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
疯狂热线 更新:2021-02-19 20:11 字数:4767
他背部的伤,怎么越看越象一个图案,象那种熨烫在肤脂下的,你是怎么弄也弄不下来的,除非,揭了他背部这整个一张皮!————
想着我就浑身一哆嗦,不禁轻轻碰上那一直青红的肤脂,凝神,无声呢喃,“是个————骷髅,”
是的,刚才看见祁皓胸口的印记,和承阳这种一样,就象熨烫在肤脂下,他那小小的一块,分明就是个————骷髅。
第二十九章
与魔鬼搏斗的人得千万小心自己在搏斗中也变成魔鬼。当你往深渊里看时,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你知道,我看见骷髅往往就会想起尼采的这句话,骷髅那嶙峋的线条,深凹仿若不见底的眼窝,就会不知不觉把你引入魔鬼起伏的深渊,何况,承阳背后这样让人惊恐的一幅。
内心里如何疑窦重生翻江倒海,面上,我还是非常镇静。给他擦药时,手要非常轻,因为,他依然疼得厉害。
他趴在床上,我盘腿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药酒一点点往上抹,要揉着抹,否则药渗不进去。蓬蓬拿个小凳坐在床下,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口里还不停地和我说。这她的习惯,每次她一放假回来就爱缠着我说个不停,要把这一周学校发生的每一件事事无具细全说一遍,蓬蓬在外面是个话不多的酷女孩儿,到了我身边就是小八婆。
“小享,你看这是我们学校在搞的学生党员自我评议,你说我政治标准能打多少分儿,”
她手里确实写着一张表,头也没抬地问。我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又在手上倒了些药酒往承阳腰侧摸去,承阳一直闭着眼皱着眉头头朝里趴着,我知道他疼,这药酒烧着是难受,不觉手又轻了些,不过,嘴里还是回着蓬蓬,
“8分吧,咱实诚点儿,你又不爱看《新闻联播》,首先这点政治就不过硬,”
“我那不是没时间看吗,再说又假,”蓬蓬嘟囔,
我嗤笑了声,吊儿郎当地哼哼,“思想分儿也要扣啊,敢拆党的后台,”蓬蓬抬起头横我一眼,埋下头后接着说,
“小享,我要当党的‘高级干部’了,校总支找我谈了,他们让我当学院党支部书记,官不小哦,百来号人呢,”
“那恭喜恭喜,可以好好腐败一下了,”我笑地依然不正经,可蓬蓬突然过来抓过我的手,一脸烦恼。她这一抓让我没防备,嗑在承阳背上,承阳疼地“呲”一颤,也不耐烦地稍抬起头狠狠瞪着蓬蓬。蓬蓬管他那,只烦恼地望着我,象个浮躁的小狗,
“习享,你说现在人怎么那么没意思,我听管攀他们说了,那支部里面乱七八糟,一点儿党费也算计来算计去,更别说入党转正那些弯弯绕绕,我没那本事儿管这些,现在这社会,真是哪哪儿都是贪污腐败,你真说对了,我要进去了,真会腐败透了,”
我小小翻了个白眼儿到没说什么,惊奇的是,承阳到开口了,他说话懒洋洋的,垂着眼望着蓬蓬的样儿有一点嘲弄,
“水至清则无鱼,政治经济制度上有意的漏洞和客观存在的官场潜规则不仅使某些人主动犯罪,而且为了适应环境也逼得他们犯罪,这是权术者高明之举,在少数清官可以做些幌子的前提下,潜规则逼得人人有罪,而一旦大多数人犯了罪,他们一定惴惴不安,更加容易被权术者所牵引玩弄。”
承阳说这话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有着难以言喻的某种魅力,因为,我清楚,他就是个绝对的“权术者”,这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御人之术,所以,他承认腐败,利用腐败,甚至助长滋生腐败,…
看见这样的他,我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点愤恨,想着,他就算再落魄也是个精透了的主儿,不可小觑,要防着他;可又有点类似伤心,这么个小妖怪现在被人这样欺负我不觉弯下腰把脸贴在他背上,眼笑眯眯地望着蓬蓬,
蓬蓬莫名其妙地瞪我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你二哥有病,我又没问他,”
我贴着承阳的背笑地很快活。他依然皱着眉疼地难受的趴那儿。
“习享,说实话,有时候我真很佩服你,你确实野的很没有名堂,”
听见和我一样球童装扮的承阳对着我突然这样说时,正在试球杆的我真的愣了下,不过马上会过来,上去拍了下他的棒球帽,非常得意,“小子,现在才知道你姐姐的实力!等着瞧吧,有趣的还在后面呢,哦,对了,等会儿,机灵点儿,别露马脚!”
棒球帽下的承阳表情很奇怪,有种宠溺的无可奈何,又有种————说不上来,反正我现在全心全意扑入第二桩“复仇行动”中,顾不上深揣他的心理活动。
这时正好迎面走过来两个男孩儿,俱是球童,左边这个叫毕诤,右边叫游金。
“习享,宝刀未老啊,一掂量就知道哪个杆是最好的,”
游金笑着过来耍给我一支烟,又耍给承阳一支,承阳微笑着摇了摇头。凑着毕诤的火我点燃了烟,微眯着眼跟两个男孩儿扬了扬头,“这次多谢了啊,兄弟们这情儿,哥们儿记下了,下次加倍还,”
“啧,这见外了吧,习享,早跟你说过,你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操!今天不打得那小子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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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叼着烟,双手交握拳直晃。感激啊,这可是老子五六年的交情,当然,毕诤游金搁当年我在这儿混时,他们都还小着哩,现在他们也算是球童界的老格子了。你别笑,要想做个高尔夫好球童,要学的可多着呢,搁如今毕诤游金他们都是为大师赛服务的,也算是“沃夫”俱乐部的两块牌。
“沃夫”俱乐部是国内最高档的高尔夫俱乐部,老子是听说那两王八蛋之二,龚凡今儿个要上这里来打球动的这邪心思。毕诤游金他们真够意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反正老子们也早想休息阵儿了,操他娘!干!”爽地老子那邪火直往上窜!够哥们儿!
“习享,现在还有点时间,过去给小孩子们传授点儿经验怎么样,”毕诤笑着朝休息室撇了撇头,我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往垃圾桶上一按熄,“GO!教教小得们去!”
“首先,做球童是件很辛苦的工作!国人们现在对球童还是有误区的,以为老子花了钱就要得到你超额的服务,NO!要记住,俺们球童在球场上起到的是帮助球手的工作而不是仆人,你要有自己的想法而不能任由其摆布。当然好球童给老板们留下好印象主要有二:一,摆线要准,要擦球,拔旗杆要积极;二,报码要及时,OB和障碍物、沙坑等要说清楚,不要应付式的说得很快。还有一些最基本的,比如要同甘共苦,别自己躲在树下或坐车上,等球手自己去开球台上开球,要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回答问题——…”
老子戴着墨镜象模象样说了一大通。呵呵,别怪老子吹,老子当年在这儿做球童时,可是最敬业的一个,蓬蓬高中的学费都是靠的这时的小费,说起来,只要老子想做的,没理由做不好,就算先天不足,老子也会后天补足,我其实待事很认真的。
所以,就算这样的“报复”我也会非常非常认真地去对待,上次加这次,不惜动用了老子多少年多少人的人情本儿咯!
所以,老子一定要做成!别人看不到,墨镜下,老子眼里一定滑过一道凶狠。特别是,真正看到那个龚凡时————
刚开始,他还是和几个同来的公子哥儿调笑摆弄比试,后来,在毕诤他们人为的操作下,龚凡渐渐落了单。“伺候”他的人还不少:我负责开车,毕诤游金负责在他旁边跟着,承阳后面拿东西————太阳大,我们都带着大大的墨镜,帽檐也戴得低,龚凡那孙子还没警惕性,“操!丫邪门了,老子这臭球!——…”他很专心地打球。
越行越偏,————
“诶!他们人呢,怎么好半天没看见———啊——”一闷哼,游金已经一球杆从后脑勺将丫夯地上趴着,
“你们!!他妈的你们!——”不容他开口,我已经一球杆狠狠向他脑袋勾去,毕诤游金都下了狠手,这孙子也有点武力,想反抗来着,可三个玩了命凶狠向他夯的主儿,他再咱地也是个吃亏,
死死下了几杖,这孙子就被打地头破血流昏过去了。
干净利落!毕诤又上去死劲踹了几脚。我撑着球杆搁旁边笑着直啜粗气,“老子好久没打这爽了!去你娘的!”上去也狠踹了几脚。
“毕诤,游金,你们先走吧,下面我来收场!”
“OK!”他们也没多问,潇洒地拣了球杆,
“兄弟,谢了啊,情儿先记下了!”我冲他们摆摆手,游金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他们走远后,我才转身坏笑地看向一直坐车上看着这一切的承阳,
“殿下!要不要下来过过瘾?要不,剪了他的命根子?”
承阳走下车,双手插在裤子荷包里看着他脚下那血湖糊的一人,什么话也没说。我嗤笑,“你怎么到了这里变善良了,”他后退了几步,冷哼了声,反讥我,“那还不是你够狠了,咱俩中间总要有个‘善良’的吧,”
放屁!我看他是怕脏了他的手!瞧他“洁癖”的,他知道我下面要做什么,退后那么远————
是的!老子下面做的,确实不象正常人,很无聊很龌龊!我从裤子荷包里掏出点儿卫生纸一个鼻孔堵一个,走到车旁拎出一油漆捅,撬开!————哇靠!鼻子都堵着了还这么臭!熏地老子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油漆捅大粪就那样整整泼在血褡褡那孙子身上!
承阳站地老远看着这一幕。我憋着气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笑地前仰后翻,“这叫,这叫屎漫金山——…”老子笑地眼泪都流出来了——
却突然!————
一抬眼功夫,老子笑容都来不及收————我面前的承阳突然闷哼一声,一紧皱眉闭了眼身体就软了下来向我扑过来,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背部也刺痛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一般,精神一涣散,人也歪了下去,不省人事。
糟!着道鸟!
这是老子醒来后第一个想法。睁开眼,视线还有点模糊,又闭上眼轻轻甩了甩头,再睁开眼,看清楚多了。
很妖艳的一间房。我现在趴在一张床上,全身赤裸。我看见承阳,在我旁边,亦然,他好象还没醒。
同时,我感觉到了一屋子的视线。
身体没动,轻抬起头我四周看了看,哇靠!华丽!20岁到30岁之间的男人,吃喝嫖赌抽,只要样样玩转,那种颓废绯丽的气质自然就出来了,这里面或坐,或躺,或站的,各个他妈拉出去都是混帐玩家。不过,老子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这号人,所以,有瞬间的惊艳,马上就淡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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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下来,继续趴那儿,甚至再次闭上了眼。
能怎样?你现在已经是人砧板上一刀肉,他们要怎么玩,老子陪就是。想跑,我觉得,不容易。我觉得,还是尽量保住一条命,少吃点苦头为妙。
感觉自己身边的床塌陷下去,有人靠近了过来,他的手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还真温柔,象摸只猫,然后,手指一路向下,在我屁股上好玩地撅了两下,低低地笑,很愉悦。
我睁开了眼。总要看清楚这上来的第一只是个什么样吧。
粉雕玉琢的,一笑,唇边一小旋。我从不轻视这样长相纯真的人,相反,老子最防着的就是这号,因为他们比常人更多了害人的迷障。
他笑的很阳光,一手撑在床上,双腿交叠着舒适地半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微低着头看我睁开的眼睛。
“习享,你真的很能干,龚凡现在还臭死人,”
我假假地弯了弯唇,突然抬起头又四周特意看了看,是的,我在找祁皓,那孙子没被我打残吧?
眼前这只又在我屁股上戳了戳,“在找祁皓?托您福,他还躺医院呢,”
我笑地蛮开心。心想,得!值了!
他可能觉得老子屁股特柔软,一直戳啊戳的,也不重,感觉就是玩心重。
“我们一直觉得习沫犟,原来这是你们家遗传啊,你也犟,你说,你整了祁皓就算了,反正咱们疼习沫,挨你三拳两拳,只当我们陪习沫耍耍小脾气,可你这也犟的有点恃宠而娇了吧,你真不该动这第二次手,”
他说他的,我却在他身上发现了个东西,让老子眼睛都看直了。他赤裸着上身,脸长的纯真无邪,身材到是一极棒,低腰长裤卡在腰臀部,小腹很诱人,关键是,在他侧腰眼上有个很熟悉的图案————骷髅!也是象熨烫进去的,而且,仔细看,竟是紫红色,和祁皓胸口的纯黑不同,紫红地特别妖艳,邪了门了,我看出神了,还觉得那骷髅是活的?!
正惊疑,突然听见他愉快的笑了起来,
“呵呵,我们的习沫醒了。”
我抬眼看去。哇靠,只觉得,这神仙的眼睛怎这干净。
“你光溜溜的身子放着光辉
照得你那祖宗三代露出羞愧
你张开了胸怀你还伸出了手
你说你要的就是我的尖锐
你在流泪我的宝贝
不知是脆弱还是坚强的美
这时我的心就象是一把刀子
它要穿过你的嘴去吻你的肺”
你知道我看见承阳此时这样,脑海里立马翻腾的?