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生在秋天      更新:2021-02-19 21:01      字数:4721
  蒋少勋身上的杀气立刻一凝,很快就收起来了,心里虽惊涛骇浪但嘴上却说:“你有这本事?”
  依萍讥笑了几声,重新端正坐好,瞅着窗外若无其事道:“你若不信可以试试?虽然到那时我是看不到了,但我会让方瑜烧了告诉我的,你说呢?”越挫越勇的依萍似乎抓住了蒋少勋的死穴,她笃定他不会堵上与莫泽晖的友情干掉她,“,更何况,我才要你离开方瑜呢?”
  蒋少勋大概是知道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办不成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更不接依萍后面的话茬,推开椅子站起来就走,走得时候背影有一点萧索和落寞。
  依萍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窗外,直到目送蒋少勋的车子远离视线,她才松懈下来,这一场仗并不好打,甚至几次她都命悬一线,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想到今天的事情,她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
  她陆雨馨其实就是一个懦弱的小女子,在身上背负陆依萍身上的枷锁时,想要找到一棵能够倚靠的大树,不求能为她遮风避雨,至少能为她挡些令人目眩神迷的阳光,莫泽晖就是这么强行跳进她视线的人,他的强势他的神秘对她这样身心俱疲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也因此她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只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下的感情,可能走下去吗?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依萍愁绪丛生的脸,她的眼睛因痛苦而染上哀容,这段感情就如这阴沉的天,表面平静无波,暗里却风起云涌,闪电划过天空的意外,接下来就是倾盆大雨的来临,她已脆弱的心还能承受住吗?
  依萍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狼狈穿梭的人,心思百转。正当她要去柜台借伞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的身旁,后座的车门打开,莫泽晖那张帅气至极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那一刻她的决心已下,就是以后遍体鳞伤痛彻心扉,也不悔不怨。
  作者有话要说:剧中的陆依萍大概和我文文中的女主一样,疲累需要肩膀,所以何书桓那样的才能得手
  ☆、报复的第一步
  “依萍,这样把人带回家,还睡在你屋里,这样不好吧?”傅文佩拉着依萍到自己房里,忧心忡忡地问,一个男人大晚上住在家里,这怎么能抵得住邻居的闲言碎语。
  依萍在这一路想了很多,也下定了决心,“妈,你放心,我有分寸,再说阿泽膝盖疼痛难忍,咱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看傅文佩还没有放下心,依萍说出了她心里谋划已久的事情,“妈,我想着,咱们也存了一些钱,这里总不安全,我想搬到租界去,这样我上班的时候,您一个人在家我也能放心。”
  傅文佩摇了摇头,并不是很赞同,犹疑地说:“这李副官一家怎么办?况且咱们的钱不够吧?”傅文佩还是把李副官他们当责任在背,依萍决定用上杀手锏。
  “妈,报社那边越来越忙,主编说最近可能要加班到晚上,我们若不搬到租界,您放心我独自一人晚上回来吗?”依萍不信傅文佩为了李家不顾自己女儿,“妈,我们的钱暂时买不起像陆家那样的大房子,但总能租吧,先熬过这些日子,等我再存了钱,想办法给李副官他们一家再租一间就是了。”到时候陆尔豪的事情估计就爆出来,她不信陆振华那么好面子的人,不会给李副官他们钱,到那时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傅文佩见依萍计划得好好的,心里面对女儿的担忧终于大过了自己的责任。依萍年纪见长,和阿泽的关系也处的不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嫁出去了,她现在手里的钱一部分存了起来,一部分给了李副官,那些积蓄恐怕不够依萍的嫁妆,她总不能全让那边掏吧。看来,以后她要把剩下的钱都存起来,给李副官的钱也只能在自己牙缝里省了。
  依萍见傅文佩兀自站在那里思考也不打扰,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走进自己房里。此时莫泽晖疲惫的睡着了,依萍痴痴地望着他的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阿泽担心自己没有带伞,不顾自己的腿疾跑来找她,这一刻她很肯定阿泽也是爱她的,世界上没有比知道自己爱人也爱自己更幸福的,只要彼此有爱相信一定能度过难关。依萍坐在那里撑不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闭着眼睛还能看出未消的幸福。
  莫泽晖醒来时,见依萍睡着的小脸,心里溢满了满足,他痛苦很久了,已经不知道什么叫作疼了,更不会体会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一个人的睡颜是这么美好。
  吃完早饭,送阿泽上班的时候,依萍说:“阿泽,帮我一个忙吧?”她想既然彼此确立男女朋友关系,让男朋友帮个忙,再正常不过了。
  莫泽晖暗自心喜于依萍态度转变,以前的依萍总是想要自己一肩挑起所有,这时候能想到找他,是不是心里认定了他的地位,一想到这些,莫泽晖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退不下去,“依萍,有什么事儿,你说?”他的目的就是让依萍离不开自己,只有这样,当那件事穿帮的时候,他才能无所畏惧的继续霸占她。
  依萍环顾四周看了看,傅文佩在屋子里,司机在车里,此时说话正合适,她压低声音凑到莫泽晖耳边,说:“帮我查一个人,王雪琴的姘头魏光雄。”依萍的话一点出来,莫泽晖就明白了,低头亲吻一下依萍的额头,上车走人。依萍目送车子的远去,笑得比春花还要灿烂。
  “依萍,你说主编到底是怎么想的?”文芳揪住往前走的依萍,站在桥上,对着黄浦江抱怨,“我是文职,你是会计,主编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能出外采访了?”
  依萍无力地耸了耸肩,不着痕迹地往某件事上引:“你也知道我们报社有失踪人口,其他记者全都出动走大新闻了,小新闻只有我们这些不是记者的记者管喽,你不会不知道连我们报社的打杂小妹都上了最前线了吧?”
  依萍的话音刚落,就被文芳强拉着拽到了一个障碍物前面,她指着一个方向对依萍说:“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几个跟丐帮出身的人一样装束的,是不是我们报社闻名的三剑客?”
  依萍顺着文芳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陆尔豪三人和陆如萍穿得脏兮兮破烂地走过来,两人赶紧蹲下避开,望着他们四人的背影,依萍喃喃自语:“这几个人不会去了一趟难民营吧?”阿泽到底把这四个人扔到哪里去了,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才看见,这扔的地方远了些。
  没等依萍分辨出个子丑寅卯,她就被文芳拉上了黄包车,看她那兴奋的劲头,依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文芳却对依萍说:“依萍今天咱们也跑到大新闻了呢?”文芳的笑声让依萍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这样的结果依萍很满意。
  下午下班依萍去找莫泽晖,她心花怒放地冲进了莫泽晖的办公室,抱着莫泽晖就亲了好几口,现在整个报社都知道了那三个失踪人口的事情,真是太解气了。两人亲热腻歪完,依萍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气息不稳地问:“你到底把他们扔到哪里去了?”
  莫泽晖望进依萍那双溢满好奇地眼睛,眼底也闪现出了笑意:“我也没扔多远,就是让他们在郊区里领略一下自然风光,谁知他们根本不认识路,自己在那里迷迷糊糊走了不少冤枉路,这才走回来。”
  依萍听了笑得眉眼弯弯,崇拜道:“阿泽,你真是太厉害了。”说着两人的嘴又纠缠在了一起,直到天色见晚,两人才出来各自回家。
  依萍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以为能看见三人组,没想到,“他们还是没有来,谁知道在干些什么?”文芳抑制不住激动继续“兴风作浪”。而中午莫泽晖给她来电话,说,“那几个人穿着回来时的衣服去警局报了案,说他们被人打晕,抢走了钱财,扔到了荒郊野外。”依萍笑得差点捶桌子。也因此文芳这个小喇叭,知道这么一段,所以全报社都知道这么一段了。
  依萍等那三剑客出现,等了五天,他们才施施然来到报社,这时候主编大人的脸已经黑得能跟锅底比了。这样明明晃晃的旷工两个星期,主编大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处理结果就是三人收拾铺盖走人。
  大概是依萍笑得太得瑟,还是陆尔豪关注依萍已久,反正依萍只是跟文芳说笑了一下,就遭了陆尔豪的掀桌,这回依萍也怒了:“你想干嘛?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休想走出报社大门。”
  文芳也在一旁加油助阵:“陆尔豪,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整天鼻孔朝上,你以为你是总统哪?”说着双手一挥,很有土匪的彪悍的气息,“来人,把他们给我团团围住。”文芳的话响应者众多,一时间报社所有同志把三个人都包围了。
  何书桓抛却气得双眼泛红光的陆尔豪,做和事佬:“尔豪由于一些原因心情不好,这才这样的,大家都不要在意啊!”
  杜飞也马上接口:“是呀,是呀,都是同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文芳可算是吐气扬眉了,不用依萍的眼神立马回击:“他陆尔豪心情不好,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依萍心情也不好,是也不要把他陆尔豪的桌子给掀了,你们看我们是弱女子,好欺负是不是?”文芳的话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叫好者乃整个报社的人。
  主编大人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嘈杂混乱,出来看看,待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他直接一个电话叫来了警局的人,把三剑客又给抓走了。
  依萍事后还有点忿忿然,不过这不影响他去找莫泽晖时的心情,只是把和陆尔豪的仇又往上加了一层,回忆一下,陆尔豪那份调查报告应该已经在莫泽晖的桌上了吧,她今天下班就去行动,是时候该讨回公道了。
  进了莫泽晖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无聊得看起了茶几上的报纸,那上面黑字赫赫的写着:“晚上路遇劫匪,四人被扔野外”,依萍囧囧有神地看着照片上以警局大门为背景的四个人,森森地震撼了。
  莫泽晖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也坐到沙发上,眼露疑惑地看着依萍很囧的样子,把报纸从依萍手里抽出来,看清楚那几个大大的黑字,瞬间就明白了。
  依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你干的?”
  莫泽晖把依萍揽在怀里,语气轻快地说:“没什么,正赶上报社关注警局的办案效率,正赶上采访那天,他们去报案的。”
  他这么一说,依萍想起来了,那天似乎主编也叫走了几个记者,他们这种非专业的小虾米自然会被排除在门栏之外。莫泽晖太坏了,这都让人报出去,他们四人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见人了,忽然她想到:“那你派人把他们打晕这件事不是很快被人查出来?”依萍有些担心,不知道民国时期的警局办案效率怎么样?
  莫泽晖很满意依萍对自己的关心,亲了亲她的额角,让她放心:“警局这些人一向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再说我做的很干净,不会被查出来的。”说着他起身从一堆文件中拿出一个,搁在依萍怀里,“下面就是报出这件事了。”
  依萍打开一看,果然是陆尔豪的调查报告,只是,“这会不会影响到可云和李副官他们?”她虽对可云感情不深,但也不希望一个女孩子因年少无知的伤疤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莫泽晖拍了拍依萍的手,胸有成竹地说:“你放心,报社的人可都很精的,我不会把人名什么的说出去的,再说只要报出去,熟悉的自然知道是谁,不熟悉地想也查不到,一切完美的无缺。”
  依萍相信不久就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感情之间始终有一颗定时炸弹,先甜蜜着吧
  ☆、说漏嘴
  可云的治疗已经初具成效,现在她可以很正常的与其他人对话了,虽然还有可能发病,但只要不触发她的盲点,就能平静度过,只是余医生还是说,最好能找到孩子的父亲这个症结,否则可云的状况就如空中的阁楼,随时倒塌,但无奈李副官咬死不说,依萍也不能生生撬开他的嘴不是。
  此时的陆家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因为陆尔豪四人的见报,影响最大的要属陆如萍了,她的同学知道她被人打晕搜了钱财,还被扔到鸟不拉屎的地方,班上的甚至整个学校的都在议论,传言层出不穷,没有你听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于是很多不怀好意的人开始散播如萍被人轮的脑补事实。
  也因为这样的事情,如萍这段日子只能请假呆在家里,不敢出去露面。
  而陆尔豪这三剑客则呆在何书桓与杜飞租的小窝里,回忆着整个事件关联,却都没有半点头绪,他们是在快到家的时候被人打晕的,再醒来已是杂草丛生的野外,他们根本连关于半点劫匪的记忆也没有。也因此警局那边打算不了了之,事情都过去半个多月了,留下的线索早没了,而他们也没能提供更多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