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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天他要怎么去上学？难道和我一起做公交车么？
  我简直无法想象明天要怎么叫他起床了。
  第31章　vol。29幻觉
  在流川去洗澡的时间，我也很快准备好了晚餐，红豆年糕粥和曲奇华夫饼，将两样食物端去客厅，跪在地面上将碗筷摆放在茶几上的时候，浴室的门也已经『咔嚓』的被打开。
  其实让我纠结的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准备好换洗衣服的！无奈的摇着头，流川穿着白色的T恤，拿着毛巾慢慢擦着头发，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对着电视发呆，在我敲了两下桌子后，他才把视线投向桌上的晚餐。
  「红豆年糕粥，准备时间太短了，所以多多担待吧。」
  将华夫饼小心的用银刀切成块状，我直接拿了一个塞到嘴里，虽然是在超市买的特价加热小吃，不过味道还算不错，流川神色不定，我干脆把华夫饼举起来到他面前，他只是微楞，眼底的墨色聚集在一起，良久，他拿过去一块，放到嘴里。
  看着我期待的眼神，流川面无表情。
  「太甜了。」
  握紧拳头，我努力微笑着，「真的么？那么还请你不要嫌辛苦的吃下去吧。」说完，我坐在地毯上开始大口大口吃着，却没看见身后的流川顿时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周日的比赛，和翔阳。」
  流川在背后出声，等我转过身正好和他对视，似乎口气还带着些小期待，不过我觉得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肯定要去啦，不过话说回来还没有恭喜你，这次比赛表现的很出色。虽然还是没有三井学长那么耀眼……还有樱木也出乎意料变得更强了！」我放下碗筷，又想起了今天三井学长和我在雨中奔跑的情景，双手捧着脸，闭上了眼睛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
  岂料我话音刚落，睁开眼睛便是流川身形不稳，轻微的晃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向我袭来，我还没有喊出声，光是拼命撑着他的身体就已经够费力的，最后还是没有办法被他整个人压在身下，他的脸埋在我的颈间，轻轻的呼吸声就在耳侧，使劲推他的肩膀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流川！醒醒！」
  我没空去想为什么突然他会做这么失礼的举动，毫不犹豫的用出自己全部的气力翻身出去脱离了他暂时的压制，我看着他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垂在额头，手尝试性探了过去，他的额头简直烫得吓人，应该和我想象的没错，流川是因为之前比赛运动过度又在雨中那么长时间所以高烧了。
  我真是个蠢货！应该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状态不对的！
  现在想这些已经于事无补，我蹲下来努力将他背起来到我的卧室，然后从橱柜里抱出两床被子将他包裹在其中，光是做完这些我就感觉自己快要累趴下了，但是流川他下周末还有比赛，根本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倒下！咬了下牙，我脱出医药箱，没有找到合适的退烧药，而且现在口服颗粒根本没用，需要水溶药剂，干脆去他家找找看吧！
  看着就连睡着还紧缩眉头的流川，我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让你的认真就这么消失的！」
  拿出他们家的备用钥匙，房间里漆黑一片，我下意识按向灯控键，霎时间灯火通明，奇怪的念头从我心中一闪而过，在他们家翻遍也没能够找到医药箱，我只好换上外套撑着雨伞跑去外面的便利店和24小时药店，雨势毫无减小意向，雨滴落在伞面上『噼噼啪啪』作响，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格外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这场大雨有关，我跑了很多家才买到了合适的退烧药剂，又匆匆去便利店买了速食粥，等我回到家时，流川蜷缩在被子里，额头沁出了很多汗珠。我记起药店的员工告诉我高烧时病人不宜加盖衣被退热，否则会有反效果，又赶快把他身上原本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扯掉，换上夏天的凉被才放下心。
  连塞带灌让他把药吃了，快步走向冰箱拿出冰枕用毛巾包起来后搁置在他额头上，拿着药用酒精和棉花棒替他擦着还在流汗的脖颈，手臂，酒精挥发会比较快，而且对于降温也有比较好的效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流川的脸色似乎变平静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大部分的痛苦来源于发烧，他在睡觉的时候嘴也是紧紧的抿着，我看了j□j　　温计，他的高烧已经渐渐退了下来，拿着棉花棒打算继续降温的时候，在擦过他侧脸时，我的手居然被他毫无任何征兆的牢牢抓住！
  难道他醒了？我努力克制住自己本身想要把他摔出去的想法，发现他的眼睫虽然微微颤抖着，但是呼吸却平稳均匀，一幅陷入熟睡的样子。
  折腾了这么久，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抽出手来，发现流川现在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我靠在床边慢慢坐了下来，一直紧张的的情绪慢慢放松，疲惫便跟着袭来，我打了个哈欠，任由他拽住我的手，将之前堆在地上的被子随便往身上一盖，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意朦胧，仿佛感觉身体一下子变轻了不少，然后便是毛茸茸的东西凑了过来，压在我的肩膀上，左侧的脸颊被蹭的很难受。
  一闪而过的念头。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妈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等到小由你长大啊，不再依靠爸爸妈妈开始独立的时候！」
  唔，这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梦境。
  揉了下头发，我伸长双臂，却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睡着，而流川就像不存在了一般，除了床头柜放着的体温计和毛巾，没有丝毫证明他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
  难道是我在做梦？我冲出卧室对着客厅的挂钟张大了嘴巴。
  八点四十。
  这么说我昨晚的确是忘记定闹钟时间了……难道流川已经先走了？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起床上课都不说把我叫醒啊！愤愤然的回到卧室，再愤愤然鄙视下流川这种没良心的行为。
  刷牙洗脸，换校服，三秒搞定后我头也不回冲向学校。
  ×
  今天居然是法定休息日。
  我再次为自己没有脑子深深的震惊了，学校大门紧闭，我翻墙进去后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晃荡半天又翻了出来。无限怨念的在街上拖动着脚步，以前都完全没有意识，没想到才五月的天气就已经这么热了……白热光线下反而带来一阵一阵的眩晕感。
  摇晃着走到了公园旁边的篮球场，听着熟悉的击打球的声音，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是那不是！我立刻重新返回去，隔着铁丝网，篮球场上正在努力练习篮球的，正是在我心里占据第一地位的三井学长。
  看着他熟练的投入三分球，我的心底却莫名滋生了不一样的情绪。依旧和以前一样，不管是投篮的姿势也好，还是标准动作下完美入篮，还有绝对必胜的笑容，都是深深吸引我的原因。
  「三井学长！」
  他几步小跑将球带入怀中，我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跑进球场，三井学长停下原本还打算继续投射的动作，转过头来，在阳光沐浴下更加帅气。
  「樱井，原来是你。」
  「学长你是单独练习么？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让我陪你一起？」
  「唉？可是你不是女孩子？而且你……」
  三井学长连连挥手，眼睛还落在我身上的伤痕上。
  「学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小看女孩子的话可是会吃亏的。」
  说完，我已经把校服外套脱掉丢在地上，解开了衬衫上的领结，弯下腰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三井学长见状，不再是之前犹豫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认真。
  在他打算进攻那一刻，我抢先一步向右侧跨出一步，他倾身j□j　　右腿后撤稳住身形，就趁着这个机会我看出了可趁之机，将他的球抢走，反方向闪身带球向前快速攻去。三井学长以更快的速度冲到我面前高身跳起，双臂张开封住了所有投篮路线，即使他已经两年没有再碰过篮球，但是他天生的篮球意识还是极其优越，我的球被他拦了下来。
  接下来的对决中，我明显属于落入下风的地位，三井学长的进攻路线很多变，而且投篮的时间也拿捏准确，再加上我的弹跳力也并不是那么出众，即使指尖偶尔能够勉强碰到篮球也没办法阻挡篮球准确进入篮筐，再加上膝盖也到了运动极限，我咬着牙看着他直接带球后撤高高跃起，又是三分，从我们两个人的头顶划过稳稳进入篮筐。
  「来，这个给你。」
  一场练习结束后，他体力没有太大消耗的模样，依旧是活力四射，而我则是全身躺在球场边，用手臂遮住射过来的阳光，就跟只剩下半条命般了，接过他给的运动饮料，我放到一边，慢慢的喘着气。
  「你已经算很不错了！我很少见女孩子能够坚持打篮球这么长时间的，而且技术还不错，对了！你的篮球是谁教你的？」
  总觉得经过这一场练习后三井学长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我立刻坐了起来，不愿意在他面前丢脸，「是流川。」
  「原来是他，哈哈，我就说看着感觉很熟悉。不过你为什么不考虑加入女子篮球部呢？」
  他侧头，有点好奇。
  「国中时候的确参加过，而且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呢。」想起国二时为了篮球不顾一切的奋斗，我微微仰头看着篮筐，「但是后来出了车祸，就不能够继续打篮球了。所以现在才认真的做着其他的事情。」
  「……」
  三井学长开始沉默，看着脚下的篮球，「我曾经也因为……受伤，放弃了篮球。但没有像樱井你这样，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浪费了两年。」
  他的眼神传递了太多的东西，有后悔有迷茫，还有别的我看不出的情绪。我知道他指的是他曾经不良的那几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话语哽咽在喉咙却无法完整的讲出来，想了一下，我伸出手握住了下三井学长的手。
  「打架，并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至少，有陪伴着你，一起认真的朋友。」
  我想起那篮球馆事情结束后，几位三年级学长主动为了三井学长承担下一切责任；还有洋平他们为了樱木做出的一切，还有，Sado，涩谷，激辣，大家，我们之间的羁绊。
  「任何事情，认真的去做，总会发现别的东西。我不知道学长你怎么样想，但是我觉得现在的学长比起以前的那个动不动就放弃的学长已经好太多了！我，我每次看到学长在球场上奋力拼搏都会觉得很感动！」
  也不知道这样蹩脚的安慰能不能起到作用，我看着他依旧皱眉沉默，也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谢谢。我也很庆幸能够遇见他们。」
  没有任何征兆般，他的手掌落在我的头顶轻轻拍了下，还有他比起日光还要足够耀眼的笑容，三井学长站了起来，抱着篮球回到了球场开始练习。
  他眼底的意气风发是一种强烈的光芒，足够自信与热烈，仿佛能够把周围的一切都燃烧起来，看来我自己在这里能够做到的，只有大声为他加油声援。
  第32章　vol。30距离
  唔，好困。
  和学长微笑道别后，昨晚未曾休息好的疲倦让我打着哈欠，丝滑的阳光格外的温暖，披在刚刚运动完□在外的胳膊上，温暖轻柔。我提着书包一路走走停停，而经过的钟表店则确实的提醒着我现在不过是刚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权了一会儿我投出一枚硬币正面向上的话就是回家补觉，反面向上的话那我就趁着今天的好天气去湘南海岸走一走。
  空中回荡后落在我的手心里，反面的花纹图案闪闪发亮。
  ×
  从电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金蓝交织的美好景象，之前的疲惫和倦意也一扫而空，昨晚下过雨的天空此刻显得格外澄净高远滤下大片大片被映照成金色的沙滩追着绵延不断的海岸弯弯曲曲成美好的弧度，遥远的地方海天相接在视野内凝聚成安静宽阔的画面，海滩上的人也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点缀着这幅明亮的画面。
  深呼吸，再一次深呼吸。
  我找了一个没有人呆的地方，将书包和外套都顺手丢在沙滩上，把鞋袜也脱掉放到一起，张开双臂迎着轻柔和带着丝丝咸味的海风，然后自己走进不算冰凉的海水中，小腿以下的部位全部浸入海水中，脚下的触感是细密的实沙，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刷着沙滩，留下了层层痕迹。这样闭着眼睛慢慢放松下来，风的声音，海的声音…还有我自己内心不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