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天净沙 更新:2021-02-19 20:17 字数:4819
祖,没有别的了。”
宝玉听了,心里像猫抓似的,想问黛玉近况,又不知从何问起,一时又恐黛玉太过悲伤而哭坏了身子,这等话却不好出口。思来想去他竟是一句话没想出来。王熙凤见他发神,也不去问他,只走开与旁人继续说着别的话。
晚间,多日不见的尤氏过来了,关着门与王夫人说了许久。出来的时候,王夫人的脸色不太好。而尤氏出门后没多久,王夫人重新傅了面去薛家。
没多久,薛姨妈见邢岫烟生的美丽,且家中清贫,正是好媳妇的人选,便偷偷与王夫人说了,想说与薛蟠为妻。王夫人想想,却是不敢拿主意,便叫了王熙凤过来商量。
王熙凤到的时候,王夫人正拜完佛出来,让她坐了,说道:“你也知道的,你姨妈家原是不在乎那嫁妆聘礼的。因着岫烟是你的堂妹,故而找你来商议商议。你姨妈家也是知根知底的,岫烟以后就长远在我们这里了,于你来说,更是亲上加亲。你姨妈和宝丫头也不会亏待了她。到时候另一桩喜事也在跟前了,你也知宝丫头人好性格模样更是难得挑的,姐妹们终在一处,喜上加喜,亲上加亲,也让我们家冲冲。”
王熙凤听了,心里冷笑。喜上加喜,这样看轻别人,强行买一个媳妇的做法,怕也只有拣些寒门大户儿要面子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薛家真心不太平了。。。。尤二姐终究是有了个归宿。。嘿
☆、喜上加“喜”
若真是这百利无一弊的事,王夫人怎么不自个儿与贾母和邢夫人说去,非叫自己当这中间的耳报神,到时候挨骂的却是自己。说的好听,是亲上加亲,邢岫烟却似像买了进去的。那男人是个乌龟,家中有那金山银山有何用,还不是败光了的。王熙凤只答应着,说道:“此事原该为太太分些忧,只是这事儿担着作媒的大头,我却是分量不够,压不住。莫若请了珍大嫂子来帮衬着,可好?”
王夫人一反常态地断然拒绝:“不可。”她话刚出口,便看到王熙凤略带惊讶的眼,顿觉自己说话的语气太过严重了,用手绢子沾了沾唇角:“如今这只是个影儿,也要你婆婆应承了才是。这样空口白牙地托了她来,若是最后没成,岂不招人笑话。且如今正在孝下,这些事儿,只悄悄的罢。”
王熙凤想了想,心里仍旧是为难的。但是王夫人那话,竟与前儿的风言风语有些影儿了。莫说岫烟一个干净清白女儿家,且王熙凤冷眼瞧着,并没那穷酸家子气。配给薛蟠?也不称称自己几两重。如此想着,她面上也没露出来,只是没答话,听王夫人说话。
王熙凤回去后第二日就寻了个由头儿请了大夫,说是肚子不太舒服,故意闹得满府皆知。贾母听了,一应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当了众人也与邢王二夫人说让她们有事儿暂别扰王熙凤。王夫人本是想将这烫手山芋推出去,却不承望烫了自己的手,也只得罢了。
却道几日后,邢夫人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这一消息,过来贾母这边。贾母听了邢夫人之言,皱了眉。若说岫烟配薛家倒也无妨,只是这薛蟠也太不上道了,便没答话,只听邢夫人兴头。
一时薛姨妈进来,邢夫人迎上去笑道:“可巧,我还说姨妈这几日家里来了人,都不过来了呢。可巧今儿就过来了。”
薛姨妈与邢夫人无多交往,如今见了邢夫人那般熟络的样子,心里遗憾。宝钗低头暗忖:邢夫人大概是愿意的不成?
王夫人见了此景,心下也是意外之喜,只当是王熙凤说了,连带着脸上也有笑容了。贾母心里虽不大乐意,奈何岫烟本非自己家里的孩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且薛家也算有头有脸人家,岫烟家庭确实矮了些,也就不说什么了。
一时间这屋子里其乐融融,众人交谈地极其热切。散了以后,邢夫人竟还打点了一些东西送去了薛姨妈那里。
薛姨妈听着下人回报,心里更是奇了,看向宝钗:“你说,邢夫人是知道此事了吗?”
“应是知道了。”宝钗想了想,“看如今此样,怕也是乐意的。”
薛姨妈听了,心下欢喜,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若是他们知晓了那事,闹将起来了,亲戚脸上不好看。”
宝钗心里早知不妥,但薛姨妈只想着要快把薛蟠定下来,也不与自己商量便与王夫人说了此事。那边已经知晓了,若是再没下文,怕是更不好看。宝钗强笑道:“如今那事儿也不过是在外面,府里也没人知道的。哥哥在外的事,我们就是想知道,也没法出这门子。如今已经说下了,只得硬着头皮吧。”
薛姨妈一向以宝钗话是从的,听了此话,心里也踏实了一半,叹口气道:“快把此事了了,也让我们安生两天。把你哥哥事定下来,也好早些了你的事。”
宝钗只作没听见,只说要去瞧瞧今儿的饭便出去了。薛姨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是喜又是叹。若是薛蟠有宝钗一半,也不至于到如今啊。
却说王熙凤派了旺儿出去打探,竟真的打听出了消息。薛蟠竟在花枝胡同置了间房,以正礼娶了那尤二姐进门。初闻此消息,王熙凤心里满是震惊,后便是气愤。如此形状,竟还敢提那亲事,难怪王夫人要将此事推与自己,真真是将自己这房置于何地。王熙凤一面想着,一面让旺儿再去细打听。
这日,王熙凤派人送了东西与尤氏。东府的丧事已毕,尤氏过来了,仍是一身素衣。王熙凤说笑着,便问起了尤氏家里老娘身体可好,又问起了两个妹妹。尤氏一一回答了,竟是对此事儿一点不知情。
邢夫人暗地里也派了人去查。旺儿得了王熙凤之令,悄悄派人将自己所查漏了口风。邢夫人听到回报,登时就摔了一个杯子,气得整张脸都快扭曲了。这样的情景还来说亲,简直是拿自己当猴耍吗?邢夫人越想越气,急急地就往贾母这边来。
刚走到门口,她便听说尤氏在这边,火更冒了上来,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巧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向雪如学那苏绣,听闻有信送来,她便往贾琏书房处走来。贾琏本要另赁一处房屋,无奈林如涛不放,只在自己家旁边将西角处的几间房屋暂收拾出来与贾琏住。巧姐也过来这边住,白日没事仍过来找黛玉学习。
前两日的赈灾粮已经散完,已经开始轮流巡城了。贾琏今天正好休息,见巧姐进来,便将那信递与她:“你自己瞧瞧吧。”
巧姐接过信来,信是彩明写的,前几句是嘘寒问暖的,后面便讲了这一桩事。
邢夫人当时气急,到了贾母面前先是请了安,然后转身扫了尤氏一眼:“这不是珍大奶奶吗?怎么,你妹子要出嫁,如今我们却没得了消息呢?”
尤氏疑惑:“我两个妹子尚在闺中,并没有出嫁。想是大夫人听错了。”
邢夫人心里气急,脸上却没露出来,笑着对尤氏道:“珍大奶奶莫太过谦了,只是怕我们不送礼吗?你妹子原也是我们亲戚,如今正是亲上加亲的喜事,为何不说出来大家也热闹热闹。”
贾母听了,笑着问:“珍哥儿媳妇,可真有此事吗?你妹子是许了哪户人家。”
尤氏支吾着,只得讪笑道:“怎敢瞒老太太和大夫人,若是有喜事,定是先让老太太欢喜欢喜的。”一面说着,她一面在心里嘀咕着:这邢夫人是从何处得的消息,怎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呢?
这时外面通报,王夫人并薛姨妈母女进来了。薛姨妈进来看到尤氏,愣了一下。倒是王夫人给贾母请了安,对尤氏笑道:“珍哥儿媳妇是何时过来的?怎也没听见消息。”
尤氏笑道:“我才过来,正说要去看二夫人呢。”
薛姨妈笑着坐下来道:“如今却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贾母不疑有他,笑着道:“倒是两厢里凑巧了,前儿姨太太才说了一桩喜事,说想为蟠儿求那邢姑娘。今儿我才知道,原来珍哥儿媳妇的二妹妹也许了人家,不日就是大喜之日了。珍哥儿媳妇,你可别瞒我了,快说了吧。”
听贾母此话,薛姨妈和王夫人的脸色一边,正欲说话,邢夫人笑道:“我前儿倒是听说,那珍哥儿媳妇的妹子竟比凤丫头更标致,我只不信。老太太,不若请了她过来我们这边玩罢。”
贾母听了,正中心坎,忙忙唤人去请尤老娘母女。邢夫人对王善保家的使了个眼色。王善保家的轻轻点头,退了下去。
这边薛姨妈的脸色已然不太好了,只是才来,不好就走。宝钗见到邢夫人的态度,有些不同往日,再听她这建议,竟完全不给自己台阶下。宝钗心里盘算着,忽然哎哟一声,捂了脚。
王夫人忙道:“怎么了?”
“回老太太,宝丫头刚刚脚不慎扭了一下。”薛姨妈得了宝钗的暗示,忙道。
王夫人还未来得及说话,贾母便皱眉道:“怎么才刚不说呢。鸳鸯,快扶了宝丫头进去,请了大夫来。这伤了骨头可就怕人了。小心着扶,别再碰了。”
宝钗推辞着,要家去。贾母正色:“如今伤了脚可是玩的?你别与我客气了。这里也没外人,横竖均是亲戚。”邢夫人岂会放过宝钗,自然是百般留她。尤氏不知,也劝道。宝钗无法,只得依了她们进了里屋。
这边刚忙完,便听见有人回禀说尤氏母亲并二妹妹来了。尤氏母女走进来,先见过众人,便坐下说话。
贾母仔细端详了尤二姐一阵,又命唤了王熙凤来,笑道:“果真比凤丫头标致。可是许了哪户人家?”
尤二姐脸一红,垂了头。王熙凤立在贾母旁边,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尤老娘不疑有他,笑着道:“却是紫薇舍人之后,薛姨太太家独子名薛蟠的。”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均变了。尤氏这才知自己中了圈套,无奈此时却无从分辨起来。邢夫人看向薛姨妈:“姨太太,却原来有两个紫微舍人之后吗?不然,怎么倒有两个薛蟠呢?”
贾母如今已知中间原委,心里瞬间就对此事冷了下来。薛姨妈更是如坐针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时大夫来了,众人暂撇下此事进去瞧宝钗。大夫将那擦的药一揭开,尤二姐一闻到那味道,立即干呕起来。众人忙慌了,安置着尤二姐躺下,请大夫一并诊了。大夫诊了,起来笑道:“恭喜,这位奶奶却是有两个月喜信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当然不能炮灰了邢姑娘。。。大家放心吧。
☆、贾母之怒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均变了,便是尤二姐自己,脸上也一阵惨白,并不敢抬头去看众人的脸色。邢夫人还欲说两句什么,王善保家的见贾母脸色懒懒的,便拉了拉邢夫人的衣角,勿要弄巧成拙才好,邢夫人这才住了口。
大夫继续去瞧宝钗的脚,问道:“这脚是什么时候伤了的?”
众人这才想起宝钗,低头去瞧,只见宝钗的脚踝处尽是乌青。见大夫问话,宝钗也就没有瞒,低声说道:“前儿不小心扭了一下,不太疼,就没管。刚刚又扭了一下。”
王夫人正好借此机会下台,忙问大夫该当如何。待大夫走了,贾母借口身上不太爽快,众人便都散了。
巧姐看了这一桩新闻,心里又是惊又是讶异。这尤二姐果然是一朵奇葩,在谁那里都能开花结果啊?这肚子可真争气啊。巧姐收起了信,看向贾琏,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怎么这事儿感觉薛姨妈那么脑残呢?虽然她貌似一直不太聪明。
贾琏见了巧姐震惊的表情,说道:“这家里也闹得太不像了。就如今这样儿,还能想到什么祖宗香火的。亏得珍大哥眼皮子底下,竟在国孝中闹出了这等事。”
巧姐一时红了脸,便宜爹,你不觉得拿这种事情给你才八岁左右的女儿看,有点太早熟了吗?
贾琏突然直起身子,说道:“家里的事,我暂且没有法子管。只是我们的事儿,你若是不方便与你玉姑姑提,那我寻个机会说吧。”
巧姐答应了。贾琏懒懒得靠回了太师椅的椅背上:“什么时候竟能长久在此处也是好的,若是能将你母亲接过来,这地儿果真是人杰地灵的。”
巧姐回了自己的屋,正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在信上看到的事儿。这薛姨妈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