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19 21:05      字数:4809
  「呃,是一只怀表,不是很昂贵,但好像有特别的纪念价值。」
  「一只怀表,你确定?」樱木眼睛一亮,「是不是银制的,很古老的样子,然后里面还有…」他开始描绘表的形状样式细节……
  木暮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只能吶吶的说: 「我…我不知道。」
  「喂,樱木,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三井也感到好奇了起来。
  樱木没回答,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清楚,因为流川看重的东西没几样,而且那只表就是他们订情…呃,不,是他们成为好友的媒介。所以他当然记得。
  对了,他突然拍了下脑袋,「真是天助我也,当初就是因为它我们才成为朋友的,现在又…那只要我再帮他一次,不就…」
  「樱木,你在嘀咕些甚么呀?」好奇心没得到满足的三井有点不耐烦了。
  樱木抬起头,「小三,我想到办法了。」
  「甚么啊?」三井被他搅得一头雾水。
  「没甚么,没甚么,你们继续吧。」说完也不理会三井的询问了,他转身就往门外走。记得那个贼家伙叫甚么正男来着,嗯,去找他那些从小就混江湖长大的死党们帮忙,应该可以找得到……
  「樱木,你去哪里啊?」三井在背后叫着。
  「出任务。」
  嘎?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三井和木暮愣得互看一眼。
  「这家伙,搞甚么?」三井喃喃的念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再次喊着:「喂,回来,你等一下还要写报告啊,喂--」
  叫不回了,那家伙只要一行动就很难阻止。
  三井想了想,转脸对木暮说:「对不起,木暮,我不放心那家伙,得跟去才行。」虽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但好歹他当初也是以照顾兼督导学弟的名义进来的,如果真的全放他们不管,那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嗯,我了解。」意外的,木暮丝毫没有阻止,反而温柔的笑着。
  「那…」三井不知不觉有了勇气,接着说:「能不能麻烦你,在老总那儿替我们找点借口挡一挡?」
  「你去吧。」再一次的意外,看似中规中矩的木暮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要记得小心点喔。」
  善体人意,真是善体人意,我果然有眼光啊,哈哈。
  「三井?怎么了?」
  「啊?」三井一回神,「没,没甚么,那,我走了。」
  木暮笑着挥挥手,催他快走。舍不得镜片下那张春风般的笑容,三井又用力看了几下才转身离开。
  小暮,真想把你拥在怀里呀…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允许,算了,下次吧!
  ※ ※ ※ ※ ※ ※
  南烈望着手上的怀表。银制的怀表早已经停止报时,却仍保持得十分洁净光亮。表盖内尚且精制着一个镶框,里面有张由于拍的并不清晰加上年代久远,看起来已经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对俊男美女和一名约莫四、五岁左右,十分白皙清秀的小孩,三人的眉眼神情俱是幸福洋溢。
  相片底部的日期看来,那是十几年前的相片了。但有趣的是,日期远比相片清晰,似乎刻意用特殊亮彩描绘过。
  南烈好奇的贴近注视了片刻,意外的发现日期前方还注明了一个小小的“密”字。
  「这是甚么意思?」南烈喃喃自语了一会,想不通道理,很快的放弃了。前后将怀表审视了一番后,目光再度落回照片的小孩身上。
  这小孩是他吗?那个叫流川枫的家伙。为甚么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像在哪里见过……上次狙击流川时,由于场面混乱始终没机会看清流川的长相。因此即使这小孩是他,也没道理会有熟悉的感觉呀……
  南烈敲着颊边不住的揣想。
  还是想不出,算了。反正这只表应该可以利用来报仇就是了。
  据正男说,这是他去调查那个流川枫时顺手牵羊来的,锁在一个小保险箱里。
  不过是块破表,为甚么要锁在保险箱里?可见这块表对那家伙一定很重要。
  南烈嘴角扬起狞笑,目光改落向自己的大腿。医生说他的腿伤及筋骨,加上没有立刻治疗,因此要长年累月才能复元,而且就算复元也还是会有点跛…总言之,他成残废定了。
  没想到从小就跟着父亲在黑道闯荡的他,竟然会被一个未出校门的小子给弄成残废,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而且事情还不只这样。由于狙击的任务失败,结果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叫泽北的家伙被请进会议室,自己却在这里坐冷板凳。归根究底,都是流川枫的错。
  这家伙最好别落在他手上,否则……
  「老大!」一名手下出现在门口。
  「甚么事?」南烈抬了下头。 「老板找你,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我老头?」南烈想了想,问道:「包厢里那几名客人都还在吗?」
  「都在。」
  「好,知道了。」南烈满意的点点头,收好怀表站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老大。」那名手下等他走近,迟疑了一下又说:「外面有人在探听你。」
  「谁?」
  「不知道,是两个没见过的家伙,押着正男一起来,说要找你要回一件东西。」
  「哦?」南烈的心跳加速了起来。是那家伙吗?这么快就找来了?那名手下等不到回答,于是又说:「我看那两个家伙存心找碴的,要不要把他们……」
  「不,今天有贵客在,别在这里动手动脚的。我看…你先把他们引到仓库去,带几名弟兄看住他们,我随后就到。」
  「是。」
  ※ ※ ※ ※ ※ ※
  「伏特加。」仙道向面无表情的酒保说,转脸朝皱起眉头的黑发少年投以一笑:「现在不是出勤中,别那么严肃。要不要也来一杯?」
  流川不理他,径自向酒保要了一瓶矿泉水。
  矿泉水?仙道搔搔头,无奈的看了酒保一眼,夸大着嘴形无声的说:「菜鸟。」
  「甚么?」流川立刻瞪了他一眼。
  咦?这样也听得见?
  「啊,好喝。」他呷了口酒,企图转移流川的注意力。
  流川哼了声不再理他,拿起矿泉水咕噜噜的一口气灌了半瓶,伸手抹了抹嘴,再望一眼几无虚席的酒吧四周,最后视线重新回到仙道脸上。「仙道,你不是说要来这里问消息吗?怎么……」
  「别急,先休息一下嘛。」
  「先说好,我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欸,讲这样。」仙道皱了下眉毛,状极委曲的说:「好歹我也是牺牲下班时间陪你的,所以就算你陪我喝酒回报一下也不为过吧?」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他,流川气闷得只好继续灌水。
  看看再灌下去流川要变水桶了,仙道于是笑了笑,转头看着酒保说:「喂,阿福,跟你探听一个人。」
  仙道的话一入耳,流川倏地回过头来看向酒保。原来……仙道说的包打听就是这个人?不禁瞪了仙道一眼。为甚么不早说?他用眼睛质问。
  仙道摊开手,还是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呼~算了,跟他计较会短命。流川转过身体,背靠着吧台,不去看他。
  仙道收起心思和阿福对答一阵后,转过身来。
  「喂,好消息,你要找的东西可能在一个人手里,而这个人刚好就在这里。」他拍了拍流川的肩膀,唤回他的注意力。
  流川回过头,「谁?」
  「那个叫南烈的家伙。」
  6
  「那么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阿南,以后你要多配合泽北,听他调度,嗯?」少年带笑的眉眼透着坚定的魄力,看着杵在门边的南烈,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阿南。。。。」北野碰了碰身边不发一语的男孩。
  「嗯。」勉强点了点头,南烈毫不掩饰他的心不甘情不愿。北野歉意的看着少年龙头。后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朝身边的高瘦少年微一示意,率先走出了厢房。
  南烈侧身让路,视线不经意与藤真身后的高瘦少年相遇,少年在他身前停了下来。
  「好好养伤吧,别想那么多了。」落在他肩上的手带着宽容的温度,南烈趁机埋怨,「但是。。。。」
  少年立刻摇头阻止他说下去。
  「泽北很优秀,经过考验的。」
  「甚么考验,不过办过几宗交易--」
  「藤真不会看走眼的,」清秀的面容一正,眼底隐约有着责备,「就算你不相信他,至少也该相信我啊,阿南。」
  南烈万般不愿意,但对于打小就不仗恃身份,和帮中小孩打成一片的神,他无法不点头。
  「以后请多指教。」
  再抬头时,不期然地就遇上了泽北那张碍眼的脸,南烈重重冷哼一声,这态度立刻引起泽北身后的壮汉不悦,停下来瞪着他。
  「河田,没关系。」泽北出声制止,河田却不依,「甚么没关系,这家伙一点礼貌也不懂,没听到藤真要他听我们的吗?」
  场面变得火爆了起来,北野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
  「对不起,两位,阿南受了伤,脾气难免冲了点,请多包涵,多包涵。」一面用眼神制止南烈,一面打恭作揖,这才把煞星似的一行人送走。
  「干爹,这算甚么?」包厢里剩下自己人,南烈再忍不住了,「杯酒释兵权吗?就算是吧,我可连杯开水也没喝到啊。藤真到底交待泽北甚么任务?神秘兮兮的?就非他不可?」
  「阿南,先别管这个,听好,我听说你最近在找一个叫流川枫的警察的麻烦?」
  南烈耸耸肩,不承认也不否认。
  「暂时别动他,知道吗?」
  又是这句话,南烈觉得自己已经听得耳朵快长茧了。
  「为甚么?」
  「因为他关系着我们的前途。」
  「干爹--」
  「别再问了。我现在只能先告诉你这些,这件事是极密,你还是暂时别知道的好。」
  「甚么事都是极秘,干爹,好歹我也跟了您这么多年,为甚么那个家伙能知道的,我却不能知道?」
  「阿南,稍安勿躁,爸是为你好。如果你想立功的话,等你伤好点,我再告诉你。不过这之前要安份点,别再惹事生非了。」
  北野说完也走了出去。南烈恨恨地搥了下墙壁,墙上被震落的名画,在进来的手下抢救下幸免于难。
  「甚么?你们十个对付两个还没辄?岸本呢?」听完手下的报告,南烈的心思不得不急转弯,绕到方才的事件上。
  「已经连络他了。」手下说出岸本目前的行踪。
  「行了。」南烈拄起拐杖,打开墙边的暗门。
  ※ ※ ※ ※ ※ ※
  「还要等多久?」灌完两瓶水,流川觉得自己火气反倒更旺了。不耐烦的目光梭巡着四周,冀望南烈能赶快出现,省得浪费时间。
  「稍安勿躁,兄弟。」仙道依然闲闲地呷着酒,一点也不急。「等他招待完客人,总会出来的。」
  流川冷哼一声。
  没凭没据,只要南烈否认一声,他们就拿他没辄,所以要忍耐,能和他私下解决是最好的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而且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翔鹰的手下在,贸然找进去,太危险了。。。。。。。。
  明知仙道的话有道理,但他就是不服气,也许。。。。。。。。淡扫一眼那头朝天发,流川在心里嘀咕:大概就是那副德性吧,那甚么也不当一回事的德性,自信得没有道理的样子,让他有股挫败感,总觉自己像未战便先输了一样,不甘心。
  「啊!完了!」
  甚么事?流川莫名其妙的转头。
  仙道突然凑近了些,附在他耳边快速地说:
  「喂,给你一个随堂考,如果现在有个熟人出现,而我又不能曝光,你要怎么掩饰我?快,限你三秒钟想出办法。」
  感染到他声音里的惶急,流川迅速地瞥了眼门口,怔了半秒,旋即冷哼一声,继续自顾自喝着水,没理会仙道。
  「喂,」仙道急了起来,碰碰他的手肘脱口道:「可别告诉我,你的名头是混来的呀,干警察不只讲究鎗法…」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后脑勺突然被一把勾住,整个头往前方按去,脸庞紧紧贴在一片结实富弹性的胸口上,紧接着一道酒水迅不及防地自头顶泼洒了下来,流川炒菜似地在他发上胡乱翻搅,没几下他辛苦抹好的发型全塌了。
  啊!仙道抬头想抗议,瞥及流川眼底的寒霜,又硬生生将到口的话给冻了回去。
  门口的女郎慢慢走了过来,先要了一杯马丁尼,接着腰枝一摆坐上高脚圆凳,趋身向前:
  「福田,有没有一个叫宫城的来过这里?」
  「没有。」
  「奇怪,明明约在这里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女郎嘀咕着。
  福田随口寒喧一句:「在约会吗?彩子?」
  彩子?好熟的名字。流川本想往后瞧,但仙道用眼神警告他,只好忍住。
  「欸,算是吧。」听不出是害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