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左思右想      更新:2021-02-19 20:39      字数:4928
  “岑霜葶,你知不知道我怎么来的意大利?”兰静芝见不惯岑霜葶这么安逸的样子,她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岑霜葶转过头,看着兰静芝,回道,“兰小姐这问题问得有点奇怪,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搭飞机过来的。”岑霜葶说完之后,还露出了惯有的职业性笑容,看的兰静芝差一点没有拍桌骂她“装什么傻”。
  她收了收情绪,开口道,“岑特助还真幽默,你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岑霜葶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兰小姐,我还确实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兰静芝气结,却又因着在公众场合而不好发作,她轻蔑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是容三少特意请我们三个人过来接受培训,重点对象是我。”兰静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强调了“特意”和“重点对象是我”这几个字,她想让岑霜葶知道容三少很在乎她。
  不过岑霜葶似乎不吃兰静芝这一套,她听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回了声,“嗯,所以兰小姐是想说你们三人是RStar近期着重培养的新人,然后以你为代表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知道了。”
  兰静芝不信岑霜葶一点都不介意容三对她的特别关照,她转而一想,笑了笑,复开口道,“不知道岑特助知不知道卓家已经彻底完蛋了?”
  “嗯?”岑霜葶微微惊讶了一下,她恢复的很快,不过她这一瞬的疑问,还是被兰静芝捕捉到了。
  她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兰静芝笑了笑说,“咦?难道容三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么?”
  岑霜葶并不直接回答兰静芝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兰小姐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特意告诉我,卓家已经完蛋了这件事情?”
  “当然不是,”兰静芝不想深入解释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问道,“那岑特助又知不知道容三少最后是怎么获知卓栎的栖身之处的?”然后又自顾自地接下去说,“我想岑特助一定也是不知道的吧,”继而点了点头,说:“也对,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反正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我想容三少现在一定不会怪我多嘴告诉你的。其实他很早就把我派到卓栎的身边,让我故意跟他接触,博取他的信任,然后可以一举掀了卓家老窝。”
  岑霜葶虽然听着兰静芝告诉她容霆没有告诉过她的事情,心底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她并不是一个会在另一个跟她叫嚣的女人面前弱了气势的人。她笑了笑,回道,“哦?是么?那还真是辛苦兰小姐了。阿霆也真是的,一味地考虑着不要让我替他操心,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要是我事先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他、怪他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可不放心让这么美丽的兰小姐去做那样危险的事情。”
  兰静芝本来听到岑霜葶喊的那声“阿霆”,心里面就很不是滋味。要知道,她到现在连容三少的名讳都没有直接叫过,岑霜葶这个女人居然喊得这么亲昵。更可恶的是,她后来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刻意对她说:容三少对我是有多么的体贴,你就羡慕去吧。
  兰静芝一气之下直接站了起来,然后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了几声,看着岑霜葶说道,“不好意思岑特助,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岑霜葶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岑霜葶笑了笑,对着兰静芝的背影挥了挥手。然后突然意识到她在离开之前并没有埋单,瞬间收起了笑容,鄙视这个女人的说话不算话。她想,回家之后一定要找容霆去报销,还要他给她涨工资,外加算算今天吃了这一肚子闷气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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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霆今天事情有点多,他到岑霜葶房里的时候,岑霜葶已经窝在被窝里睡着了。容霆替岑霜葶拉了拉她踢乱的被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谁知容霆才一转身,岑霜葶就开口喊住了他,似是被吵醒的样子。她说,“阿霆,你忙完了?”
  “嗯,刚忙完。被我吵醒了?”
  “嗯,阿霆,今天兰静芝约我出去喝咖啡了。”
  容霆笑了笑说,“我知道。”
  “我埋的单。”
  容霆挑了挑眉,看着睡眼朦胧的岑霜葶,问道,“怎么,没零花钱了?”
  岑霜葶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她说话不算话。”
  容霆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小葶居然也会计较这一些。”
  岑霜葶听到容霆这么说,微微提高了点分贝,回道,“我计较的不是这个。”
  “嗯?”
  后来,容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岑霜葶接下去要说的回答,因为她已经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容霆无奈地笑了笑,俯下身子亲了亲岑霜葶的额头,真是一个傻乎乎的丫头。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替岑霜葶带上了门。容霆没有听到,就在他关门的那一刹那,岑霜葶在床上转了一个身子,嘴里嘟囔了句,“阿霆,以后再也不要瞒我任何事情了。”兰静芝的模样让人好讨厌啊……这句话是岑霜葶在睡熟前,脑海中最后的印象。
  容霆站在门外,迎面吹来了凉凉的微风,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今晚有很多星星呢。
  正文 31。竞技
  岑霜葶坐在属于容霆的那个小包厢里,听着场上刚登台的司仪简单地介绍着这场竞技的比赛规则,以及参赛代表,她皱了皱眉,脸色越来越差。原来这就是容霆所谓的“生活”的一部分,她突然想起了清早,他们刚起床不久之后的那段对话。怪不得当时,她总觉得容霆说话的时候,不比平时来得那样轻松和安定。
  容霆说:“小葶,你想不想更加了解一点,我在意大利的生活?”
  容霆说这句话的时候,岑霜葶刚起床不久,她正在给她前几天买的马郁兰种子浇水。其实她并不是很清楚马郁兰到底是一种有着什么样的习性的草本植物,只不过她听说马郁兰挺容易养活的,于是她就买了一袋种子回家,算是精神上的一种寄托。
  岑霜葶一边拿着浇水壶继续浇水,一边转过头看了看容霆,问道:“你在意大利的生活?是指过去,还是指现在?”
  容霆笑了笑说:“过去、现在,以及暂时还不会终止的一些。”
  “怎么听起来似乎很复杂的样子,是没什么人知道的事情?”
  容霆点了点头,笑说:“在旁人看来,或许会有一点难以接受。确实没多少人知道,就连容家几兄弟,也不是都知道的。”
  岑霜葶听容霆这么说,突然有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哦?连容家的几兄弟都不是全部知道的?那你就打算这样告诉我了,也不怕我以后抓着这件事威胁你。”
  容霆合起了手上的文件,挑了挑眉,抬头看向岑霜葶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应当知晓我的生活,和我一起面对。至于威胁什么的,”容霆笑了笑,说:“你觉得你能逃离到哪儿去,除了我,你还想要跟谁在一起?”
  岑霜葶摆了摆手,放下水壶,然后拨了拨泥土,回道,“容三少的魄力小女子实在是无法抵挡,逃不开,也没想逃。既然您都如此发话了,小女子又怎敢不从呢?”
  岑霜葶的心底里,不得不说,在那一刻是欢喜的。她自从那一天被关起来之后,她想了很多,她那个时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她的内心,原来她对沈辰然的感觉并不是爱恋和不舍,而只是不甘心。她不甘心曾经以为能够永远的一份情感就这样轻易地被破坏了,所以她耿耿于怀,所以她时常想起。
  而与此同时,她也确定了她对容霆的心意,更加地体会到了他的为难和不易。她知道其实容霆是想要试图让她了解他的生活的,可是他不确定她的想法,他怕她不能接受那个不曾在大多数人前表现过的他的黑暗的一面。
  岑霜葶笑了笑,伸手握了握坐在一边的容霆的手。原来爱情啊,只要认了真,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会患得患失的。
  容霆回握了岑霜葶的手,转过头,对着她笑了笑,问道:“是不是难以接受?要不趁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我先陪你离开吧。”
  岑霜葶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关系,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是我知道你这样走来一定是不好过的。我很难想象这样的竞技赛你参加过多少,是自愿又或者是没有选择,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要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我想要和你一起。”岑霜葶说的那样认真和坚定,容霆一阵动容,他知道,她其实分明就是害怕,就是反感的。
  容霆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岑霜葶的头发,说,“好,不过不要勉强自己,一会如果看不下去,就到包厢里面的休息室去休息会。”
  岑霜葶点了点头,回了声“好。”
  “咚咚咚……”随着铜锣的三声击打,司仪一声洪亮地“开始”传遍了场内。
  要开始了,岑霜葶心下一紧。
  第一场派出的代表,是博赡和Dan的手下,Dan是今年意大利黑手党中排名第一的当家,博赡仅次其后。容霆说,竞技赛的对决一般以抽签决定,不过博赡向来好斗,每每一有类似的竞技,他的代表一定是第一个出场的,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成了习惯,他的人每每都是一号。而他手底下也确实人才辈出,让人不免叹为观止。
  这场比赛设置在一个类似于斗牛场的角逐地,只不过是室内室外、精致简陋、陆地水池的区别而已。场地并不是很大,除了中心的角逐池之外,周围的装潢都特别精致,如果换做是平时,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这里曾经举办过这样残酷的比赛。
  这是一个圆形的建筑物,场地外围是连接着的五个小包厢,彼此可以看到看台上的对方,却相对独立。容霆说,这种竞技每半年一次,只有在意大利的黑手党里,排上前五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前五的入围是在这个圈子的所有人里面按年计算,而五家的排名会根据半年的比赛而重新轮番,他说,容家排在第三。
  岑霜葶点了点头,并不想深入了解这方面的事情。有些事情,她认为她知道就可以了,了解得太细微,反而会让她心存惶恐和不安。倒不是怕自己后悔选择和容霆在一起,而是怕自己因为冲动让容霆放弃了意大利的所有事情。她怕,她会怕他会出事。
  这个时候,场上的竞技者已经开始互相拼搏厮杀了起来,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去,每一个人都在不留余力地对付着敌人。除了对手,还有他们身子底下的——鳄鱼。是的,鳄鱼。这也是岑霜葶觉得这场竞技变。态的地方,司仪说:排名规矩不变,比赛要求是竞技者以刺瞎对手身下鳄鱼的双眼,并且拔下鳄鱼的牙齿为目的,限时三十分钟。
  岑霜葶刚才问过容霆,她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被驯服的鳄鱼,他们的鳄鱼可是专门训练过的?容霆摇了摇头说,不曾。岑霜葶听到容霆这么回答,惊讶地看着他说,那岂不是参加竞技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容霆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岑霜葶又问容霆,如果三十分钟过去之后,鳄鱼既没有被刺瞎,又没有被拔掉牙齿,选手也都还活着,那会怎么样?容霆笑了笑说,主办方会往水里洒一些特制的药水,鳄鱼的肌肤一触到那些药水,会开始变得暴躁,然后它们就会互相攻击对方,这样方便选手下手,当然,也方便了鳄鱼将身上的人甩到水里、下咽。
  容霆说到这里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岑霜葶的反应,就和他所想的一样,看上去难以接受,似乎又在跟自己的内心做着挣扎。岑霜葶忍无可忍,又迫于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没有办法,只要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回了句:“这丫是哪一个脑子有病的人想出来的比赛方式?那之后还要再接下去比半个小时?”
  容霆摇了摇头说,“10分钟。因为通常,没有人能在五分钟后,还活着。”
  岑霜葶听后一阵恶寒,她看着容霆问道:“阿霆,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消遣。这只是一种消遣,却又不纯粹是消遣,确切点说,应该是消遣中的交易。排在第四第五的两家,要按一定比例,分自己的利润给前两家,而第三家,不得利亦不亏损。”容霆说到这里,伸手揉了揉岑霜葶的头发,开口道,“容家每年都是第三。”
  容家每年都是第三?不争不抢亦不吃亏么?岑霜葶在心底里一阵感叹,她不知道容霆为此,做出过怎样的努力,又付出过多少代价。她刚才听到司仪介绍的时候,一直认为自己会害怕这样的容霆,却不想,她并没有怕他,她听了他的话后反而满是心疼。
  这个男人啊,把所有的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