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天净沙      更新:2021-02-19 21:11      字数:4715
  少也令龙族的战斗力受到了质疑,不过还好,哪怕是四爪的蟠,也是骁勇善战的!
  第二大族群便是木族,木族以灵木生息见长,又分水木与地木两支,虽各有所属,但都以养息为主,族人的灵力越大,便拥有越多生死的能力,但对于攻击之力,却是脆弱不堪。
  异族则较为杂乱,多以神兽的身份而存在,却也能幻化为人形,只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便有零界点出现,要破零界点便需要血之咒印。可血之咒印一旦下来,那么神兽与下咒之人便是生死相连,而另一方面,下咒者的能力极限,也会影响到神兽自身的能力。所以异族相对于木族和龙族,虽是三大神族之一,地位却总是低人一等,好在异族的人豁达,并不计较这些。
  千年前的战争之后,三大神族分别选出能力卓越的三大长老辅佐神之守护——轮回的残灵,待到神之守护消失后,三大长老更是负担起了整个神界秩序安全的重任,眼下地魔蠢动,怎么不令他们担心?
  “碧僖,昨夜你在神坛,没有觉察出古书要毁的迹象?”掾苜看着心事沉重的碧僖问道。
  碧僖抬眼看了看掾苜,又看了看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异族长老冥凰,才又说道:“掾苜叔叔,昨夜神坛的确有震动,也得到了消失了很久的轮回的残灵的指示,却只是显出:‘轮回消亡,其子诞生。’这八个字,对于古书……却是连丝毫的征兆都没有。没想到今日古书居然……”碧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古书,数千年来神灵都将它看作是轮回的化身,如今古书尽毁,轮回消亡,如果又找不到轮回之子,对于整个神界而言,想要抗击地魔,恐怕……
  “碧僖,眼下的修炼者,可有能力出挑的人?”掾苜又问向碧僖道。
  “能力出挑者自然是有的,但是……”顿了顿,才又说道,“但是要像轮回这样的天赋神守之灵的人,恐怕……”
  “没有吗?”掾苜皱眉问道。
  “不是没有,而是不知道!”碧僖走到长老位上坐定,才又说道,“我听父皇说当年轮回之力也不是立时便有的,即使是有了轮回之力,只要有心不让人知道,要想满过我们,也不是不可能。您该知道神守之灵,又名潜藏之灵。”
  “我们不是还有那个死亡沙漠的测试场吗?如果必要就试试吧!一定要把人找出来!”掾苜沉声说道。
  “是不是古书消亡之时便是轮回之子诞生之时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冥凰揣测道。
  “……”掾苜又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对着冥凰说道,“你所说的轮回之子诞生,也不是不可能,我会要木族的人,搜罗出今日诞辰之人!”顿了顿才说道,“冥凰,你异族所守护的灵器地斩还是没有下落吗?”
  “地斩自那次浩劫后,随着地魔的封印,也像是被封印了一般,一丝气都不曾泄露,不过适才,却有了地斩的灵动,但时间太短,追查不到,只知道,地斩的确还在混沌大陆上!”
  “地斩是轮回的武器,轮回消亡,其子诞生,地斩势必会有反应,只是不知道它是随着轮回消亡,还是随着其子的诞生而重生了。”掾苜顿了顿才又对碧僖说道,“碧僖,不管找不着得到轮回之子,恐怕……恐怕你们龙族,将要肩负的使命,也是最沉重的!”
  “我回去便会和父皇去说的,也会让三弟碧跃严加训练底下的人的。”
  “对了,听说龙后又生了?是龙子还是龙女?”掾苜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嗯,大概就最近几天便会破蛋了吧。”碧僖微笑着说道,“最近都还没回去,也不知道,希望是个妹妹吧!”
  “那……那个蛋呢?到现在还没有响动吗?”掾苜问道。
  “还是老样子,没有破蛋的迹象,却还有着龙脉,一直沉睡着,父皇为此也很是烦恼。”
  龙族生来就要经历四次蜕变,一次比一次困难,许多龙族的孩子,都是在蜕变的过程中,因力量不济而夭折。而蜕变的第一层,便是破蛋,破蛋几乎不要求力量,只要是生命体,并且有着龙脉便是能够破蛋的,很少有龙会做不到。只是有一颗龙蛋,算是轮回留下的遗孤,许是因为诞下他的轮回力量消失不见的缘故,居然是至今五千年都不曾破壳而出。
  顿了顿又说道:“父皇说龙脉不绝,龙蛋还是活的。”
  “他会不会就是轮回之子啊?”冥凰问道。
  “轮回之子应该是指力量的继承,而不是血液的继承!”掾苜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如果他破蛋了,也不要放松对他的观察,一旦确定是轮回之子,一定要将他祭神的。”
  “是的,掾苜叔叔!”碧僖应道。
  掾苜听罢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和他们示意了一下,便先行离去。
  “碧僖,如果他破蛋而出,怕是年岁比你还要长一些啊,毕竟他经历了五千年前的浩劫,而你却不曾!”见正事谈完了,冥凰便是嘲弄的对着好友碧僖说道。
  “这里除了掾苜叔叔外,难道你就不比他小了?别忘了,你也是浩劫后才诞生的!不要长老长老叫多了,以为自己就很老了。”碧僖也是毫不客气地嘲笑了自己那难得说笑话的好友。不过这笑话,好冷。
  第三章
  周围都是水,却不是冰冷而刺骨的河水,也不是那令人窒息而绝望的死水,周围的水暖暖的,很是温柔。
  水微微荡漾着,轻轻地滑过赤裸的肌肤,令人不知不觉间随着水波的荡漾而沉醉……沉醉……
  轻轻的声音低低的唱着,是摇篮曲的歌声吗?那低柔的嗓音是否就是母亲的声音了呢?母亲啊!多么温柔,多么柔软。原来她也如此渴望着母亲的怀抱啊……
  眼皮好沉,无法打开,是她太累了吗?一生的快乐与悲伤,这一生的苦涩与甜蜜,真的不在乎父母的遗弃吗?如果不是有黑手党的那批朋友,也许她早就没了乐观和开朗,也许她早就被恨意所谋杀了吧。哪像现在,好舒服,好舒服……一切的温柔都随着水波的荡漾,一切的寒冷都慢慢地离自己远去。
  真的好舒服,就像春天里晒着阳光,只想好好的沉睡,不再去在乎周围的寒冷,不再去在乎拥有与失去,只想活出真正的自己,开心便笑,悲伤便哭,心中有爱便爱,心中有恨便恨,不想压抑,不想再失去自我,好累哦,不再抗拒……就此睡去……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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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秋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依旧在水里,暖和的水波冲刷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死了吗?那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为什么周围都是水?无边无际……而且这里还那么小,整个人都只能蜷缩着,脑袋几乎都快碰到肚脐眼了。
  秋离动了动,想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却怎么都觉着不踏实。又动了一阵子,却还是不行,倒是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稍微消停了一会儿,再动了一会儿,再消停一会儿,再动一会儿。可怎么动、怎么挪位置、怎么搁置自己都觉着不舒服,总有东西咯着自己。又动了动,那咯着自己的东西似乎追随着自己一般,怎么挪都甩不掉。于是便勉强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讨厌。可眼睛上似乎是被眼屎粘住了一般,怎么费力都睁不开来。刚想伸出自己的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压着,竟然是动都不能动一下。心下不禁有些气馁,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便是让自己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乱转,她今天还真倔起来了,倒是非要看看眼前这景象了,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让她难受!
  又过了一会儿,附着在眼皮上的东西似乎慢慢的剥落了一些。小心地动了动自己的眼皮,一缕光线便从外边射了进来。却还是看不了东西。于是又磨蹭了一会儿,终于眼睛打开来了。只觉着眼前一片白茫茫,明晃晃的,却是什么都看不清。又过了一会儿,眼睛终于慢慢地适应了周围的环境,这才渐渐地看清了东西。
  哇塞!周围真的就是一片水,而她就身在水中央。感觉不到溺水的难受,仿佛她天生就该生存在这些水中一般自然。水有些混浊,却依旧是透明的,只在水中漂浮着一些白色的东西,有点像海底世界的微生物一般。而此时她的嘴正自动自发的一开一合,像一条鱼一般吞吐着这些水。还好是一吞一吐,倒不是真像鱼儿一样用腮帮忙。
  秋离有些孩子气的玩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睁开眼睛的目的是为了那条一直追随着自己却又咯着自己的东西。于是便向着身体所感觉到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上头附着着一层灰色的鳞片,却是连一点光泽都没有,只觉着死气。再看了看,觉着有点像某种动物的尾巴,像什么动物呢?好像还满像蛇的。才这一想,身子却是一僵。她这几日睡睡醒醒的,不会一直都与这条蛇同处一室吧。那……那……想着想着不禁顺着尾巴向上望去。咦?怎么这尾巴似乎,好像是长在她的身体上的啊!
  才想伸出手去确定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是被压着,于是又顺着手的位置望去,却是光溜溜的,除了灰色的鳞片,却是连手的影子也没有,什么手被东西压着,她根本就没有手!心下一阵骇然,便是反射性地看向自己的脚,却也是空空如也,除了那条大尾巴,什么都没有!
  鳞片、尾巴、没有手脚、身材细长的像挑粗绳子,当这些词语聚集倒了一块儿的时候,秋离的心脏一阵收缩,这东西好像,大概,可能叫做“蛇”!
  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终于是确定了下来,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大大大的玩笑,貌似伟大的神灵让她转生成了一条蛇,就是不知道这蛇的性别,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条美女蛇。不知道是蛇的样貌呢?还是人头蛇身?正在大脑中勾勒着自己的美好形象,却是越勾勒,越心寒,身子一紧,屁股一缩,却是把那条一直咯着自己的尾巴给倏地卷了起来。这下秋离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不禁头埋在肚子里,呻吟了起来。
  不过秋离没有呻吟多久,因为她的呻吟没有任何的声音,毕竟她现在初为一条蛇,还不知道如何来控制自己的声带,使它发出美妙的声音,她实在是不想只会“嘶~嘶~”地叫。
  日子就在这一方小小的水池中,慢慢地过去,秋离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是累了就睡,醒了便找些事情自我娱乐一番,再或者回忆回忆上一世的记忆,自我检讨一下做人的对错。于是曾经所经历过的疼痛,居然在这番娱乐下渐渐地淡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一次死亡的原因,她竟然也越来越能体会到黑手党里那批每天面对死神威胁的人,一直所说的四个字“知足常乐”的含义了。
  一尘不变又不能怎么大幅度活动活动的日子,总是无聊的,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秋离便会练习练习她新接收的器官——尾巴,用它来拍打拍打这限制了她自由的四方空间,当然也免不了在肚子里腹诽一下老天爷的缺德。
  那日,秋离照旧是在快乐地甩动着她的尾巴,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四壁,只听“喀嚓”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刹那间秋离身子一僵,她不会是打得太用力了吧?!可脑子是停止了活动,新接收的尾巴却是还没能很好的控制住,于是随着尾巴所做的惯性运动,又是“啪”的一声,头顶居然裂出了一个大窟窿。
  朝着头顶的方向望去,洞外却是一片绿色,什么也看不出来。乖乖地收起了尾巴,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发觉外头并没有什么声响,于是便大着胆子想要探头出去张望,却发现洞有些高,怎么都够不到,蹦蹦跳跳一会儿,却依旧还是做着井底之“蛇”。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扬起了尾巴,朝着那个口子使劲一拍。这下力气使大了,直直的一条裂缝从上头一直裂到了身下,接着那些一直围绕在秋离身边的水,却是毫不客气地像外头流去。秋离先是一阵惊慌,继而想到即使是水蛇也是可以脱离了水而生存的,才又放下心来。待到水全部流了出去,才又甩着尾巴向着裂缝击去。这次她倒不敢再使大力,只一下一下很有耐心地打着。终于在身旁又开了个洞,于是便是一个兴奋,钻了出去。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到处都是水,就只有她所趴的地方是一块不大的陆地,刚才她通过洞口看到的绿色,其实就是一株十分十分硕大的植物的叶子,不过看这植物却像是一盆盆景,所以也有可能是自己便成了一条小蛇。
  秋离又看了看囚禁了自己多日的东西,原来就是一只青灰色的蛋。她倒是没有听说过蛇破蛋的时候还带羊水的,可转念一想,大概也没有一条蛇像她一样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