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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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网 更新:2021-02-19 20:53 字数:4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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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悠仗着自己的威压,好不容易将黄颖和栗子分开,还欠了邢肃一个人情。等他们出去后,她吊着一只手,立在栗子病床旁,俯视他,阴森森道:“栗子,你既然已经醒了,是不是该将事情的经过给我说清楚了?”
栗子侧头看向窗外,没去看她,幽幽道:“妳是说我和小颖子的事情?妳不是看到了吗?就那样。”
游悠一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呼出一口恶气,准备耐心对付这无赖小子。
“你们那事留到以后在说,我想问的是,这次究竟是谁要杀你?”
见着背对她的清瘦背脊,微微一震,游悠继续说道:“这事情是不是与黄颖的养父黄启云有牵连?是他指使的?”
栗子霍然回头看她,琥珀色的瞳子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却也无可奈何:“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妳,我都说了,妳才是最有能力继承老爷子地位的人。现在妳知道了,准备回去吗?”
“回组织?”游悠苦笑:“我还真不想回去,你是知道,我和他有仇,除非他死。”
这决绝的话,栗子似乎已经听了上万遍,却还是很不适应:“游悠,妳这又是何必呢?那件事情,我想老爷子也不想的,毕竟‘‘‘‘‘‘”
“他不想?那他当时就可以放下枪,一切就不会发生!现在组织里出现危机了,他就让我去填补?”游悠不屑轻哼,眼底已是鄙夷:“我还恨不得组织的人全散了才好!”
栗子听着她这话,受伤的头一阵痛,让他整个人看得有些愤愤:“游悠,妳这话说得也太不负责任了!组织花了多少人的心血才能继续如今这地位。现在,却因为黄启云那贼子勾结其他堂主,利用组织的内线来买卖军火和毒品,妳作为老爷子的继承人,怎么能袖手旁观?”
游悠听着他这话,不由愕然:“买卖军火?贩卖毒品?你这是听谁说的?”
栗子喟叹,仰头闭上眼,道:“本来这事情不想给妳说的,毕竟妳都否认自己原有的身份。这事我还是自己去抗,妳就别管了。”
“‘‘‘‘‘‘”一瞬间,游悠的眉,纠成了结。难怪,这些日子,栗子不接她电话,又行踪不明,原来准备独自承担这棘手的事情。
“妳受伤也是因为调查这事?”游悠忧心问道。
栗子轻点头:“不过,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游悠听着,便想起昨晚他满身的血迹,而心惊:“现在你势单力薄,他们要是乘机‘‘‘‘‘‘”
睁开眼,栗子眼中已是平静,却透着丝无奈:“我他妈的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混蛋!我利用了小颖子。”
***
邢肃与黄颖给他们带早餐回来的时候,游悠已没有什么食欲,随便吃了几口稀粥,就说累了,要回去。
只是,游悠走前,看了眼黄颖,她正因着栗子说烫,不耐烦地给他低头吹着勺子里的汤,一口一口的喂他。
出去时,心里已是想起栗子那话,不由烦闷。从小,她就深知,玄武堂的黄启云很疼爱他的养女小颖子。就如同那种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变态地步。现在栗子故意用小颖子对自己的信任,将她软禁在自己身边,为得就是对付她的养父黄启云。
要是这事情,被小颖子知晓了,也不知会把她伤成如何?黄颖虽是平常大大咧咧,心却比豆腐还软。游悠知道,她就是那种看着《动物世界》里面那弱肉强食都能大哭的小女生。要是被她知晓,自己的养父与自己喜欢的男人作对,她又该怎么办啊?
游悠走神间,正要下楼,已被邢肃拉住了左手。她回头,有些茫然:“怎么呢?”
“妳心里有事?”邢肃蹙眉看了眼她脚下险些踩露的阶梯,平静道:“什么事情,让妳这么心不在焉?”
“我‘‘‘‘‘‘”游悠思忖着,已道:“你是不是也认识栗子?”
邢肃刚想说什么时,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与一熟悉的男声:“游悠。”
游悠低头,望向着拐角处,一人温润儒雅,白衣大褂衬着修长身段,隽秀的脸上带着无框眼镜,正是司徒齐域。
☆、NO。19
第十九章
当司徒齐域看见那亲密牵着游悠左手的邢肃时,本是温润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难受。
其实,司徒齐域是这家J市市立医院的副院长,也是这里心脏科的专家医师。游悠刚才一直惦记着栗子的事情,还真没料想到会在外科病房外撞见主治内科的司徒齐域。
毕竟早上才给他撂下狠话,游悠此时不免有些尴尬。却还是故作气定神闲,与司徒齐域招呼道:“真巧。”
“我是听同事说妳来了,专程找妳的。”司徒齐域将视线扫过邢肃后,看向游悠,温和笑道:“妳的手怎么样了?还痛吗?”
如果是以前,司徒齐域起码会向游悠礼貌的询问一下她身边的人。但是,今天的他实在有些反常,竟没维持往日那与人为善的虚假面具,甚至看向邢肃时,眼里还带着淡淡的冷光。
“我没事。”游悠显然还是对司徒齐域这话有些忌讳,毕竟邢肃还在身边,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他,见他仍然清淡着一张俊脸,与她对视,轻笑道:“这位是谁?”
听邢肃突然问道,游悠脸上一怔,心里不由打了下腹稿,才对他说道:“这是我朋友,司徒齐域。”
“我也是游悠的前男友。”听着司徒齐域这么说,邢肃并没有显得惊讶,反而搭在游悠肩上的手紧了紧,与司徒齐域淡然笑道:“你好,我是游悠的现任男友,邢肃。”
司徒齐域脸上一怔,情绪却控制的极好,与邢肃礼貌上的回了句:“你好。”
游悠此刻站在两人之间,脸上不由抽了抽,诡异这突变的气氛。明明两男人脸上都是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神情。但,她怎忽感两边夹来的风是阴森森的,不免哆嗦了一下。
其实,游悠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话给司徒齐域多解释,暗中拉了下邢肃的衬衫衣角,侧身与他道:“我累了,想回家。”
游悠柔软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司徒齐域的耳中。只见邢肃低头在游悠睫毛上轻轻落下一吻,语气竟有些宠溺,道:“好。”
邢肃再转头,与司徒齐域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游悠下楼时,从司徒齐域身边走过,他竟是下意识的有股冲动想捉住她的手。可,手指微抬,他却在见到游悠对着邢肃嫣然一笑的神情中,失去了原本来见她时的勇气。
直到看着她被另一个不是自己的男人亲密的带出大楼后,司徒齐域才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悔恨当初所犯下的错误。
这时,一名护士匆匆从楼下跑来,见着司徒齐域立在楼梯口的窗户前面发呆,清隽的侧面衬着雪白的袍子,让人不由心痛惆怅。
护士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后,往外望去,医院外人来往往,也不知副院长究竟再看谁,只听说副院长接了外科李医生的电话后,便急匆匆丢下每日的例行问诊,赶了过来。
这时,护士突然手边的紧急要事,连忙唤道:“副院长,刚才120送来了一位急救病人,您快去看一下,好像是心肌梗塞!”
司徒齐域恍然回神,已是往外奔去,护士一路尾随,他一边疾走一边问道:“病人叫什么?年龄多大?以前可是有病例?”
护士翻着手里的资料,急忙看了眼,回道:“病人叫白柏峰,年龄72岁,这段时间心脏一直有衰竭迹象,前段时期院长规劝他需住院疗养,却被他拒绝。听说,今早好像是因血压上升,导致的心肌梗塞,现在正处于危险期。”
倏地,司徒齐域听着护士的汇报,脚下一顿,脸上的神色忽而变得苍白,转头已是惊愕问道:“是白羽集团的董事长白柏峰?”
护士被他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回道:“好像是的。”心想,难道是副院长认识的人。
司徒齐域眉头紧皱,回身向急救室跑去。
***
车子正要驶出医院大门,耳边传来急救车的声音。游悠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好扫见那白色的120车急转进入大门,后面还尾随了几辆黑色轿车。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游悠本想从后视镜再看去,车子已经转入了喷水池后方。
直至回到家中,游悠都有些心神不宁。
“妳家的工具箱放在哪里?”游悠没留神,邢肃已从后面将她环住,低头与她耳语道。
游悠一愣,才想起水管被自己踢爆的事。
“等下,我去给你拿来。”灵巧的从邢肃怀里溜出,游悠走进厨房才喘了口气,心脏却跳个不停。心想,其实修水管这事可以请楼下的物业来,只是现在把邢肃请出去,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毕竟是自己先打电话让他过来的。
游悠刚要提起那沉甸甸的工具箱,身后男子已然接过,与她温柔说道:“我来。”
也不知邢肃在浴室里倒腾了多久,看他那样应该能修好吧?就算修不好,再请物业来。游悠如斯想着,坐在沙发上就给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换了身睡衣,并盖好了被子。
游悠很是茫然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猛然惊醒,邢肃你这变态!
气冲冲地吸拉着拖鞋出来房门,游悠转了一圈,竟是没见着邢肃,不由嘀咕:“他难道回去了?”心里无由有些落寞。
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下午四点了,因为没有吃中饭,肚子一阵闹灾荒地叫。
游悠正准备去厨房烧水泡碗方便面充饥,客厅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门声刚想,游悠回头便见换了套身休闲黑色短袖T恤和米色长裤的邢肃,挂着一个黑皮行李包和提着两袋子刚从超市里买来的东西,换鞋走了进来。
几步之远,他见着游悠一头长发因睡觉而格外凌乱的披在肩头,脸上也因饱睡一顿带了些红晕,此时正傻愣愣地捧着杯子立在厨房外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邢肃脸上不由带笑,见行李包搁在了沙发上,与她道:“我刚回去了一趟,带了些常用的东西,妳肚子饿了没?”
游悠只听见自己的心头咯噔一声,好不容易将含在嘴里的水咽了进去:“你‘‘‘‘‘‘你真要住这儿?”
“妳说呢?”邢肃提着购物袋从她身边走过时,微顿了一下,贴在她耳边道:“水管已经修好了,妳现在要是去洗澡的话,我可以帮忙。”
“呃‘‘‘‘‘‘”游悠往墙上靠了靠,见他进到厨房里给她整理冰箱,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邢肃,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邢肃抬眼看她,说:“什么事?”
“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对我这样的?”游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如同以往面对邢肃时,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只是很专注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中瞧出一丝端倪。
两人四目交织时,游悠并未见着邢肃眼里的变化,他依旧淡然如初,再次将手里的菜一一放进冷鲜柜里,道:“我不是已经说过,只是想从妳这里得到我想要的。”
“我无法理解你这话。”游悠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橱柜上,几步走向站在冰箱旁的他,黑珍珠般的眼里满是疑惑:“邢肃,我还不笨,不要敷衍我。我这里究竟有什么是你想得到的?”
经过了昨夜,游悠所有的神经都处于敏感状态,因为邢肃太叫她无法琢磨,总是能随意将她所有的思绪搅得凌乱。游悠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已经过了四年,他到底想怎样?
邢肃将隔了两人之间的冰箱门关上,一手抵在她身侧的墙上,与她对视,墨色的眸子漆黑如天底下最美的星子,却又像那深不见底的潭水,让游悠无法摸透,又深陷其中。
他唇齿微启,已与她气息相投:“如果我说,我想了妳四年,妳会不会相信?”
细眉轻蹙,她道:“我不是说让你忘记吗?那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却让我对妳恋恋不忘。”这话刚落,邢肃已低头吻住游悠的柔软唇瓣,舌尖滑开她双唇的缝隙,相抵交缠。
原本只是温柔的亲吻,逐渐的,邢肃却加重了力道,一手将游悠捆进怀里,一手捧住她后脑勺,几乎疯狂的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游悠刚开始还有些吃惊地抵触,可慢慢地已经全身无力的迎合着他纠缠的深吻。
邢肃松开她嘴唇后,将游悠一把抱起,便朝房间走去。她靠在他肩头,微微的因将才那吻缓着气。
就在游悠被放到床上,邢肃正压上来一瞬,她觉得事情有些不按轨道走了,他们现下这躺在床上的暧昧姿势是要做什么?
脸上一阵红白,在邢肃凑上来要再次吻她时,游悠用未受伤的左手抵住他的靠近的胸口,急问道:“你不是想上我吧?”
“不行吗?”邢肃笑着,就将自己上衣脱了个干净,游悠看着背脊直冒冷汗,可又因着邢肃那傲人的身材无耻地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