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吻火 更新:2021-02-20 04:16 字数:4993
来了贿赂,同案的律师先拿了人家的钱,而赛却断然地拒绝了他们。赛在地
主豪强的眼中是个魔鬼,在拉查妮的父亲眼中也是个魔鬼,这位老贵族为驱
走这个魔鬼,在家里摆了一桌鸿门宴,请赛出席。赛对这个宴会的意图已有
某种预感,但他别无选择,毅然赴会。宴会前宾客们就冷落和嘲讽他,席间
拉查妮的父亲更奚落他是一个想挤进凤凰堆里的乌鸦,赛接受了这个挑战,
他说:“我没有任何理由为命运不让我出身于贵族而感到伤心!”他嘲笑贵
族是进了博物馆的东西,指出时代造就了旧时代的魔鬼,“今天晚上,你们
企图在你们这些上层社会人物面前毁灭这个魔鬼,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它
穿着时代的护甲,比阿克里斯或西弗利德还要坚强,你们也许暂时可以挽救
某些事物,但是你们不可能永远保留一切旧的东西!”赛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宴会不欢而散。赛想到拉查妮,心头不免为之一震,他想自己和她的关系到
此结束了,然而当他回到自己住处的时侯。拉查妮却在门口等着他,她依偎
在他的身旁,说道:“自从我认识你以后,我早就想过,总有那么一天,我
会背叛我的家庭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作品鉴赏《魔鬼》是社尼·绍瓦蓬的代表作,它在深刻的思想内容和
比较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结合上创造了一个典范,成了泰国当代文坛不可多得
的一部佳作。它的最大成就是塑造了一些旧世界的叛逆者的生动形象,摒弃
了这类作品常见的概念化倾向,没有用过多的议论和豪言壮语去填充他们,
而是让人物在激烈的思想冲突和实际斗争的考验中成长起来,因而显得丰
满、真实。一部小说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主人公的塑造。《魔鬼》的
主人公写得相当出色。赛·西玛这个人物一出场,就给读者这样一个强烈印
象:他的人生哲学和为人处世方式是与众不同的。从他的身世人们可以找到
他的人主观和性格成因的答案。作为一个农家子弟而成了一个知识分子,成
为一名律师,固然是一种偶然的机运,但也是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得来的。
“家庭的贫困,有时可以毁掉一个人,但有时也可以磨炼出一个人的优秀品
质。”赛·西玛正是这后一种生活中的强者。赛·西玛是个自觉的战士,他
对社会有极清醒的认识,凡事要问个“为什么”,他懂得“人的区别不仅在
于好与坏”,而在于阶级地位、阶级利益。由此可见,他的行动不仅仅是他
朴素的阶级感情决定的,而是建立在理性的高度上。由于赛·西码选择了向
旧世界宣战的态度,他的人生道路就不能不受到重大的考验。玛哈庄请他打
官司,可以说是人情与正义之间的抉择。驱逐穷人房客案可以说是个人利益
与劳苦大众利益之间的角逐。为家乡农民打的一场官司,不但有贿赂的诱惑,
而且有生与死的考验。然而赛也意识到,仅仅这样做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法律并不能维护人民不受压迫和剥削,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还没有更好
的办法之前,让我们争取一个短暂的时间,使我们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一种
斗争方式而已。”他对现存的制度没有幻想。在与拉查妮的父亲这个封建顽
固派的两次唇枪舌战更使赛·西码这个人物的性格得到了升华,小说对这两
个场面写得十分精采。自恃高贵的昭坤,主动出击,气壮如牛,但是在赛的
面前却碰了一鼻子灰。赛的反击是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他在饭桌上的“演
说”对行将就木的阶级来说可以说是声讨的檄文,死亡的宣判,送葬的进行
曲!赛对旧世界,是一个魔鬼,对新世界,是一个催生者。在他的身上不但
有大无畏的斗争精神,而且闪烁着理想的光辉,这个形象是有时代意义的。
作者对拉查妮这个封建家庭的叛逆者的思想和感情变化写得很有层次,她对
赛,西玛从理解到友谊,最后发展成爱情,在这条道路上每走一步,就使她
和自己的家庭远离一分。在她前进的道路上既有光明的召唤,又有反面的推
动,在光明和黑暗的对比中她看清了道路,作出了抉择。她争得了受教育和
工作的权利是她与家庭斗争的第一步。和赛·西玛的相识使她的生活发生了
更大的转折。如果说,在此之前她和家庭的矛盾和斗争只是争得个人的自由、
自主和解放的斗争,那么,以后在赛的影响下,她的立场、观点和思想感情
都逐渐发生了变化,她对家庭的斗争已经成为社会斗争的一部分。她和赛的
第一次见面是很不愉诀的。他的“不礼貌”,似乎使她受到了污辱,但是对
赛的“诚实”和“规矩”却留下了深刻印象。拉查妮从赛不事张扬地帮助了
自己家的司机,从赛只取原任银行律师的一半的工资这些事情上了解了他的
为人。赛所指出的社会上存在着阶级差别使她受到了震动,对他们之间误会
的解释使她感到了赛的与众不同,与在银行所见到的争名逐利和尔虞我诈相
对照,她不能不感到,有着奇怪想法的赛,是有他的高贵品质的。不断的接
触,友谊的加深,使拉查妮感到赛对社会问题的见解“有道理”。拉查妮感
到赛是个大丈夫,是个有思想、有见识、正真的人,他一旦认准了方向,就
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赛第一次到她家里做客,就冲撞了她的父亲,拉查妮
深感不安,但觉得这不是赛的过错,“父亲用门弟出身来看一个人,当然会
使人感到不愉快”。从自己的遭遇中她感到,赛过去对自己所说的话,大部
分被证明是正确的。她对赛拒绝贿赂,为农民打官司感到敬仰和钦佩,认为
他“做得很对”。“鸿门宴”之后,拉查妮愤而出走,在赛那里找到归宿不
是偶然的。她曾从锦添的清苦之家,看到了“母女相爱的真挚感情”,从二
姐达鲁妮那里看到屈从父母之命婚后的悲惨遭遇,从大献殷勤的盖熙那里看
到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而赛使她懂得了人生的意义,这就使她“下决心保
卫自己的权利。”父亲对赛的歧视和污辱终于使这个温柔的女性丢掉一切幻
想,做出了勇敢的抉择,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发展。《魔鬼》这部长篇小说
的篇幅并不长,但反映的社会面相当广阔,它从城里写到乡村,从贵族写到
平民,中间还有抗日斗争的插叙。由于作者掌握了洞察复杂事物的科学方法,
看清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加上作者的艺术表现能力,这就使它对封建势
力和社会黑暗势力的攻击,不但有切中要害的痛快淋漓的感觉,而且有横扫
千军如卷席的磅礴气势,这是五十年代“进步小说”很不容易做到的。
(奕文华)
印度文学
阿葛叶香卡儿一生(1941—1944)
作者简介阿葛叶,真名萨吉达南德·希拉南德·瓦茨雅因(1911—
1987),是印度用印地语写作的诗人、小说家和文艺评论家。他于1911 年3
月7 日生在一个婆罗门家庭,父亲是政府高级官员。他从4 岁起就在家受到
严格的教育,短短10 年里学习了梵语、印地语、英语、孟加拉语、泰米尔语,
阅读了大量印度和欧洲的文学名著。1925 年他进入马德拉斯的一个学院,攻
读理工科,同时潜心于文学,与人合作建立泰戈尔文学研究会。1927 年进拉
合尔的一个学院,接触政治,同年发表第一篇诗作。从1929 年至1936 年,
一直积极参加民族独立活动,主要从事军火生产。1930 年被殖民当局逮捕,
1934 年释放。在监禁期间,一方面潜心研读心理学、政治学、经济学,一方
面从事文学创作。诗集有《悲哀的使者》(1933)带育幻影主义的影响,小
说创作有《香卡儿一生》(1941 年发表第一部,1944 年发表第二部)开了现
代印地语心理小说创作的先河。1936 年为了谋主,他出任《战士》杂志编辑,
同年还参加农民运动。1937 年在加尔各答编辑《大印度》报刊,结识了许多
著名的孟加拉语作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期间,他在德里电台工作。1940
年第一次结婚,不久分居,1946 年离婚。1943—1946 年他参加盟军在缅甸战
场调查部工作。1948 年父亲病故,他辞去军队工作,专心于文学事业。这时
期,他建立印地文学研究会(1942),编著《现代印地文学》;1943 年编选
《七星》诗集,使现代印地诗歌发生了一个新的转折,形成“新诗派”。在
创作方面,除了《香卡儿一生》外,有诗集《思考》(1942) 《道路》(1946),
短篇小说集有《误入歧路的人》(1967 年再版)、《传统》(1944)、《小
屋之事》(1945)《色彩缤纷》(1946)等,这些富有个性的著作,确立了
自己的文学地位,1946—1965 年的创作生活充满着理想和现实之间的斗争,
这个斗争给他文学创作带来了绚丽的色彩。1947 年他创办文学杂志《象征》,
这个杂志一直办到1952 年,它给印度现代文学创作和评论带来了现代意识,
并扶植了一批新文学家。他为了维持“象征”杂志的出版,1950 年被迫去德
里电台工作,所负的经济债务直到1963 年才还清。1952—1955 年他周游了
印度各地,用新的视角观察印度传统文化艺术并爱上了摄影艺术。1956 年与
卡比拉·默莉卡结婚。从1955 年起受联合国教科文的邀请,访问了欧洲,结
识了许多著名人士,开阔了眼界。1957 年访问日本、菲律宾和东南亚国家,
特别是对日本的访问促使他对祖国文化传统进行了反思、日本技术科学高度
发展,而传统文化价值仍保存着。因此,现代化过程与优秀传统是并行不悖
的。从此,他重新估价了自己的文化传统。1960 年又第二次出访欧洲,对基
督教文明进行深入研究,并结识亚斯贝斯。作了东西宗教思想的比较之后,
他更倾向于印度教,不满萨特的存在主义,因为池无法摆脱虚无的恐惧,而
印度教的虚无包含着绝对真理。他倾向纯朴的乡间生活,厌恶城市的做作和
喧哗,认为机械文明无法鼓励自由个性的发展,在文学上他接受中世纪诗人
格比尔、米尔、苏尔达斯的影响,思想倾向上强调奉献,艺术上采用新的象
征和意象。1961—1964 年他波美国加洲大学聘请,讲授印度文学。良期侨居
国外时,他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沮丧感,因为他始终在东西两大文
化传统的夹缝中间困窘着、彷徨着。这期间是他创作的黄金阶段,诗集有《青
草上的瞬间》(1949)、《疯狂的猎人》(1954)、《蹂躏的彩虹》1957、
《光辉的怜悯》(1959)、《庭院的门槛》(1961,1964 年获印度文学院奖);
短篇小说集有《流亡者》(1948)、《胜利的摇篮》(1951)、《你的偶像》
(1961)、《常青的蔓藤》(1954)、《链环》(1957)、《不可接触的花》
(1960)等,长篇小说有《河上岛屿》(1952)、《各自陌生者》(1961)、
评论集有《行迹》(1960)等。这些著作主要是他内心冲突即新与旧或东与
西文化价值观念的冲突,现实与理想之间冲突的产物。1965 年他主编《咎日》
周刊,这是一本颇有影响的新闻社会综合杂志。他接受主编之职的原因是,
他想使自己民族语言的报刊与英文报刊相抗衡,他还认为非职业政治家也应
通过周刊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1966 年担任第五次全印作家大会主席,同年
出访苏联和东欧国家,加深了印度与东欧国家的文学联系。这时期他不遗余
力地宣传民族语言和民族文学,在国内外许多学术讨论会作了《语言和自我
尊严》(1967)、《语言和自我》(1969)等报告。1968—1969 年又访问欧
美诸国,考察世界文化与文学的新发展。1969 年9 月辞去《咎日》主编工作,
又到加州大学研究文学理论,并讲授印度文学和潜文化的传播。1970 年回
国,接受国内一所大学邀请,任比较文学系教授,1972 年辞职,定居德里。
1977—1979 年担任《新印度斯坦报》主编。1978 年因诗集《摆渡几多回》获
印度最高文学最高奖“知慧讲座奖”,用这笔奖金建立了“慈爱宝藏”文化
机构,每年召开作家座谈会,评论文学,探讨文学理论,形成一股刮目相看
的评论力量。1983 年获南斯拉夫“金环奖”。1984 年访问中国,写下五首充
满对中国人民情谊的诗歌。1986 年,印度文坛为他举行诞辰75 周年庆祝活
动,我大使前往祝贺。这时期的主要诗作有:《金色的水草》(1965)、《摆
渡几多回》(1967)、《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