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19 20:30      字数:4745
  “所以你是知道的,对不对?”见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水样明眸里的迷惑加深,他轻叹了口气,接著解释,“你信任我,相信我不会伤害你,所以跟我回来。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我……”她眨巴著惶惑不安的眼眸。
  “你不会以为我每天闲闲没事,开十五分钟的车程,只为了到便利商店买包香烟吧?”他由自嘲的说。
  难道不是?呃,十五分钟的车程,是远了点,但不是为了买烟,他是为了……白玉般无瑕的颊肤涌起一抹嫣红,丁铃低下头,心脏跳得像跑完百米赛的选手。
  “公司附近就有好几家便利商店,何况我烟抽得不凶,通常还是朋友一箱一箱的送,根本没必要购买。第一次到你工作的便利商店,是因为我刚好把烟抽完,心情又问得发慌,非得再抽一根宣泄不可,才会进去买烟,没想到会遇见你。”说到最后,他像是在叹气。
  她听得入神,反覆推敲著他话里的意思。是照她想的那样吗?他是因为她而来的。
  “你该知道自己有多美,就算有所提防,也免不了陷进你的美丽中,何况我是在完全没有防备下,更无法抵挡,只能就这么……陷下去。”
  说得好像她是某种诱人的陷阱!嘴里无声嘀咕的同时,丁铃心坎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这表示他……喜欢她吗?
  “第二天,在我又开车经过那里时,我身不由己地停下车。当时并不确定还能看到你,但你就在那里,同上回一样,睁著水亮晶莹的眼眸,可爱的表情充满梦幻,好像很高兴见到我。第三天下午,我在公司坐立难安,直到坐上驾驶座,将车开往你那里,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接下来的第四天、第五天……也是一样,著魔似的每天下午都找你报到,一直持续到第十天,发现你竟不如预期的等在那里,我慌了、乱了,连续几天都找不到你,今天下午我又去便利商店,你仍然不在,我陷进前所未有的焦虑,才会在路上看到你时,冲动的停下车,到你跟前……”
  丁铃这时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要对她吼那句话——“你该死的不在便利商店上班,跑到这里淋雨做什么?!”原来他是因为……担心她吧?暖馥的潮流冲刷过她全身,让她晕陶陶的。
  “我已经想通了,每天之所以到便利商店买烟,全是为了要见你一面。尤其在经过你这几天的失踪后,我更明白这种心情是迷恋,而且是到了没办法只纯情的看著你,而不采取行动的地步。我要你,那种非拥有你不可的急切已经快逼疯我了。所以,你非得属于我不可!”
  她听得目瞪口呆,先前盘踞在心中的甜蜜,因为他这番话而被震惊、困惑、不知所措所取代。而那两道深黑慑人的眼神还不肯放松的锁紧她,向她索求她纯真的心灵所无法负荷的欲求。
  丁铃一颗心跳得咚咚响,她想开口反驳他霸道的宣称,却在他炽热的凝视下哑口无奏口。
  “做我的女人!”他把话说得更明白。
  “是女朋友吧?”她以为自己听错,跟他确认。
  “不,是女人!”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疯了!”她无法置信地惊呼出声,羞恼交加。他真的是说“女人”,而不是“女朋友”,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再认真不过。”
  “可是我们根本算不上认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她避开他掠夺意味浓烈的眼光,结巴的道。
  “如果你指的是姓名、年龄、学历之类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叫程羲,今年二十四岁,去年从哈佛大学拿到两个博士学位,目前在家族企业担任要职。你呢?”
  “我叫丁铃,十八岁……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们仅是两个陌生人,你怎么可以要求我那种事……”好难启齿喔,幸好也被他打断了。
  “你说谎!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去便利商店买烟,你能否认你不期望我来?你能否认在我们眼光对视时,你心里没有任何悸动?你能否认你不受我吸引,在我刚刚吻你时,你分明也很陶醉。”
  “这些我……都可以承认!这只表示我喜欢你,而不代表我……我……”想当你的女人呀!她羞恼得满脸通红。程羲深深看她一眼,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皱起浓眉,不太高兴的说:“我没时间陪你玩纯情的恋爱游戏,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正值内忧外患,保卫自己权益的重要时刻,女人、恋爱,都是我目前的生命里最不需要的!若不是遇上你,我压根没想过要为自己找个情妇。”怎么连情妇都出来了!丁铃恼得泪意盈眸。
  “我也不想当……”
  “你有权利说不吗?”他射来的锐利眼光充满不耐烦,“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不是还为筹措替哥哥治病的费用而苦恼吗?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负荷这些花费,到头来说不定为了赚钱而出卖自己。与其这样,倒不如当我的女人,我会珍惜你、疼爱你,替你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我自己的事会解决,不要你鸡婆!”婆娑的泪水阻挡了她的视线,丁铃心中气苦,他说得好听,其实也只是想……占她便宜,她才不要呢!
  “你不要任性,”他试图阻止她在他怀里挣扎,那隔著浴袍磨蹭他的女性娇躯,每一扭动就引起他体内一阵火热的悸动,尤其当他瞥见她在挣扎中松开的领口,里头的春色粉嫩,更让他忍不住倒抽口气。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咬牙切齿的吼道,但很快就在她充盈著惊惧的泪眸里觉悟到自己的语气太凶悍了,连忙放柔声调。“我不是想凶你,是你这样扭来扭去,会让我很……不舒服。”
  他间暗眼眸里熊熊烧起的欲火,让丁铃登时领悟到他的意思。惊呼声中,她抓紧泄漏春光的领口,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都是你害的,放开我,请你放开我……”
  “你知道我不会放,一辈子都不会放。”他忽然改弦易辙,不再用霸道、掠夺的态度对她,瘠痘的音调里有著压抑不住的浓烈情感。
  丁铃颤抖著,抬起的目光对上那双深沉眼眸里的绵绵情意。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而炽烈,向她表示他绝不放手的决心。
  “答应我,做我的女人。”他俯向她,浓浊的气息烧灼著她的肌肤,丁铃顿时心慌了、意乱了。
  他为什么不像刚才那么凶悍、霸道?为什么变得这样温柔深情?以醉死人的浓情蜜意,以令人难以拒绝的男性魅力,不断地倾倒向她,蛊惑著她。
  当灼热的呼吸完全覆盖住她,当柔软、烫热的嘴唇烙印在她花瓣似的唇,丁铃晕沉的头脑难以再做理智的思考,而那索求的灵舌,还要撩拨她早已浮动的心,瓦解她的拒绝。
  唉,她都还没有答应,这人怎么这样霸道!
  第六章
  完全不顾床上躺著的男人的脸色有多难看,瞪视他的眼眸充满猜疑和敌意,程羲开口就道:“你得了肝癌,要开刀。”
  丁铃惊愕的抽气,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冷酷的表情完全不像两个小时前,用拥吻和柔情屈服她意志的男人。
  在吻得她晕头转向后,程羲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体贴的帮她温热冷掉的咸点,在她填饱肚子时,以电话交代公事,等她换回洗净、烘干的衣裤,开车送她到医院。
  他要求院方将她哥哥转进头等病房,接著找主治医师了解他的病情,这些都让丁铃觉得体贴。直到他陪她来到三等病房,见到她哥哥,两个男人像一对可笑的公牛互瞪著眼,程羲甚至不懂宛转,直接将病情说了。
  丁铃担心地看向哥哥,发现他脸色灰败如残叶,眼中充满震惊,显然被程羲的话吓到了,顿时心急如焚,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叫嚷:“你别听他胡说!”
  “我有胡说吗?”程羲脸色一沉,不悦的道:“你想瞒他到什么时候?手术后吗?”
  “程羲!”她想教他闭嘴,然而伤害已经造成,看哥哥紧闭的双唇哆嗦著,年轻俊秀的脸庞有著震惊之后的茫然和悲痛,胸坎处翻搅著酸。
  “你会没事的!我不准,不准你……有事……呜……哥哥,你会好,一定会好……”她扑到兄长怀里,泪水扑簌簌的消满娇美的小脸,顺势渗进她抱著的那副单薄、消瘦的胸膛。
  他什么时候瘦成这样?那些曾经让她靠起来很舒服、充满弹性的结实胸肌跑到哪去了?他阳光明朗般的丰润脸颊,又是何时失去健康的光泽,变得这么苍白?丁铃责怪自己没注意到兄长的日渐瘦弱,如果早些发觉,或许情况就不会这么糟。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你看她动不动就哭,像个小孩子,忍心丢下她不管吗?”程羲略显低沉的嘲弄腔调,犀利的传来。
  “她本来就是个孩子。”丁宁激动的说,语气里充满对妹妹的保护。“她才十八岁!”
  “我知道她十八岁,”程羲的回答显得平淡。“但已经是个身心都发展成熟的女人。”
  “在我眼里,她不是什么女人,根本只是个孩子!”丁宁的声音像冰块一样冷。
  “我不这么想。”
  “你!”
  听出两人的针锋相对,丁铃不安的止住哭泣,从兄长的怀抱里抬起脸。泪雾下,哥哥尽管因为生病的关系,神情疲弱,一双泛著血丝的眼睛却已经从打击中恢复精神!怒气腾腾地瞪视程羲。
  后者回瞪的眼光里充满挑衅意味,丁铃被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惊吓得屏住呼吸,眼前仿佛有场无形无声的战争在进行,隐约中,似乎还可以听得见金戈交击,甚至是炮声隆隆。
  “你们……”她惶恐的想阻止,一开口却被兄长掷向程羲的疑问给打断。
  “你到底是谁?怎会跟我妹妹认识?”
  被问的人,只是无所谓的扬扬眉,重要关系人却被吓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丁铃惊恐地看向程羲,担心他会乱讲话,刺激到她哥哥。
  “我是她的男朋友。”程羲俊眸里闪过一抹狡黠,懒洋洋的回答。
  丁宁恼火的拧起眉,丁铃的表情却是如释重负,庆幸他说的是“男朋友”,而不是其他让人难堪的名词。
  “我姓程,单名羲。至于怎么跟令妹认识的一他刻意拉长尾音,故作亲匿的朝丁铃眨了眨眼,“我是去令妹工作的便利商店买烟时,认识她的。”
  “铃铃,这是真的吗?”丁宁转向妹妹问。
  “嗯。”丁铃硬著头皮点头。
  “你为什么没跟我提过?”
  “我……”被兄长一逼问,丁铃舌头僵硬、喉头发紧,脑子也一团混乱。能告诉他,一开始只是一场单相思,就是到现在,她仍无法确定这份情意的方向,这种情况下,她如何跟他提?
  “你吓坏她了。”程羲微带谴责意味的说。“她的胆子小,你想问什么就冲著我来吧!”
  “我知道自己的妹妹,不劳你多嘴!”
  “我是心疼她。你没看她吓得脸色发白吗?”
  “我好声好气的问,她有什么好吓的?难道这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丁先生,我尊重你是丁铃的哥哥,但请你不要用这种侮辱性的忖测伤害她。”
  “我伤害她?”丁宁提高声音,蓦地发现妹妹眼中盈满泪水,不由得对自己的作为感到愧疚。“铃铃,哥哥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
  “哥,我……”丁铃咬住下唇,好想投进兄长的怀抱尽情哭诉,好想把程羲的提议,及自己的忧郁一古脑说出来,但想到他的病,便不忍心再加深兄长的负担,只能悄悄收拾自己的伤心,勉强地弯起嘴唇。“没事,只是不希望你跟程羲再为我的事争吵。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替你治病,你不用为我担心。”
  “铃铃,哥哥不愿意你为了我做傻事。”
  “我没有……”
  “你这句话太可笑了!难道你认为令妹接受我当她的男朋友是件傻事吗?”程羲不满的插嘴,目光不避不躲的迎向丁宁锐利的注视,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没想到在你眼里,我的条件真那么差!”
  “程先生,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丁宁目光如刃的射向程羲,语音冰冷的接著说:“我不像舍妹那么单纯,我见过的人可不算少。你看起来就像那种卫著金汤匙出世的富家子弟,每天穿名牌、开跑车,追著漂亮美眉跑。我警告你,舍妹可不是你玩弄的对象!”
  “丁先生,我才请你不要随便侮辱人。”程羲回以同样冰冷的语调,“我十六岁就进哈佛,二十三岁拿到双博士学位,可不是你口中那种不事生产、只会泡妞的统挎子弟。再说,我对令妹是认真的,从第一眼看到她……”
  “你该不会想说你对她是一见钟情吧?”丁宁语带嘲讽。
  程羲没有立刻回答,眸光深不可测的看向丁铃,几秒钟后,他的嗓音略显低沉的扬起,“有何不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