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
雨来不躲 更新:2021-02-17 01:30 字数:4789
林渊眼睛都不睁,声音也很没好气:“心情不好,据不见客!”
敲门声戛然而止。
世界登时清净。
林渊想,这个时候,还是让她安静点的好。幸好周意白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可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错误的,周意白确实停止了敲门,只不过又拿了钥匙,直接开了她的房间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林渊简直目瞪口呆。从床上坐起来,嘴还没合上:“你怎么会有我房间门的钥匙?”
她明明记得,周意白只有她家大门的钥匙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
周意白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道:“配大门钥匙的时候,准便配了一把。”
“说吧,你今天怎么了?”周意白表情淡淡的,眼睛里却有些担忧。
林渊不知道怎么说。
周意白也许永远了解不到她和母亲之间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情,因为他的一生如此平稳,他的家庭,那么美满。
“不说?”周意白扬了扬眉毛。
林渊依旧不语。
周意白的表情忽然却变得无奈了,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双手,将林渊拉到怀里来紧紧搂着,下巴抵在林渊的额头上,“为什么你有事不和我说呢……”
并不是疑问语气。
这种语气,听得林渊莫名有些心疼。
是不确定、是受伤的语气。
林渊心里便有些自责,她这样回来,他该是很担心她的吧。
好像从来,她都没有怎么考虑过周意白的想法。因为总觉得男人神经大条,不会想那么多。
那么如今看来……是不是,错了呢?
“如果不能做你的依靠,那么,我该以什么身份,再呆在你的身边?”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
她真的……伤到他了吗?
“林渊……”
越来越低落的语气,林渊心就像揪在了一起。眼睛也有点酸酸的,伸手紧紧地抱住周意白,“我妈妈要再婚了。”
周意白的身子明显的怔了一下,然后将林渊抱得更紧,语气也更加低柔:“嗯。你母亲再婚,你为什么要难过呢。”
林渊摇摇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许,是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最后一个。”
周意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林渊头发上温柔地摸着,“你妈妈在乎你的感受,也怕你反对,才会这样吧。”
“这样我更难受。”林渊将头埋在周意白的胸膛上:“而且,我怎么会不支持她呢,她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她的啊。”
当时年少(4)
林渊第一次,很想哭很想哭。
心里堆积了很多年的委屈,父亲离世之后清苦的日子;日日挑灯夜战,只为了得到更好的分数,能够到市里的好的高中念书,考更好的大学的苦闷;辛苦的工作越来越大的压力……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巨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
放弃休息日,放弃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娱乐,因为她明白她有母亲要供养。而母亲也会时时刻刻记挂着她,与她同在。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不辛苦。
可是为什么,这些事情,她竟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呢……
好想念好想念父亲,想念他将自己放在脖子上,让自己看清远处的烟花。想念他带自己去钓鱼,尽管她从来都不会钓,甚至还会大声说话,将鱼吓跑。
林渊整个人像是个孩子一样,缩在周意白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哭。
鼻涕眼泪流出来,将周意白胸前的衣衫弄得惨不忍睹。连说话都带上了鼻音,直接拉起面前的布料,不管不顾地就开始擦脸上的眼泪,甚至是鼻涕。
面对这样的林渊,周意白简直束手无措,无奈至极。
只能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哄着:“林渊乖,你的母亲,怎么会不爱你,不在乎你呢。她辛辛苦苦供你上学,给你生活费。你的母亲最爱的就是你。”
林渊还是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一直哭,一直哭。被眼泪浸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一样覆盖在她的眼睑之上,透明的眼泪没完没了地往下掉,整张脸都湿湿的。再坚强的女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更何况,是林渊这样的纸老虎。
周意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静静地搂着她,任凭她鼻涕眼泪往身上抹,“哭吧哭吧,哭一场就好过了。”
然后低下头,将她脸上的眼泪一点一点的吻干。
林渊的脸滚烫滚烫的,却忍不住手在他身上重重的拍打,“周意白,你也欺负我!连你都欺负我!”她下手是真的很重,周意白忍不住闷哼了两声,却仍然没有放开她,依旧轻轻地吻着:“我怎么会欺负你。任何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
林渊却听不进去,只是用力地推他:“你就是欺负我!你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周意白并不停止动作,手若有若无地在她背上抚摸着,“如果真是,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么。”林渊只感觉自己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烧,难过的情绪也不知何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只能从身体和心理都感受着这个搂抱着自己亲吻的男人。
“嗯。”林渊哼了一声,生涩地回应着周意白的吻。周意白并不是吻技高手,有时候甚至咬得她的嘴唇有些疼。
唇舌交缠,林渊只觉得自己呼吸更不顺了,只能忍不住地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周意白的吻顺势落到她的脖子上,温热的呼吸和湿热的唇弄得林渊脖子很痒,忍不住推推他:“好痒,别……”周意白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抓住林渊那只不听话的手,紧紧捏在手里,让她不得动弹。而另一只手搂住林渊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往前面压,两个人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林渊只觉得周意白的唇滚烫,所到之处也带起了一阵战栗。
她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软绵绵地趴在周意白怀里,任由他的手在自己后背上游走。甚至从下探入,径直抚上她胸前的柔软。
待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衣服已经被撩到内衣之上。周意白的吻若有若无的地落在她的身体上,手也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林渊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周意白!”
“嗯……”男声带着沙哑和抑制,更让林渊面红耳赤。
被周意白禁锢在身下,林渊动弹不得,想伸手推开,周意白也只是抓住她的手,往另一个地方带,而那个地方,似乎大了几分。
“我爱你……”
模糊不清地一句话吐出来,林渊还是听清楚了,心里动容,却不知如何表达。这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效果却来得如此强烈。
林渊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我也是。”
纵使房间里温度很暖,褪尽衣衫的林渊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来自被单的一丝凉意,而和自己紧挨的身体却是烫人。
林渊闭上眼睛,只能感觉到一双手在自己身体上来回拂过,最终到达一个地带。
当时年少(5)
林渊忍不住“唔”了一声,炽热的唇从脖子往下移,所到之处无不带起一阵战栗。
下身传来的疼痛让林渊惊醒,惊恐地睁开了眼睛,大叫了一声,异物的入侵带来的疼痛是显然的,周意白很明显在压抑着,声音带着沙哑,低声问:“疼么?”
“……还好。”林渊咬着牙说。
周意白不再说话,林渊只觉得自己很痛,不知道什么时候,疼痛被另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所代替,只觉得整个人像飘起来了。
林渊很害怕,唯唯诺诺地低声喊:“意白,我有点怕。”
虽然这话说得很不是时候,刚才痛的时候没说害怕,周意白柔声说:“别怕。”一手抬起来锊了锊林渊额前汗湿的发丝。
她整个身子都紧紧贴着周意白,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觉袭击了她,她惊叫出声。
天花板仿佛旋转了起来,那盏灯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一直在林渊眼中来回动着,林渊摇摇头,定睛再看,它还是在原处,根本没有移动。
周意白伏倒在她身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湿热的呼吸铺洒在林渊颈间。
林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破雏了,她居然就破雏了……
歪头看了看,栗色的发丝柔顺地伏在周意白的头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息。
林渊忽然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周意白撑起身子,和她拉开一段距离,眸中的火焰并未完全散去,声音依然低沉:“疼么?”
林渊摇摇头。
“那么,再来一次?”
“……啊?”
然后他们就真的,再来了一次,然后,再来了一次。
直到林渊尖叫着说:“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她浑身无力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皮肤散发出滚烫的温度,周意白搂着她的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好。”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肚子传来一阵饿感,林渊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了,那感觉就像刚经历了什么不健康的剧烈运动,消耗了她的体力。而事实上,她确实经历了剧烈运动……
做饭什么的,她已经没有精力了。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抱着被子,连衣服都不想穿。
把自己卷得像个寿司,林渊才面吞吞坐起来。
周意白不像她那么扭捏,整个人头发有些凌乱,就那样坐在她的旁边,侧面可以看见腹部好看的肌肉线条。
然后侧身和她对视,相顾无言。
林渊忽然又脸红起来,周意白嘴角扯过一抹坏笑,凑过来:“怎么,害羞了?”
简直就是无赖!林渊心里抓狂。
忽然他凑过来,吻着林渊的唇,那么温柔,像是对待着一件珍宝。林渊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意白才扯过挂在一边的睡袍穿上:“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林渊有点担心:“你会么?”
周意白只是笑了笑,没说话了。自顾自出了房门,确定他真的离开后,林渊小心翼翼地爬出被窝,开始快速地穿着衣服。
下身传来一丝疼痛感,但是并不剧烈。林渊深吸一口气,穿上裤子,又穿上拖鞋往外走,并且很注意动作轻柔,不伤害到自己。
走到厨房外面,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他真的会做饭?
林渊表示怀疑。至少,她从来没有见到他做过。
搅蛋器在周意白手里飞速地转动着,周意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进行着手里的动作,显得很困的样子。
头发乱乱的样子看起来倒很可爱,林渊笑眯眯地看着周意白的背影,丝毫没注意到另一个脑袋也从她的下方钻了出来。圈头很严肃地和她一起躲在厨房外面,看着厨房内温情一幕。
注意到它的时候,林渊微笑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圈头的脑袋,直视它严肃的双眼:“儿子啊,妈给你弄吃的去,啊。”
她果然是被冲昏头了,周意白把圈头称为儿子,她竟然也当起了它的老妈。
半个小时候,圈头幸福地吃着狗粮,眼睛的余光瞥着茶几上的几道卖相着实不怎么样的菜。
鸡蛋绝对是糊了的。
罢了罢了,有个心意就好。林渊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便为自己舀了一碗鸡蛋汤,喝了一口。
罢了罢了,没有味道总比咸死人要好。
周意白歪着脑袋看着她喝:“好喝?”
“……还行。”林渊犹豫了一下,很艰难地说。
周意白微笑了:“我刚才试喝觉得味道很淡,没想到你居然喜欢。”
这个笨蛋,很淡还端给她喝。
第一次下厨,还是值得嘉奖。林渊勾勾手指,把周意白叫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周意白却明显不满足:“这样你觉得就能算是奖励?”
“不能?”
“刚刚吃了大餐,你觉得现在烧烤能满足我么?”
“……”
林渊伸手环住周意白的脖子,撒娇道:“可是人家没有力气了嘛。”
周意白愣了愣,随后以一种受到惊吓的声音道:“别用这种语气,怪渗人的。”
林渊:“!”
当天下午,林母特地打了电话过来。母女俩沉默了半天,谁也不说一句话。
其实晚上睡之前,周意白把她搂在怀里开导安慰了很久。她早已经明白母亲的用意,只是心里还是气不过。这会儿,林母特地打电话来,林渊心里剩的那点别扭也就烟消云散。
见林母半天不说话,林渊实在忍不住,便先开了口:“妈,你别这么娇柔了,我晓得您就不是这样的女人。否则咋养出我这个战斗机来的!你女儿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您年纪大了,也需要人陪着。叔叔人挺好的,这些年帮了我们家不少忙,你们在一起,我高兴着呢。就是气您不跟我说,现在我都想通了。祝您幸福啊。”
醋意(1)
电话那边显然松了口气:“那你到时候回不回来?”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