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生在秋天      更新:2021-02-19 21:01      字数:4715
  莫泽晖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依萍输液的那只手,心疼地说:“你不想听就不听,我可以告诉你她变成这样是自作自受。”然后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依萍的头部,依萍本来就神经紧张,在温柔的安抚下,安静地睡熟了。莫泽晖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依萍的睡颜,思绪回到了三年前。
  他的父亲久病缠身,所以他以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以后就打理家族生意,根本就没有参与到前面那一段上,而他和齐云海本就没有那么熟悉了,顶多算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三年前齐云海带着刚刚毕业的苏雨馨来到上海,就是为了给他们发喜帖,邀请他和少勋去参加他们二人的婚礼,本来幸福美满的璧人,却在他们举办的送别宴上出事了。
  依萍知道事情的始末后,评论此为相当狗血的剧情,但在当时却毁了几个人。
  酒宴之上喝多了并不为奇,这种场合被人算计也屡见不鲜,但令莫泽晖没有想到的是,算计他的竟是一直疼爱的妹妹,这也是让莫泽晖心寒的原因。
  酒宴第二天早上,莫泽晖捂住肿胀的脑袋醒来,就发现苏雨馨全身□的躺在床上,身上青紫的痕迹证明了昨日的疯狂,当时的他依稀只记得自己全身发热然后床上有一个女人,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是属下给找的,哪里会想到,事情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先是有人闯空门捉jian在床,接着莫泽晖被愤怒的齐云海揍了几下,最后几人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商量事情该怎么办。因为此事太过震惊,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苏雨馨的状态,在他们谈论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楼上玻璃碎了,一个人从楼上跳了下来,莫泽晖记得那时的齐云海差点疯了。幸好跳下来的地方只是二楼,苏雨馨只是左腿骨折。
  这种明显被算计的事情,莫泽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可当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却不敢相信。蒋雨菲自幼丧母,蒋伯伯又工作繁忙,是他和少勋两个人看着长大的。就这样一个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居然狠心设计了他,偏偏他们还得替她瞒着。
  莫泽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恰在这时,齐云海那边又传来要与苏雨馨结婚的消息,莫泽晖不顾蒋少勋的求情,执意把蒋雨菲关了起来,而他带着蒋少勋两个人带着诚挚的歉意去恭贺幸福的两个人。
  异变就发生在婚礼举行前,他们左等右等苏雨馨都没有出现,着急的三人跑到后面的休息室时,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他们冲进去却看到轮椅上的苏雨馨双眼圆睁,腹部中了一刀,那时的她已经气息全无,而蒋雨菲怔怔地站在那里,嘴里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蒋少勋拉扯已经发疯的齐云海,而他则抱着吓呆的蒋雨菲,就在他们快走出火海时,一根房梁柱掉了下来,他推开蒋雨菲,房梁砸中了他的膝盖,使得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蒋雨菲跌入火海,成了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阿泽,我热,我热。”依萍嘴里发出痛苦的□,额间冒出细汗。依萍细微的声音打断了莫泽晖的回忆,他摸了摸依萍的额头,惊得缩回了手。而这时依萍也睁开了眼睛,莫泽晖在想事情的时候,她也没有睡,依萍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面目去见莫泽晖,只能闭眼装睡,但生病的难受又让依萍又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空档,屋里进来一个人,她不由分说的拿起一个枕头就捂住了依萍的头,缺氧的难受让依萍快速醒来,她用力挣扎的,可生病时的体力本就不如常人,况且这个人用劲极大,依萍感觉到自己即将窒息,莫泽晖带着医生回来了。
  莫泽晖没有料到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依萍就差点让人闷死,他气得眼睛都红了,不用莫泽晖吩咐,阿彪就提着那人的衣领,把她往墙一扔,“咚”巨大的响动周围人听得都牙疼。莫泽晖没有去管这些,他把枕头掀开,就看到依萍涨着红脸不住的咳嗽,他心疼得帮依萍拍着后背,注意到左手输液的管子里回流的血,心痛如绞。
  “依萍,不要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莫泽晖搂着依萍,轻轻的拍打着依萍的背,依萍此时已经大脑混沌一片,她本能地抓住莫泽晖的衣襟,偎在莫泽晖怀里,寻求安全。
  医生见依萍安静下来不再喘,在莫泽晖的示意下帮她清洗了滚针造成的伤口,又给她量了一□温,在输液瓶里注射了退烧药,才躬身离开。众人鱼贯而退,连那个要闷死依萍的人都被阿彪带走了。
  依萍还是有些心慌,不住地问:“阿泽,他为什么要杀我啊,为什么要杀我?”依萍全身发抖,她紧攥莫泽晖的衣服,嘤嘤地哭泣,“我想回家,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呆在这里了。”她想要回到那个大家庭,虽然爷爷有些不着调,旁支有些复杂,但她有亲人这个动力可以坚定的走下去,可现在她没有力气了,没有力气了。
  莫泽晖不停地轻轻拍打依萍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他眉宇间的心痛是人都能感受得到,依萍在这么温柔的抚摸下,渐渐呼吸绵长睡着了。但莫泽晖一动,她的眉头就皱起来,莫泽晖没有办法只能靠在床头,轻拍着依萍让她睡得更熟。
  依萍醒来就看到她躺在莫泽晖的怀里,而莫泽晖靠在床头低着头睡着了。依萍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发现自己从穿越成陆依萍以来,唯一的真实竟是和莫泽晖的感情;和傅文佩的母女之情,和方瑜的朋友之谊全都是承自原来的陆依萍,所以她对傅文佩帮助李副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对方瑜喜欢蒋少勋也没有反对到底,因为她说到底还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不得不接受陆依萍一切的陌生人,只有和莫泽晖的感情她是自始至终真实付出的。
  “依萍,醒了,好受些了吗?”莫泽晖在依萍看他的时候就醒了,他见依萍不说话,无奈只能自己睁开眼开起话题。
  依萍抿了抿嘴,没有回答莫泽晖的问题,而是问出她心底的疑惑:“我不明白我只是和蒋雨菲长得像而已,这就是错吗?”
  莫泽晖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残酷的事实,“雨菲自从杀死雨馨毁容之后,就有些神志不清,经常觉得雨馨就在她旁边,甚至有自我厌弃的情绪,我们曾经看过她不动一根眉毛的自残。”莫泽晖瞅了一眼依萍平静的脸,继续往下说,“我们找到了心理方面的权威余医生,他说心病要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要让雨菲走出来,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雨馨原谅她,一个是让她杀死自己。”
  依萍不用莫泽晖再说就明白了,让蒋雨菲正常的方法无疑根本不可能实现,苏雨馨已死如何对她原谅,而他们又不可能让她去自杀,所以他们就找到了她,企图让她成为蒋雨菲,让她这个假的蒋雨菲给雨馨偿命。依萍离开莫泽晖的怀抱,重现躺在床上,语气淡漠地说:“阿泽,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莫泽晖张嘴半天又闭上,他轻声说:“你应该饿了,我先去给你买些吃的。”听到关门的声响,依萍不受控制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有小忙,文文删了改改了删,总写的不得劲再ps:不知道有人看懂没有,就是莫泽晖遭到了蒋雨菲的陷害,与苏雨馨发生了关系,蒋雨菲用这个方法企图阻止自己心爱的男人与雨馨结婚,不想他们还是要结婚了,就在二人结婚前夕,她又错手把雨馨给杀了,自己也毁容了。而后来蒋雨菲就神经有问题,医生告诉家人,解铃还需系铃人,偏偏系铃的雨馨死了,她又不可能杀死自己,所以蒋少勋就想到了这个方法,让别人代替自己妹妹死,然后告诉她,蒋雨菲死了。三PS:虽然有些狗血,但方法得用就行,这个换夫计划害了几个人
  ☆、舍得
  依萍的身体在遭受两次惊吓之后有些虚弱,医生告诉最好住院观察几天。依萍只能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窗外。
  “依萍,莫少是真的喜欢你,你没有看到他那时抱着你的表情,浑身弥漫着悲伤。”方瑜坐在床边劝着依萍,“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但我希望你不要错过了。”
  依萍把头从窗外的景色中□,扭头看向方瑜,发现最近憔悴了好多,眼底的黑色怎么也遮盖不住,依萍叹了口气,喃喃地絮叨着:“方瑜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阿泽很爱我,但我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接着释然一笑,“你也不要担心,我知道怎么对自己是最好的,但你也要想清楚,不要因为我毁了你的感情。”
  依萍在还是陆雨馨的时候就知道如何趋利避害,又怎会不理解怎样对自己最好,但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其实这件事的受害者是她根本与方瑜无关的。
  方瑜惨然一笑,连嘴角都是苦的,“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地位容貌都是配不起蒋少勋的,当初我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陷了进去。”接着她的眼泪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果然啊,果然一切都妄想,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而且它竟还是一个阴谋。”
  依萍抬手给方瑜擦干了眼泪,她不想说出谎话来骗方瑜,细细一想就知道当初她离开远洋贸易,实际上就是脱离了蒋少勋的掌控,他要让自己这条鱼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来,而方瑜就是那诱捕她的饵。
  伸手给方瑜拭去眼泪,依萍感慨万千:“我们就像是砧板上的鱼,本来在河里游得自由自在,却不想因为有人喜欢我身上的颜色,竟不顾我本来的命运强行在河的前面开了一个分岔路让我钻。”依萍也跟着掉下了眼泪,但她在劝方瑜,“方瑜是我这条鱼连累了你,但我也希望你在岔路上能游得自在无忧,把该放下的放下吧。”
  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哭,哭过了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爽快了很多,“我去给你拿热毛巾敷一下。”方瑜站起来,去洗手间拿毛巾去了。依萍躺在床上,嘲讽一笑,她没有把后面的说出来,那条鱼的颜色若不是又得了旁边一个人的喜欢,恐怕等待她的就是案板上的刀了,这又让她如何释怀。
  轻轻的推门声,依萍转过头发现是莫泽晖推门进来,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不是不感动不是不心疼,只是心里那道很深的门槛她怎么也迈不过去,就让她任性一点点时间,给彼此留一点点空间,时间会慢慢的抚平伤口。
  莫泽晖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见依萍眼睛红肿闭嘴不说话,知道今天又是徒劳,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依萍会想通,“依萍,我买了午餐回来,是不是先起来吃饭?”依萍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莫泽晖笑了笑,他轻手轻脚地帮依萍整理好额间的碎发,继续诱惑地说,“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哦。”他见依萍闭眼装死,只能叹了口气,站起来打算离开。
  这时,依萍睁开了眼睛,问了一句:“齐云海是不是在你们手里?”她不知道自己和那个雨馨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既然名字一样又和她前世长得相像,她就不能置之不理,而在齐云海向自己透露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结果不言而喻,“阿泽,放了他吧,他也是苦命人,你们本就对他有歉意不是吗?”
  莫泽晖又重新坐了下来,握住依萍的手神色很激动,“你愿意和我说话了,你愿意叫我的名字了?”
  依萍心里小小的窃喜,连同嘴角也轻轻的勾起,被自己爱的人这样惦记,很幸福。依萍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只是想要把话题在正回来,“我问你话呢?”
  莫泽晖完全不理睬依萍的问题,看着依萍的眼睛认真的说:“依萍,只要给我彼此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有多爱你,你不是怨恨我嘛,那就用一辈子的时间让我偿还好不好?”
  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总是特别醉心,依萍听着这样的情话渐渐迷醉了。莫泽晖见依萍这个样子,胆子越来越大,他坐到依萍的床边,轻轻抱起她,在她耳边呢喃:“你要怎么闹别扭都可以,但请不要把我推开,虽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看起来挺长其实能有五十年就不错了,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五十年?”
  依萍嘤嘤哭起来,她不是不懂这些,相反作为两世为人的自己很明白这些,但人就是矛盾的生物,你明明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偏偏没有勇气迈出那后退的脚步,懂得舍得道理,却还是不愿意忍痛割掉腐肉。依萍对准莫泽晖的脖子就狠狠地咬下去,凭什么自己痛他不痛,她也要让他痛,直到血腥味充斥口鼻,她才松口,心疼得用舌头舔舔。
  莫泽晖细细的吻落在依萍的耳朵上,带着怜惜和安抚,这一举动让依萍的身体不再僵硬,慢慢的慢慢的身体软了下来,最后耳边细长平稳的呼吸让他整个人都暖成一片。
  这几日依萍一直辗转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