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作者:
蝎子王 更新:2021-02-17 02:02 字数:4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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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国军队内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望着那燃着熊熊烈火的嘉峪关城关,还有城内多处徐徐而起的黑烟,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哼。
“下令,嘉峪关破后,屠城而过。”鬼面男子冷冷的说道,话中隐含一丝恼怒。嘉峪关本是一座险关,是他们夺取后需要重守的关卡,避免星国从中截断他们的粮食补给线。现下却全部给毁了……
“将军……这个合适吗?”副将有丝犹疑的问道,屠城可不是小事,打仗的时候月王可能不计较,可是国泰民安后保不准有人拿出这件事出来。那时月王还能不计较吗?
“一个月,王上最多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之后的城镇都如此顽抗,你让我打到什么时候去!”鬼面男子阴沉沉的说道,他自然知道部下的心思:“若有什么责任,皆是本帅一人承担。”
副将听命后,也不能多说什么。
被困在关卡下多日的月国士兵也早已经杀红了眼,轰然间,嘉峪关关口被破,士兵们潮涌而入。
屠戮、鲜血、惨叫……整个嘉峪关瞬间变成修罗地狱。
平成元年元月三十日
比起北方轰轰烈烈的大战,南方则是安宁的多了,丝毫不受北方战乱的影响。
月国出兵嘉峪关,夏泽东袭艾城,皇域十万军队北上,而作为元帅的凤如是却不在军中。她会是去鼎城还是艾城?她独自前往鼎城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那么便是艾城了,可是艾城的斥候最近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一身华服的夜引幽一手搁在膝盖上,一手转着一柄紫笛,坐在一棵大树的枝杈上,神色平静,只是眼神却只盯着一处看,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忽然间见树下有个粉色的身影晃过,手中还提着一个盒子。只见她行走之间,东张西望的,
似乎有意躲避着什么人,只是这片通往后宫门的林子很是偏寂,并不通宫内的任何一座殿宇,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
夜引幽眉梢一挑,手腕一转,将手中的笛子插回腰间,身子一纵,从树上跃到女子的面前。
女子正在朝后张望,转过头的时候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口,待看清来人之后,那声轻呼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幽哥哥,你吓死我了。”凰毓桦不禁抱怨道,差点被他吓掉半条命。
“你不会又想偷溜出宫吧。”夜引幽见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笑道。
“嘿嘿……”凰毓桦心虚的咧嘴一笑,手中的提盒向身后藏去。
“藏什么,那么大个东西,我还会看不到?”夜引幽没好气的笑道,这丫头脑子想什么呢。
凰毓桦脸色一红,瘪了瘪嘴,嘟囔道:“我就是出宫一会会,很快回来的拉。”
“出宫就出宫,那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夜引幽眉梢一挑,可不相信她只是出宫那么简单。
“哎呀,幽哥哥你好罗嗦哦,我走了拉。”凰毓桦见他打破沙锅问道底,干脆使出遁地术,准备开溜,却很不幸被他一把拉住。
“你该不会去找云澈吧。”夜引幽很不客气的揭穿她的目的,她不会以为几次出入他的山庄他都不知道吧?
凰毓桦这回连耳根子都红了,口中嘟囔了两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桦儿。”夜引幽双眸一沉,严肃的唤着她的名字。
“干嘛?”凰毓桦心虚的用眼角瞥了瞥他,见他一脸黑面,赶忙垂下头装作看不见。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吧?”夜引幽单刀直入的问道,话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一丝担忧。
凰毓桦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整张脸绯红异常,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呀,才……才没有咧。”
夜引幽也不管她红的跟蒸熟的虾子差不多的脸色,一下子接过她手中提着的食盒,凰毓桦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开了食盒的盖子。
里面是一盘晶莹剔透的水晶饺子。
“把手伸出来。”夜引幽的脸色更加恕?br />
凰毓桦瑟缩的向后挪了挪身子,一双手背在身后藏在袖子里。
“桦儿。”夜引幽的语气更加严厉了起来,神色更是难得的一板一眼。
凰毓桦看着他一脸隐有怒气的样子,慢吞吞的伸出了手。夜引幽等不及她慢的跟乌龟似的动作,一把抓住她一只手翻了过来,纤细白嫩的手指上都是一条条细细的割伤,有些呈暗红色的似乎是旧伤,还有的则还开着口子,伤口上涂着一层淡淡的药膏,红色的创口在白色的肌肤上更显得触目。
凰毓桦以为这次肯定要被他骂得臭头,正低着头准备接受暴风雨般的训斥,却久久听不到声音。
“桦儿……”许久才听到他的一声轻叹。
凰毓桦抬首,恍惚间似乎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幽哥哥……”凰毓桦小心的唤他。
“你不该喜欢他的。”爱上这个男人,你注定会伤的遍体鳞伤,他什么都不会给你,也给不了你的。
“喜欢一个人,有得选择的吗?”凰毓桦盯着他幽幽的说道,口中的语气是少见的忧郁。
夜引幽缓缓放开了她的手,会走到这一步都怪自己当初没有阻止她,可是若当初自己真的阻止了,这一切难道真的不会发生吗?
“傻丫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夜引幽心疼她眉梢的一丝惆怅,虽知道一切似乎已经不可挽回,却仍旧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凰毓桦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毫不迟疑的说道:“除非我死了。”她唯一最像她娘的,就是一颗执着的心,哪怕爱的人不爱自己,她们的爱也会绵绵不绝的延续下去,她们相信诚挚的爱会感动一切,虽然她娘失败了,但是她想她会成功的。
夜引幽抿了抿嘴,口中突然苦涩的难以说出一句话来,他不忍心告诉她,你们的一切都是没有希望的……或许会有奇迹……只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奇迹。
“去吧,早点回来。”夜引幽理了理她鬓角旁的几缕秀发,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
“好,我去去就回来的。”凰毓桦高兴的朝前奔去,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笑着对着他说道:“幽哥哥,你要替我保密哦。”
“嗯。”夜引幽艰难的点了点头,朝她挥了挥手,让她快点去。
凰毓桦转过身,提着盒子高兴的跑远了。
夜引幽走到一棵树旁,一手抵着树干,抬首望着浩瀚无际的天空,许久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喜欢一个人,有得选择的吗?……
下午,照例见过凰王后,夜引幽出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众多王子中,他是唯一一个还未成亲便有了自己府邸的人,当初搬出王宫的时候,没少被人议论,但是宅子是他自己的产业,并非凰王所赐,有心人想说什么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回到庄内的时候,守门的人告诉他,凰毓桦已经走了,动作到是挺快的。
没回自己的院落,他径自来到庄内的一处偏院外,站在远处便能听到院内有人正在弹琴,琴声孤寡,含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愤愤之意。
夜引幽站在院外聆听了片刻,抬手取下腰畔的紫笛与他合奏了起来。琴声似乎由于他突然的介入而微微一滞,但须臾间已经跟上了他的节奏,笛声高扬,琴声婉婉,正是名曲《》。
很久以前,有一个乐师,尤擅古琴。传闻只要他的琴声一扬,百鸟都会为之拜服。当时皇帝的宠妃仰慕这个乐师已久,便想派人请他入宫,希望他能教习自己弹琴。乐师本就性格孤高,根本不愿在宫内对人屈膝奴颜的看人面色,几次三番的婉拒了。
那个皇妃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求他入宫为她弹奏一曲,如此恳请他也不好再推拒了。
没人知道那日宫内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次日那乐师被折断了十指赶出了王宫。
王宫外的绝崖山上峭壁幽谷,那个乐师在山崖顶上著下一首琴曲,然后将曲谱从山崖上撒下,从此世上再也听不到他如仙乐一般的琴曲。
那个乐师在他的人生最后所著的乐章就是《》,只是曲谱零散,传世下来的《长恨词》都不是全谱。
原本悠扬的琴声忽然转为狂风骤雨般急切,仿佛燃烧在心中熊熊怒火,和那发泄不出,无人可知的痛苦压抑。
夜引幽凑在唇边的笛子已经落了下来,这首《长恨词》也只有他这份心境才能弹奏出来,断章不全的曲子,似乎被他自己续过。多少年前那个乐师的痛、苦、悲、怒、伤,他似乎都能感应到一样,他的心、情已经融于词曲中。兀自奏着,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人。
夜引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双眸中漾着一股冷意,他转身走出院子,在路上拦住一个小厮,吩咐他请云公子到他书房来一次。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提早作了。
平成元年元月三十日
星国靳州被破,城中守将府令负隅抵抗。城破后,凡抵抗者一律坑杀。
二月六日
攻乌城,途径之五县八镇十关,欲抵抗者一律杀无赦。过乌城时,月国大将扬言,若不开关,破关后便屠城而过。乌城守将投降开关,月国士兵穿城而过直逼梁城。
“新出炉的消息来了。”子羲扬了扬手中的军报,走到月修容的身旁,将军报递给了他。
月修容看也没看,就将军报丢在了一旁,只是开口问道:“依这个速度,不出七日便可攻到星国王都了吧。”
子羲皱着眉头,双手环胸坐到椅子上:“大概用不了七日。唔……我怎么总觉得这次好像太过顺利了,顺利的我有点毛骨悚然?”据报,除了当初在嘉峪关被横亘了数日之外,下面的几城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不排除有部分原因是他们血腥的作风震慑了那些星国士兵,但是倚天骑一队都没来,星王怎么就那么大意?他不是另有计较,就是……他还没有收到消息……这个想法让他不禁寒了一下,这天下还有谁有这种通天的本事将他们八万大军瞒过星王的耳目?
月修容似乎不是很在意他的话,只是忽然问道:“鼎城和艾城现在怎么样了。”
“嘿嘿……”子羲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月修容瞥了他一眼,眼中赤裸裸的写着两个字:“毛病。”
子羲依旧笑着凑到月修容耳旁,说道:“太精彩了,我们应该庆幸没和皇域正面交战。”
天罗地网
奉星王命,夏泽携六万倚天骑奔袭艾城,艾城乃衔接星月皇域的军事重镇,地位非比寻常的重要。只是在鼎城筹措粮草的时候,他没想到会和夏衍起了冲突,原本他们便是一战一守的组合,现下有了嫌隙,他不得不对夏衍防备了起来,原本路上携带可供士兵用七日的粮草,他硬是问夏衍讨了十日的份,依他的估算十日内应该可破艾城,只要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原本守城的士兵不得不外调出二千人来押送这额外的粮草。
再往前走不远就要到鹤度谷了,那个谷口正如其名,道如鹤颈,狭窄幽长,很容易被敌军设伏,虽然他不认为艾城五万四方骑敢出城专门来迎接他,而皇域的十万军队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短时间内也赶不来的。他料定前方鹤度谷不会有埋伏,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乘夜过山谷,而是在十里外安营扎寨了下来,准备休整一晚上后,明日一早一鼓作气过了鹤度谷。
夜凉入水,孤山荒野中的夜更是湿寒露重。不过那夜晚的天空到是美极了,皎月星繁,银汉迢迢,宽阔的视野,可览尽这暮色天空。
吃了点干粮后,夏泽披着大氅独自离开了军账,漫步走在这片黄土地上,走着走着,便走出了军账结营的范围。
他们所驻扎的地方呈盆地形,而他们也正好在最凹处,本也不是安营扎寨的最好地方,可是夏泽这些日子来心有旁骛,见这两边陡势也不高,视野还比较开阔,也就没怎么留心。
他走到坡下一棵孤零零的白杨树下,坐了下来,身体靠在树干上,仰望着群星璀璨的星空,眼中的神色迷离难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玉兔渐渐东移,他算着时间应该是子时了,眼中渐渐泛起了酸意,他刚想起身回营账,却突然感到身下的大地微微的颤动着,散落在树根旁的小石子,一粒粒有规律的弹跳着。夏泽突然双目怒睁,一瞬间整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惊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怎么可能……
自从夏泽带兵走后,鼎城也开始变得不太平了起来,连续几日,都有星国士兵的尸体被发现吊在一些宅院的门前,第二天只要这家人一开门就会发现一双人腿晃悠悠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吓懵的,有吓哭的,也有差点吓傻的……这些尸体都有一个特性,就是都被削去了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