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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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123 更新:2021-02-19 21:44 字数:4779
,哪里必定硝烟弥漫。
而今年自动化主持马杯工作的,就是秦海清。
傅凯的400里,秦海清斩钉截铁的说,“三大球我只管得了足球,训练比赛任务都重,其他两个要也是我肯定砸。”
傅凯头大如斗,“喂,海清,我有说让你一人担么?”
秦海清没说话,斜着眼睛看他。
“好好好,我管排球,”傅凯赶紧低头,同时也没忘了拉上一个,“曹卫,你是体育部长, 你管篮球啊。”
曹卫笑眯眯的看两个主席你谦我让很久了,“呵呵,我不正等着你们分活儿么。”
事情定了,秦海清全力投入足球队的训练。自动化有个足球的特招,是前锋,所以防守是关键。秦海清司职中后卫,责任重大。
下周三,足球队和去年的第四电机系有场友谊赛,导致周日下午球队训练到天黑。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冲进厨房找了点儿水喝,秦海清忽然觉着有什么事儿忘了办。
他一边想一边进卫生间去冲澡,热水浇到头上,身上,疲惫的肌肤被动的接受抚摸,有些像每次林林接受自己好意时的不情不愿呢。啊,对了,秦海清透过茫茫水雾一下子想起刚才惦记的事儿,要让林林来看球儿。怪不得林林来他的房间,面对他的宝贝足球杂志、宝贝足球衣毫不动心,寒假的时候他终于旁敲侧击出林林原来根本不懂球。太过分了,男人不爱足球还叫男人么?虽然当着林林的面他没敢说出口,不过当时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对林小弟进行启蒙教育。就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从现在做起,从身边做起吧。
洗完澡,神清气爽的给林林打电话,先是传来一声“来了”,等了会儿,听见有脚步声跑向电话,是林林的脚步声,秦海清微笑着辨认。
“你好,我是林林。” 林林的声音非常有礼貌。
“林林,我。你下星期三中午来西操看我踢球吧。” 秦海清被林林的语气吓坏,小心翼翼的回答。
林林本来在等翻译公司的电话,所以刚才的“你好”说得极为客气,到头来居然是秦海清,他有些不忿的想刚才的好言好语真是亏了,“我不去,我又不懂足球,干吗去啊?再说你踢的好么?”
突然正常的语调让秦海清好生郁闷,更让他郁闷的是林林居然不相信秦大帅哥的实力,“我啊,反正我一拿球,边上的女生就拿着国安的小喇叭给我加油。”
“敌人那边儿的女生吧?反正我不去。对了,考察报告快写完了,你看是请人输入还是你自己输?” 林林没好气地说。
“天哪,林林,你太牛了,刚几天啊就写完了?我输我输,我总得做点儿体力活儿当贡献不是?” 秦海清很真诚的谄媚着。
春节放假一结束,秦海清就拉着林林去宣武区作最后的调查。在停止的一段时间内,林林已经陆续写出了前面的报告,有从地域上的分析,有从行业上的分析,海有从所有制和管理模式上的分析。写着写着,林林发现这个调查实在很有意思,不光能用到自己刚从会计课上学到的基础知识,还是很好的把管理、财务、市场营销、乃至微观经济学的供需理论和实际结合的良机。为此,他花了好几天泡在图书馆查资料,一点一点的,明白了那些商业术语字面以下的含义。同时一点一点,了解自己真正的兴趣在哪里。
224只有林林寒假没有回家,但是于青回来得很早。于青一回学校,就经常跑到外面去,连吃饭时间都找不到他。林林有些奇怪,什么时候于青多出了那么多朋友了呢?对比之下,难道说自己的人际交往能力真的那么差,到现在为止,称得上比较好的朋友的只有那个死皮赖脸贴上来的秦海清。倒是那次去宣武区的时候,路过缸瓦市的时候,坐在公车里的林林眼尖看到旁边自行车道上某个人很熟悉,等红灯公车停下,那辆自行车追上来的时候,果然是于青。从公车上打量于青,林林注意到他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羽绒服,脚上是一双紫白相间的旅游鞋,林林回想了一下,都没见他穿过,可能是春节回家新买的吧。不过比较扎眼的是他骑的车,一辆银白色的赛车,上回在中关村他骑的是这车么?林林努力回忆没成功,却忽然意识到这种努力是如何的无聊,“扑哧”笑了出来。
正好秦海清转头跟他说话,“缸瓦市到了呢。”
“怎么?” 林林不解的问。
“这可是北京的黑车聚集地,在这儿买的车八成没牌儿,大部分是偷来的。你以后那车如果不能骑了,可别傻乎乎的到这儿来买便宜车。”
“你的车那么破,一定比我的先寿终正寝,” 林林不甘的反击回去,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却到底没有抓住那个稍纵即逝的念头。
现在,终于写完了调查报告,林林开始勤跑翻译公司,希望趁着刚开学还不忙的时候多接点儿活。这个时候的满怀期望被秦海清打破,林林自然没有好气。电话扯皮扯了一会儿,秦海清也没要到林林的点头,很郁闷的挂了电话到厨房找吃的去了。
周三中午,西操。秦海清脱下军大衣,露出里面的5号球衣,和其他队员一起作热身。然后裁判员一声哨响,大家跑到了球场中间。由于只是热身赛,按照曹卫的说法,“要节约女生们看男生比赛的三分钟热度”,所以这场比赛自动化系并没有组织本系的拉拉队,倒是电机系本来不算多的女生几乎全部出动。
于是比赛开始,只要电机拿球,自动化的半场边上就是一阵欢腾。
一个大脚解围,秦海清把球逼出了底线,只听得场外一片“唉”的惋惜声。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场外女生一眼,又不经意的把哀叹的目光转向敌人空空的半场边外。
咦?
有个穿军大衣男生的男生站在那里,目光接触到秦海清的,那个男生微笑起来,朝秦海清挥了挥手。
秦海清狠狠瞪了那边长达5秒钟,然后也伸出手挥了挥,无比兴奋的回到球场上,像刚生吃了几只大海鳖一样的精力旺盛满场乱跑起来。
3
三大球的比赛同时开始,秦海清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足球队的任务繁重,他索性彻底不管篮球和排球,不过最有希望的女篮提前被淘汰还是让他郁闷了很久。至于足球队,签儿抽的不错,所在C组其它队都比较弱,作为种子队的自动化没费多大力气就以小组第一闯入八强。
问题是除了三大球的比赛,秦海清还要兼顾重头戏 … 校庆当天的校运会。
校运会主要是田径项目,一个选手最多报三项,而每一项的积分是相同的。所以自动化仅有的几把“宰牛刀”被秦海清在心里摆来摆去,千方百计要让物尽其用,努力把三项都拿下来。要考虑对手,要考虑赛程还要考虑己方的板凳深度。安排好牛人们,剩下的就是非特招的自家培养成果了。其实说到底,径赛不外乎两项,爆发力和耐力。所有短跑和跳远都属于前者,后者则包括所有800以上的项目以及那个十项全能。秦海清和曹卫商量来商量去,总算确定了大致的队伍以及人员分配,可惜一杯茶还没容的他喝,新的问题就窜到他的面前开始烧他的眉毛。
“男子长跑,原来说好的李老师突然说不能来了。” 曹卫火急火燎的赶到训练场。
秦海清正在做热身跑,听了这话一个趔趄差点儿把自己绊倒,“怎么回事儿?上星期不是说可以的么?”
“听说是被经管拉走了。” 曹卫皱着眉头,“别的老师也悬了,听说从经管开始,各个系都在挖人。”
东升乡体育教研室老师虽然不少,架不住各系各院的去拉,如果不抓紧,可以预想的是一群无将的小兵,机械重复的做着没有提高的训练。
“他妈的,那个暴发户,”秦海清嘟囔一句就住了嘴,到底再抱怨也于事无补。
“不光给教练的补贴很高,听说他们给学生的补助也不少。好像是从哪里拉来了赞助,据说一身的行头都是名牌。”
“靠,他们能拉赞助我们不能么?” 秦海清不等曹卫把话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东大,剩下曹卫露出狡猾的窃笑。
等秦海清和外联部长赵磊终于一身无力的骑回东升乡,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凭着上次通过广播台采访建立的关系,两个人又一次厚着脸皮找到那家公司,问题是这次仍然不可能有冠名权而所谓的采访一次就够,好在相应需要的赞助也不多,那边经理犹豫一下,签了一张2000的支票。支票递过来的时候伴随的是感兴趣的眼神,以及“毕业以后考虑一下我们公司吧。”
揣着支票,两个人掩盖着内心的喜悦,尽力不卑不亢的道了别,一出公司大门,却同时有气无力的笑了起来。
有了钱有了人就得开始干事儿了。秦海清一边是足球队的训练,一边按照曹卫和他制定的值班表,定期去操场值班,跑前跑后的给参加训练的运动员递毛巾汽水。偏偏求是协会正在搞什么见鬼的讨论会,秦海清他们组计划让秦海清作总结性发言。秦海清定定得看着组长,“对不起,我上去肯定是胡说八道,现在脑子晕的除了操场就是操场,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组长没办法,咬着牙看了他一会儿,却发现秦海清目光涣散四肢无力,不好多说什么,沉痛的拍了拍秦海清的肩,“要分清主次,不要太累了。”
秦海清心想‘不要太累了?我也不想这么累啊,可惜由不得我不是?’
足球淘汰赛开始,自动化运气不佳,第一阵就碰到了宿敌精仪。不同于去年的脚下败将,今年的精仪多了三个特招的足球专长生,比赛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自动化被人家压着打,几乎一直缩在自己的半场。敌人攻势一波接一波招招凌厉,被人家控制了中场的自动化四分五裂散了阵型。偏偏秦海清苦命司职中后,东跑西颠上蹦下跳仍然无法阻挡敌人的进攻,眼看敌人11号已经左一突右一突绕开了两个己方队员,秦海清赶紧补位希望能够来个正面飞铲把球破坏掉。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间,那个11号却只是用脚弓轻轻把球一推,球从秦海清两腿间穿过。倒在地上的秦海清似乎还无意识的伸手想拽住敌人的球衣,虽然他只能睁着眼睛看11号从自己身边飞奔而过,一阵混乱之后,精仪的拉拉队开始欢呼。闭了眼,秦海清无比郁闷的意识到,自己,被人给穿裆了,而自己的球队,已经输掉一个球了。
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个球远远没有结束比赛。当终场哨响起的时候,精仪那边一片欢腾,而自动化这里却只剩下寂静的七倒八歪。4月的北京仍然很凉,秦海清就静静的躺在冰凉的球场上,像丧失了一切思想。
等到精仪欢腾的队伍走远,这边也互相扶持的爬了起来,面面相觑的看了看,不知道谁先大喊了一声“靠,”
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进来,除了秦海清。看着大家狼狈的样子,秦海清忽然不着边际的想幸亏没有告诉林林,否则让他看到自己这份窝囊像才叫惨到家了呢。
一身狼狈的赶回327,正好碰上没有去看球的周健。“怎么样?” 周健刚要去打饭,拿着饭盆儿顿了一下。
秦海清皱着眉刚要说话,就听走廊里的传呼机开始叫“327秦海清,327秦海清,” 顾不得多说,他向周健摇了摇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来了,” 飞快的跑下楼去。
到了一层的传达室,秦海清拿着电话不停的喘气,刚才的比赛已经到了他的极限,现在连下这几层楼居然都累成这样。
林林拿着话筒觉得很奇怪,里面的喘气声是自己从没听到过的,他不禁有些怀疑对面那个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喂,请问是秦海清么?”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秦海清有气无力的答,“啊,什么事?”
是秦海清,林林放了心。可是,秦海清怎么会有那样疏离的语气呢?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叫,并且一句话说完再没有动静。往常哪次不是嬉皮笑脸说起来没完,并且满口的林小弟叫个不停呢?况且,往常,不都是秦海清巴巴儿打电话给自己的么?
最近林林一直在跑翻译公司找活儿,所以周六周日的家教之后也就没有再去秦海清家。本来以为秦海清会给自己打电话的,谁知道最近几周了,秦海清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偶尔林林觉着奇怪,却又赌气似的想既然人家不愿意找我我干吗要主动联系呢?说不定人家升官发财交女朋友行大运,早就忘记了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朋友了。林林越想越觉得秦海清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跟自己做朋友,像他那样的所谓书香门第出来的少爷,哪里就少了一起玩儿的哥们儿了,前阵子跟自己走的近些,不过为了那份考察报告,或者,没接触过土孩子觉着好奇。既然现在考察报告也完成了,自己的土包子样也领略够了,被逐渐忽略也是理所当然的。
昨天翻译公司突然给林林打电话说有活儿问他有没有时间。林林赶紧说有骑了半个小时的自行车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