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
悟来悟去 更新:2021-02-19 21:45 字数:4885
米尔亚娜理解的一笑:〃明天早晨我会去找你,不用担心。〃
她一边跟在我后面往楼梯下走,一边用手撩着那头眩目的微卷短发。
然而,在下楼梯的时候,我一直没有看到那些行动敏捷的像鬼魂似的仆人。
这不禁令我觉得有些奇怪。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这个问题,那些个子高大的仆人,极有可能还是米尔娜的保镖,但米尔亚娜似乎并不很喜欢被人跟着,更何况她看起来自己就能保护的了自己。
我沈默了很久一阵子,然后失神地任视线在半空中游移。
我敛着眉,心下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我被米尔亚娜送回到芙洛拉的白色小楼里后,我立刻冲上了二楼起居室,从维多利亚式的床旁的柜子里拿出笔记本电脑。
〈也许应该查一下她的身份,不知道能否找的到冷凌峰警官?〉
冷凌峰是两个月前结识的一个高级警官,自从认识他以后,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倒霉。
打开电脑的屏幕后,我又装上了随身携带着的摄像头。
我极厌恶自己被别人窥探。
〈虽然我一向讨厌被摄像头这种玩意对着,因为有种被监视了的感觉,和被监控摄像拍下来的感觉很相似。
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更没想到的是,这样晚了,冷警官竟然还在工作,他的即时通讯工具居然也还开着。〉
〈冷警官真是一个喜欢和死尸待在一起的工作狂。〉
我发出去一条消息,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过了一会,电脑的屏幕上果然出现了冷凌峰警官的脸。
冷凌峰还是像两个月前一样英气逼人,正直认真,只不过看上去明显的睡眠不足,不知道又是几天没有休息了,这个家伙仿佛总是有永不完的精力,令我觉得他似乎能边睡觉边工作。
开始时,画面上的他似乎正在喝咖啡。
下一秒种,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一变,咖啡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我这边电脑上的画面立刻就变成了一片污垢,不断有深棕色的液体顺着画面往下流,这个画面看的我呆住了。
有过了一段时间,画面逐渐变的清晰起来,显然是被人用白手帕擦干净。
一块白布正在屏幕上不断移动,那块沾满了咖啡垢的白布,看起来几乎有点像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只不过又比贞子缩小了许多。
冷凌峰带着一些惊诧的面孔,又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小该,你为什么会穿成这个样子?〃
我调侃地道:〃怎么了,难道冷警官你觉得我穿成这个样子很怪异吗?〃
冷凌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奈:〃算了,你有事找我?〃
我十分露骨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道:〃冷警官,拜托你别用一副惊骇绝伦的表情盯着我看。〃
这时候,冷凌峰的下巴,差点掉在了他旁边的一大堆文件里。
他歉意地道:〃真抱歉,我的眼神什么时候惊骇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睡眠不足眼睛挂了黑眼圈,你才会看错。〃
〃算了,谈正事吧,你找我有事?〃
〃冷警官,请你帮忙查一个人,一个叫做米尔亚娜的女子,她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她的父亲是一个军火商,虽然我知道的资料少了点,但冷警官的大脑库存简直就像电脑一样,应该会知道吧?〃
冷凌峰沉思了片刻,疑虑地道:〃米尔亚娜,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让我在仔细想一想。〃
过了好半晌,冷凌峰才忽然皱眉:〃我想到了,米尔亚娜是德国人,她父亲拥有一家庞大的机械企业,暗地里却是欧洲最大的军火商。〃
〃米尔亚娜的父亲是条老狐狸,而且和各地的黑道势力也有来往,最可恶的是警方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按照一般的情况来看,虽然我知道的并不太多,但有那样厉害的父亲,米尔亚娜这个人应该也不会很简单。〃
他奇怪地问:〃你不是在东京吗,难道米尔亚娜也到了东京?〃
我带着开玩笑的口气道:〃我现在正在瑞士的一所私立学校里,只不过是觉得米尔亚娜有些可疑,才会麻烦冷警官帮忙调查一下,多谢你帮忙。〃
冷凌峰怔了怔,同情地道:〃可惜我帮不了你。〃
我笑道:〃再见。〃
说完话,我一下子关了即时通讯系统,冷凌峰的面孔和声音立刻从电脑屏幕上消失了。
我累的扑在床上,头脑飞速的运转着,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因为这幢小楼里只有我一个人,周围又很寂静,太安静的环境总是使我生出了一种异样感。
更何况,熄灭灯之后,整个楼层都陷入到阴沉的黑暗中去,透过对面大副面积的镜子,似乎能看到屋中有鬼影幢幢。
我抓住起床上刺绣着华丽图案的单子,把自己埋在了一大堆被罩里面。
让我这样怕鬼的人单独待在几十坪米大的空间里,简直就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难道是由于我天性就不够正直,身上的阴气又太重,即使没做过亏心事,我还是照样怕半夜真的会有鬼来找我。
〈希望在天亮之前都不会有事。〉
四章 一段诅咒的传说
清晨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房间中,那幅镜子又将阳光反射,使二楼全部暴露在晨光下。
天终于亮了,在晨光下,我的一切秘密仿佛都会暴露出来。
昨天晚上,我都是在噩梦之间度过的,之后被恐怖的梦境惊醒,但是那些梦的内容却在醒来的一瞬间被忘记了,只留下很模糊的印象。
我发了一会儿怔,从床上跳下去,径直走向对面的阳台。
之后,我又站在阳台上望着附近的风景,隐隐能看到远方起伏的山峦,那边似乎是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勃朗峰。
站在阳台上吹晨风,早晨的阳光则更加刺目,那是一种能穿透人心底深处秘密的阳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为何又会做那种恐怖的梦?〉
忽然,我听见楼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用手撑着白石雕刻而成的栏杆,俯下身子往楼下看去。
只见米尔亚娜坐在一辆小型锄草车里,边抽着一根香菸,边朝上仰视。
〈现在才几点钟?〉
我忽然想起一些要紧的事,朝下面叫道:〃先等一下。〃
说完话,我就急急忙忙地冲到寝室南面的那扇门,那里是洗手间。
洗手间同样大的令人不安,里面布置着淡褐色的轻纱,正中间的墙壁上是一面镶满宝石的镜子,轻纱把黑色的浴缸隔在最里面。
我拿着一大堆补妆用的东西,坐在洗手池的镜子前面,用最快的速度修饰好昨晚的残妆。
化妆和画画其实是同一个道理,精美的化妆能让脸部显得更加完美无暇。
我朝着镜子笑了一下,镜子里印出一张很有魅力的面孔,镜子中的人有一头漆黑垂肩的长发,优雅的眉毛,奇怪的是皮肤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看起来则很柔软。
那双眼睛的形状更是优美而细长,眼中更带着一种难以捉摸而疑惑的表情。
〈化妆这样艳丽的话,就绝对不会被人看出来我是男人了。〉
我迟疑了一下,想道。
〈但……我的脸色,是从何时起变的这样苍白?〉
皮肤苍白的简直就像是严重贫血,或是白血病,我除了心脏不好外,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毛病?
或是因为这顶假发实在太黑了?
回东京后或许应该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米尔亚娜在外面一定不耐烦了,还是赶快去开门吧。〉
在出卫生间的时候,我想了想,又把马桶的坐垫放了下去,免得被人在这种小地方看出毛病。
于是,我飞速的奔下楼去,从里面打开了门,请米尔亚娜进来。
她显然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此刻正将一根香菸按灭。
米尔亚娜看到我把门打开,在往里面瞥的时候,竟然呆了一下。
〃这么早啊?〃
我抬着下巴,微微将头仰高了一点。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比她低上几厘米,这对我的自尊心来说实在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现在已经不早了。〃
米尔亚娜从外面走进室内,扫视着大厅的环境,道:〃这种死过人的地方真的能住吗?真不知道学院是怎么想的。〃
我无奈地道〃这没什么。〃
其实这都是我自己自己无聊,当时说那些话,才会住进这幢鬼屋,幸好芙洛拉小公主的鬼魂一直没来骚扰过我。
〃如果芙洛拉的鬼魂忽然出现,你难道不会害怕?〃
〃当然会……请你别吓我。〃我怔了一怔。
米尔亚娜道:〃如果你再出了事,那就又是校方的责任,而且也太可惜了。〃
我并不知道那句'太可惜了'指的是什么意思,因为她说的话我基本都不太明白。
〃米尔亚娜,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最近学院里没有几间剩下的宿舍,而且那几间宿舍都很狭窄,如果你不想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可以暂时到我那里去,想住多久都可以。〃
她又道:〃直到校方为你安排了新的住所。〃
我低垂下眼帘,道:〃谢谢,不过,米尔亚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难道是另有企图,这点我始终想不出来。〉
米尔亚娜怔了怔,竟然说:〃因为你看起来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甚至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我真的差点跌倒,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没什么好得意。
我简直想在地上挖个土坑,把自己埋进去,再在上面盖上泥土,进去好好的自我反省一下。
〈难道我以前每天坚持锻炼都没用吗?还真是老年人的体质。〉
〃走吧,再晚一点,可能会误了那堂宗教课的时间。〃
我问道:〃为何这么早?〃
〃清晨是忏悔的最佳时期,这个时候,万物复苏,万物都应该感谢太阳的力量,而且清晨的阳光能让全部有罪孽的人感到恐慌,太阳升起象征着新的生活开始,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原罪,有原罪的人如果不向神进行忏悔的话,就不会拥有将来。〃
米尔亚娜又点燃了一根香菸,率先走出门去,边走边笑道:〃所以,我们每次做完坏事之后都千万要记得向神忏悔,下次再犯就再去忏悔,听说神愿意接受一切人的悔改。〃
她摇摇头道:〃神还真是不明事理,真正的恶人绝对不可能有悔意,不过,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存在。〃
米尔亚娜的话顿时让我怔了怔。
〈很难想象,这种深刻的话竟然会从米尔亚娜口中说出来,难道她有心事?〉
突然间,米尔亚娜停下脚步,扬了扬她一直拿在手里的东西,道:〃对了,你有没有接到这玩意。〃
我这时才看清楚,在她手里拿着一个木质的盒子,木盒子上面清晰可见很具有艺术感的木纹,在她打开盒子之后,我怔了怔,居然认不出在那里面装的东西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但盒子才一打开,我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芬芳,在那块整齐的白色四方型物质的边围上缠绕着美丽的花纹,中央雕刻着非常精美漂亮的圆体字'欢迎参加山鲁左德古堡圣宴,您将度过一个终生难忘的美妙夜晚',最下方的署名是LH。
我怔了怔,道:〃这是什么?请贴?〃
米尔亚娜露出不寒而栗的表情,道:〃学院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接到了请贴,这是那个疯子送来的,我三年前不知道内情,去参加了一次他的宴会,自那以后就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因为他非但是个花花公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疯子!〃
突然,米尔亚娜笑咪咪地盯着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绝对会终生难忘。〃
〃哦,是吗?〃我从木盒里揭起那个雕刻精美,就像艺术品般的请贴,那种芬芳更加扑鼻,在不知不觉中勾起了我的食欲。
我明知道请贴不是用来吃的,却还是忍不住在那上面咬了一口,没想到请贴入口既溶,口味极佳,我舔了一下嘴唇,道:〃原来是白巧克力。〃
米尔亚娜微微一笑,道:〃倒是很像那个疯子的为人。〃
说完了这句话,她就快步朝外面走去。
我眯着眼睛,感觉到清晨的阳光很刺目,朝四周瞥了一下,我就这样什么东西也没带,跟她走了出去。
我这几天除了米尔亚娜外,还没有看见这所学院其他的学生。
今天走在那条宿舍区最宽敞的道路上,终于看到了陆陆续续有女生从道路两旁的小别墅里走出来,虽然能从她们的着装上看出各自的品位不同,但这些女生确实都很有钱。
其中大多数女生似乎不准备出宿舍区,而是将餐布铺在草地上,在外面进行野餐,或许那是她们的早餐。
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