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
孤独半圆 更新:2021-02-19 20:42 字数:4844
林晓楠唇角挑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恭喜什么?绕来绕去还是走了这条路。”
殊城低头喝了一口酒未置可否。
这时对面的林致已经和那位美女聊得热火朝天。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
林晓楠笑笑说:“反正也无所谓,我对婚姻本来就没报多大的期望,和谁结婚都一样。反倒是你,和最爱的人结婚了怎么也像不开心似的?是不是和连初吵架了?”
殊城顿了顿,淡淡道:“没什么,夫妻之间有点小矛盾很正常。”
“那么你们的矛盾是什么?”林晓楠紧跟着追问。
殊城的脸色冷峻下来。
林晓楠微哼一声,“你不愿意说就当做我没问。”
殊城沉默一会道:“我们的问题在于,她认为已经把该给我的都给了我,我却总认为给的还不够多。”
林晓楠不由怔住,过了半响,大笑起来:“好!殊城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没想到你也能尝到不平等的滋味!活该,连初真是为我出气了!”
殊城愣了愣,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曾几何时,自己也变成林晓楠那样为爱斤斤计较的小心眼?
他确实爱得比她多,可那又怎么样呢?比起那么多爱而不得的人,比如林晓楠,比如宋歌,甚至,比如夜燃,自己已经何其幸运?
毕竟他拥有了她的人,也得到了她的心。
就算她心里还有一块小小的角落属于过去和别人,那有什么了不得起?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些人和事都驱逐出去!
殊城心中豁然一朗,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洒然笑道:“是啊,我真是活该了。晓楠,你既然决定结婚,一定要慎重对待婚姻,毕竟这关乎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林晓楠看着他忽然明朗的笑容不禁微怔,过了片刻,道:“殊城哥,我和那个人约好了,结婚后互不干涉、可以拥有各自的情人。”
“什么?”
林晓楠道:“他本来是有女朋友的,不过不可能和她结婚。哼,其实这样更好,双方自由,如果我遇到了合意的人也落得方便。”
殊城看着她,容貌一如当年干净清丽,可眉目间再无当初的娇俏单纯。他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道:“晓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生活要自己负责。”
他说完后,两人陷入沉默。
林晓楠的目光一点一点黯然,一句话涌上喉间不停盘旋:殊城哥,如果你说不该结这个婚,我就不结了。
可是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而他也什么都没说。
***
从酒吧出来,已近午夜时分。
林致出人意料的没有重色轻友携美先走,反而对殊城说:“咱们先把晓楠先送回去,然后接着再聊聊。”
林晓楠拦住一辆的士,耸耸肩道:“我不用你们送,你们也喝了不少,别开车了,请代驾吧。”
说完,她上车,挥手和他们告别离开。
他们确实也喝了不少,索性没有取车,又在附近找一家安静点的酒吧,要了两杯酒接着聊。
殊城问:“林致,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致顿了顿,点点头道:“我昨天碰见袁岸了,他说他前几天抓了个杀人嫌犯,是你提供的线索,抓到的居然是当年失踪的那个杜庭。不过他们找到他时他已经被人打得只剩半条命……”
殊城直截了当地承认:“对,是我干的。”
林致瞠目结舌,过了半响,道:“操!当真是你!袁岸也有些怀疑,不过他在办这个案子也不好亲自问你。万一你要承认了他倒不知怎么办好。不过,好在那小子到现在还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他看到殊城渐渐暗沉的脸色住了口,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连初知道这事吗?”
殊城顿了顿,苦笑一下:“如果不是她阻止我,现在我已经是杀人犯了。”
林致不禁又怔住了,两人各自沉默,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林致问:“殊城,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着连初不像那样的人。”
殊城静静地说:“当年的事我不方便说,不过,连初确实不是那样的人。”
林致沉眸看着他,忽然轻轻转头一笑,低头喝了一口酒,入口辛辣而微涩。
***
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不多时便出了酒吧。
殊城对林致说:“待会别开车了,打个的回去吧。”
林致笑道:“行了,你先走吧,知道你归心似箭。”
殊城笑笑也不否认,随手拦了个的士先上去了。
林致想了想,还是回到停车场,刚走到车边,就见那个和自己相谈甚欢的美人从酒吧里娉娉婷婷走出来,脚步有些虚浮,举止却更显慵懒动人。
按照他的习惯他现在应该走上前扶住她,绅士地提议送她回家,然后在车里或者她家里痛快地禽兽一番。不过此刻,他一点那样做的欲望都没有。
他回过身打开了车门。
去哪里呢?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意思,随便拨个电话就可以约一个青春水嫩的女孩出来,让她随自己的意思摆出各种高难度的体操姿势,当然是裸体的。不过今儿他意兴阑珊的小弟好像也没什么兴趣。
林致打开车窗,点燃一支烟,缓缓吸了一口,微微苦涩的烟味弥漫了整个口腔。
***
殊城找到连初时她也在楼顶的露台上,就在他上次坐过的那个位置上。
她放下椅背,躺在上面已经睡着了。
深秋露凉,她却什么都没盖,睡颜安然。
此刻她安静的梦里是否梦到了谁?
他走过去低下头,垂直地吻下去!
她猛然睁开眼睛,湖水般的眼睛盛满乍然的惊喜,“殊城!你……”
“闭嘴,闭嘴!”他堵住她的唇,把舌头伸进去缠起她舌尖发狠地吸吮。
连初一颤,不知该怎么回应,她茫然无措的样子仿佛更加刺激了他,亲吻更加蛮横无理,她“唔唔”的闷哼着想要推拒,他忽然用力地咬住她的舌尖。
她嘤咛一声,声音娇艳得让人发狂。
这样舒适的躺椅真是绝佳的欢爱之地,他把她修|长匀致的双腿分|开,分别架在两边的扶手之上,沉身就要进入。
她忽然死死用力抵住了他,颤声道:“殊城,你原谅我了吗?”
他扣住她的双手把它们反剪到身后,阴森森地盯着她,目光就像狂热嗜血的野兽,一挺身,猛然间将她撑开胀满。
她哼了一声,浑身酥软地倒在椅背之上,无助无力地迎接他一次次猛烈如洞穿般的占有和冲击。
☆、番外:林致
林致抽了两支烟不知不觉在车里睡着了,再睁开眼,天居然还没亮,想了想,还是把车开了回去。
屋里灯亮着,应该是晓楠过来了。他打开房门果然见那丫头闭目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边的地毯上还落着一个空着的高脚杯。他走过去,拨开她的头发,果然是满面酒气。
林致轻声喊道:“楠楠、楠楠。”
林晓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微微笑了一笑:“哥,你回来啦。”然后便又转头睡了。
林致暗暗叹了口气,抱起她往楼上客房走去。
她的身子可真轻,好像又瘦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丫头居然学会了酗酒。
他把她放到床上,脱了鞋,小心地拉上被子。正准备出门,林晓楠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轻声问:“哥,你说她有什么好?”
林致不禁怔住。
祁连初。
她有什么好?这个问题该去问殊城。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他一直非常讨厌那个女人。
开始是因为晓楠,后来是因为她那个薄情寡义的朋友钟灵毓,再后来是因为殊城。
见到殊城被她伤的样子,他才知道一个女人到底能狠到哪一步、绝到哪一步。
可是他当真没想有到,在他看来心如蛇蝎的女人从来不该是她那样的样子。尽管他从来不喜欢她,尽管他总是忍不住和她针锋相对,尽管他自认犀利的唇舌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赢过。
他记得多年前,自己、殊城、还有连初一起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生活。某一次,他到他们家里去作客,他和殊城推开大门,只见她正抬了盆海芋去后院晒太阳。
她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站在那个阳光充沛的小花园里冲他们微笑:“你们来啦。”
宽大的落地窗犹如一个画框,任何一个男人回到家都希望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他和他们夫妻时常一起出海,午后出发,直到夕阳的余晖染晕染蔚蓝的海面方回。他带过很多年轻貌美的女伴,他一个都不记得了。不过他还记得她被霞光映染的笑容,黑色泳衣勾勒的曲线,以及在驾驶室里和殊城偷偷忘情拥吻的样子。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或是偶尔一闪神间,或是在再某些潮湿的让人羞耻的梦里。
那天在车上,他不知自己为何吻了她,可接触到她唇齿的一刹那他才知道自己早就想这么做了,想了无数次。他把她压在车盖上,感受着身下让人热血喷张的身体,那一刻,他什么都忘了,只想把那些燥热绮媚的幻想在这里全部一次实现!
她的耳光让他清醒,更让他羞耻!是的,她是自己最好朋友的妻子!生死之交,过命的交情,可自己却一直在暗地狂热地肖想他的老婆。
从不愿面对的事实被她揭穿,他无地自容,只能愈加刻毒地攻击她。她痛哭失声,不为他的攻击,只为那个为她痛苦受伤的男人。
那一刻,他彻底清醒了,在他们的故事里他注定、也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晓楠茫然地又问他一遍:“哥,你说她有什么好?”
林致轻轻抚抚过她的脸,柔声道:“我不知道,楠楠,别想了,该过去了。”
是的,该过去了。他和殊城不同。殊城从始至终只爱过一个人,可他不一样,他爱过自己名义上的妹妹林晓楠,爱过薄情寡义、翻脸无情的钟灵毓,也……爱过她。
那些都过去了,这一次也会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时间顺序安插番外,明早继续连初和殊城的故事。
☆、好好吻我吧
第二天,连初照例被窗台上如期造访的飞鸟叫醒。野云雀的嗓子里仿佛含着晶莹的晨露,鸣声简直悦耳动听之极。往窗外看去,远山红日,云雾轻笼,一切都是那么清新且让人愉悦。
不过连初的心情却很忐忑。昨夜在天台上……一场之后,殊城犹不尽兴,又抱着她回卧室接着折腾了一番。
想起当时的情形,连初不禁又微微一阵发热。确实闹得太过了,幸好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够好,而且溪亭的房间和他们的隔了好几间。
昨晚实在太累,殊城又喝了酒,做完便抱着她睡着了,不过连初哪睡得着呢?方才他那么蛮横凶狠,现在抱着她睡的样子有那么温柔亲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连初立马紧张浑身起来。
黑色的调光玻璃门被拉开,殊城从里面走出来,不带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二话没说哗地一下解下围在腰间的白色浴巾扔到了一边。
连初霎时倒吸一口凉气,肾上腺素没出息地直往上飙。她瞪着眼睛正要说话,却见殊城已经走到衣橱前有条不紊地开始穿衣服。
连初为自己看一个男人的裸|体看了几百次还这么冲动感到羞愧,她有些恼羞成怒地暗暗想:“身材好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只能给我一个人看,又不能卖钱收门票。”
正想着,某人已经藏起自己的好身材,又变成衣冠楚楚的城市精英,伸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一副马上就要出门上班的样子。
连初连忙坐起身在他背后问:“殊城,咱们是不是和好了?”
殊城回过头面上全无笑意地问: “你觉得呢?”
连初心里有谱了,笑嘻嘻地说:“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咱们和都和过了,当然是和好了。”
殊城冷着脸哼了一声,转身又要走。
连初从床上站起来一下子跳到他背上,双腿使劲夹|着他的腰摩擦。宽宽的背、劲窄的腰,她方才就好想蹂躏了。
梳妆台的镜子里反射出他唇角勾起的侧颜,“就会耍赖皮,我要是一直生你的气怎么办?”
“你不会的,你不舍得。”
殊城心里又是一阵发恨,回过身狠狠地把她摔到床上,三下五除二把她制住动弹不得,咬牙道:“你要是再敢给我三心二意试试,看我舍不舍得好好修理你!”
“我没有,真的没有……”连初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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