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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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7 01:39 字数:4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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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姐姐与师父这辈子的遗憾。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天人永隔。”
“主子不知,有些爱,不是一定要在一起,而是心有灵犀的相通,相念。所以雪主子并不苦。最苦的是得不到回应的感情,那才是牵肠挂肚的折磨。”溪薇看了看静娴的面色,复道:“王爷待主子的心意,并非一日两日。主子原本心系皇上而拒绝,现下已对皇上心如止水,为何又要逃避另一段情?天下间,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能固守一份不能相守的爱。”
静娴觉得溪薇在这一瞬间像极了沁雪,话语间的淡然从容发人深省,她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可却早已昭然若揭,“没有结局的事情,我不想再害人害己。”
溪薇情急说道:“主子初选秀女可有想过结局?主子深恋皇上可有想过结局?昔日都知结局是无解之事,若是人人都自尽作罢,哪里还有今日的后宫?”
“溪薇,不要说了。”静娴抽回手指,坐到一旁,透过那扇破败的窗子看着夕阳西下的美艳。
织锦偷偷冲溪薇竖了竖拇指,抿嘴一笑。她也算是看着弘轩在孝敬宪皇后身旁长大,自是了解些他的性子,抛开规条理据不说,她真的希望静娴可以接受弘轩,深宫寥寥,从开始到现在,只有他对她,才是真情实意。
烛火含情脉脉的等着夜晚的袭来,寒风情意绵绵的缠绕在松树枝头,弘轩如约而至,两人坐在院中的长石凳上仰头望天,静娴想起白日里溪薇的话,便被无声的氛围搅得尴尬,她两手杵在石凳上,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牛郎织女星。”
静娴疑问:“胡说,这是深冬,怎会有牛郎织女星?”
弘轩坏笑:“怎么没有?不是在那里呢吗?”他牵起静娴放在石凳上的手,冲天空指去。
静娴心中扑腾扑腾乱跳,哪里还有心思望天,只不知所措看着弘轩的侧脸,迷人的唇角勾起的弧度倾倒众生,她想,他若是在此时回过头来,定会看到她心虚的面色绯红,他像一杯美酒,只在鼻尖飘过便已让人沉醉其中,他真的很好,好到可以让她忘却心酸心痛与血雨腥风的垂死挣扎。
弘轩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没有反抗让他喜出望外,只是开心呢喃道:“今晚很好。”不知是在说月光,还是他们之间……
直到很久很久,两人才不约而同的站起,弘轩真不忍心搅碎这样的幸福,但还是开口:“等等,我要许个愿。”
静娴觉得好笑,这一般是女儿家的举止,除非……她恍然大悟,以前听姑母说过,荣亲王喜欢在寿辰时对月许愿,他从不大肆声张和操办宴会。
弘轩恋恋不舍的走到门前,静娴竟然有些不舍,他的影子斜洒在院中的栅栏上,孤独的让人揪心,静娴欲语还休,若是可以,她想趁着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再给自己一点对红尘的希冀,她骗不过自己的心,许是从空灵寺开始,也许是从他替她挡刀开始,从昔日的感动积累到今日感情的迸发,也许天意如此吧。
静娴在弘轩转身的那一刻,偷偷拿出了掖在腰间的璎珞,回眸喊了声:“弘轩。”便极快的塞到他手中:“生辰快乐。”
弘轩茫然一愣,握着手中香软的瓔珞,昔日他将瓔珞掉在地上,只好借此还予她,今日她亲手相送,让他枯萎凋败的心再次死灰复燃,她这是终于敞开心怀,将自己的心交了出来,他怎能不欢喜若狂?他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娴儿,此生定不相负。”
静娴激动的跑进屋子,靠在门上,昏黄的烛火照着她粉嘟嘟的香腮,她紧紧抿唇却难掩欣喜,只是害羞的不敢抬头看从一旁射来的两道目光。
温柔的月光描绘着他弯弯的眉角,波光水潋的眸间荡漾着满足的幸福,微寒的炎冬竟似春季般芳香扑鼻,他心里喷射出的灿烂开出了朵朵烟火,一颗备受煎熬的心脏宛然久旱逢甘般生出了一朵水莲。
弘轩高兴的上马,温柔抚摸着御风的鬃毛,扬鞭奔向空灵寺。
子乔身在梦中,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忙披件衣服要起身,门却“嘭”的被推开,只见弘轩大笑着急步走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已抑制激动的心:“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子乔一改往日的冷静,轻轻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功夫不负有心人。”
弘轩抱歉的笑道:“我忘了你在睡觉,左不过你现在也精神了,不如陪我秉烛夜游?”
“我猜想你今晚兴奋过头,定是无法入眠,不如你自个儿去吹吹箫,望望月。”子乔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甚是无奈看着弘轩。
弘轩赖皮的一蹙眉,“我这个时辰吹箫,你是想让全寺的人都陪着我不睡?”他转了个身,面向窗子,负手摇头道:“你看今日月光静谧,清风微拂,花间小酌,邀月共诗定是古人羡煞,来者效仿,贤兄……”只见子乔已经悄悄合被而眠,他像个疯子站在一旁自言自语。
弘轩苦笑一番,上床躺在子乔一旁,双手交叉枕在头底,透过有些泛旧的窗子望着斑驳的月光。
子乔眼皮动了一下,前世的因,注定了今世的果,他不知是该替他欢喜,还是替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怅惘。
慈宁宫中到处贴着“寿”字,各式各样的红剪纸像是夏季绚烂的花朵,嘉贵妃依照承乾宫冬日里的样子,将慈宁宫中光秃秃的树枝也绑上了纸绢花。
“昨儿还风声大作,今日便放晴了。”
染秋将朝珠挂在太后的肩膀两侧,说:“还不是主子得天眷顾?”
“皇上这样铺张浪费的为哀家备宴,哀家还真是心有不安。”太后扶了下腰间朝服拱起的褶皱。
“今儿是主子大喜的日子,晚间诸王福晋,朝臣命妇都是要进宫参见的,太后可不要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皇上能有这份孝心,不也是主子昔日所求吗?”
太后抿唇扫了一眼地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寿礼,笑道:“好,好,哀家今日便享一回清福。”
太后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待众人行礼后,才开始了寿宴。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宴会没有了皇后和皇贵妃。坐在上位的除了皇上,只有嘉贵妃盛气凌人的观望着全局,完全遮盖了纯贵妃的光芒。
秋娘不自在的端酒,紧张的一直盯着弘轩的一举一动,生怕做错了事情惹人嘲笑。弘轩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却恰巧被嘉贵妃看在了眼里,她扫了下永璜福晋怀里的绵德,转头对太后说:“娘娘,您看绵德多讨人喜欢?”
太后虽不怎么喜欢嘉贵妃,但也露出一丝笑容:“是啊,未想到哀家还能看见重孙子。”
“娘娘福如东海,百子千孙,将来永珹的婚事,还要娘娘给做主。早日成家才能为皇室绵延子嗣。”嘉贵妃讨着笑脸。
皇上听此话,低声说了句:“也是,你说这话儿朕倒是想起来了,七弟也成亲许久了。”
令妃心中不安,依然温和开口:“臣妾见王爷与福晋恩爱有加,这才是一段佳话。”
皇上摇了摇头:“王侯将相谁不是三妻四妾,七弟如此,旁人不会羡煞,只会惹来闲言碎语。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又看着白贵人说:“朕记得你还有一妹妹,朕将她赐给荣亲王做侧福晋可好?”
几位听见的妃嫔皆唏嘘不已,令妃的一颗心更是跳到了喉间,只听白贵人轻启朱唇:“那臣妾便先替令妹谢过皇上了。”
“皇上还没有问过王爷的意思?”令妃急急出口。
太后看了一眼令妃,精明的凤眼如钻石般闪着光芒,像是开玩笑般先对弘轩开了口:“轩儿,皇上说要将白贵人的妹妹赐给你做侧福晋呢。”
刚刚灌入喉间的冰酒如碎石般骨碌碌滚到了心底,他惊慌失措的抱拳婉拒,不羁笑道:“臣弟可无齐人之福,算命的说臣弟上辈子是个不近女色的和尚,本只有尼姑跟得了臣弟。如今得一女子,哪还敢再贪求啊!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这辈子也要念经吃斋去了。”
这一番话真真假假,皇上哈哈大笑,太后忍俊不禁,令妃的心里总算有了谱,就连白贵人也不好说些什么,谁嫁了她谁不就是尼姑了?她只能假装好笑问了秋娘一句:“那福晋可如何度日啊?”
秋娘灵光一闪,随机附和:“臣妾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舒妃懂得察言观色,只是观望不语,直到宴会结束,旁人也不知晓,这事究竟是试探,还是皇上早做了打算,要荣亲王唯命是从。
第106章 (一百零五)多情最是着红装
弘轩将秋娘送回了府邸,便去了景山。秋娘透过门缝看见他被夜色掩埋的背影,蹲在地下泣不成声,她多羡慕那个女人,可以拥有她一生都得不到的感情。
静娴总觉得弘轩今晚有些沉默:“你怎么了?”
弘轩牵强一笑,不想让她知晓:“我没事啊。”
静娴直直盯着他的面庞,不放过丝毫变化的痕迹,“那便让我猜猜,该不会是战事,那……便是府中的事情?何不曾是秋娘?”她见弘轩仍旧无动于衷,便好奇问:“不会跟我有关吧。”
弘轩犹豫间,静娴握紧了他的手,坚定说:“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今时今日,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弘轩一手揽住静娴的肩,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缓缓开口:“今日寿宴,皇上说要将白贵人的妹妹指给我做侧福晋,但被我婉言相拒了,太后故意试探,不知是不是板上钉钉了。”
一颗不安的心渐渐膨胀在胸腔,这种感觉就像是遥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明明身在局中,却无能为力,她真的怕再度失去的感觉,可沉默后只能从容的说:“轩,这一世遇到你已经心满意足,其余的我什么都不会想。”
弘轩在她额头浅浅一吻,璀璨的笑意一扫他今晚的忧心,就这样,就很好。
静娴疑问:“寿宴上,你可看到百鸟朝凰绣图?”
弘轩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静娴沉思,许是那幅绣图未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吧,管他如何作想,反正她现在还真不想回到紫禁城。
时间如穿过指缝间的流沙,站在景山的最高处,可以将偌大的紫禁城尽收眼底,一个个有棱有角的宫殿,像是一口口深井,那千年不变的礼制将他们淹没在井底,腐蚀成了累累白骨。
今儿是乾隆十四年的除夕,弘轩一定会很忙,也许现在便穿梭在某个宫殿中,她回身在织锦的搀扶下向远处的佛堂走去,一柱清香,求生者顺利,死者安息。
宫内热闹非凡,令妃一大早便起来选衣服,芯湘捧着一盒精致的头饰站在一旁。紫如带着一股寒气进了殿内,“主子,奴婢刚听内务府的公公说,白贵人欲将其妹送进宫中呢!她更是大胆的要皇上封她为妃。”
一旦封她为妃,她定会更加嚣张,到时候她们姐妹二人联手,岂不是昔日的飞燕与合德,她可不想当班婕妤。前几日,阿玛在信中曾提及白贵人阿玛有意排挤他,现下就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她不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当真是不安心。本宫发现,自打儿皇后去了,皇贵妃离宫后,皇上就变得有些荒唐了。前些日子还说将她赐给荣亲王,原来自己早就打好主意了。”
“其实,也就是白贵人的阿玛随军打过一次胜仗。”紫如缓缓说。
“胜仗?那为何到现在都拿不下大金川呢?有他无他又有何关系?”令妃抹了下唇角多出的唇脂。
“主子是想?”芯湘看穿了令妃的神态。
“有些挡路石早早踢开,省的哪天不留意把自个儿绊个跟斗。”她满意的冲镜子里的自己一笑,迎着新一天的朝阳踏出了延禧宫。
弘轩最讨厌参加一些宫中的宴会,旁人都知晓他不羁的性子,忍了一个多时辰后,他终于忍不下去,才装醉跑了出去。
织锦在门口挂了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窗子上贴着窗花,就像是京城中的平民百姓过年的气氛,只是桌上的饭菜依旧是平日里所吃,大部分还都是弘轩拿来的,虽不及宫内山珍海味,但总比他们刚来时的剩菜剩饭好多了。
“让奴婢猜猜王爷今晚会不会来?”溪薇打趣道。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静娴笑着瞥了眼溪薇。
“哟哟,姑姑,你看看,主子现下可是嘴上不饶人呢!”
织锦也附和的一笑:“不如奴婢也猜猜吧!”
溪薇捂嘴大笑,静娴佯装生气,说:“你也跟溪薇学坏了。”
“砰砰砰”三人一听敲门声,都齐刷刷的望着破旧的木门,溪薇和织锦都意味深长的冲静娴笑了下,惹得静娴不好意思的低头,但又忍不住张望着门口。
“王爷怎么没来?”织锦故意说道。
静娴忙几步走到门前,只见弘轩手里拎着食物与织锦不谋而合的笑望着她,她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嘟嘴狠狠瞪着弘轩。
“我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