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璐笑了，更加细致的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用她的方式来表示感谢。感谢他愿意给她化解这些问题的时间，也感谢他愿意相信她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和工作。
  按照约定，所有员工九点钟在酒楼大厅集合完毕，一律穿黑色的职业装，男的要求头发不能过耳，女的要求把长发梳起来。文璐面无表情的站在中间的位置，于波有意无意瞥过来的眼神让她觉得恶心，她暗暗下定决心，看她以后逮着机会不好好整整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帮着柳青制造他们俩在一起的机会。
  杨天从他们整齐的队伍前走过，他回过头一眼就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她一看到他就甜甜的笑了，悄悄冲他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酒楼，文璐收回的视线正好和于波好奇的眼神撞上，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只一秒钟的时间，就调整好自己的神态，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文璐还真是佩服柳青，早就收买好了这个家伙来盯着自己。
  婷婷也看到了杨天，碰了下文璐，表情奇怪的问，“哎，你家那位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就走啊？”
  “说来话长，等闲着了再和你细说。以后还有很多惊喜等着你呢！”她压低声音回答。
  她故意加重“惊喜”两个字，可婷婷并没有从她的语气中汲取到一丁点高兴的意思。正疑惑时，门口处进来一个窈窕干练的女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身米色的小西装，黑色的高跟鞋一尘不染，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垂直柔顺的头发高高的扎起，白皙的脸庞，弹指可破的肌肤，美丽的眼睛透出自信。她径直走到这边，于波笑脸相迎，寒暄了几句，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依旧冷若冰霜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很没面子，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大家注意了，这位就是我们总裁的助理，我们下面为期一个月的培训都是由她负责，我们要积极配合辛助理的工作，也要像她多学习，争取最后人人都通过测试，成为一名合格的员工。”
  辛雨薇扫过众人的时候，在文璐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文璐也回视着她，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辛雨薇心里暗暗的气，柳青居然为了她做出这么愚蠢的投资，而这个女人，就算穿着这么普通的职业装，也微微透出一股子妩媚，就是女人看了也想多看几眼。
  “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在这？”婷婷嘴巴张的老大，一脸吃惊的表情。
  “这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多惊喜。”文璐小声嘟囔。婷婷不再言语，看来自己错过了许多事情，见辛雨薇正要说话，也只好暂时收起好奇心。
  辛雨薇双手抱胸，微微抬起下巴，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目空一切的气势，“非常欢迎大家加入凌云集团，接下来为期一个月的培训计划由我来全权负责。”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犀利的扫了一遍所有的人，文璐依旧毫无波澜的表情让她恼火，她凭什么什么都不在乎却偏偏轻易拥有她非常努力却无法得到的？又转念一想，她现在在自己的手底下，不愁没有机会把她弄走。
  “第一周的安排就是多看，我会安排你们进我们上海的分公司，你们的任务就是站在旁边看我们凌云的人是怎么工作的，从中体会凌云的企业理念，经营模式和员工的工作分工，看看他们的工作效率为什么会这么高，凌云做到这么强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它也经历了风风雨雨，我也希望你们为即将成为一个凌云人而自豪！”忽略掉文璐的面无表情，其他人脸上都显现出了激动的光芒，辛雨薇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我就说这些，我还有事，就由于经理给你们带队，现在就行动吧。”她纤细的腰肢有频率的来回摆动着渐渐离开大家的视线。
  于波走到大家面前，看着他们眼神还追随着辛雨薇消失的方向，特意大声咳嗽了一下，才把他们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来，“下面我再简单说两句。虽然凌云是个大公司，咱们去学习也好参观也罢，千万别给人留下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印象，无论人家有多么精湛的技术，多么高的素质，遇到多么令人惊讶的事情，甚至多么漂亮的美女，管好自己的表情！不许张着大嘴，瞪着眼睛，流着哈喇子！如果谁让咱们整个团队丢脸了，我饶不了他！”
  虽然下面哄笑声一片，却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不能让他们大公司的人瞧不起他们。还好分组时没有把文璐和婷婷拆开，两个人在一起还不显得太无聊。凌云上海公司的人工作起来真的是雷厉风行，文璐不得不佩服柳青的管理能力，听说自从他全权接手后，凌云的业绩直线上升。一进凌云的办公室，第一个感觉就是寂静，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没有人聊天，更没有人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婷婷本来想进了凌云没什么事就和文璐聊聊天混混时间，但看来是不行了，根本就没有聊天的气愤，所有人都不说话，弄得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怕自己喘气太粗影响了他们这无声的工作环境。
  婷婷再看文璐，她倒是显得挺悠闲自得的左看看右看看，也有的男员工从她身边路过特意多看她几眼，她好像也没有察觉。终于熬到了中午休息时间，音响里响起了温柔舒适的钢琴曲，凌云的员工像是突然被解除了魔咒，一个个像久违了的兄弟姐妹，勾着肩搭着背说说笑笑的去吃饭，灰暗的世界仿佛重新获得了颜色。
  “哎呀，妈呀，终于可以说话了。”婷婷憋得实在是够呛了，看别人说话了，马上抓着文璐的手就不停的嘚嘚。“他们也真受得了，一句话都不说呀，憋也得憋死我，怪不得凌云工资高呢，是怕干时间长了得抑郁症吧？提前挣好医药费！”文璐用眼神制止住了她滔滔不绝的话。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人还没走光呢，这要传到领导耳朵里，你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再说于波可说了，不许给他丢脸！”文璐低声说。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又接着说，“婷婷你发现了吗？其实他们没有明文规定不许讲话，只是他们的员工素质实在是太好了，一进办公室完全是工作的状态，与工作无关的事情都忘却了，脑子里只剩下工作。这就是他们效率高业绩好的原因，你想想咱们一天八小时工作制，可真正用于工作的时间恐怕连一半都不到，我们聊天，喝水，上厕所，照镜子，发呆等等。”
  “听你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这样的。”婷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苦着脸说，“可是真让我也过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啊。这才半天的时间我的头都要炸了。”
  “人的潜力就像海绵里的水，你以为没有了，可是只要你去挤，总是有的。”她轻轻拍了拍婷婷的头安慰的说，“会适应的，不想别的，就想工资翻倍了，咱们买房又可以快一点了，不还是一天八小时吗？别人能过咱就能过。”
  婷婷听了她的话觉得挺有道理，心里也不再那么堵得慌，挎着文璐的胳膊一溜小跑的去赶正要关门的电梯。
  看到柳青的俊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于波想问却不敢问，时不时的好奇的瞄上几眼。柳青不理会他探究的眼神，听说文璐并没有离开而且依旧参加了培训活动，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他以为依杨天的性格昨晚肯定会把她带走了。合上手中的材料，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于波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做贼被逮到现行一样，只好谄媚的笑了。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你也看到了，我的脸被打的见不得人了，所以暂时还需要你向我提供她的一些事情。”柳青的直言不讳使于波真是没想到，他更想不通的是什么人敢打他？为什么打他？
  “我想了解什么了就会叫你过来，现在没事了，你去吃午饭吧。”于波赶紧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才告辞离开。
  “真是个聪明心细的小丫头。”柳青看着电脑里文璐刚刚站的位置喃喃的说。他特意叫人把文璐去的那间办公室的监控调了过来，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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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母子反目
  文璐不在的时候，酒吧的灯光总是调的特别的昏暗，像杨天的心情。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电脑上她的照片，她的微博，她微博上说，“培训是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却也让我增长了许多知识。成长都是痛苦的吧。不过想到远处有他的陪伴，心里很温暖。”看完他笑了，他多想马上开车去找她给她一个惊喜！可他答应过在这里等她回来，他不想她认为自己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男人。她不在身边的这几天，他没有喝酒，烟也很少吸。晚上十点准时上床，哪怕躺在床上睡不着。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酒吧门口，从车上一起走下来两个女人，一个年轻漂亮，大眼睛，眼角微微上翘，尖下巴，抿着双唇，穿着打扮非常时髦。另一个年纪稍大，短发素颜，一颦一笑中透露出高贵和出尘脱俗，现在尚且风采犹在，年轻时必定惊艳四方。
  庄庄好奇的看着进来的这两个女人，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两个人不是来消费的，“对不起，现在酒吧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庄庄暂时放下手中的琴，面带自认为很友好的微笑。
  年轻的女人用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庄庄，并没有说话，而转身走到年纪稍大的女人身后窥探着她的表情。只见她慢慢的走过了这间酒吧的每一寸土地，认真看着这里的装饰，自言自语道，“还好，弄的不是那么俗不可耐。”走了一圈后回来，直视庄庄，露出非常标准的微笑，“请问，你们老板的办公室在哪？能不能带我们上去？”
  “敢问您是哪位？找我们老板什么事？”庄庄觉得这个人气场不一般，竟然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很像小时候自己犯了错误，爸爸站在面前还没等他询问就自己心虚的站起来。
  “我是杨天的妈妈，就是找儿子来说说话。”那兰女士不疾不徐的话语软软绵绵的传来，明明看着这么温柔亲切的人，怎么庄庄就觉得背脊发凉呢？
  既然是杨天的妈妈，他也不好再问什么，前面引路带着她们上楼。其实柳小雅知道杨天的办公室怎么走，但在伯母面前一向表现乖巧，从不多说一句话，怕依自己的性格不知道哪句话就惹得伯母不高兴了。她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心里全被爱意塞的满满的。
  办公室门开的时候，庄庄从杨天的表情上读出了惊讶，然后居然换上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就好像来的跟他是毫无关系的人一样，那兰女士没想到杨天见到自己会是这般反应，笑容僵在了脸上，柳小雅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也不敢打破这宁静。沉默了一会儿，杨天别扭的把头偏向一边，“庄庄，你去忙吧，把门带上。”
  “好。”庄庄关上门下楼，把那不和谐的气氛阻隔在了屋里。
  “都不请我坐吗？”那兰见自己的儿子几年之间变了好多，变得更加成熟了，有了股男人特有的魅力，上次柳青的爸爸去世也没时间仔细端详一下儿子。
  “随便坐。”杨天淡淡的说，瞥了眼后面的柳小雅，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
  “小雅，我和杨天单独说几句话，你先去下面等我。”那兰对刚要坐下的柳小雅说。她能感觉到杨天的不愉快，也许他们母子单独在一起说话会比较放得开。
  柳小雅尴尬的站起来，挤出一个假笑，“行，那我在楼下等您。”又转身深深的看了杨天一眼，尽管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门再次被关上，那兰揭下那张温文尔雅的完美面容，换上了一副再普通不过的母亲的容颜，她微微蹙起眉头，缓缓走到儿子身边，拉过他的一只手，轻轻的说，“天儿，你是在生妈妈的气吗？气妈妈找人跟踪你？”
  杨天起身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看着窗外，“我有资格生您的气吗？从小到大您陪过我多长时间？您和爸爸都忙，您每次回来看我一眼又匆匆的回去，我没有奢望过家庭的温暖。但是我遇到璐璐之后，我发现我也可以有幸福的感觉，我也有想要家庭的冲动，她时时惦着我，我刻刻想着她，我和她之间的这段感情是我长这么大唯一想要捍卫的，我必须保护好它，不让任何人破坏。”他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顿的接着说，“包括您。”
  那兰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他何时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她伤心的退后一步，“天儿，我对你的心，等以后你自己有了孩子就会明白了，做父母的没有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不好的。我为你做的事情都是希望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