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节
作者:吻火      更新:2021-02-20 04:16      字数:4834
  性与感性的倾诉,生命历程与历史进程的融合,在短暂的瞬间和有限的空间,
  通过象征和概括获得了一种高凝度的呈现,如果说叫做“各各他”的小山岗
  是昔日苦难和沉重历史的象征,那么被烧得伤痕累累的宅院旁的那棵者椴树
  便是灾难的标志。几十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除老椴树外,只剩下断垣残壁。
  但是,我们看到荒芜的院子里,一棵稚嫩的艾菊正破土而出,透出勃勃生机
  和顽强的生命力。它是正义力量的象征,在这么一个深沉悲凄的灾难废墟上
  留下的是人类对法西斯战争的胜利纪录,是正义力量的伟大与坚韧。随着女
  主人的离去,她藏在院子里的那颗没有爆炸的炸弹,也已成为永久的秘密。
  “但是炸弹等待着自己的时刻。”这是作者在作品里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
  是作者对全篇的哲理性概括,它给读者留下了宽阔的想象空间。也许它象征
  着未来战争的潜在威胁,也许它更象征看人类所蕴藏的巨大威力。
  《灾难的标志》中译本有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 年版的《苦难的标志》。
  (严永兴)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断头台(1986)
  作者简介见“白轮船”条。
  内容概要一年以前,母狼阿巴拉克和公狼塔什柴纳尔在莫云库梅草原
  上结成了一对,并且生下了三头小狼崽。有一次,太阳已经落山,阿克巴拉
  和塔什柴纳尔在草草中舒展开四肢,正要昏昏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
  有人声。有那么一个活物,几乎光着身子,只穿条短裤权,在那片草地上跑
  着。不懂事的小狼崽摇着小尾巴朝人那边爬去。母狼发出低沉的嗥叫,向那
  个人扑去。那人看到猛扑过来的母狼,吓得抱住了头。这一来倒救了他。扑
  上来的阿克巴拉不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纵身从那人头上跳了过去,放过了
  这个本可以立刻置之于死地的人。入冬以来,小狼崽们都长高了,阿克巴拉
  和塔什柴纳尔领着它们去接受考验,对羚羊进行第一次出猎。突然上方传来
  奇怪的响声,原来那是直升飞机。这些草原狼怎能知道,羚羊虽然是它们自
  古以来的猎物,但现在人们却需要用羚羊来完成他们上缴肉类的计划。不计
  其数的羚羊在直升机的驱赶下,以可怕的速度向它们飞奔而来。在这股奔驰
  的洪流裹挟下,狼只能同自己的猎物一起逃窜。被驱赶的羊群刚如狂风般倾
  泻到开阔的平原上,就有人在那里恭候它们了。那些射手坐在几辆带篷越野
  汽车里,用自动步枪扫射。在越野汽车后面,是几辆带拖斗的载重卡车,战
  利品接二连三地被扔进车内,冒着热气的死羊堆积如山。母狼阿克巴拉看到
  了一张人脸,那么近,那么可怕,那人端起步枪,它的小狼,在奔跑中一个
  个被击中了,血淋淋地倒向一旁。接近洞穴时,它们意外地撞上一伙人,一
  辆巨怪似的卡车停在红柳丛里。两只狼瘸着腿,掉头向空旷的草原跑去。他
  们总共6 人,专事收拾打死的野物,每只羊按半卢布计酬。卡车里,躺着一
  个双手被捆住的人。这人从《旧约》里取了一个古怪的名字:俄巴底亚。他
  是普斯科夫附近一名助祭的儿子,父亲死后进入神学校,本来指望继承神职,
  但两年后因散布异端邪说彼校方开除。开除后俄巴底亚立即成了共青团州报
  的编外工作人员。此刻他正被捆绑着仰卧在汽车里,这处境使他产生许多痛
  苦的思绪,越发苦恼地、难受地思念起她来。要知道正是为了她,他才回到
  这儿,第二次来到这片亚洲的土地上,出现在莫云库悔荒原里。他是第一次
  去莫云库梅草原时与她邂逅相遇的。那时,共青团州报编辑部打算让他去一
  趟中亚。这事的直接动因是他想研究并记述一下大麻是通过哪些途径和方式
  渗透进国内欧洲地区的青年中间的。他的意图是,不作为一名旁观者,而是
  要打进他们的秘密团伙,以一个大麻贩子的身份前往,搞清除了财迷心窍,
  还有什么原因推动他们去冒险。几经周折,俄巴底亚在莫斯科与大麻团伙的
  彼得鲁哈和列昂卡接上了头,并搭上了去中亚的火车。到达扎尔帕克一萨兹
  车站,他们又搭便车来到乌奇库杜克。在这个孤零零的、真正是被上帝遗忘
  了的哈萨克居民点上,他们立刻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他们认真地干了两天的
  活,第3 天一清早就起身了。一小时后碰上了好大一片茂密的大麻。他们开
  始采集大麻的叶子和花,把它们铺开晒干。为了收集点大麻花粉,俄巴底亚
  脱光衣服,在草丛里不断奔跑,让大麻花粉粘到身上。由于长时间吸进那股
  挥发性的醉人的芳香,俄巴底亚的想象中产生了各种幻觉。直到看到身边的
  3 只狼崽,他才清醒过来。他忘了一切,出于人的善良天性,开始逗它们玩。
  就在这一刹那,他看到白光一闪,一头母狼呲着牙朝他扑来。。但不知为什
  么母狼放过了他。俄巴底亚脱险后拔腿就跑,他感到头晕,身子发沉,肚子
  痛得如刀绞一般,不断地喷吐着有毒的花粉。彼得鲁哈和列昂卡朝他跑来。
  俄巴底亚乘机要他们向上帝忏悔,遭到拒绝。他们背着塞满大麻的背包,午
  夜以前一直朝铁路方向行进。在330 公里处,他见到了老板格里申。他指责
  格里申把人拉进绝望和堕落的一伙。“你怎么成了我们的审判官?”“我根
  本不是审判官,只不过我意识到,在我们之上有上帝存在,他是良心和仁慈
  的最高尺度。”“好吧,如果你能让这群人跟随你去,拜见你的上帝,我立
  即滚蛋,接受我的挑战吗?”“接受!”这时火车开近了,开始减速,响起
  一声刺耳的口哨声。他们拽起背包,纵身一跃,上了车。在空车厢里他被当
  作暗探,遭到大麻团伙的毒打。他意识到,只有格里申出面干涉,才能改变
  自己的命运。只消他减一声:“救救我,格里申!”那些人就会立即撒手。
  但乞求格里申的帮助,他不干。他浑身是血,最后遭到棍子致命的一击,抱
  成一团朝下栽去,列车尾部在他跌落的地方一扫而过。尘世间的怪事真是多
  得数不清,历史上也有那么一个伯利恒的怪人耶稣,自命不凡得也不肯说出
  一两句话,结果被钉上了十字架。那一天,也是星期五。草原上的一场夏雨,
  使俄巴底亚苏醒过来。既然复活,此刻他的思想突然变得那么明朗、那么充
  实。。他记起自己来到耶路撒冷,竭力想找到耶稣,警告他面临的危险和犹
  大的出卖,对他诉说自己的忧虑,诉说千百年后人类的优虑。他在耶稣被认
  出、抓走的那棵榕树下坐了很久,哭了很久。天亮后,一辆卡车把他送到了
  扎尔帕克一萨兹车站。他一瘸一拐走到了火车站大楼。12 名大麻贩子全部落
  网,他被送进了铁路医院。住院期间一个认识女医生的姑娘英加来找他,因
  为她的研究课题与他这次行动十分相近,都与大麻有关。通过英加他了解到,
  同这种罪行的斗争可从两个方面进行:根除吸毒现象和根除含有麻醉物质的
  各种植物。他伤愈回到普里奥克斯克的第二天,立即给英加写了封长信,倾
  诉了对她的爱恋之情。7 月末,俄巴底亚离开了编辑部,因为报纸主编对他
  的草原特写突然改变了态度。他只能靠变卖父亲的旧书生活。英加的生活也
  不顺遂。她同丈夫,一名飞行人员,已经分居3 年。他们刚生下儿子就分手
  了。10 月,他收到英加的信,希望他在10 月末去扎尔怕克一萨兹一趟。但
  等他赶到,英加却赴江布尔通过法院解决她儿子的归属问题。他心情抑郁,
  在车站上踯躅。深夜,他被组织围猎的头头坎达洛夫发现,并立即同意同车
  队一道去莫云库梅荒原围猎羚羊。对羚羊的大围猎,给了他极其恐怖的印象,
  以致他要他们立即停止这场屠杀,要他们向上帝忏悔。于是他被捆绑起来。
  深夜,这伙人喝碎了酒,把他拖下车,用靴子踢他,审判他。“回答,败类,
  扔掸你的上帝,说,没有上帝!”“有上帝!”俄巴底亚无力地呻吟着说。
  这些人气疯了,把他拖到洼地边上一棵老盐木前,吊了起来。过了片刻,车
  灯突然亮了,卡车发动起来,拐了个弯朝草原方向慢慢开动。黑暗重又合上。
  周围一片沉寂。只有阿夫季被捆在树上,孤零零一人面对整个世界。第二天
  清早,两只狼小心翼翼朝老窝这边接近。突然间阿克巴拉猛地跳到一旁,呆
  呆地站定了。在离它两步外的老盐木上,吊着一个伸着双手、歪着头的人。
  它想一跃而起,扑到人身上,咬断他的喉咙。在这决定性的瞬间,母狼突然
  认出了他。“你来了。。”这是他的最后一句后。就在这一刻,响起马达的
  轰鸣,两只狼毫不迟疑地离开了草原,一去不返了。它们来到遥远的伊塞克
  湖滨地区的盆地,又生下了一窝幼崽,只有四头小狼来到了世上。这一天,
  生性可恶的巴扎尔拜当地质队的向导直到夜里才回来,喝得烂醉如泥,身子
  在马上东歪西倒。最后,他下马在水边找了一截树桩把自己安顿下来。就在
  这浑身疲软的时刻,他听到附近几声轻轻的吠叫。这是阿克巴拉的几只小狼
  崽,想念出去觅食未归的大狼,发出的吠叫。巴扎尔拜掏走狼惠上马而去。
  撑饱了死牛肉的母狼和公狼回窝发现不见了狼崽,惶恐不安,顺着足迹急急
  狂追,直追至鲍斯顿的宿营地。鲍斯顿到区里开会不在家,巴扎尔拜被人们
  几乎当成英雄领进了家,灌了一通酒后,由人保护着离开了。两头狼在不远
  处藏匿着。深夜不时传来一阵阵冲天而起的凄厉而紧张的狼嚎声。第二天上
  午,鲍斯顿找巴扎尔拜,要求买回四只小狼崽,放回狼窝去,但遭到巴扎尔
  拜的侮辱和拒绝。这一天,大狼离开狼窝,毫无顾忌地开始袭击人畜。巴扎
  尔拜用小狼换来的钱下酒馆足吃足喝了一顿。两只大狼变得异常凶狠,它门
  没有一大不在鲍斯顿的宿营地周围游荡,用那悲伤而愤怒的嚎声搅得人不得
  安宁。第二大一早,鲍里斯独自一人赶着羊群,肩背猎枪,不慌不忙走了很
  长时间。他把羊群赶进一个可以一览无遗的槽沟里,自己拿着枪隐蔽在乱石
  中。等了很久,一个灰影跳了两下便扑进羊群,那是阿克巴拉。鲍斯顿举起
  枪,正要扣动板机,只听得身后一阵响声,他急忙转过身,来不及瞄准就对
  着猛扑过来的巨兽开枪。塔什柴纳尔扑通一声倒毙在离鲍斯顿只有半米的地
  方。阿克巴拉扔下扑倒的一头母羊逃走了。自从公狼死后,母狼不再来了。
  一天上午,鲍斯顿的小儿子肯杰什跟着小鸡来到了草棚后面玩耍。当近处悄
  没声息地出现一头大灰狗时,小家伙一点也不害伯。它温顺地看着孩子,友
  好地摇着尾巴。那是阿克巴拉。它觉得,如果人的小崽能住在它的窝里,那
  该多舒心啊。于是母狼叼住孩子的衣领,只一甩,把他扔到脖子上。孩子哇
  地一声叫起来,声音很尖。鲍斯顿昏头昏脑拽下墙上的枪,奔出家门。他朝
  天放了一枪,但母狼死死咬住孩子的衣领,顽强地朝前跑去。鲍斯顿朝天放
  了第三枪,弹仓里现在只剩两发子弹。他明白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失去最后的
  机会,于是在飞跑中单膝跪下,朝狼腿打了一枪,打偏了。他把最后一发子
  弹推上膛,又瞄准,他甚至没听到自己的枪声,只见母狼蹦了一下就侧身倒
  下了。他如在梦中一般朝阿克巴拉跑去。但阿克巴拉还活着,奄奄一息,孩
  子却断了气,躺在狼身边,胸部被打穿了。悲痛欲绝的鲍斯顿撕心裂肺般喊
  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惩罚我?”他回到家,把孩子的尸体放到
  小床上,抓起枪,一夹子弹上了膛,纵身一跃上了马。他来到巴扎尔拜的家,
  对巴扎尔拜说:“你不配活在世上,所以我亲自来结果你!”巴扎尔拜都来
  不及找东西挡一下,枪响了,接着第二发子弹又赶上他,打中他的背。巴扎
  尔拜一头撞在车帮上,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鲍斯顿扫视着围上来的人,小声
  但严厉地说:“够了。我这就去该去的地方,自首去。”鲍斯顿牵着马离去
  了。他头也不回朝湖滨方向走去,为的是向政府自首。那高高隆起的蓝湛湛
  的伊塞克湖越来越近了。他真想融进这片湖水,化为乌有。
  作品鉴赏艾特玛托夫的新作《断头台》是一部引起苏联读者广泛兴趣
  和评论界热烈争论的作品,也是一部复杂而重要的作品,在作家的许多作品
  中,动物如《别了,古利萨雷!》中的骏马。《白轮船》中的长角母鹿,《花
  狗崖》中的小花狗、《一日长于百年》中的骆驼,都是他笔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