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1-02-19 20:42      字数:4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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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
  殊城任命桐城分公司以前的副总接替宋歌的工作,然后又提拔自己的心腹黄越担任副总,诸事妥当后,回到A市。
  因为心情舒朗,日子也过得顺遂。不过遗憾也是有的,比如聂伯坤一直没有出现,比如连初开始隔三差五地往医院跑,各种积极地治疗“不孕不育”。
  殊城非常后悔自己当初多事提起这茬,而今的生活对他而言已很完满,不想连初却分外执着于所谓的“遗憾”。他劝过她,可是如往常一样,连初认定的事情总是谁都拉不回来。不过好在她的心情没有因此而变得阴郁,她的口头禅是:咱们的原则是积极努力不纠结,如果努都不努力以后岂不遗憾?
  她这么说,殊城开始倒是一喜,抱住她信誓旦旦地表态:“老婆,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好好‘努力’。”
  “这可是你说的啊。”连初道。
  “那当然。”
  “好……你要配合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禁欲!”
  “什么?”殊城的笑容垮下来。
  连初画饼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存实力,等到关键时刻再大展身手,到时候咱们休假三天随你怎么闹腾。”
  “嗯哼,那什么时候是关键时刻?”
  “哎呀,这个可不好说,我现在经期不准,排卵期还真是不好算……”
  殊城气结,扛起她直接摔到床上:“臭丫头,又忽悠你老公是吧?管你什么排卵期,我每天负责伺候你一次,你放心,你老公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连初被伺候得娇喘嘘嘘,却尤在那儿气死人地说:“不行……不要……那、那个……每天做精zi质量受影响。”
  殊城气得咬牙拔了出来,滚烫的液体喷射在雪腻饱|满的娇峰上,他阴森道:“宝贝,检查一下,质量究竟怎么样?”
  唉,男人过敏的自尊心啊。
  ***
  第二天,一家三口坐在宽敞明亮的餐厅里吃饭,溪亭喝了两口牛奶就不喝了。
  连初蹙眉道:“溪亭,多喝点,每次喝牛奶就像喝中药似的,小心以后长成个小矮子。”
  扎着两个小辫子的溪亭摇头道:“不会的,我们班的小天每天喝很多牛奶可他长得比我还矮。”
  “唐小天啊?他比你小一岁好不好。”
  溪亭瞪着眼睛,“啊?那他还说他是我哥哥,会保护我的。”
  连初噗嗤笑了出来,捏捏溪亭的脸蛋道:“糟糕了,我们家溪亭这么小年纪就被人盯上了。”
  溪亭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看着报纸的殊城漫不经心地抬头瞟了她一眼。
  这时有人在院子外面按门铃,连初按开电子门锁让她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眉目清爽。她笑着对连初和殊城打招呼,然后摸摸溪亭的头:“溪亭吃完了早饭没有?”
  溪亭点头说:“岳阿姨,我吃完啦,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去吧。”
  连初和殊城都很忙碌,他们便请为溪亭请了这个阿姨,平时负责接送溪亭上下幼儿园,溪亭独自在家的时候她陪着,然后等殊城和连初回来她便离开。
  两人辞别他们牵手出门,连初跟着送了出去,看着溪亭上车挥着小手和她告别。
  此刻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远处的山岚有薄薄的雾气环绕,院子里的月桂树也开花了,清风一吹,芳香四溢。
  这当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连初回到房内,见殊城还边吃着早点边看着报纸,她走过去趴在他的背上,问:“什么新闻这么好看啦?”
  说着就手抽走他手上的报纸自己看。
  殊城不以为意地笑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快些吃饭,等会我送你去公司。”
  过了好一会,连初把报纸放在桌上,说:“不用了,又不顺路,我自己开车去吧。”
  殊城拍拍她,“别废话,快去吃饭。”
  连初没再说什么,坐过去安静吃饭。
  吃完了饭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临上车时,她忽然说:“殊城,我忽然有些肚子痛,你先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殊城蹙眉道:“肚子痛?我带你去看医生。”
  连初摇摇头,“不用,可能是服药后的药物反应,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去吧。”
  殊城犹疑地看着她,她灿然一笑,推他上车,“小事一桩而已,这样的事情看医生有什么用?你快去上班吧。”
  殊城无奈上车,回头对她说:“有问题记着给我打电话。”
  连初道:“啰嗦。”
  殊城无奈地笑笑离开。
  看着远去的车影,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
  殊城的车开到半途,忽然一打方向盘将车身调转过来。
  连初的性子他是知道,她肯定不会为了稍稍的肚子痛不去上班,他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他将车开回别墅,犹豫一下把车停在外面,只身从侧门进去。
  别墅上下一片安静,静谧得仿佛没有人,可她的车还停在楼下,她并没有从这里出去。
  他缓缓走上二楼,脚步踩在精美细密的地毯上,毫无声息。卧房的门开着,她躺在床上,用那件淡蓝色绣着他名字的衬衣蒙着自己,晨风吹动他的衣服和她的衣裙,她安静地仿佛睡着了一般。
  这是静好温情的一幕,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在那件蓝色衬衣下遏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她在那里哭!
  他的妻子,总是笑靥明媚的妻子,总是胸臆洒脱如朗月清风的妻子,总是带着他欢笑和温暖的妻子,却独自在这里躲在他的衣服下偷偷地哭。
  连初的泪水一阵阵泊泊无声地流,他的衣服带着阳光的气息格外温暖。那一日她也曾这样,穿着他的衣服独自赴往噩梦般的地狱。那虎狼环伺的丛林、那杀机密布的孤舟、那冰冷彻骨的河流……只有这件衣服陪着她,守护着最后的体温和血性,让她孤勇、让她愤恨、也让她决绝。可此时此刻,这温暖的衣服却让她如此难过、如此难舍和脆弱。
  她再也忍不住地窒息般地哽咽起来,无措和恐惧都随着哭泣溢出咽喉……忽然一只大手隔着衣服静静落在她的额上,她猛然间睁开眼睛心跳和呼吸瞬间停滞!
  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拉下那件衬衣,两人的目光一点点无遮无挡地相对。
  殊城的面容冰封一般僵冷,目光却让人颤抖地焚烧着。他低声问:“连初,告诉我,什么事让你不能对我说,只能在这里抱着我的衣服哭?”
  连初一下子蜷起身体痛哭失声。殊城心痛如绞、一把将她扯起来搂进怀里,“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软弱无比,“殊城,今天的报纸你看过了吧?B市附近的江里打捞出一艘沉船,那上面有八具残缺不全的尸骨……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赶稿中,大家的留言是我的动力O(∩_∩)O~
  ☆、秘密
  室内安静了好一会,殊城定定神,声音平静地说:“不要紧,无论什么事都不用怕。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酸涩的热流顿时冲向她的咽喉,此刻的心境难以言喻。一直压在胸口的巨石被人推开,她却更加想哭泣。
  她吸了口气,竭力按下翻滚的心潮,缓缓说出当年的事情。
  随着她的叙述,殊城的目光愈来愈深邃暗沉,他知道那一夜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和复杂。之前连初给他讲当晚的事情简简单单一笔带过,他想过问询详情,可他知道那是连初和夜燃同生共死的一夜,在他心底非常抗拒知道当时的细节。他很愧疚,让她一个人背负这个重担那么长时间。
  他轻轻将她按到自己怀里:“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缉拿凶徒,当时的情形身不由己。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
  他知道她其实最介意的就是那一夜她那些超出法律赋予权限的行为。
  她哑声道:“没有错吗?那么多条人命全部终于我手,没有经过审判、也不全是自卫……”
  她说不下去了,当晚子弹没入夜显身体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
  “……即便都是毒贩,也有法律赋予的权力,其中有一些还非常年轻。”
  “那不怪你,当时的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也没有别的选择。至于你杀了夜显,那也是人之常情,当时那种情形有几个人能忍的下去?”
  她苦涩地摇头:“我父亲一生都在捍卫法律的尊严,却被我以为他报仇的名义亵渎了……殊城,这些年来我过得听天由命,并不害怕可能的惩罚。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不想去坐牢、不想和你分开、不想又毁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生活……”
  殊城抱紧她道:“不会有事的,我会找人盯着那个案子。别害怕,这么些年了人证物证都很难查证,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大不了出国。”
  “不,我不走,”她抬头看着他,满眼痛苦的绝然:“如果老天真的觉得我无辜,那么我不会有事,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殊城,对不起,我得去承担应有的惩罚。”
  殊城缓缓咬紧牙关,过了良久,道:“好,我们不走。你把当晚的事情再给我讲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那天从船上下来的除了你和夜燃还有没有别人?”
  连初顿了顿说:“还有韩东。”
  ***
  城西,一个废弃的仓库内。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被扔在地上,夜燃走过去拎起他的头,愉悦地笑了:“韩东,好久不见。”
  韩东肿胀的眼睛里火光一厉,咬牙沉声不语。
  夜燃笑意潇洒清雅,“干嘛这么惊讶?是不是看见我很惊喜?今儿这一见我可是朝思暮想了好些年。韩东,说说看我该怎么招呼你这个老朋友?!”
  “姓夜的,你别太得意,”韩东开口道,声音粗嘎难听:“你要我的命没问题,反正有你的姘头给我陪葬!”
  夜燃眼中寒光骤然一厉。韩东看见他的反应笑了起来,道:“你要杀了我很快就会有人到警局去,把当年那条船上的事情抖出来。”
  夜燃“砰”的一下将他的头按到水泥地面上,头破血流。森然道:“你他妈诈我!不是听说我死了你敢这么放心大胆地出来蹦弹?你会留这样的后手?再说,你说报警就报警?你这个唯一的人证都死了,报警有他妈屁的用?”
  血沿着韩东的眉骨流下,满面狰狞,他冷笑道:“对,我是诈你的,报警是没用!要不你就杀了我拿祁连初的命赌一赌?哼,你有没有那个胆子?那□不是你的心肝宝贝,碰一下就要了你的命。”
  夜燃沉眸看着他,目光幽深之极。忽然他笑了起来,道:“对,我是没那个胆子。行了,我不杀你,咱们就好好玩一玩,当年你不是亲手挑断我的手脚吗?咱们今天也从这里开始。”
  他拿起匕首,刀尖刺进韩东的手腕里慢慢搅动,韩东疼得浑身冷汗,夜燃慢条斯理地问:“说说看,你还把那件事告诉了那些人?”
  “他还告诉了我。”
  忽然一个高亮清晰的女声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仓库内的众人都是一惊,迅速拔枪戒备。可看清来人众人又是一松放下了枪,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夜燃的弟弟虞明。
  夜燃和韩东却只是死死盯着进来的女人,那女人身材婀娜、满面疤痕。韩东瞪着她目眦欲裂,她却只是静静看着夜燃柔声道:“阿燃。”
  夜燃目光闪动,放开韩东迅速走过去:“姐……”
  话说出一半停在口中,那个女人忽然掏出一把枪抵在夜燃额头。
  众人色变,虞明惊叫道:“姐,你干什么?”
  虞颜平静地说:“放他走。”
  夜燃凝眸道:“你不会开枪。”
  虞颜惨然一笑,“说得对。”说完她掉转枪口对准自己。
  夜燃脸色微微一变。
  虞颜眼中泪光闪动,“阿燃,求求你,放了他这次。”
  夜燃盯着她:“为什么?”
  “因为……他是溪亭的父亲。”
  溪亭是虞颜的私生女,出身之后便寄养在别人家里,无人知道谁是她的父亲,没想到居然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悲摧的消息:忽然接到通知要去出差,周一方回,造业啊造业。
  暂别数日,当时再见~
  ☆、无题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晋江甚不给力,两三点才登上勉强更了下新,然后又偃旗息鼓,只能一早起来做了个虫。
  大家久等了,吾也辛苦了O(∩_∩)O~
  货仓之内雅雀无声,韩东抬起头目光费解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