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
着凉 更新:2021-02-19 21:24 字数:4806
鹿丸撑著脸动了动身体,嘀咕了一句宁次听不清楚的话语。
“所以等他回来,你就亲口明确地告诉他,你们绝对不可能。他会尊重你的意见。”有客人到吧台来,卡卡西立刻靠了过去,“…不过,他估计要过几天才会回来…毕竟是佐助……”
宁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又在反常的无名之火乱窜。
(13)
“你跑什麽跑,烦不烦啊。”
鸣人在简单的木椅子里动了动身体,手肘撑在扶手上十指交叠的托著下巴,佯装生气地皱了眉,说出口的话却笑意浓重。
“废话,难道我要挂一块牌子在身上,等你来接机吗?”
“哈哈哈哈~~”鸣人猛地笑弯了腰,手指抓著冰冷坚硬的木椅边缘,很一会儿才像是抹眼泪一样的抽搐著重新直起身来,修长漂亮的食指抵著额角,惊讶一般欣赏的微眯了在阴暗的房间里依然流光的湛蓝眼眸,“有进步,有进步~~佐助,这是我见到你最高兴的一次~”
佐助抿嘴,子墨一般浓重的深黑色眼瞳隐了大半在黑暗中,翘了腿在简易亚麻单人小沙发里和鸣人坐成对角线。
鸣人转著眼睛打量设施极为简单的单间公寓,湛蓝色回到佐助身上停留许久,末了终於勾起唇线,耸肩:“你竟然住在这种地方……什麽时候变得比鹿丸还不爱打理房间了?嗯~?”
“……我不打算长住,而且这里便宜。”
“有困难就回家嘛,真不知道你到底还在别扭什麽,小气鬼~”鸣人皱了皱鼻子,换来对方极度不满一样的眯眼。“反正鼬也不打算管你了~”
佐助浅哼,浅浅动了动身:“不用你操心。”
鸣人瘪嘴,手指缠绕了一些金发玩耍,眨眼。“不过你真是越来越擅长隐藏气息了啊,要不是前天突然看到玛丽安,我还真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这两天还让我这麽一顿好找,真是无情的家夥~”
鸣人说得随意,佐助却像是被那个三音节词刺激到一样,几乎是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湛蓝色眼眸扫过佐助身上,鸣人像是不在意,自顾自的沈吟:“不过我最近分心也相当厉害就是了,所以也难怪…哇呀,这麽说起来,我居然耗了这麽多精力在里面麽……”
话说到中途突然转了个弯,鸣人一脸惊讶的表情连连咂舌,继而无奈一般的摇头轻笑。
佐助对那个金发家夥状况外一样的反应不明所以,略微不快的皱眉,沈声。“怎麽回事?”
“嘛,我的事情过一会儿再说~”鸣人像是回神,摆手一笑,“她这次叫什麽名字?”
“……”佐助抬手揉了揉眉心,仿佛深重的叹息,“樱。”
“樱啊……”鸣人微闭了眼仰起脸,仿佛在舌尖品味,随後点了点头,“很好听。”
佐助在喉咙里咕哝了一个断句,鸣人也并不关心其中的内容。
“那麽,你们相认了吗?或者说,认识了吗?”鸣人转回脸来,湛蓝色中染上认真。
“…仅仅见过一面而已。”佐助仿佛迟疑,手撑著下巴,微微思考。
鸣人一愣,似乎是相当惊讶地向前探出身体,睁大了一些眼睛:“只是这样吗?……你这次是怎麽了?”
佐助拧著好看的眉,眯眼,不知是不愿回答还是无法回答。
“……”鸣人靠回木椅坚硬的椅背中,审视佐助片刻,慢慢放松了身体,“也就是说,你终於开始考虑她究竟还是不是玛丽安了吗?佐助,我说…”
“别对我说教。”佐助低沈著声音打断鸣人,抬起来的眼瞳中染上血红的光亮,“我做什麽我自己知道,你追著我这麽久了也不觉得厌倦!?”
鸣人挑眉,下一秒锺短暂的哼笑出来,咧嘴:“原来臭脾气还是没有改嘛。……不过抱歉,我可没有兴趣和你打一架,而且以後也不准备再追著你跑了。就像你所说,我厌倦了。”
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鸣人会是这样的回答,佐助觉得难以置信一样的皱著眉,微微张嘴。
“你还真以为我是跟踪狂啊~?!”鸣人皱著一边眉毛像是责怪,却随即就“噗嗤”的笑出来,摇晃了金色的脑袋,“好啦,不要这副表情嘛~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对你我怎麽可能有厌倦的一天~”
佐助神色中并不赞同,身体却渐渐放松,半哼了一句“白痴”,末尾浅浅的微笑幅度。
“其实…”鸣人似乎是在斟酌措辞,笑眯了眼睛,“我现在能理解你的心情了,佐助。”
或许是因为以往见面的时候鸣人总是一万个不赞成,现在清浅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这麽云淡风轻地说理解的时候,佐助很费了些力才勉强接受下来,然後彻底震惊。
“你…!?难道你选择了人类?”亮红已经完全褪去,深沈的子墨中惊讶一览无余。
鸣人耸肩,轻笑。
“……不是另一个鹿丸?”
“我不想要鹿丸之外的人。”
“…不是作为食物?”
“哈~佐助,”似乎是对佐助拒绝相信的挣扎觉得好笑,鸣人饶有兴致的揉著额角,挑眉,“你怎麽不把玛丽安作为食物?”
“玛丽安是我的妻子。”佐助迅速的丢过去一个责难的眼神,语气却不著痕迹的软化。
鸣人哈哈一笑,对佐助做个抱歉的鬼脸。“那麽宁次对於我也是一样。”
佐助紧锁了眉,深沈的眼瞳定在鸣人身上,似乎深深的思考。
“所以我现在能体会你当时的心情。”鸣人毫不介意佐助似乎并不赞许的眼神,悠悠闲闲的舒出一口气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认同你到现在的所作所为…我的意见还是没有变。”
佐助切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反对。
“不过我也不再干涉你了,随你喜欢吧,反正你总有一天必需要选择。”鸣人轻笑,调侃一样的眨了眨眼,“我现在只是想来见见你而已,毕竟很久不见了~对了,既然都到了家门口,好歹还是进去看看吧,再这麽闹别扭下去就真是幼稚了~”
“…我会考虑。”佐助似乎对鸣人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依旧盯著鸣人,沈吟许久。
“干嘛?”鸣人偏头,神色中故意的玩笑。
“……”佐助浅浅的叹息,修长精干的手指抚过唇角,“如果你真的确定了,那就让他成为同族……不然你会後悔。”
“你在後悔?”鸣人眨眼,毫不停顿的笑著接过话,探了探身。
“不要转移话题。”佐助丝毫没有动摇的抿了抿嘴,“我不想让玛丽安生活在黑暗中,这你知道……但是你…我这是好心给你建议,看看鼬和卡卡西。”
“那还真是多谢你难得的好心~”鸣人耸肩,一脸的好笑,“不过啊,我不是你,也不会变成你,这你就放心吧~鼬和卡卡西虽然很好,但是对於我来说,宁次的意愿是第一位的。”
鸣人起身,伸直了手臂的舒展身体,轻盈的迈著步子走到佐助身前,手撑在亚麻布沙发的两边扶手上埋下身去,对佐助极度接近的挑眉。
“当时玛丽安的意愿是跟你一起来,我不知道你为什麽没有答应……或许我的确不理解你的定义吧,谁知道呢~虽然我不会要求宁次成为我族,不过,如果他愿意跟我一起来的话,我也绝对不犹豫。”
深黑色浅浅的抖动,鸣人低低笑著退开脸直起身体。“我走了。今晚的月色,多麽好啊~”
宁次的脚步有些沈重,这些天工作似乎异常劳累,完全热起来的天气在晚上丝丝闷热。
走到公寓前的路口时,宁次短暂的停下脚步四下转了转头,在心中无奈的叹息:人的心情竟然微妙到自己也完全无法解释,之前对鸣人可以无视可以恼怒甚至可以习惯,但是那天在Sunset以後,卡卡西的那一席话,却变了什麽一样的,感觉模糊起来。
鸣人之後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宁次踩著路灯清冷的灯光照亮的地面,空气像是因为闷热而难以流动一样的压迫在身上,心中隐隐的烦躁,缺失了什麽一样的空洞一块。
宁次并不那麽清楚,这股窝火是来自哪里。
或许是因为神经上的劳累,宁次一瞬间以为眼前晃动的金色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清浅而略略沙哑的音色飞扬了笑意的响起在耳边。
“哟~晚上好啊~~”
拿出钥匙的动作停在中途,宁次微微皱眉,审视眼前一如既往笑得神采飞扬的金发人。
“鹿丸都告诉我了,卡卡西後来和你说了什麽。”鸣人咧嘴,宁次皱著的眉稍微松动一下,继而更加皱紧,“嘛,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过来一趟~”
宁次眯了眯眼,审视著鸣人微笑的表情,并没有回答。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金发灿烂的Vampire浅笑,无辜一样的偏了头,“我是真的有话要和你说。”
(14)
鸣人很感兴趣一样的先在宁次位於10楼上的干净清爽的公寓里转了一圈,啧啧有声的赞叹宁次把自己的住所收拾得如此整洁舒适。
“知道麽,鹿丸嫌烦,我又懒,所以我们住的地方现在一看,还真是乱得不得了啊~”鸣人满足一样的在沙发里坐下来,对一脸严肃警惕的宁次哈哈一笑,“不过那也只是个休息的地方就是了,我们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外面玩的~”
鸣人“嗯嗯”的点著头,宁次微眯了深邃的眼瞳,修长的手指交握:“你要和我说什麽?”
“啊…”金发的Vampire偏过头,湛蓝色眼眸向上转了45度角一付思考的样子,末了终於转回脸来,直直的望进宁次的眼睛,咧嘴,“我和你直说好了,卡卡西会那麽说实际上为了帮我,才故意刺激你的……也就是说,那叫什麽来著……”
宁次浅哼,似乎不以为意:“激将?你们也会做这种没有水准的事情麽…”
清澈见底的湛蓝色眨了眨,鸣人托著下巴朝宁次的方向倾过一些身去,神色中跳动的混杂了好笑和得意。
“是很没品没错,不过对你的确起作用了吧?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动摇得很厉害哦~”
宁次深刻的皱眉,不快中更多的掺杂了些并不那麽熟悉的微微尴尬。
“……为什麽来和我说这个?”
鸣人瘪嘴,重新靠回沙发里,挑了挑眉:“因为我觉得他并没有必要这麽做~是你的话,不需要通过这种手段也完全没有问题。”
宁次一时并不明白鸣人的意思,浅浅的眯眼,慢慢品味。
而鸣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短暂的交流不能,舒出一口气来,起身轻盈的走到客厅的窗边,背对著宁次双手背在身後,似乎是眺望外面城市的夜景。
“我这几天去找佐助,”鸣人的音质似乎比平时更要清浅一些,宁次转过眼看著金发人流畅漂亮的身体线条,“你想知道这件事情吗?”
“并不怎麽想。”
对於宁次的不给面子,鸣人哈的一声短暂笑出来,仍旧背对著宁次的晃了晃头,语气无比轻快:“真无情~不过我还是简单说说好了,毕竟之前答应你要汇报我的行踪的~而且这是个,还蛮有意思的故事……”
宁次想说“你用汇报我也完全不介意”,最终却觉得这样发展下去就变成了幼稚的单纯抬杠,而且也阻止不了那个金发Vampire非常擅长的自说自话,末了只是在喉咙里浅哼一声。
“那天你在Sunset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子,玛丽安,是佐助的妻子。”鸣人仿佛浅笑,稍微沈吟片刻,又摇著头低喃,“也不对,我不应该这麽说……玛丽安是佐助的妻子,那天那个女孩子是,也不是,玛丽安。”
宁次皱眉,从一开始就已经觉得这个故事并不会那麽“有意思”。
“这是什麽意思?”
鸣人低下头稍微偏了偏,最後还是没有转过身面对宁次,手覆上玻璃,清浅的叹息:“佐助和我是从小的夥伴,玛丽安在很久以前是他的妻子。用尽你们赞美女性的词来形容玛丽安也不为过,很漂亮,温柔又坚强…这麽说吧,她是唯一一个我和佐助都很喜欢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人类?”有些不确定鸣人的用词,宁次觉得有些神奇的插话。
“嗯。”鸣人低低的一笑,点头,“她自始至终都是人类……当时佐助一声不吭的就带著她私奔一样的跑掉,真是让我很愤怒的说~”
宁次微微眯眼,鸣人的语气些许微妙,意义不明。
“…毕竟我为了救他们,和狼人们对上差点把命都搭进去,後来追他的Hunter们也都是我帮他解决的,结果他连个音讯也不报一声,你说是不是很无情很让人愤怒?”
鸣人抬手揉了揉金发,似乎是觉得很好笑一样的,耸了耸肩云淡风轻的仿佛抱怨。
宁次深刻的皱眉,思维被看起来总是志满意得的金发Vampire曾经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这个在他的故事中似乎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缠绕了甩不开的心绪。
“直到玛丽安病逝,他才终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