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9 21:00      字数:4877
  “都绑上。”
  焰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中年男子认命地把皮绳一圈圈绕上自己膨胀的欲望,牢牢捆住,焰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乖乖地抓起皮绳的另一头,学着男子的样子绑好。两人都蓄势待发的下体就这么被一根皮绳连了起来。
  “焰哥哥,”龙延洛的声音柔柔地响起,“那个男人的那里很惊人吧?”
  “是、是很惊人。”焰的分身因为龙延洛的声音再度膨胀,却得不到发泄,相反把缠得牢牢的皮绳吃得更深。
  “他的那里是和一条大黑狗换的。那位大夫的医术很高明,接缝的地方一点都看不出疤来。”龙延洛饶有兴味地解释,“今天朕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年轻人的那里厉害,还是黑狗的那里硬朗。”
  焰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汗,被绑住的分身隐隐作痛。
  “今天,你们就用那里来比比力气吧。除非决出胜负,否则不准停下来。”
  龙延洛的话音刚落,那中年男子便深吸一口气,两手叉腰,卖力地朝后退去。焰的下身因而被紧紧地拉扯,皮绳扣着分身直往后扯,几乎要将其活活勒断一般。见那男子完全不念刚才的情意,焰也不再客气,忍住痛翻身趴在地上,学着狗的样子死命往前爬。
  那男子则仰倒在地,两手苦苦撑在地板上。男子双手双脚并用,牢牢扣住地板,努力让自己不被焰拉过去。
  僵持了许久,焰只觉得下身火烧一般的疼痛似乎逐渐退去,除了剧烈的拉扯感外什么都感觉不到。汗珠接连不断地从焰的额头、背部渗出,掉落……扣住地板的手指早已见血,但比起之前的痛楚,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两腿的膝盖处只觉得湿漉漉的,也不知是血是汗,焰却因此不慎滑了几步,险些让那中年男子获胜。
  焰低低吼了一声,使劲最后的力气往前方爬去,身下被拽住的力道随之增加。焰顾不上许多,一口咬住已经不知破了几层皮的唇,再度用力……
  “嗷……啊!!!!……”
  身后一阵惨叫,还没等焰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体已经被拉了过去。绝望地以为自己输了的时候,焰却看到皮绳的另一端冲着自己的脸直直飞了过来。鲜红的血液洒了焰满头满面,扑面的红色中,焰模糊辨认出皮绳那头绑着半截黑漆漆的分身,扣着皮绳的地方深深凹陷下去,粗细约摸只有其它部位的一半。而那中年男子正蜷起身子,发了疯似的乱吼乱叫,所到之处无不鲜血淋漓,腥臭的气味四溢,令人作呕。
  焰愣愣地看着那中年男子痛苦嚎叫的惨样,心里空空的,不知是悲是喜,只呆呆坐在原地,目光涣散地看那男子捂着下身,发出比杀猪更难听的恐怖叫声。
  靠在躺椅上假寐的龙延洛似乎被那声音吵醒,揉了揉太阳穴,迈步下了椅子。
  男人轻巧地提步来到鲜血四溢的“战场”,踢了脚那中年男子的半截家伙,微微笑起来。龙延洛再看看焰,却见那年轻人已经傻了,久久地呆坐在地,半天吱不出一个字来。焰的分身已被拉扁,几乎辨认不出原来的形状。
  “到底是后来接上的东西,终究比不上天生的牢固啊。”
  龙延洛浅浅叹了一声,坐回躺椅上,为自己斟了一杯新茶。
  3
  皇帝终究是皇帝,想不被后人在史书上记一笔“昏庸无道”,该做的事情自然还是得一个不拉地一一完成。
  龙延洛当然也不例外。
  这晚忙着批折子的时候,老太监却颤颤巍巍地捧来一叠画卷,说是选妃。龙延洛摆摆手说明天再说,老太监竟赖着不走,挤挤眼,尖声细气地道:
  “皇上,这可是太后的意思。奴才不敢……”
  太后?龙延洛笑了。
  上次选妃也说是太后的意思,拿来的画卷上的人物都是一个模子刻的,根本辨不出孰丑孰美。龙延洛嫌麻烦,顺手圈了个看得顺眼的蓝衣服。谁知前脚自己要走,后脚太监冲上来传来太后诣旨,说蓝衣的姑娘品行不好,红衣的那位不论相貌、品德都更胜一筹。
  这一番话说得龙延洛暗自好笑。品行不好还拿来选妃?真要比两位姑娘的条件,怕是红衣的那位和太后沾亲带故所以才分外招人欢喜吧?龙延洛也懒得争辩什么,乖乖照太后的意思重新圈了一次。比起惹麻烦,不如听话些求个耳根清静。
  这次选的妃又是太后的哪位亲戚?
  “照太后的意思选吧。”
  龙延洛草草吩咐了一句,老太监却依旧不移步。
  “还有什么事?”
  老太监见皇上是真没看画卷的意思,也不便多说,小心翼翼地说开另一件事:
  “皇上,秦广大将军出征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殿外候着皇上您呢。”
  “秦广?”龙延洛念了遍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对应的面孔。
  “大将军19岁随其父秦滔大将军北伐,至今已有6个年头。秦家父子出征那时还是先皇执政,所以皇上您还没见过大将军样貌。”老太监识相地把将军的来历简单报了一遍。
  “哦?”龙延洛若有所思,“那这位秦将军现在就在殿外?”
  “是,随时等您宣他。”
  龙延洛抬头望了眼天。夜空很暗,几乎见不到几点星光,高处挂着轮圆月,却是鲜红的血色,靠近中心的部分更是像凝结了堆堆血块。
  “今晚夜深了,让大将军进殿休息吧,明日再宣他。”
  “是,皇上。”
  太监总算是走了,龙延洛继续批他的折子。苛捐杂税,天灾人祸……说是太平盛世,其实小小的不太平不少。最大的不安定也就是北部的蛮夷,不过他们的势力想来起码也被那位大将军削弱了一半,自己因此也轻松了不少,如此一想,龙延洛突然想见见那位秦广将军。掐指算了算时候,夜已过半,龙延洛舒了口气,把批完的折子收在一边,起身离殿。
  宫中的深处有一座莲花池,池子不小,池中的莲花株株婷婷玉立,花瓣丰盈饱满。传说这莲花池中有鬼,每到夜深就守在池边饮泣。龙延洛不惧鬼神,总想会会那鬼,看看他的样子,问问其为何伤心。每每阅折子阅过夜深,龙延洛总管不住自己的双脚,忍不住要来这里寻觅那鬼的踪影。
  这一晚也和过去的那许多晚一样,莲花池边唯有树影婆娑,映在池中,倒的确有鬼神的张牙舞爪。那轮鲜红的圆月虽不至于光芒万丈,倒也照出一番诡异的光景。龙延洛在池边徘徊了几步,自觉无趣,便在池边的桂花树下坐住,呆呆地看自己在池里的倒影。
  从小到大,没有人不说龙延洛长得标致,就连阅尽人间美色的父皇也总摸着龙延洛的乌发夸他俊俏。龙延洛看看自己在池中的样子,只觉得脸色惨白,没有人样。因为已入夜,龙延洛披散着头发,身上只挂了件雪白的单衣,远远看去,不见皇上的威严,相反透着几许落寞潦倒。
  龙延洛想起前几日那个雷儿凄凉的惨叫,又忆起焰呆滞的眼神,心里空落落的。自己本不想建什么男宠的后宫,却败在四周人一声又一声的“万万不可”下。皇上理所当然要有让人眼红的庞大后宫,不然就没有皇上的气派,会被天下人耻笑。龙延洛自嘲地笑起来,用自由换来一个皇帝的名号,这场交易究竟是好是坏,又有几个人道得清?
  所以龙延洛要报复,肆意伤害无辜的女子是他做不到的,因此他只能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那些男宠身上,想尽所有办法凌虐他们,谁知竟引来身后一片叫好声。
  这结果,似乎渐渐与自己的初衷南辕北辙了……
  龙延洛倚在桂花树上,幽幽地叹气。
  呆呆想着心事的当儿,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龙延洛警觉地抬头,却见一男子一脸惊慌地站在池的对岸,愣愣地看着自己。
  龙延洛想要问他是何人,那男子却先开了口:
  “啊,你别走!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太明白男子的话,龙延洛本能地站起身打算离开,那男子却一个箭步地冲了过来,一把拦住了龙延洛的去路。
  龙延洛不快地瞪着那唐突的男子,却见血色的月光下映着一张英挺的面容。男子见龙延洛没有躲藏的意思,这才收敛起气势汹汹的架势,略略羞涩地笑起来:
  “你就是传说中的鬼吧?”
  龙延洛不解地看向男子,不知他是怎么得出这么莫名的结论。
  “我……看你似乎很寂寞的样子。”男子也不管龙延洛是否明白,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自言自语,“听说你夜夜来这里哭泣……哈,其实世间有什么事是想不通的?做人……啊不,即便是做鬼,何苦陷在过去里……”
  “你是谁?”龙延洛截住男子的长篇大论,问。
  “我?”男子畅然地笑了,“在下秦广。敢问阁下大名?”
  “洛。”龙延洛有所保留地答道,视线忽悠悠地飘到秦广身上。这大将军比想象中的年轻许多,身材虽不生得特别高大魁梧,但自有一种巨人之姿。而此时,被龙延洛细细盯视的大将军却是满脸通红,好似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乡绅野夫。
  秦广犹豫了片刻,解下外衣试探着盖在龙延洛的身上。见衣服并没有穿过龙延洛的身体掉落在地,秦广似乎觉得好不神奇,瞪着那外衣暗暗叹了声“啊”后便久久没有言语。
  龙延洛抓起外衣披好,那衣服透着一股子干草香,是闻惯了宫中的檀香他从未嗅过的味道。
  “我要走了。”龙延洛低声道,绕过秦广打算回殿,却被秦广拉了回去。
  “你明晚还来吗?”秦广战战兢兢地问,声音里偷着些许焦急。
  一句话问得龙延洛不由好笑:“你并非久居宫中之人,就算我明晚再来,你怕是也来不了吧?”
  秦广似是刚刚才想起这些道理,面色微红,但抓住龙延洛的手没有半分松懈。
  “那,我还可以再见你吗?”
  “也许。”
  龙延洛浅浅一笑,甩开秦广的手转身隐入来时的小路。
  4
  翌日,龙延洛早早地醒来,只觉得一颗心“咚咚”直跳,怎么也睡不安稳。专门负责给皇上梳头的俾女听到声响小心地探头进屋张望,却见龙延洛已端坐在镜前。做奴才的以为主子生了气,急急忙忙地赶过去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捧起皇上的长发,不经意地瞥到龙延洛难得一见的笑脸。
  老太监福隆也循声进来拜过皇上,见龙延洛一脸遮不住的喜色,试探着问:
  “皇上今儿个怎么这么高兴?”
  龙延洛在俾女的服侍下套上龙袍,看都不看福隆一眼,只简单吩咐了句:“宣秦广将军来这里见朕。”
  老太监愣了下,慌慌张张地答应后直奔出殿。龙延洛洗漱、穿戴完毕,一挥手赶走了所有俾女。刚刚还将皇上簇拥成团的女孩们赶紧接二连三地退出殿去,殿里刚清静了会儿,福隆就带着皇上要见的人急匆匆地进来了。
  眼见秦广的身影一点点靠近、变大,龙延洛越发兴奋起来。发现昨夜在池边邂逅的“鬼魅”竟是当今圣上,不知见多识广的秦广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如昨日那般羞涩地浅笑?抑或是急急忙忙地跪下请罪呢?
  在龙延洛暗暗揣测着千万可能的当儿,秦广已经来到皇帝座前跪下行过了礼。
  龙延洛轻声道了句“平身”,秦广应声起身站定。眼见秦广和自己对上了视线却毫无反应,龙延洛心中暗暗奇怪,却不便多问,只道:
  “将军征战多年,战功累累,实在是辛苦了。”
  秦广毫不含糊,拱手谢道:“尽微臣本分,谈不上辛苦。”
  一来二去了几句官样话,龙延洛有点耐不住,试着暗示:“昨夜实在怠慢了。今晚朕就摆宴,算是为将军接风洗尘。”
  “谢皇上厚爱,但微臣只想早日回家与家人团圆,恐怕……”
  秦广虽然口气婉转,但拒绝之意已不待言。龙延洛终于坐不下去,跨下龙椅,直直来到秦广跟前,冷声道:“朕还以为将军今晚有意陪朕观赏宫中的莲花池,如此看来,怕是朕误会将军的意思了。”
  秦广总算有所动摇。男人慢慢抬头对上龙延洛冰冷的视线,却只是苦笑了下,道歉说:“昨晚夜已深,天色太暗,臣远远看见皇上身影,只当是个女儿家,所以才有了那番话。皇上若是因此要罚臣,尽管随意吧!”
  “女儿家?朕像女人吗?!”虽是致歉,却把龙延洛说得咬牙切齿,“好你个秦广,你就不怕朕抄了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