      字数:4775
  唉!小何子叹了口气,知道主子也不可能听他的,於是给陆鼎原拉了被子,放下床帐,吹熄了灯关门出去。
  真不知道这主子怎麽想的?每次都这样。小何子总觉得主子好像并不希望伤口快点好似的。
  等小何子去远了,陆鼎原才摸上了胸口的伤。由於伤口染毒,这次的伤比以往更疼,治愈的时间也拖的更长。而那种感觉也就越强烈──伤口的周围火辣辣的,伤口处就像有心脏在鼓动似的,一跳一跳的,带著他的鼠奚处也一跳一跳的脉动著。每次一受伤,他就莫名的兴奋!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管不住自己的前去挑战什麽天下第一。原因,也不过就是他在找伤受而已!
  这种不正常的情况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发现的?陆鼎原不由回想。啊,就是他和胡天青比武的那次!
  原本只是单纯的年轻後辈前去挑战前辈,当时胡天青在江湖上名头甚响。他本也没想杀人,只是想著即使能在胡天青手下多走个几招,让他认可了自己,哪怕说个几句称赞的话,那麽自己也将在江湖上有个一席之地。可谁成想,胡天青下手并不容情,在他狠狠的一鞭抽伤了自己整个後背後,陆鼎原发现自己开始变的不对劲了。血液开始往下半身冲撞,鼠奚处一跳一跳的胀痛著,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变的赤红。当年的自己尚年幼懵懂,并不明白这是怎麽了,而与他对阵的胡天青自然很快地就发现了他的异状。胡天青几十岁的人了,又在江湖上久混,什麽不知道?什麽没玩过?见了他的样子不禁突发淫笑,“小畜牲这时候也能发情?还是说你原本就是来讨教爷的另一根鞭的功夫?哈哈哈……”在随後的半个时辰里,胡天青不再认真比武,而是轻佻的甩了他一身的伤,鞭伤叠鞭伤,抽得他体无完肤,尤其是胸口和大腿,衣衫尽毁、血肉模糊。胡天青却还不肯作罢,间或近前在他伤口上摸上几把。而就在一次胡天青一脸淫笑地摸上他下体的瞬间,他一剑贯穿了胡天青的心脏,还生怕他死不透的几乎把胡天青扎成了个人肉筛子。
  此後,江湖上就开始盛传他如何的残忍和泯灭人性。呵……陆鼎原嗤笑,又有谁知道他曾经付出了什麽?真要算一算,他又杀过几个人呢?
  被他挑战的一共一十一人,除去胡天青和胡承青父子,还有九人。“天下第一刀”是因为窝里反,他到的时候那个倒霉鬼只差没被乱刀剁成肉酱了,但这笔帐,被江湖人记在了他的名下;还有“天下第一剑”,因为输给他一个年轻後辈,觉得老脸挂不住,怎麽都不肯再出江湖,结果也被江湖人盛传死在他手里;“天下第一镖”的死要说他是有一定责任的,但比武输了就要自杀,这人不因为他死也早晚要死的,谁又能一辈子不输呢?於是这笔帐又算他的。其余六人,确实是他杀的,无论他比武输赢。赢了,就直接要的了他们的命;输了,派了影卫派了冬宫杀手部的人围攻暗杀也一定要赶尽杀绝。原因无他,就因为他们六人也和胡天青一样,伤了他,并看到且查觉了他的异状。
  他不想,也不能让人抓住他的把柄!
  嗜虐成性7
  陆鼎原想著,伸手向下体抚去,触手间──柔软一片。抽回手来盖住双眼,发出无声的苦笑。还在奢望什麽呢?他仍旧是个废人!威震武林又如何?富甲天下又如何?他不过是个连人道都不能的废物男人!
  在没碰到胡天青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还太年轻,是自己醉心武学,所以对性之一事并不上心。十年前的一战,彻底惊醒了他的幻梦,原来根本是自己不正常,是自己身体有问题。在那之後,他的下身再也没能立起来过,即使在受伤的时候血液流动会加快,会喘息、会兴奋,但下身依旧没有动静,他终究是个废人!
  陆鼎原捂著脸,把自己埋在黑暗里,又是一夜难以成眠!
  三天,三天的时间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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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时间能让韩量了解到自己不过是穿回了中国的古代,但地点还是在地球上没错。
  三天的时间让韩量知道了自己被一个名叫陆鼎原的家夥所救,小何子不过是姓陆的手下──什麽四大护法之一,医术高明但为人古怪。而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广寒宫的春宫,也就是人家教主家的内院,说的再白点,就是他现在的身份是个男宠,随时等候主人召唤的那种。对於这点韩量不是没有过疑义的?难道被姓陆的救的人就都得进他的後宫?按照这种逻辑的话,他韩量的後宫岂非没有三千也该有八百了?而小何子的说法是,除了长相还可以,他是因为没别的用处才万不得已被扔到这里的。哈,他堂堂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到了这里就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无能之辈了?但当他看到就连伺候他的小丫头都能单手劈碎整张木桌後,他确信自己真的是隶属弱势群体,只能乖乖的出卖色相了。
  而在经历过生死之後,这些之於韩量都不算什麽。毕竟还没有被传召过,没来的事不急於去瞎操心。最让韩量抓狂的是,三天,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洗过澡了──也许还远远不止!他都已经觉得自己身上恶臭难闻,忍无可忍了。是,他是稍有一点洁癖,但该死的,他自己就是个外科医生,就知道骨折了夹个板子打个石膏便成,什麽时候听说骨折碍著洗澡的事了?从第一天小何子以伤势未逾不宜沾水为由拒绝了他以後,他直直忍了三天。而三天,也已经是他耐性的极限了!
  “准备水,我要沐浴。”从早上一起床,韩量这麽交待了随侍的小丫头後,就一直在床沿坐等,不肯妥协。
  “何总管,您去想想办法吧,韩公子不肯吃饭喝药,只吵著要沐浴,奴婢实在没有办法,总不好用强吧!”从韩量伤重入住春宫以来,一直负责单独伺候他的小丫头春荷万不得已只得到前面来找伺候陆鼎原的小何子。
  “这都快晌午了,难道他闹了一早上?”小何子有些傻眼,除了自家主子,没见过生病的人还这麽能折腾的。
  “可不是嘛!”春荷一张小脸苦的,几乎没皱成个包子。
  “得了,这事我记下了,等我给主子摆完饭,我再过去看看。”挥手打发了小丫头,小何子提著食篮进门,准备伺候主子用膳。
  “在门外嘟囔些什麽?”陆鼎原因为伤没全好,也没出门,就在卧房外间看看书。虽然小何子二人声音压得极低,但陆鼎原的功力何其深厚,即使隔著厚厚的门帘仍旧听得一清二楚。问,不过是给小何子找个离开的由头。
  “唉,还不是那个韩量!”三天,自打韩量醒来开始,小何子几乎每天都会在陆鼎原面前提起这名字几次,内容无他,全是抱怨和不满,几乎把那人数落的一无是处,让从未留心过小何子在呱噪些什麽的陆鼎原都不由得记住了这个名字。“不是我说您啊主子,这次您可是救错人了,没见过寄人篱下的比他还大爷还摆谱的!”
  “小何子,”陆鼎原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指指面前的一个盘子,“撤了!”
  “怎麽了主子?不合胃口,我叫厨房……”小何子一楞,主子少有挑食的时候,怎还没动筷就让撤了?
  “有你的口水。”很淡的口吻,却噎的小何子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奴……奴才,告退。”小何子端著盘子,诚惶诚恐的出去了。出了门外就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猪啊你,怎麽口沫横飞到喷得主子碗里都是口水?”
  “噗!”一声轻笑传了出来,顿时让小何子双眉倒竖。在这个院子里,谁敢嘲笑他?但看到抱著一叠厚厚账本的来人後,小何子顿时跨下了双肩,有种转身逃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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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还有事待办,你进去吧,不过主子正在午膳,公事你等主子安心吃完了再回,主子本来吃得就少……”对著夏宫主事──也是广寒宫四护法之一的夏天,小何子不知怎麽就是有种汗毛倒竖的惊惧感。
  人称“笑面虎”的夏天,看著小何子一幅想跑又忍不住叨念的样子就笑得更开心了,“我会等主子吃完饭再禀事,也会把碗筷都带出来送去厨房,你还有什麽要吩咐的没?”说著,空著的一只手就往小何子的脸蛋上抚。
  “没……没了,我先走了!”几乎是惊跳而起,小何子像老鼠见到猫似的瞬间跑的没了踪影。
  “呵呵呵……”夏天则是开心的直笑出了声。
  夏天掀帘进了陆鼎原的屋子,在见到陆鼎原一幅上刑似的吃法後,又是一阵闷笑。“我说,咱们广寒宫大厨的手艺有遭到如此地步吗?”边说著,也不等陆鼎原发话,就自顾自的在陆鼎原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就像习惯了小何子的呱噪,对於夏天的没大没小,陆鼎原也是早就习以为常的了。“你又在逗小何子?”对於夏天的问题,陆鼎原自动忽略,只问自己想问的。
  “也就他还能逗逗,”夏天把账本放在一旁的椅凳上,“冬离那小丫头开个玩笑就挥剑拔刀的,飞影根本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面,剩下的就剩陆叔和你了。你肯让我逗吗?”边说著,边伸手从盘子里捡自己爱吃的往自己嘴里丢。“嗯,味道不错哎。”给陆鼎原做的膳食,因有小何子亲自督著,总是比做给他们吃的更精细些。
  嗜虐成性8
  “你脏是不脏?让他们再给你布双筷子上来。”陆鼎原的饭才吃了半碗,本就吃不下,实是不忍小何子再操心,才逼著自己多吃些。这让夏天一搅和,索性放下了碗筷。
  “不用不用,有这个够了。”夏天也不客气,抄过陆鼎原放下的筷子大吃特吃起来。只见剩下近四分之三的菜色,以秋风扫落叶般的速度迅速消失著。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陆鼎原一直对夏天的好胃口惊叹不已,不明白他怎麽好像随时都吃得下很多东西,还怎麽吃都不胖。
  “哼哼,是你不明白美食的乐趣!”夏天的另一项让陆鼎原叹为观止的本事,就是在满口食物的时候还能够口齿清晰的说话,甚至是堵得小何子那样时刻不停念的人哑口无言。
  “怎麽样?你身体大好了没?要是还不行,我就把它们拿回去,改天再看,反正也不急。”夏天一边吃著,一边伸筷子指指一旁的账本。
  “不急你往我这里送什麽?”而且还是亲自来。
  “还不是陆叔,说是堆了近月余的账了,怎麽也得让你过个目,实际上还不是找个名目,想探探你的病,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天嘴里说著别人,陆鼎原却明白,他若不是也担心他,根本也不用亲自跑这一趟,找个信得过的小厮过来也就是了。
  算算自己回来也有六、七日了,加上回程的十日时间,伤了也半月有余了,确实该露个脸了,不然恐怕担心的不只这几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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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无大碍了,你让陆叔放心。过两天等冬离回来,你们一起过来吧!”说白了,就是陆鼎原终於打算露脸了,准备恢复每月一回的集体议事了。
  夏天凝目看了陆鼎原半天,却只说了声“好”。其实他是想问“冷凝香”的事的,天知道他和陆叔得知陆鼎原居然中了这种毒的时候,几乎没直接从夏宫冲上来,但知道这种行为对陆鼎原养伤却是没有半点好处的,於是只好忍了。忍到今日,终於见到了陆鼎原,既然他说没事,看起来也确实没什麽事的样子,他夏天也就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顶多找机会再去逗逗小何子,从他那里套点消息。
  夏天走了,陆鼎原午後无聊,便想起小何子叨念了三天的韩量。从受伤那日开始,自己再没见过他,听说是三日前醒的。算来他跟自己同乘一车十日有余,如今又入了自己的广寒宫数日,自己却连他的长相也没见过,声音也没听过,不觉有些好奇。向府里巡视的护院打听了小何子的去处,便一路向他们的方向寻来。
  远远的就听见小何子尖细的嗓音几乎拔高到天上去,“你不过是个男宠,也敢这麽嚣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界?谁做主?竟敢和我这麽说话?”
  陆鼎原挑眉,并不知道小何子居然是把那个人这麽安排的。其实说来小何子也冤枉,这府里的空房并不多,下人房当然也是有空床的,但并不适合重病者养伤。主子让救,他哪敢怠慢?就这春宫後院还有几间空闲的敞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