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
津夏 更新:2021-02-19 21:05 字数:4937
那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压低嗓门道:“大烈摄政王看来真的死了。”
另一个也压低了嗓门道:“我们还是进去看看,要真这样,趁他们现在无人之际还能把那小王子给……”说着比了个砍头的姿势,这次说话的人用的却是图兰语。
另外几人一点头,立刻闪身入良州县衙内。
县衙大堂,这原本是县老爷升堂审案子的地方,如今却已经全用白布幔帐给装裹得如森罗殿一般。
大堂中央停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木,按着大烈习俗,棺木并未合拢,棺木前自然设有灵堂,一对白花花的蜡烛在风中映出突明突暗的几个字:大烈摄政王烈元典之灵位。
看着这样的布置,那个用图兰语的黑衣人不尽打了一个冷颤,“看来,这个烈元典这次真的死了。”
“走,还是去看看棺材里有没有人。”
“是,还是去看看的好。”
两人走到棺前,举起蜡烛向棺内看去。只见一个面色苍白,长相极美的男人躺在棺内。
“怎样?这么漂亮,是不是那个摄政王?”
“我记得他的模样,就是他。”
“可惜,这么好看的人,死了真可惜。”
“好了,你们不是好要杀你们王子么?”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一阵冷风吹来,另外的几个黑衣人闪入大堂内。
“找到王子了。”身形刚一落定,其中一个便向那二人说道。
“在哪里?”那说图兰语之人显然是十分“关心”苏伊纳的死活。
“在后面花园,我们已经将他打晕扔进花园的水池,明天要是有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他半夜失足落水,决计想不到是我们动的手。”
“做的好,走!”
黑云退尽之时,天色渐渐转明。驻扎在良州城外的图兰军中,一座大帐里。
“故扎,烈元典的确已经死了,我们族人们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黑衣人取下了面上的黑纱,露出一张羌狄族人特有的粗犷的脸。
“好,好,好。”扎赫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仰天长笑道:“烈元典啊烈元典,你也有今天,哈哈~~~~”
“那苏伊纳小王子呢?”站在扎赫里身边的一个精干矮小的汉子眨着黄豆大的眼睛道。
“已经死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忙道。
“那么,苏沙坦王子你可以放心了。”那汉字紧紧盯着这个图兰的黑衣人,高深莫测的微笑道。
“是啊,”从黑帐里走出一人,面上难掩得意的颜色道:“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
“你高兴的太早了,哥哥。”突然,帐外传出一声清喝。几个身着黑衣之人步入帐内。“摄政王果然没有猜错,你们真的勾结在一起。”
“殿下?!”扎赫里一见来人,立刻面如死灰。刚刚那说话之人恰好是那“死”而复活的苏伊纳王子。“来人,把扎赫里抓起来”
扎赫里脑中急转,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猛的跪地哀求道:“王子,这一切都是大王子的主意。”现在苏伊纳回到军中,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调遣军队,而自己身陷图兰军中,当然不敢再如当日一般对苏伊纳无礼了。
“好,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随我到父王面前揭发我哥哥的罪行,我可以保你无事。”
“是,是,是。”扎赫里此时只敢象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连连点头。比起那个王子,当然还是自家的脑袋更重要。“殿下,不知你是怎么……”知道脑袋保住了,扎赫里忍不住的问道:“怎么知道是臣和大王子……”
苏伊纳见他不解,对着那精干汉字得意的一笑。
“属下杳尔朗族人杳巴见过殿下,杳尔朗族长让属下代为向殿下与大烈摄政王道谢,多谢王爷教化之德与殿下的不杀之恩。杳尔朗族人永远追随殿下。”
“大烈摄政王?”扎赫里脸色猛的一变,“杳巴,难道你代表杳尔朗族来助我竟然是烈元典的主意?你们何时与他勾结的?”
“你扣押大世子的时候,摄政王便已得知一切,更向我族长定下协议。”
“你们……”此时,扎赫里已是心服口服,“那么当初大王子派李宏借他之名刺杀小殿下,他也知道真相?”
苏伊纳含笑道:“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春日里的午后,暖阳已然是高照,花园里,绿树换上了新枝。和风细细,绿柳垂阴,令人心仪。
“你们骗我?”可是,丛者花园旁的一座小厅里传出的一声不和谐的暴喝,猛的惊飞了枝头的小鸟,屋檐间的燕子,打破了这春日的宁静。
“呵呵,大世子,这也是王爷的主意。”这位坐在窗户边,悠闲的喝了口茶,一边淡淡含笑而语的向大侠面对烈炎的火气可谓是“安如泰山”,反正有烈元典顶着,他怕什么?
烈炎面上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后,目光停在站在离自己最远的苏伊纳身上。
“图兰。苏伊纳殿下”完完整整的全称,末了还加上长长的尾音,任谁听了都明白其中的威胁之意。
“炎哥哥……我,我可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被你父王从扎赫里手中救出来的。”苏伊纳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望去,西希望能趁烈炎一个不留神溜出去。
“没骗我,没骗我干嘛想溜?”烈炎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逃跑计划,冷哼了一声,“你没有骗我,只是没有告诉我事实,害我白着急。”
“这个,炎哥哥,这是你父王的主意,他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你看,你知道后生气也还不是因为担心他的安慰嘛。”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苏伊纳非常清楚烈炎对自己有愧疚之心,趁机撒娇的拉起了烈炎的手。
“哼,谁会担心他?”烈炎尤自嘴硬的别开了脸,“他不是好好的躺在那儿么?”
“只是怕药性不稳,就永远起不来了。”一语说出重点,看你还能嘴硬?苏伊纳坏坏的偷笑。
烈炎闻言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说道:“真的有这样的危险?”
“是啊,当日他中你一箭,虽然是有意让你射中,可伤口是真的啊,莫纳大夫也不能保证他吃了这种迷药后会何时醒来。”
“既然无法保证,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烈炎几乎是吼了出来,用苦肉计,引得害你的真凶自投罗网洗脱冤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他么?想着当日抱在怀里的身躯渐渐冰冷的感觉,烈炎此时都忍不住想要发狂。
“他也是不想你误会他啊。”苏伊纳看着烈炎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酸,在他的心里,自己永远都只能是他的朋友而已,他的心早已沦陷在那个绝美邪魅的男人身上。“不过,莫纳大夫临走时说了,从你父王复原的情况看,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你父王一定会醒来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听到肯定的答复,烈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他终是会醒来,那么……烈炎突然脑中一动,心思转到另一个地方,两眼直直的看向苏伊纳,双手更是兴奋的一把抓起了苏伊的手。
“炎哥哥……”直觉反应眼前的烈炎不对劲,苏伊纳忍住发抖的声调问道:“怎么了?”
饱满红润的唇勾起一丝冰冷魅人的笑意:“苏伊纳,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愿不愿意?”
“什么忙?”忍不住的寒意掠过心头,苏伊纳隐隐的猜到,有个人要倒霉了。
“助我夺取大烈皇位!”冰封起所有的笑容,烈炎一脸肃穆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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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烈庆天年间,四月初三。
图兰王子苏伊纳率图兰大军攻大烈,大烈摄政王昏迷,无人应战。
图兰大军如入无人之境,直逼京都华京。
苏伊纳谴使与之谈判,庆天帝全盘接受谈判结果。
四月十三,庆天帝下诏退位。
大烈摄政王之子烈炎以皇孙身份登上龙座,年号:升焰。同时,大烈图兰互换国书,永结兄弟之邦。
十日了,你是不是也该醒了?如果你醒来看到这样的局面,你会怎样?感觉受到欺骗?怒火冲天?还是后悔帮了我?灯下,床上的人依然安睡,苍白的脸不见一丝血色,浓密的黑法凌乱的散落在枕边,更显得无比的虚弱。
手轻轻的抚摩过那苍白的脸,感受一点点低于常人的温度。指尖拨弄起一丝黑法,吻着,睡着时的你真的很美,除去你摄人的邪气之后此刻的你,让我永远的想陪在你的身边。
忍不住了,烈炎抱起那人的身体置于自己怀中,吻上他的唇,细细的,由浅入深,舌头杂问热的口腔里搅动,滑过齿,上颚,和一切可以深入的地方。
皇位是你一直在追寻的目标。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你看到,原本这个已在囊中的东西被我,被你口中的“贱种”给夺取了,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后悔当日没有杀了我?
可是,你输了,我会让你看到希望的破灭,我会让你尝到被最信任的人欺骗的感觉。你不户想到在你帮蜗就了苏伊,我却会利用你的昏迷吧?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怀里的人似乎有了动静,长长的睫毛竟微微的颤动着,脸色也因为刚才长久的深吻泛出一点点的红晕。
“你醒了?”意志刚从漫长的黑暗里苏醒,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惊喜的欢呼。
烈元典睁开了眼,看清楚眼前的人后,欣然一笑,“我醒了。”
“你既然醒了,那咱们也该算算我们的旧帐了。”又露出这种该死的笑容,我就不相信你知道情况后还能笑得出。
“我们的旧帐?”烈元典别有深意的打量着烈炎,又揶揄的笑笑,“是指……这个么?”反手勾上了烈炎的脖子,“你长大了……也许喜欢采取主动?”
“你!”一瞬间,烈炎很想一掌抽上那张得意的笑脸。
“我好累……好想你……”突然间,怀里的人把头深深的埋进了烈炎胸前,闷闷的说道。
身体猛然间僵硬,第一次,第一次听到这个一直都那么强硬的人在自己怀里吐出这么无力的字眼。
明天,明天再告诉他吧……
唇与唇的厮磨,汗与汗的融汇,身体与身体的缠绕,紧紧的,交织成命运的死结。
这样的死结,也许只有命运才能打开吧……
闭上眼,只用感觉,去感受那激烈的热情,自己不再是孩子,已经能抱动这个男人,好紧,也……好热,吻着怀里的男人,在高潮中摆动着激情。
高潮退尽,男人的身躯仍然紧紧相拥,只是,随着阳光的侵入,现实再也不能逃避。
“后悔让我回来吗?”该来的,就让他来吧……
“后悔?为什么?”男人在烈炎怀中调整着姿势答道,“我去图兰,为的就是要让你回到我身边。”
“那么……”烈炎明亮的眼中浮出几丝冰意,“皇位呢?你还想要吗?”
“皇位?”烈元典猛的一惊,立刻半眯了眼紧盯着烈炎,此时此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不用这样看着我,现在,我已经是大烈的皇帝了。而你……”烈炎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成了太上皇,我的父皇。”
“你!”愤怒的一巴掌,却被轻松的接下。
“尝到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的滋味了么?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的感觉怎样?”看到他眼中的怨愤,心竟猛然一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眼神所包含的痛苦。不,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忘了么?当日,我也是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你的,父皇。”从烈元典的眼中,竟流露出愧疚的神采。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么……我必须赌!
“父皇。”从枕边取出一把剑,小剑,那把他曾经亲手交给自己并让自己杀死了亲生父亲的小剑,“你还有机会当皇帝。”
“什么?”不明白的看着烈炎的举动,他竟然还收藏着这把剑?!
“只要你杀了我,你就是皇帝。”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拿着手中的小剑,心中在狂喊。
烈炎闭上了眼,修长俊美的颈项上泛着青白的颜色。等待着,马上来临的一把剑。
你还等什么,从他一出生,他就注定了该死,这一次为了皇位,他绝对不能再活下去。
举起了手,刺出小剑,剑光流转,映上两张惨白的俊容。
冰冷已至颈边,也许一开始,就决定了,会死在他的手里。
“铛!”剑身落地。
银白的剑身终于没有吻上他的颈项。
扔掉了剑,扔掉了皇位,扑进烈炎的怀里。
疯狂,日光里的疯狂,寝宫里传出重重的呻吟。
“炎儿,”吻着这个孩子,不,此刻他不再是当日追逐着他步伐的孩子了,“炎儿,炎儿……”
“父皇,”看着男人在自己身下低喊着自己的名字,一阵火热直冲下体,“我要进去了。”不想弄伤他,这次,是真正的结合。
“恩。”虽然经过昨夜的缠绵,那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